第4章 (4)

被緝拿歸案。

楚河和常福生的案子告一段落,但整件事還沒有結束,常福生一案牽扯出了一個龐大的走私集團,這件事茲事體大,吳三省已上報省公安廳,就看省廳會對這件事做出怎樣的處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沒有球賽,來更文。

我知道大家沒多大興趣看常老頭的故事,所以這一章就把故事結束。接下來是···小哥的生日。

☆、chapter 15

10月31號,10月的最後一天,吳邪和張起靈早早起床,面對面坐一塊兒吃早飯。張起靈一言不發地咬着三明治,吳邪拆了一袋年輪蛋糕準備開吃,情況一切正常,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吳邪總覺得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低氣壓,悶悶的,讓人特別不爽。低氣壓的源頭自然不可能是他,那麽就只有可能是···

吳邪放下年輪蛋糕,對張起靈說道:“小哥,你在為案子擔心嗎?”

“沒有。”張起靈吃完最後一口三明治,淡淡地回了一聲,然後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上,徑直出了門。楚河和常福生的命案已經結束,現在局裏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倒也犯不着為案子擔心,張起靈心情不好另有原因。

吳邪看着門口的方向,若有所思,喃喃自語道:“不是在為案子擔心嗎?那他為什麽很不高興的樣子?唉~他的世界,常人果然不能夠理解。”

默默地吃完年輪蛋糕,準備收拾桌上的餐具。哎呀,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吳邪低頭一看,是張起靈的警|察證,他怎麽把這東西給丢了?

張起靈來到警局,整個人有點無精打采。王盟看到張起靈,心想着作為一名後輩應該向前輩打招呼,是的,老師經常教育我們要做一個有禮貌的好孩子。于是乎,王盟舉起了他的右爪,還沒開口說話,張起靈就板着一張臉,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經過,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他一個,徹底地無視了他。王盟盟同學的還舉在半空中,問候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只是呆呆地保持着這個動作。待回過神來,王盟打了個冷顫,尴尬地把手收了回來,內心止不住地咆哮:移動冰箱啊移動冰箱!

今天是張起靈的生日,一個被人遺忘了的生日。自小他的父母工作繁忙,經常忙得連他的生日都會忘記,他總是會在生日那天很晚很晚睡覺,他在等父母回來,對他說一聲“生日快樂”,他不要蛋糕,不要禮物,只是要一句很簡單的“生日快樂”,但是一直以來,他收到的只有一句“你還沒睡啊”。呵,果然是被遺忘了啊···過了很久以後,他的父母會突然想起他們忘了他的生日,然後幡然悔悟般的又買蛋糕又買禮物,可是張起靈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上一次過生日,他也不記得是在幾歲的時候了。其實早該習慣了,但還是忍不住有些傷感。

每年這一天,張起靈都會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格外格格不入,就好像自己被所有人抛棄了,沒人在意他,沒人關心他。

張起靈一度想過在生日前的一個月起不看日期,混淆了日期,不知道生日究竟是哪天就可以安然度過讓人傷心的那一天,可是偏偏到了那一天,城市裏到處都有地方在告訴你今天是10月31號,你生日。是的,張起靈很強大,他是局裏的神槍手,他可以徒手撂倒一個排,他可以在五六十米開外用鐵棍精準地擊倒敵人,但是他還沒強大到可以獨自一人對抗孤獨。越是孤獨的人就越想要擺脫孤獨,然後就越孤獨,就像一個死循環。

傍晚,張起靈回到家,面無表情地打開門,吳邪正在廚房裏洗青菜,阿三探着腦袋在吳邪褲腳邊叫喚,似在催促:快點燒,快點燒,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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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廚房裏搗鼓了一陣,吳邪終于把晚飯弄好了。張起靈皺眉看着桌上的面,覺得有些不适應,以前晚上都是吃飯,今兒個怎麽突然就該成了面?

“今天晚上怎麽吃面?”張起靈問。

吳邪從廚房出來,手裏拿着兩雙筷子,把其中一雙遞給張起靈,故意拉長了調說:“因為——這是長壽面啊,壽星~”

張起靈一怔,“你怎麽知道的?”

吳邪從酒架上拿下一本小本子樣的東西,在張起靈面前晃了晃,正是張起靈的警|察證。

“你忘了把它帶走。”

張起靈接過他的警|察證,原來是這麽回事。

餐桌旁,阿三對着它面前的一碗面一頓猛吃,真好吃啊真好吃,可以續碗嗎?

張起靈的碗也很快見了底,這時,張起靈的手機響起,張起靈對着電話那頭“嗯”了幾聲就把手機遞給吳邪:“我媽找你。”

吳邪接過手機,甜甜地叫了聲“阿姨”。張華袖拍了一天的戲,聽到這聲音心都化了,一天的疲勞都不翼而飛,心裏忍不住對比了下自家的兒子,差距怎麽那麽大呢?

“小邪啊,你照顧起靈辛不辛苦啊?很多事你都可以交給他做的,他那麽大個人了···哦,對了,今天是起靈生日,我沒空趕回來,麻煩你幫我買個蛋糕,起靈挺喜歡吃的。”

什麽!買蛋糕?想他吳邪自二十歲以後就沒讓家人在他生日時買過蛋糕,蛋糕不是唬小孩用的嗎?過生日嘛,一晚長壽面就夠了,蛋糕這種甜膩膩的東西還是算了吧。

“嗯···不過天色已經晚了,去買蛋糕有點麻煩,那不買也沒關系,過幾天我去看你們,會把蛋糕補上的,你們還是早點休息吧。”電話那頭張女神又補充道。

“···小邪啊,就這樣,我挂了哦。”

“您不和張起靈繼續聊了嗎?”

“跟他聊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嗎?好了,bye~”

挂了電話,吳邪看着張起靈怔怔道:“你喜歡吃蛋糕!我以為你不會喜歡那種甜膩膩的東西,像你這樣的冰···”靠,差點把冰山給說出來了。“咳咳,像你這麽高貴冷豔的人···”好像還是有點措辭不對,不管了,就這樣吧。“怎麽看都和蛋糕有點不搭啊。”終于把一句話給說完了。

“···”

“不是吧,你真的喜歡蛋糕啊!附近有家面包店,我現在就去買。”

“不用。”張起靈走到吳邪面前。

被張起靈注視着的吳邪頓覺鴨梨山大,不知該說些什麽。等了半晌,張起靈突然伸手摸了摸吳邪的發梢,說道:“吳邪,謝謝。”

餐廳中暖色的燈光裏,張起靈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吳邪看得一愣,沒想到冰山笑起來···那麽好看!

“哈哈,有什麽好謝的,咱是朋友,應該的···”氣氛突然變得尴尬起來,吳邪下意識地想閃人,身體卻猝不及防落入一個懷抱中。

“吳邪,讓我抱一會兒。”

“啊?”吳邪身體一僵,連聲線都發着顫兒,雙手慢慢握成拳,一動都不敢動。

“你很溫暖。”張起靈在吳邪耳畔輕聲說道。謝謝你沒有把我遺忘,我曾以為這将又是個一個人湮沒在黑暗裏的孤單生日。

那天晚上,張起靈和吳邪做了一個同樣的夢。

在夢裏,他們是一對同窗好友,晨起讀書夜同眠,春賞梨花夏觀蓮,秋有明月冬風雪,今生已約來生緣。

似乎所有原本美好的愛情都有場變故,有的稱之為“磨砺”,有的稱之為“浩劫”,挺過去了,修成正果;挺不過去,抱憾終身。

在這場愛情中,張起靈父母雙亡,孤身一人倒也沒什麽,但吳邪父母俱在,二老聽聞唯一的兒子居然要和一個男人過一輩子,這後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了。山洪暴發,天崩地陷,日月無光。兩位老人家幫吳邪說了門親事,還把吳邪關在了家裏。

極度悲憤之下,吳邪不思茶飯,整個人很快地消瘦了下去。擱現在,這病叫厭食症。二老雖心疼吳邪,但為了徹底斷了吳邪和張起靈,還是狠下心腸不讓吳邪去找張起靈,只是将原打算在年底辦的婚事提前了。

張起靈聽說吳邪病了,急匆匆趕往吳家,不曾想半路殺出一只吊睛白額大虎,被虎精灌了十八碗酒,醉死在景陽岡。

吳爹吳娘刻意隐瞞了張起靈已死的消息,但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吳邪還是知道了這個消息。

在大婚當日,吳邪穿着一襲紅衣,奔馳在去往張起靈家的林間小徑上,小徑兩旁落葉飄零。

張起靈的墓就在他家附近,墓旁遍地開滿白花,似遍地缟素。

張起靈,等着我。紅衣在滿地白花間蹒跚前行,一路奔來,體力已然耗盡。大紅新衣慢慢從身上褪下,一層,兩層···在雪白大地留下凄豔如血的痕跡。

青石冢盤踞,一身缟素的吳邪輕撫墓碑,口中喃喃:“張起靈,聽說地下很冷,我來陪你。”

···

吳邪沒有想到,人死之後還能有思想,他成了一只輕盈的蝴蝶,盤旋于白花之間。

咦,怎麽不見另一只蝴蝶?這劇情不對呀!

尋尋覓覓,走走停停,吳邪還是沒有看到另一只蝴蝶。

如果蝴蝶也有淚,你将看到花瓣上苦澀的露水。

蝴蝶的生命很短暫,就在吳邪絕望地認為這一生都再見不到他時,一只蜜蜂出現在吳邪身邊,此時吳邪虛弱得只能說出一句“你來了啊”便落在了地上。

蜜蜂守在蝴蝶身邊,久久不願離去···

吳邪驚醒時鬧鐘上的指針正好指向三點。胸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煩悶感,把放置在床頭小桌上的水一飲而盡,這種煩悶感沒有減輕,反而更堵得慌。

“別開玩笑了,他是個男的,老子怎麽可能喜歡他···”說到最後,吳邪自己都沒了底氣。吳邪,你正常的反應不應該是——這抄襲的梁祝吧,劇情也太扯了,還有武松打虎亂入。吳邪扶着額頭,這是···怎麽了?

回想到晚上那個柔軟的擁抱,吳邪臉頰一紅,使勁揉了揉頭上作鳥窩狀的頭發,吳邪在心裏默道:晚上那個擁抱害死人了。

“這一定是個···噩夢。嗯,噩夢!睡覺!”吳邪把頭埋進枕頭裏,閉上眼睛,可卻久久不能入睡。

另一個房間,張起靈盤坐在床上,看着吳邪房間的方向,陷入了沉默。

夜很安靜,月光透過紗簾照在沙發上,沙發上阿三盤蜷成一團,雙眼幽綠的光芒告訴我們它其實還沒睡,再仔細看看,你會發現它的雙眼微眯,竟是笑得一臉□□!告訴我你究竟做了什麽好事!

《馭夢靈貓》

——完——

作者有話要說: orz我想寫出溫馨的感覺,結果卻寫出了小白的感覺,囧。。。不忍直視。肯定是因為最近腦殘片吃多了。

☆、chapter 1

吳邪看着門口站的一群黑衣黑褲黑皮鞋,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丫的這架勢好生眼熟,在哪裏看到過?再一想,90年代港片裏有人得罪了黑幫老大可不就是這情形,帶頭的黑衣人必得再來上一句“我們老大請你走一趟”,或是管你樂不樂意,直接持槍入室。

裏頭那位該不是查案的時候不小心得罪了哪位老大吧?!

“你們是?”吳邪探出個頭小心翼翼地詢問。

帶頭的黑衣人轉頭又看了一眼門牌號,确認沒有送錯地方。“我們是來送畫的,請問您是張起靈先生嗎?”

哦~原來是來送畫的,不是黑社會。吳邪舒了一口氣,朝屋裏大吼了一聲:“老張,出來接客。”

張起靈穿了一身睡衣,眼神迷離,顯然還在半夢半醒之間,他看都沒看站在門外的那群人,只是随手一指陽臺,然後說:“放那兒。”

吳邪目送着一群人把包得嚴嚴實實的畫搬到陽臺,又目送着他們離去。張起靈很随意地扔下那句話,又很随意地簽了個名兒就回籠補覺去了,只留下吳邪糾結陽臺那幅畫拆還是不拆,真的好想看看那是一幅怎樣的畫怎麽辦?好奇心正在不斷膨脹。

這時,張起靈的房門又開了,依然是那一身印滿小黃雞的睡衣,但半夢半醒的狀态已經消失。他走到陽臺的畫旁邊,打開一層層保護嚴實的包裝。撕開最後一層紙,裝裱精細的畫呈現,那是幾棵紅楓,在夕陽中,紅得愈加如火焰一般,似要燃燒了自己,濃烈沉郁又像忘川河畔盛開的迎魂者,惡魔的溫柔——曼珠沙華,一襲血染。熱烈,哀傷,寂寞···偏偏,幾縷光線從葉間灑落,熠熠生輝,聖潔得好像随時都會有光之精靈從畫中飛出。

“我見過這幅畫,是德勒夫的《晚楓》,紀念他單純而偏執瘋狂的小女兒。”吳邪開口。吳邪絕不會認為這樣一幅畫會是張起靈買的,可是誰會送張起靈這麽一幅畫,是什麽意思?

德勒夫是加拿大畫家,不同于很多大師,他在世時其畫便備受世人推崇,不過大器晚成,德勒夫一直到56歲才以一幅《天堂》為人熟知。德勒夫的風格屬于印象派,善于捕捉光與影的交錯,畫下景物最美的一刻。

張起靈注視了這幅畫許久,說道:“一年前,我和我媽去過畫展,我多看了這幅畫一眼。”

“你喜歡這幅畫?很好看。”無論生活怎麽樣,總還是會有希望的,就像那道光。

張起靈搖了搖頭:“不是。”大概是覺得那道光很刺眼,就像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

“其實···阿姨對你很好,就連你多看的那一眼她都會在意,不是嗎?她只是沒有時間而已。不要再想着失去了什麽,得到了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你是在說教?”吳邪說的,張起靈怎麽可能不懂,可是孤獨的記憶就像生于沙漠的樹,其根已牢牢駐紮在心底,成了生命的一部分。少年時候的白紙大幅潑墨以灰暗色彩,筆觸浸入靈魂,繪出一個冷漠的外表,早就,改不掉了。

其實每一個外表淡漠的人都是桎梏于孤獨而渴求溫暖的人。

被張起靈不太友善的語氣吓到了,吳邪輕微撇過頭偷偷看了眼張起靈的臉色,還好還好,看臉色應該沒生氣。“由感而發而已啦。對了,上次阿姨說過她會過來,不知道具體是哪天。”吳邪岔開話題。

“她在非洲,不會過來了。”

“哦。”這聲音裏怎麽隐隐有些失望?

有時候,張起靈真的覺得眼前這家夥細膩得像個女人,讓他有些害怕,不知不覺中就被他的這份細心吸引了,溫暖了,感動了,好像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

光棍節前夕,漓水縣警局接到一個報警電話,有人從河裏打撈上一個紅色塑料袋,塑料袋裏的東西居然是···

那天清晨,負責清理河道,打撈河道垃圾的老孫像往常一樣撐着小船拿着網兜打撈河道中的垃圾。早晨晨霧迷蒙,擋住了老孫的視線,嘆了一口氣,老孫把船頭手電的燈光調亮了些。

“咦~誰那麽缺德,這麽大包垃圾都往河裏扔!”老孫把船撐過去,那是一個紅色塑料袋,很大,用老孫的形容就是——和菜市場賣豬肉的肥豬王那圓滾滾的肚子一樣大。塑料袋裏不知裝了些什麽,很重,老孫費了很大的勁才把它拉到船上。在把塑料袋拉上船的過程中,老孫雙手觸摸到了塑料袋,憑經驗,老孫知道塑料袋裏裝的絕對不是生活垃圾,反倒是像一袋子肉。老孫手擎手電筒觀察了起來,塑料袋包了好幾層,在手電筒的光下依然看不清裏面都裝了什麽,塑料袋口有幾處斷裂的地方,像是曾綁過什麽東西,突然間就斷掉了。

老孫養着一條癞皮狗,毛都禿了好幾塊,樣子醜極了,所有小孩子看到它都怕它,但老孫對它很好。就是這樣一條癞皮狗,早年老孫家大半夜的煤氣洩漏,它對着老孫的房門又吠又爮,終于把睡夢中的老孫喚醒,免了一場災禍的發生。算起來,它還是老孫的救命恩人。

老孫想到家裏的癞皮狗好幾天沒有吃到肉了,要是這塑料袋裏真的是肉,而且沒有爛掉的話,倒是可以給它改善一下夥食。

就這麽決定了,打開塑料袋看看。紅色塑料袋一層層解開,最後一層打開時,老孫吓得連連後退三步,一下子跌坐在了船艙裏。最上面的是···居然是半只腳,人腳!

怎麽會···這樣?殺···殺···殺人了!老孫被吓破了膽。

那天早晨8點半,漓水縣警局接到了老孫的報警電話。

☆、chapter 2

“你聽說了嗎,今天市局的人要來。”

“這起碎屍案性質惡劣,又被哪個不長眼的家夥發了微博,鬧得人心惶惶的,市局不來人才怪!”

“你說市局的人靠譜嗎?”

“肯定比你靠譜不是。上次追個小偷都能把自己追河裏,算你有本事。”

“靠,我們還能不能在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我挺愉快的。”

包子鋪外邊沿街架了幾張油膩膩的桌子,其中一張桌子上放了籠吃了一半的包子,兩碗豆漿都快見底了。

說話的是漓水縣警局裏的兩個小警員,他們正在吃早飯,順便聊着些什麽,一天的好心情從八卦開始。

早晨九點不到,一輛車在漓水縣警局門口停下,門口候着幾個穿警服的小警員,早上聊天的那兩個也赫然在列。

黑瞎子透過車窗看到在門口等候的幾個小警員,站成一排搞得特別正式,想想這些個人都是來歡迎他們的,黑瞎子這心裏就特舒坦,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這排場不錯。”

王胖子坐在副駕駛座,本來挺寬敞的空間,到了他那兒就略顯擁擠了。他艱難地挪動了下身體準備下車,低聲道:“一排糙漢有什麽好感嘆的,一排露大腿的兔裝軟妹才叫排場!”

車門打開,一個快謝頂了的中年人又是握手又是寒暄,他是漓水縣警局的副局長。黑瞎子和胖子跟副局長一番客套後就開始了解起案情來。

這次市局派到漓水縣的是黑瞎子、張起靈、王盟和王胖子。王胖子雖然是法醫,但他更喜歡跟着吳三省混,誰讓跟他有過命交情的兄弟在吳三省手下呢?

縣裏的法醫已經用低溫冷凍把屍體碎塊拼接起來,塑料袋裏的屍塊只是屍體的一部分——右腿和右臂,右手手腕以下缺失。根據這些根本無法判斷死者身份。

警局解剖室裏,王胖子、張起靈和黑瞎子在縣裏法醫陸仁嘉的陪同下查看了屍體,王盟只是看了一眼就找了個借口出去了,他進警局沒多少日子,小心髒還需要時間的沉澱。

胖子圍着拼接起來的屍塊轉了一圈,根據腿的長度和粗細可以判斷死者身高在一米八左右,體重一百六左右,應該說是挺魁梧的身材。腳上沒有明顯的老繭和傷痕,說明他不是從事體力活,生活質量還不錯。等等,腳趾甲裏有泥沙。死者生前在泥沙地裏走過?不太可能。那麽案發地點是一塊泥沙地,兇手在搬屍時死者的鞋子脫落,然後泥沙混進了腳趾甲裏?有一定可能。

右臂上斷口的切面非常整齊,工具很有可能是電鋸或切割刀。可是死者的右手去哪兒了?胖子檢查過裝屍塊的紅色塑料袋,完全可以在放進一只手,兇手為什麽選擇将右手獨立起來?這裏右腿和右臂都是一塊不落地堆放在一塊兒,說明兇手有很好的分類意識,把右手獨立起來,沒理由的。難道右手之中有什麽證據,讓兇手必須把它藏好,或者,兇手有什麽特殊癖好,喜歡收集右手?

“屍體的其他碎塊還在打撈中,這包是孫大爺在中下游之間打撈到的,兇手極有可能是把屍塊包在紅色塑料袋裏,再以石頭和紅色塑料袋相連,沉入水中。這一袋因為某種原因,塑料袋和石頭分離,屍體腐敗産生氣體,然後飄到了水面。按照這條河的水流速度,剩下的屍塊應該還在中游或下游,我們警隊的人正在全力打撈。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頭顱找到。”陸仁嘉開口說道。

“最近有沒有人報失蹤人口?”黑瞎子的手從屍檢報告上一劃而過。

“沒有,也許死者不是本地人。”

“對了,你們縣裏有沒有泥沙地?”胖子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從死者腳趾甲中取出少量泥沙,泥沙中泥的含量很少,基本上都是沙子。

“這我不太清楚,你得去問陸仁倚。”

胖子拿鑷子的手一頓,被這奇葩的名字吸引了注意力,問道:“你們是親兄弟?”

“呵呵,很明顯噢。關于沙子,我向領導彙報過,不過他似乎對沙子似乎沒什麽興趣,相對而言,他對拼圖更感興趣,他認為這件案子應該先把屍體的碎塊找全。”陸仁嘉看了缺失右手的右臂一眼,說道,“天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難得,你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是不是該請你們去喝一杯?”陸仁嘉看着胖子說道,大有相逢恨晚的意思。“走吧,我帶你們去找我弟。”

陸仁倚是陸仁嘉的雙胞胎弟弟,倆兄弟一個文靜,一個活潑,性格倒是互補。陸仁倚生性活潑,經常在外面竄,是警局裏的百曉生,大到誰家結婚滿月,小到街上有幾條流浪狗,他全都知道。

陸仁嘉找到他弟弟,陸仁倚二話不說,拍着胸脯就打保票:“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

縣裏泥沙多的地方大多是施工地,現在正在進行新農村建設,再加上縣裏本身就有工程在建,施工地較多,有幾十處,還有一些廢棄的地方也有泥沙堆積,怕是不好找。

施工地有人,兇手不會選擇人多容易被發現的地方犯案,所以陸仁倚決定先帶他們去有泥沙堆積的廢棄地點看看。

陸仁倚是個很熱情的人,四位長官初到漓水,對漓水還不熟,所以他決定全程當司機,帶他們去可能的案發地點。四人看陸仁倚那麽熱情,也不好推脫,便欣然接受。有人願意當免費司機,自然是好。

陸仁倚開着他那輛快掉漆了的小面包車來到胖子他們面前,王盟咽了口口水,覺得這車壓力有點大,這麽多人上去,半路不會抛錨嗎?黑瞎子心裏默嘆一聲:古董啊!

陸仁倚搖下車窗,擺了擺手,喊道:“快上車啊。”

上車前,“我忘了你不喜歡軟妹,你是喜歡模特吧!”胖子對着黑瞎子,突然就來了這麽一句。

黑瞎子覺得有點跳戲,一時間沒太明白,但轉瞬就回想起了胖子下車時說的那句話,一下子反應過來:“那是,高挑的模特是我最愛,粉紅色的襯衫穿起來~”說着,兀自打開副駕駛車門,貓着腰上去。

“去去去,你唱的什麽歌,跑調忒嚴重。哎,你怎麽占了我的副駕駛?!”

王盟沒太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麽,一臉迷茫地抓了抓頭發,想要問在他旁邊的張起靈,但看着他一付沒有表情的面癱樣,還是決定自己慢慢探索。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寫這篇文純粹是在作死,破案什麽的根本就沒接觸過,連懸疑小說都沒怎麽看過,寫得太糾結了,bug一定漫天飛。嘤嘤嘤~~

☆、chapter 3

跑了好幾處地方,一無斬獲,陸仁倚的車子倒是抛錨了。陸仁倚有點不好意思,暗罵自己的小破車太不争氣,讓自己在長官面前丢了臉。把車弄好得有一陣時間,陸仁倚想着讓各位長官幹等多不好,于是偏過頭去開口道:“長官,這車一時半會兒也弄不好,要不,你們下車逛逛,我們漓水縣城雖小,但小吃不賴。”

正好胖子有點餓,中午吃的飯早就消化了,路邊有幾家小飯館,看上去不錯的樣子,胖子想下車補一餐也不錯。“你小子不賴啊。”知道胖爺除了屍體,就喜歡享點口福。

被表揚了的陸仁倚撓了撓頭,臉微微有點紅。

王盟小子也嚷嚷着肚子餓了,要下去吃東西。黑瞎子則是對中午吃過的叫花雞念念不忘,想着這路邊的小飯館裏能不能撞撞運氣,車抛錨了,傻等着太2 。三人很快達成一致,奔赴飯館。張起靈默默地跟了上去。車子裏,只留下陸仁倚拿着手機在打電話。

路邊有一家飯館,名字叫孔府菜,胖子看着飯館的名字,摸了摸厚實的雙下巴,也許是三下巴,心道,有點意思,簡稱KFC。好了,就這家了!

飯館裏樸素整潔,老板娘是個中年婦人,一上來就遞過一張塑封的菜單,問道:“幾位要吃點什麽?”

點了四個菜,沒有黑瞎子想吃的叫花雞。菜上得很快,梅菜扣肉,鹽水鴨,一個湯,還有一盤醬爆螺蛳,鹽水鴨和螺蛳還特地用了蘭花點綴。

“喲,沒想到這店雖小,裝盤卻是出了奇的精致。”黑瞎子拈了鹽水鴨上的蘭花,微微一笑。

胖子和王盟沒有管黑瞎子,顯然,相比于黑瞎子的拈花一笑,梅菜扣肉裏的肉更有吸引力。

黑瞎子識趣地把蘭花放到了一邊,然後默默加入了剿肉大軍。

這個點不是飯點,飯館裏生意冷清,很少有人出入,一個提籃少女突兀地出現在飯館門口,籃子裏整齊地擺着幾支蘭花。一陣風吹起少女烏黑的發絲,她擡起左手,輕輕地将被風吹亂的發絲攏于耳後,露出潔白小巧的耳朵。

少女提着籃子從四人餐桌邊走過,白衣翩跹,一陣馨香飄來···胖子早已看得癡了,梅菜扣肉的吸引力也比不上這少女。

這時,一個黑不溜秋的身影從門外風風火火地趕進來,一路橫沖直撞。

“呀!”一聲輕呼,少女手中提的籃子被黑不溜秋的身影撞掉了。那黑不溜秋的身影絲毫沒有要停下道歉的意思,急匆匆沖向樓梯,上了樓。這裏門面房和住房是連一塊兒的,下面開飯館,上面住人。

籃子被這一撞翻倒在地,蘭花也散落于地,少女蹲下身,蹙着眉,有點不高興,伸手将蘭花一支一支撿起來。

“我來幫你。”一只胖手突然出現。

“謝謝。”少女擡頭,對上一張算不得英俊,但線條很柔和的臉,笑了笑。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胖子覺得那是一種穿越的美,好像從千年間流傳的文字裏跳脫出來,活生生到了眼前,又一次看癡了。

老板娘聽到動靜趕來,手裏還拿着根擀面杖:“雲彩,我家那小子又撞到你了?看我不收拾他!”

少女起身,此時花都已經撿了起來。“孔阿姨,沒事,他沒撞到我。就是···花撒了一地,我給你換一籃來。”

“沒事兒。”

“不行,你稍微等一下,我很快就過來。”說着,少女已經轉身提着籃子向門口跑去,老板娘阻攔都來不及。

“雲彩···嘿嘿,雲彩,真是個好名字。”胖子望着雲彩離去的身影,笑成了一臉癡漢。

出了門,雲彩突然一個回眸,又朝胖子笑了笑。胖子整個人都不太好了,滿腦子都在回響那首廣場舞神曲“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留下來!”

黑瞎子用筷子敲了敲胖子的碗:“喂喂喂,癡漢,吃飯了。”

“老黑,我覺得我被愛神射了一箭。”胖子的眼神還在追随着雲彩遠去的方向,口中喃喃道。

因為眼神還在追随雲彩遠去的方向,所以胖子沒有注意到,除了張起靈面無表情外,其他兩個人都是一副“我不認識這家夥”的表情。

老板娘在雲彩走後就拿着擀面杖上樓了,大概是因為天花板的隔音效果不太好吧,樓下的四位聽到了如下對話:

“你小子從哪裏回來?一身的泥巴,髒死了!還不快把衣服脫了!”

“T^T”“你出去。”

“哎哎哎,你怎麽把衣服褲子脫這裏!你看你房間裏全是泥沙。別抖了!一地泥沙。”

“o(︶︿︶)o”

“你今天不把這裏打掃幹淨就別想吃晚飯!”

“(╯-╰)/”

“砰——”一聲門響。

一直沒有開口的張起靈說話了,“也許,範圍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大。”

什麽範圍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大?胖子和黑瞎子開始略有點迷茫,但很快就明白了張起靈話裏的意思。

“不,我倒是認為範圍可以縮小了。”黑瞎子用筷子蘸了湯在桌子上畫下一個小圓圈,裏面一撇一捺寫了個“人”字,但轉瞬又意識到有什麽地方不對,把人給塗掉了,“等等,如果這樣的話又有一個地方說不過去。”

胖子沒有發表意見,但皺起的眉頭告訴我們,他已經完成了角色的轉換——從癡漢變成了睿智法醫。

過了一會兒,胖子才說道:“當務之急是找到死者頭顱,确認死者身份。單憑泥沙,确實是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張起靈接了個電話,然後一臉嚴肅,壓低了聲音說:“頭找到了。”

王盟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這三個人在講些什麽,“你們說的是什麽呀,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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