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貓鄙視了,因為他發現了一件更了不得的事。靠!這巷子是什麽地方?!

從寵物醫院到家的路吳邪是第一次走,去的時候是打的車,十分鐘就到了,吳邪尋思着還挺近,回來就想走回家,在出租車上也記了不少标志性建築,以為走回來應該沒什麽問題,但他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活了二十多年,他是個路癡啊!這不,走着走着就暈乎了,不知道走到哪兒了。不過不要緊,吳邪掏出手機,用一只手支撐着阿三的重量,手機裏有一樣東西叫地圖,簡直是神器一般的存在。

吳邪剛想給手機解鎖就聽得背後傳來一陣淩亂而急促的腳步聲,還沒來得及回頭,後腦勺就結結實實挨了一下。痛死了!吳邪下意思的捂着頭,手上有一股溫熱黏膩的觸感,頭皮肯定不保了!吳邪急回頭,那人正要掄着板磚再蓋下來,但到一半,動作便頓了下來。吳邪看清了那人的臉,記憶裏根本沒有出現過這號人物,他誰啊?!那人顯然也看清了吳邪的臉,神情有些錯愕,他急忙把板磚藏到身後,表情尴尬,“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說完,他便風一般的逃竄出了巷子。

後腦勺痛得一抽一抽的,阿三也被驚醒了,在吳邪懷裏可憐巴巴地叫喚着,好像是在安慰吳邪。吳邪聽到那一句“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不但是後腦勺疼,連太陽穴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賊老天,你玩我吶!

回想起掄板磚的那家夥的樣子,眉眼稚嫩,身高才到自己鼻子那兒,大概還是個初中生,吳邪想不通了,一個小孩跟誰有那麽大仇恨,居然要鬧到用板磚拍人家的地步,自己也夠倒黴的,好好的帶阿三去看個病都能替人挨了打,這運氣簡直可以給人點天燈去了!黴神眷顧。

吳邪忍痛查了地圖,這地方離雲頂天宮不遠,也就一公裏多點的路程,後腦勺的血漸漸止了,估計只是擦破了頭皮,并不嚴重。吳邪捂着頭抱着貓,一路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吳邪苦笑一聲,把連着衣服的帽子套在頭上,加快了腳步。

雲頂天宮的公寓裏,張起靈把自己從頭武裝到腳,正在無奈地處理一堆貓的嘔吐物,那種黏黏的,黃不拉叽,并且帶着股怪味的半流質物體實在糟糕,張起靈在考慮要不要把接觸過這堆東西的掃把和拖把全部扔掉。

“咔噠”一聲,門開了。還不待吳邪把它放在地上,阿三就從半空中一躍而下,一路小跑着躲到了窗簾後面。出于敏銳的感覺,它已經察覺到了來自張起靈身上的森森寒意,它自然知道這寒意是針對誰的,所以這時候裝空氣是再明智不過的選擇。

吳邪把帽子拉下,後腦的血已經止住,頭發□□涸的血結的一塊一塊,有點難受。

張起靈在吳邪拉下帽子的一瞬間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你受傷了。”肯定的語氣。

“···呃,小傷,不礙事的。”吳邪脫了鞋,換上拖鞋。

張起靈摘下手上的手套,走向吳邪,越來越近,吳邪沒來由的一陣緊張,身體僵硬,微微往後傾,張起靈的手穿過吳邪的耳邊,摸到了他位于後腦的傷口。張起靈的動作不算輕柔,正好引動吳邪的痛覺神經,惹得吳邪“嘶——”了一聲。

張起靈把摸過吳邪傷口的手就着衣服蹭了一下,“确實是小傷。誰打的?打架不合格。”

這話一出,吳邪原來的緊張感立馬消失了一大半,身體也軟了下來,“我是不是該慶幸他打架不合格?要是他合格了,我可能就不是豎着走而是橫着爬了。”吳邪開玩笑一般的說着,錯開張起靈,往自己屋走去。張起靈跟在他身後,看他進了卧室,靠在門口說道:“你還沒回答我是誰打的。”

吳邪一邊翻着自己的櫃子一邊答道:“不知道是誰,神奇的是打我那人也不知道我是誰。你知道不?他打完我後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打錯人了’,估計是個只有小學生智商的初中生···Hey,man,向我打聽打我的人是誰,該不會是要幫我報仇吧!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你也放過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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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有點黑線:“你想多了。”

吳邪好不容易把老媽千叮咛萬囑咐的藥箱給翻了出來,一陣搗鼓終于找到了正确的打開方式,可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麽裏面都是感冒藥、胃藥、治腹瀉的藥,沒有繃帶,沒有脫脂棉,沒有雙氧水,白找了。

“我帶你去醫院。”靠在門口的張起靈還沒有離開。

☆、chapter 2

“查一下長江路E3區域在昨天下午5點到6點的監控。”

王盟被張起靈的突然到訪吓了一跳,明明只是拿手機看個純愛小說,卻搞得和做賊似的。不過說真的,上次去漓水縣查案,沒想到吳邪會來看他們,而且還和局裏的這位牛人張睡一屋,他們倆的氣場真是無比的合得來呀!據說他們平時就是住一屋的,嘿嘿,同居什麽的最有可能産生JQ了···

什麽時候偷偷給他們倆拍個照,然後發給小紅品鑒品鑒,冰山配小清新最合她的口味了,共同話題就是這樣産生的···嗯,先和小紅産生共同話題,接着就是約會,再來就是和小紅的媽媽,也就是房東太太聊一下關于減房租的事情~幸福的生活似乎已經在朝我招手了~

“E3區。”張起靈沒有平仄變化的語句喚醒了王盟的白日夢。

“噢噢。你要E3區的監控幹嘛?”王盟沒聽說E3區出了什麽事啊。

張起靈橫了王盟一眼,王盟立刻閉上了嘴,乖乖調監控。

監控裏,王盟看到了一個熟人,那不是吳邪嗎?唉~吳邪手裏抱的是阿三,聽黑瞎子說,這貓挺神乎的,不過阿三看上去很沒精神的樣子。王盟瞥了張起靈一眼,他看這段監控是要幹什麽?這個平時看着挺高冷的家夥該不會是個偷窺狂吧!!不對,他們倆在同一個屋裏天天見,有什麽好偷窺的···

王盟在一旁表演面部表情36變,張起靈已經注意到跟在吳邪身後有些鬼鬼祟祟的那個人,畫面中,吳邪拐進了一個小巷,而跟在吳邪身後的那個人從背包裏摸出了一塊板磚···張起靈把監控畫面放大,看清了那個人的樣子,腦袋裏回想起吳邪說的那句“只有小學生智商的初中生”,總結得真是相當精辟。

“原來你要查的人是他呀!這個人好像有點眼熟,在哪裏見過···哦,想起來了!他好像和我住同一個小區。唉!前輩,你要去哪裏?”

剛要離開的張起靈被王盟叫住,原本不想多解釋的他突然來了興致,指着屏幕上那人的臉說:“去請他喝杯茶。”

聽到這句莫名其妙的話,王盟的腦袋卡殼了,什麽叫“去請他喝杯茶”?

出于好奇,王盟不知從哪兒生出來的膽子,居然說出了要和張起靈一塊兒去的要求。話一說出口王盟就有些後悔了,他剛進警局可沒少聽說關于張起靈的傳奇故事,救人,緝毒,掃黑,榮立一等功一次,二等功兩次,王盟對張起靈的敬畏可謂是如一江春水向東流~何謂敬畏,就是擡頭仰望的同時腳顫抖着,之前去查案還有黑瞎子和胖子做緩沖,現下就他和張起靈兩個人,王盟覺着自己的腿有點虛。

一路上,王盟默默把自己鄙視了一遍又一遍,顫抖的腿讓他看上去肯定特別慫,但話已出口,已經收不回來了。

傷了吳邪的那人叫紀默,昙城中學初二的學生,但他不覺得自己是個學生,當學生多無聊啊,除了看書還能幹什麽,一群書呆子!他很早就下載了一個游戲,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寂寞如雪,他從一個小兵開始,在新手營裏摸爬滾打,練眼力,練聽力,練準頭,一步步從一個笑臉成了五顆星(從士兵到五星上将),倉庫裏也堆了四把英雄級武器。他的狙練得很好,最喜歡玩團隊競技模式,有人說他開挂,他撇撇嘴笑了,開挂?他才不屑于用這種方式來贏,一群沒技術的家夥,分明就是在嫉妒他。在游戲裏,他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沉迷于游戲中的紀默成績很糟糕,每次都是徘徊在及格線邊緣,嘴上說根本不在乎成績的他心裏還是會很挫敗。在游戲中,他是高手,可是在現實中,他只是一個失敗者,他想過要改變,但這種想法在他腦中還沒住上一刻鐘就會被抛到天邊。

游戲不是□□,可是在游戲裏高高在上、俯視衆生的感覺是會讓人上瘾的毒,因為在現實生活中得不到,所以更舍不掉。

紀默怎麽也沒有想到,初二上學期期末他的成績會如此慘烈,雖然考完他就有預感,此次的數學他必然悲劇,可是再悲劇也不至于個位數吧!為這事,他老爹毫不猶豫給他來了好一頓竹板炒肉絲,事後,他好好反思了一番,反思的結果是紀默得出結論,數學老師一定看他不爽,所以多扣了他幾十分!氣憤之下,紀默決定對數學老師展開報複,他潛伏在數學老師每天必經的路上···可惜他鬧了個烏龍,跟錯了人,打錯了腦袋。也是吳邪運氣不好,誰讓他那天穿了和紀默的數學老師一樣的衣服。

張起靈和王盟來到紀默家時紀默還在玩游戲,戴了個耳機的他一臉專注地盯着電腦屏幕,左手操縱鍵盤,右手操縱鼠标,手法娴熟。張起靈在紀默的電腦桌上用手指扣了兩聲,紀默依舊目不轉睛地盯電腦屏幕,“走開!”很強硬的語氣,不像是不耐煩,更像是在害怕,害怕什麽東西被發現,只好以強硬的态度驅趕可能發現這個秘密的人。這會兒游戲對他而言,更像是一個避難所,可就算是在避難所裏,他也是如坐針氈。

“警|察。”張起靈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紀默的手停住了,游戲裏,他的角色被一槍爆了頭。他把耳機從耳朵上拿下挂在脖子上,轉過頭來,臉色慘白,是心虛的。“他報警了?”紀默說話時有些顫抖,“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認錯人了···”

“不用緊張,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餐桌上,紀默的媽媽泡了三杯茶,張起靈、王盟與紀默分坐三邊,紀默還是很緊張,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張起靈。王盟捧起茶杯,心中暗嘆一聲,真的是來喝茶的呀,不過不是張起靈請客。

張起靈把手放在茶杯上,也沒有喝,“你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一下吧。”張起靈對紀默說。

紀默說了一大堆,神色很黯淡,想來他也挺後悔幹了這麽一件蠢事,“其實我很害怕,回來後一直想忘掉這件事,可怎麽也忘不掉,我不敢跟任何人說。”

“年輕人,以後做事可別情緒決定腦袋了,要走心,走心知道不?”一直沒有開口的王盟這時候說了句話刷一下存在感。

紀默點了點頭,很乖的樣子。十三四歲的小孩能有多壞,這世上沒有天生叛逆的孩子,只有不夠盡職的父母。

紀默把所有的事情講出來後,心情反而舒暢了很多,王盟像知心大哥哥一樣對他講了很多諸如不要玩游戲之類的話。

時間過得很快,該走了。

紀默把張起靈與王盟二人送到門口,猶豫了一小會兒,紀默鼓起勇氣問道:“他沒事吧?”這裏的“他”,自然是倒黴催的吳邪。

“有事我會通知你的。”吳邪的傷不重,但要是直接告訴紀默事實,讓他把心中大石放下似乎又太便宜他了,必竟吳邪受了傷。

“我可以去看看他嗎?”紀默又問。

“等過幾天他的傷好一點了你再去吧。”張起靈想了想,說道。

一個人,要學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王盟從始至終都不太明白張起靈找紀默的目的是什麽,拯救沉迷網絡的失足少年?這好像是後來他在做的事情,張起靈可沒說幾句話。

張起靈才不會告訴你最開始他找紀默是想恐吓他一番的,誰讓他傷了吳邪來着的,不過看在他認錯态度還不錯的份上,張起靈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不知道,悶的男人其實很小器的。

☆、chapter 3

王盟跟張起靈走了一趟,雖然沒有弄清楚張起靈是要幹什麽,搞得一頭霧水,但他也并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他掌握了一個信息——吳邪受傷了。王盟知道吳邪受傷了就等于是整個刑偵組知道了吳邪受傷的事,反應最強烈的自然是吳邪的親三叔吳三省,吳三省坑侄子是出了名的,但疼侄子也同樣是出了名的。

吳三省是大晚上的從潘子發的朋友圈裏知道吳邪受傷的消息的,那會兒吳三省剛躺下,作為一名與時俱進的新世紀大叔,吳三省保持着早起刷微博,睡前掃朋友圈的良好習慣,于是乎他就很自然而然的看到了潘子剛發到朋友圈的一段話——小三爺好可憐,受傷了呢,摸摸,不怕不怕,哥哥教你軍體拳(笑~~)

呀!剛才他是看到了什麽東西!剛躺下的吳三省果斷坐了起來,大侄子受傷了這麽大的事他怎麽不知道?是誰讓大侄子受的傷,一定要揍回來!護短這種事吳三省表示幹起來得心應手。

正在洗澡的紀默突然間鼻子一癢,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這個冬天是有點冷···

還在糾結于氣溫的紀默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還想着明天要多加件衣服。反應遲鈍的紀默小同學,你貌似惹上了什麽不得了的人喲···所以說嘛,小孩子就不要玩板磚啦~

要說起來,吳三省這刑偵組的老大是最後一個得知這個消息的,真是很失敗啊。

關心大侄子的吳三省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出現在張起靈家門口狂按門鈴。吳邪睡得正香,隐隐約約聽到門鈴的聲響,完全分不清這聲音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裏。過了好一會兒,門鈴的聲響還不見停,吳邪有些清醒了,鑽出被窩穿上拖鞋去開門。門一打開,吳邪就看到自家三叔一臉怒容,抓了抓頭發,這是怎麽了,三叔一大清早就出現在這裏,是來找張起靈還是找他?

吳三省在門口足足站了十幾分鐘,好不容易等到了門開,看着睡眼惺忪的大侄子,吳三省這氣就不打一處來。老子在外面吹了十幾分鐘的冷風,你在裏面睡得懵懂!可是一轉眼,吳三省看到吳邪腦袋上繃帶的痕跡,氣立刻就消了。大侄子真可憐···

了解了吳邪受傷的經過,原來是被一個初中生給打的,這麽輕易就被打了。吳三省一張老臉饒是夠厚也不好意思去找一個初中生的麻煩,算了,還是讓潘子教大侄子軍體拳好了。

張起靈剛剛起床就看見桌子旁坐着的除了吳邪還有一人形動物,反應了三秒,原來是組長。張起靈也到桌前坐下,三個人俨然坐成了一個三角形,吳三省和吳邪叔侄倆都紛紛盯着張起靈,氣氛說不出來的詭異。

“小哥,你等會兒,我去做早飯。”

吳邪起身,決定把自己從這種氣氛中解救出來。

吳三省的目光立即從張起靈身上轉移到吳邪身上,什麽!小邪要去做早飯!居然讓他在家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侄子去做早飯,大侄子在這裏過得好辛酸···大侄子的頭上還裹着紗布···沒兒沒女的吳三省幾乎把一輩子的慈父情結都用在吳邪身上了。

“嗯。”張起靈應了一聲。

張起靈你個人渣,沒看到我大侄子受傷了嗎?小侄子要做早飯你居然一口就答應了,你不應該說“放着,我來”嗎?

吳邪前腳剛進了廚房,吳三省突然想到自己還沒吃早飯,一大清早就來看受傷的大侄子,唉~這麽關心侄子的叔叔天底下哪兒找去!于是,吳三省手一伸,叫住了吳邪:“大侄子,那啥,我還沒吃早飯,給我也來一份。”

吳三省,你空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慈父想法,其實內裏還是個渣吧!

吳邪在廚房裏搗鼓着早飯,雖然只是最簡單的荷包蛋加幾片面包,但也十分考驗人的水平,煎荷包蛋可是個技術活。

伴着雞蛋下鍋的嗞啦聲,吳邪聽得自家三叔與自家房東正在談話,當然,主要是三叔在說話,張起靈只是是不是的應幾聲。他們的聲音并不響,再加上吳邪手頭正有活幹,所以聽不太真切,只能依稀聽得三叔說“你要好好···對他···不用手下留情···”,“晚上你們都有空···也可以多運動運動···在屋裏也可以···”

吳邪意識到自己聽到的都不是什麽關鍵字,正好荷包蛋都好了,正打算好好聽時,吳三省和張起靈的談話已經接近尾聲了。

吳邪把荷包蛋端到桌上,“三叔,你在和小哥說什麽?”

吳三省沖吳邪露出一個狐貍味十足的笑,而後對張起靈說道:“那我就把大侄子交給你了···”

吳邪打了個寒戰,為什麽他有一種老狐貍把他給賣了的感覺,買主是小哥。

再過一個星期就是春節了,吳邪的公司已經放假,而身為人民警|察的張起靈還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夜幕降臨,離雲頂天宮不遠的青銅門公園人漸漸多了起來,廣場舞的聲音響起,就算天氣再冷,也擋不住阿姨們的熱情。而在雲頂天宮的一處公寓裏,吳邪終于明白了三叔和張起靈究竟說了什麽,現在的他累得就像一條死魚,雙腿酸脹,感覺不是自己的了,真的一動都不想動。

殺千刀的悶油瓶,誰要跟你賽跑了!

事情是這樣的,傍晚,吳邪和張起靈一塊到青銅門公園附近的菜市場買菜,路上張起靈把吳三省囑咐的事說給了吳邪聽。吳三省嫌吳邪的身體素質太糟糕,希望張起靈可以幫忙鍛煉下吳邪的身體,以後遇上像之前那樣的倒黴事也好揍回去。其實不用吳三省說,在吳邪受傷之後,張起靈早想過要鍛煉吳邪,吳邪太弱,而危險總是突如其來。

吳邪一聽,原來是要他鍛煉身體啊,那怎麽個鍛煉法?

張起靈說,我們來賽跑吧,我記得你沒帶鑰匙,以公園裏最長的路為限,你要是追得上我,我就開門讓你進去,要是追不上···外頭夜景不錯,你呆上一晚上也挺好。

想到張起靈衣服下不壯碩但極具爆發力的肌肉,再想到自己自大學畢業後就再沒跑過步,吳邪默默在心中豎了一根中指,你丫純粹是欺負人吧!

張起靈當然不會讓吳邪在外面欣賞一整晚的夜景,在嚴重放水了n次以後,吳邪終于追上了張起靈。吳邪累癱的趴在張起靈肩頭喘着粗氣,“小哥,你這樣鍛煉真的好嗎?我走不動了,菜還沒買。”

回答他的是張起靈輕柔的安撫:“走吧,回去給你按摩。待會兒我一個人出來買菜,你在家裏呆着。”

這樣鍛煉真的好嗎?這是張起靈能想出來的最輕松的鍛煉,曾經張起靈所接受過的訓練不是吳邪能夠想象的,強大,從來不是和風煦雨吹打出來的。

張起靈沒想過要把吳邪訓練成另一個自己,但至少要有自保之力,我會保護你,但我不能一直保護你。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快樂,吃好玩好~~

☆、chapter 4

眼下離除夕是越來越近了,吳邪的媽媽開始打電話催促吳邪回家,家中老佛爺開口,吳邪當然只有說“喳~”的份兒。吳邪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回到了老爸老媽家,臨行前,吳邪給張起靈留了地址,原本是想說“要是想我了就來找我”,可話到了嘴邊就成了“要是覺得無聊的話就來找我,不過沒準我會先來找你”,附贈了一個微笑,吳邪打開門離開了。

冬日的夜幕總是降臨得格外早,張起靈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沒有吳邪在,張起靈只好一個人出去覓食。路上很喧嚣,行人來來往往,有說有笑,五顏六色的燈光打在張起靈臉上,斑駁一片。

張起靈随便找了家店進去,坐下,點菜,吃完飯,回家。

一牆之隔,泾渭分明,牆內冷清,牆外熱鬧。

在這裏,城市的霓虹燈彩迷失了誰的雙眼?燈牌上的明星風光無限,上翹的嘴角可以親和可以冷豔,可是誰分得清是真臉還是假臉?

商場又在跳樓大甩賣,真的是跳樓的話,天臺該是擠滿了人吧。黑瞎子看着搞笑的血紅大字,撇了撇嘴角,摁滅了手裏的煙。“花兒爺,長夜漫漫,你來陪我吧,老地方,不見不散。”黑色的手機看不出是哪個牌子,樣式有點笨重,旁邊還極不協調的墜着條綴有粉晶小花的手機鏈。

茶吧內燈光昏暗,不同于酒吧,這裏的環境幽靜,人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擾了這份寧靜。吧裏歌聲舒緩,空氣裏萦繞着茶香,到這裏,整個人都感覺高尚起來了呢。

黑瞎子點了一壺茶,天青色的茶壺,裏面是小巧精致的湄潭雀舌。上次和花兒爺到這兒來點了太平猴魁,花兒爺說味道重了些,這次換了湄潭雀舌,茶香清芬悅鼻,還帶有花香,花兒爺應該會喜歡。

茶吧和黑瞎子的氣質并不符合,也許酒吧更适合黑瞎子那有些狂狷的氣質,只是今晚找花兒爺是有正事的,可不能喝醉了。

黑瞎子一直都覺得,酒來醉人,茶來醒神。喝酒若不是喝醉,那便是虧了。

等了一支歌的功夫,解語花就趕來了。黑瞎子選的位置很隐蔽,在角落裏,與他處又隔着木簾與屏風,但解語花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今天解語花穿的是黑色小西裝,沒有扣扣子,衣服口袋裏放了塊但粉色的方巾,露出個角,顏色正好與裏面的襯衫相呼應,解語花沒有打領帶,襯衫的扣子也解開了最上方的一顆,顯得持重而不失休閑,正好襯他這意氣風發的解家當家。

解語花這副打扮好看是好看,但在這滿大街羽絨服的季節裏,卻顯得單薄了。黑瞎子摸了一下解語花的手,動作無比自然,解語花也沒有躲閃,任由他觸自己的手。果然是有些涼了,黑瞎子替解語花倒了一杯茶,茶水溫熱,正好可以暖手。

看着杯盞裏清亮的茶,解語花問道:“這次又換了什麽?”

“雀舌。”據說曾是貢品喲。

解語花輕輕搖晃着手裏的杯盞:“那可不便宜,你什麽時候懂起品茶來了?”

我可不懂品茶,這是為你點的。黑瞎子心裏想,嘴上卻沒說,只是笑了笑。

當然,黑瞎子約解語花出來可不是喝茶那麽簡單的,解語花讓他注意的事已經有了眉目,更确切一點說,是有了答案。說起來這真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啊···嗯,就像吳邪被打一樣烏龍一樣搞笑,雖然說是兩件事情,但都是鬧劇一場。

茶也喝了兩杯了,這清淡的雀舌醒神效果果然是不如苦丁啊,幽暗燈光下的花兒爺好生醉人~

“那件事你查到了?”最後還是解語花先開了口。

“嗯,我說你沒事偷自己文件幹嘛?”

解語花讓黑瞎子查的這件事說容易就很容易,說困難就很困難,全憑黑瞎子是怎麽想的。解語花讓黑瞎子查的是他們公司機密文件丢失一事,這份文件就放在解語花的保險箱裏,保險箱密碼只有解語花一人知道,文件被盜的時候,放保險箱的房間門窗緊閉,種種跡象表明只有解語花一個人來過,密室作案。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作案者手法極其高明,已經超出了黑瞎子所能想象的範疇;二,文件是解語花自己拿的。前者随便想想就能殺死一大群腦細胞,而後者又感覺挺扯淡的,解語花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好玩嗎?而且,黑瞎子與解語花相認多年,雖不常見面,但黑瞎子對解語花的信任,超過對世上其他任何人。

解語花支着腦袋看向黑瞎子,輕笑一聲問道:“真沒想到你發覺得那麽快,我給了你十天時間,你卻只用了兩天。有沒有覺得是被我耍了?”

“有。”黑瞎子往後挪了一點,手臂搭在椅背上,“然後我又想了一下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莫非是對我能力的考驗?”

“不,是對理智的考驗。我們認識也有六七年的時間了吧,你的能力我很清楚。我很高興你能懷疑到我頭上,說明你不會因為熟悉就盲目的相信一個人。”解語花思索了一下,補充道,“我的公司裏有了雜草,我需要一個園丁,一個比我理智的園丁。公司裏有些人是看着我長大的,有些是與我共患難過的朋友,我潛意思裏還是願意相信他們,這會影響到我的判斷。”

黑瞎子吸了一口氣:“我很樂意效勞,但你的公司那麽大,我未必有那麽多時間。”

“我只需要你幫我分析。我會把我知道的,分析的告訴你,而你要做的就是将我告訴你的再進行分析,不要相信我的話,把我的思維錯誤指出來。”

“我能拒絕嗎?”

解語花挑眉,那意思就是——你拒絕一個試試!

“好了好了,我怎麽會拒絕呢?想想以後可以經常和你聊天,真是開心還來不及吶。”黑瞎子笑得谄媚,搭在椅背上的手收回到腦後,順勢伸了個懶腰,“什麽時候啊?”

“當然是等到年後,現在員工都放假了。”解語花把手輕松地放在茶盞上,食指劃過盞沿。

和黑瞎子講話真是一件很輕松的事,因為不必斟酌,不必設防。

一時興起,解語花突然對黑瞎子來了句:“今晚到我那兒去?”

什麽!這是邀請嗎?黑瞎子猛然靠近解語花的臉,有些不可置信。

“好啊好啊!”黑瞎子一口答應,生怕解語花會反悔。

解語花從座位上站起,彎下腰,他和黑瞎子的臉更近了。黑瞎子仰起頭,看解語花嘴角漂亮的弧度,接着他看到解語花的嘴唇輕啓,緩緩說出了三個字:“想得美!”

下一秒,說着“想得美”的唇便落在了另一個人的唇上,只是輕輕觸着,很快黑瞎子就掌握了主權···幸福你敢來的再突然一點嗎!

所以說嘛,幽暗的環境,隐蔽的角落,甚好···

作者有話要說: 大半夜來一發黑花副本,明天走主線

☆、chapter 5

小年夜,也是個該團聚的日子。

放假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容易放空,張起靈也放假了。

窗外的陽光正好,光線透過窗戶投射進來,留下一片光影,阿三惬意地把自己擺成一個“大”字,喉間不時的發出嗚聲,就像是在打呼嚕。吳邪把阿三留在了張起靈家,雖然張起靈不見得能把阿三照顧好,但如果阿三也走了,他會不會覺得寂寞?

電話的聲音吵醒了阿三,阿三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頭望向聲源處。

張起靈走到電話前,看到電話上顯示的號碼,半晌沒有接起。電話上的號碼很陌生,但他知道是他父親打來的,就在剛才,他媽媽發來短信,讓他大年夜去吃晚飯,他父親想必也是為了這個。真是搞笑,一個在北京,一個在上海,這一北一南的,他該去哪裏?

阿三走過來蹭了蹭張起靈的褲腿,張起靈把阿三抱到沙發上,長長的手指輕輕捏着阿三的後頸,阿三舒服得把眼睛都眯了起來,錯過了張起靈的表情。張起靈自嘲般笑了笑,對阿三說:“大年夜我陪你吃大餐。”

一人一貓在沙發上悠閑小憩,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是不是到了年關,電話也會變得特別忙碌?

是吳邪打來的。

“喂,小哥,你一個人在家嗎?”

“嗯。”

“太好了,你快來救我啊!!!”吳邪說話的時候還喘着粗氣,周圍盡是人聲。

張起靈皺着眉問了吳邪地址,不是是在擔心,還是讨厭電話那頭的喧鬧。

張起靈開車趕到時,只見吳邪蹲在地上,前面是堆得小山高的年貨,周圍是來來往往的行人。

“小哥,救我,我已經虛脫了,我再也走不動了···”吳邪把手遞給張起靈,示意他把他拉起來,他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樣的吳邪,真是意外的孩子氣。

張起靈無奈地笑了笑,把他拉起,問道:“就你一個人嗎?”

吳邪撇了撇嘴,“怎麽可能!要是我一個人出來,怎麽會買這麽多東西來虐待自己!我媽還在年貨市場奮鬥,她從來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她把買來的所有東西都讓我拎着,還美其名曰說是要鍛煉我的臂力,她到底是不是我親媽!”吳邪越說越委屈,就差掬一把辛酸淚了。

張起靈幫着吳邪把年貨搬到車上,吳邪的媽媽逛得也差不多了,看到吳邪旁邊站了一個不認識的人,吳邪的媽媽有些好奇。

“小邪,你朋友啊?”美麗大方善良的吳夫人向張起靈露了個善意的笑容。不知道以後她知道了眼前這個男人會把她的兒子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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