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黃色廢料
美洲獅站在門口, “我操”完了一臉興奮的走進來。
“你們玩啥呢?”
“玩你妹啊, 量體溫呢,”季澤把沈初的衣服往上一提,溫度計順勢就塞進了胳肢窩裏, “滾滾滾,看什麽看?”
沈初擡手把外套重新拉上肩膀, 低頭認認真真把拉鏈拉上。
他的腦子像煮了一鍋面糊,“咕嘟咕嘟”冒着熱氣騰騰的泡泡。
感覺自己就要燒着了。
“初哥臉真紅,看樣子像發燒了。”一男生随口道。
沈初站起身,也不說話, 轉身就要回自己寝室。
他走到門口,又想起自己的鞋襪沒拿, 于是又重新返回去, 蹲身拿了鞋子,逃似的回了隔壁。
“怎麽感覺初哥不對勁。”美洲獅說。
“我也覺得?”另一室友摸摸下巴。
季澤狼耳朵一支楞,準備聽他的親親好室友們分析沈初哪不對勁。
結果兩個男生就這麽随口說了一下, 也沒深究, 話題很快就轉移到了今天晚自習發生的事上。
“我他媽氣死了, 今天十班那幾個手腳不幹淨的又搶籃球場了…”
季澤懶得聽, 他把自己拉過來的板凳放回原位, 自己坐在沈初剛才坐的板凳上。
用手摸一摸,還有些許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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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澤坐在上面不想起來了。
感覺有點變态。
季澤摸摸鼻子,掏出手機,給沈初發了一個兔兔賣萌的大表情。
季澤:你看他像不像你?
很快, 沈初回複過來。
沈初:?
季澤:他會眨眼賣萌。
沈初:……
不理他,用标點符號敷衍他。
季澤氣鼓了腮幫子,擡眼看見桌子上放着的水杯。
他伸手拿過來,找準沈初喝過的地方,仰頭“咕嘟咕嘟”把溫水喝了個幹淨。
末了還特別浮誇的在杯沿處baji親了一口。
操,真甜。
四舍五入就是沈初的初吻,老子的。
寝室三人讨論着要怎麽組織群衆教訓十班的人,結果他們寝室裏扛把子的季澤正捧着臉冒着一朵朵粉色小桃花。
“澤哥,澤哥。”美洲獅叫了好幾聲,這才把季澤從粉紅背景色裏撈出來,“你說過不過分?!”
“過分,”季澤站起身,扶着椅背走了個花步,“真他媽過分。”
偷心的大兔子,偷完就跑,連帶着他的溫度計一起,有去無回。
太過分了!
“我去拿回來。”季澤像一只開了屏的花孔雀,美滋滋地出了門。
“你們覺不覺得澤哥也不對勁?”美洲獅眯起眼睛,有點疑惑。
“發情期到了?”其中一個室友猜測到。
三個室友面面相觑:“我看像。”
與此同時,隔壁寝室。
季澤敲了敲門,推門進去的時候,沈初正光着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彎腰換着褲子。
季澤:我操。
他“嘭”的一聲把門關上,靠在門框裏給自己的腦子降溫。
“剛才門是不是響了一下?”方恒疑惑道。
“好像是響了。”橘貓也附和道。
沈初換下濕了的褲子,腳在季澤的拖鞋上踩了幾腳,穿回了自己的拖鞋。
“誰啊?”方恒懶懶地走到門邊,把寝室門給打開。
入眼一匹狼崽子,正跟嗑了藥似的搓着自己的腦袋。
方恒:“……”
這位兄弟你有事嗎?
“小恒。”季澤報以友好的微笑。
方恒嘴角一抽,心道季澤是不是剛才把自己腦子給搓壞了。
沈初拎着季澤的拖鞋,垂着眸子:“我去把你的鞋沖一沖。”
季澤“哦”了一聲,側身讓開一條路。
分明後退一步就可以解決的事,兩個人非得一起從門框裏擠出去。
方恒看得頭皮發麻,轉身回到自己桌前。
“溫度計呢?”季澤走在沈初身邊,摸摸他的腋窩。
沈初側身躲了躲打開水龍頭,把季澤的拖鞋放在下面沖了一會兒:“拿掉了”
“哦,發燒了嗎?”季澤問。
沈初彎腰把鞋子放在季澤腳邊:“沒有。”
季澤換了鞋,把獅子的拖鞋也沖了沖:“那挺好的,你多喝點熱水。”
沈初“嗯”了一聲,擡手摸摸鼻子:“外套,我洗了還給你。”
“不用不用,”季澤關上水龍頭,“我正好今晚洗衣服,你給我吧,我一起洗了。”
沈初又是輕輕“嗯”了一下,極其緩慢的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
季澤接過自己的外套,拎着獅子的拖鞋,一路神游回了寝室。
“我操,我說我拖鞋呢!”美洲獅立刻過來踩上自己的鞋子,“你拿我拖鞋幹什麽?”
“我錯了,對不起。”季澤看都不看他,自顧自地坐回自己座位上,把手臂上搭着的外套整理平整,看了一會兒後一頭埋了上去。
是沈初的氣味。
目睹了全程寝室的三人:“……”
片刻後,季澤又擡起頭,他摸摸自己的臉,自我評價道:“有點變态。”
繼續旁觀的寝室三人:“……”
“你們看我幹什麽?”季澤終于注意到了自己身後三道□□裸的目光,“作業寫完了嗎?”
三個人呆愣愣地搖搖頭。
季澤輕嘆一聲,從書桌上抽出基本練習冊,也不說話,往身後就是一遞。
三人感恩戴德地接了過去。
“好好抄作業啊,”季澤把外套卷了一卷,放在桌上,踩着沈初給他洗了的拖鞋,又跑去了隔壁寝室。
沈初正堵着鼻子,桌子上紙巾已經堆了一小堆。季澤走過去,手指順着桌子邊緣,把自己的溫度計拿了過來。
“我的。”季澤把溫度計在沈初面前晃了晃,示意他只是來拿自己東西的。
沈初擡頭看向季澤:“啊…你拿走吧。”
季澤點點頭,“嗯嗯”了兩聲。
他看着沈初,不太想走:“不發燒?”
沈初垂下眸子,點了點頭。
季澤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溫度計:“看着不像啊。”
沈初斜眼看着季澤,不知道這狼崽子想要幹嘛。
“我感受一下。”季澤說着,擡手就貼上了沈初的額頭。
少年的手因為剛碰過自來水,有些微微泛涼。沈初坐在椅子上,一動不敢動。
“有點熱呢!”季澤的手順着沈初額頭往鬓角溜,最後在他不知道想了多久的耳廓上輕輕那麽一摸。
操!燙的!
沈初渾身一僵,季澤撒腿就跑。
寝室門被風帶上,“嘭”的一聲,惹得寝室剩下三人都朝門口看去。
“風一樣的少年。”床上的橘貓感嘆道。
沈初在坐在凳子上,愣了許久。
直到擱在桌子上的手機亮了一亮,沈初這才緩慢擡手,捂住了剛才被季澤摸過的耳朵。
像被火燒着似的,從耳尖到胸口。
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沒完,全都因為那只瞎幾把亂來的土狗。
沈初的動作變得無比緩慢,像是一個反應遲鈍的老年癡呆患者,就連撕個報紙都變得無比認真。
他拿過自己的手機,看到季澤發來的信息。
季澤:ruaruaruarua…
後面跟着一只被瘋狂rua耳朵的小兔子動圖。
沈初額角暴起青筋。
這他媽是□□裸的挑釁。
沈初:你給我等着,微笑#
別讓我抓着你尾巴,不然老子毛能給你撸禿了。
一場秋雨,氣溫驟降。
班裏不少人仗着自己年輕氣盛打死不加衣服,結果一個兩個全部吸溜着清水鼻涕被天氣教做人。
沈初是其中之一,每天靠着一包抽紙艱難度日。
“我感覺你腦子都快被你擤出來了。”季澤看着桌上那小山似的衛生紙,語氣誠懇。
“滾。”沈初吸吸自己不透氣的鼻子,說話聲音帶着濃濃鼻音。
聽起來軟趴趴的,跟撒嬌一樣。
季澤捏捏沈初的小手:“你這硬扛着不行,得多喝熱水。”
沈初堵着鼻子,悶悶道:“哪有熱水喝?”
季澤沉默片刻:“等着。”
于是當天下午,季澤把裝了開水的雙層玻璃杯放在沈初面前。
“你哪來的熱水?”沈初問。
“辦公室什麽都有。”季澤得意道。
沈初詫異地笑了一下,拿過玻璃杯放在眼前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雙層的保溫玻璃杯,粉色的塑料防漏橡膠蓋看上去質量不錯。
杯身印了只挎着籃子采蘑菇的小兔子,花花綠綠的顏色,一看就是小姑娘用的。
“兔子不能吃蘑菇,”沈初抓得重點有點偏,“會死的。”
季澤唇角上揚,就快咧到耳根。
他從外套口袋裏掏出幾板藥片,當着沈初的面“咔咔咔”摳了三四片下來往他眼前一遞:“吃。”
沈初眼底帶着笑意,拿過玻璃杯把瓶蓋擰開。他撿過季澤手心的藥片,扔進嘴裏,吹了吹杯子裏的熱水,小小的喝了一口。
季澤單手托腮,像老媽子一樣笑盈盈地看着沈初:“吃了藥鼻子就不堵了,熱水多喝點,沒了我再給你去接。”
沈初雙手攏着粉色玻璃杯,抿了抿唇,乖巧點頭。
草草草,真可愛。
季澤手掌蓋住自己的口鼻,企圖遮蓋自己快要按耐不住的喜歡。
想摸摸耳朵,從耳廓摸到耳垂的那種;
想拉拉小手,掌心相貼十指緊扣的那種;
想抱抱兔子,摟着背箍着腰往死裏勒的那種。
季澤滿腦子黃色廢料,看着沈初因為吹熱水而微微嘟起來了唇瓣,只覺得自己腦海裏又“哐當”一聲,從天而降新的一批廢料,比之前的那些更黃更猛更兇殘。
想啃沈初嘴巴,糾纏撕扯吸允出血的那種。
“你這是…什麽眼神?”沈初轉過臉,隐約覺得脊背生涼。
“沒…”季澤把火燒一般的臉貼上冰涼的課桌,兩只手臂舉着,抱住自己的腦袋,“剛才,返祖了。”
“嗯?”沈初不解。
“狼…”季澤出聲艱難,憋了一個字,然後沒音了。
他大概,禽獸了。
作者有話要說:季澤: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沈初要不跟我好我這輩子都完了…
沈初:他竟然rua我耳朵,我要把季澤尾巴撸禿撸禿撸禿撸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