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咬他!!!

大概是季澤每天都努力地在沈初面前嘤嘤嘤, 這麽一來二去的, 沈初就真快把季澤當小母狼看。

因此剛才他橫空而出的那一腳, 不僅踢飛了劉彬,也踢懵了沈初。

他突然重新意識到, 那個在自己面前撒嬌胡鬧一把好手的季澤, 和那個雨夜裏掐住自己父親的劉彬一樣,本質上都是一只成年的雄性狼類。

然而還沒等沈初進一步作出反應,下一秒, 挂了急救電話的季澤攬過沈初肩膀, 把人往自己懷裏重重一抱。

沈初心上有那麽一瞬間的慌亂,可是雙手卻不受控地抓緊了季澤的外套衣角。

這是季澤, 其次才是其他。

“我沒事。”沈初聲音很輕, 連聲帶都沒有震動。

他閉上眼睛, 為自己剛才想要逃離躲避的愚蠢想法感到懊悔又自責。

季澤呼吸稍平,後知後覺才察覺到怕。

他把臉埋進沈初的頸窩,輕嘆一聲:“吓死我了。”

救護車和警車幾乎是同時到達。

劉彬被送去醫院,警察也去大藥房采集了店外攝像頭的監控錄像。

季澤的母親孫靈靈女士在接到通知的半小時後到達醫院, 确定了正在昏迷的劉彬并沒有生命危險後飛快地和當事人家屬協商,準備破財消災私了完事兒。

然而中途意外得知自己兒子屬于正當防衛、壓根不會記錄檔案後,孫靈靈又決定聽從人民警察的建議走法律程序。

從醫院出來,她又急匆匆地折到當地派出所, 揣着幾條上好的軟中華,把自家兒子從裏面撈出來。

警察剛做完筆錄,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安慰季澤:“這屬于正當防衛, 你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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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澤“噢”了一聲:“我沒害怕。”

“我害怕!”剛進門的孫靈靈滿臉驚恐。

她一路過來,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季澤一見自己老媽迎面奔來,連忙轉身捏住自己晴明穴表情痛苦。

“好好上着學怎麽就需要防衛了呢?咱們老季家雖然是狼,但是打小就給你灌輸尊老愛幼幫助同學的優秀思想,上三代清清白白,連個違法亂紀的都沒有,怎麽突然就有人要揍你?是不是你在學校嘴賤亂說話惹着暴脾氣的人了?!”

“媽。”季澤打斷她。

孫靈靈小跑到自己兒子面前,兩只手從他的手臂一路摸上下颚。

女人對着季澤雖然滿嘴的責怪,但是眼底的擔心和心疼遮掩不住,嘴一撇,感覺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小白眼狼,你不吓死你媽就不安生是嗎?我聽說那人還拿着刀呢,你有沒有被傷着哪裏?!”

“我一點事都沒有,”季澤有點兒嫌棄地躲着孫靈靈的手,“那人沒死?”

一提到這事兒孫靈靈就更生氣了:“現在擔心死沒死了?我說他沒死你是不是準備去醫院拔人氧氣瓶啊?你爸剛出差去外地你就給我惹了一堆事情,是不是覺得家裏沒人管你就可以上天了?!”

季澤:“……”

孫靈靈一張嘴跟上了發條似的,仰着臉都能罵出自己的氣勢來。

身後的推拉門輕響,季澤轉身,看見沈初被一位女警領着走了出來。

大兔子垂着頭,看上去情緒有點低迷。

季澤幾步走過去,拉過沈初的手腕,安撫性地握了握。

沈初擡眸看了看季澤,剛才做筆錄時那股不安随着少年從掌心傳過來的體溫一點一點融化消散。

“季澤,我…”他的目光游移,看到了不遠處的孫靈靈。

燙着小卷卷的女人瞪大了眼睛,目光黏在兩人相握的手上摳都摳不下來。

沈初:“……”

孫靈靈:“……”

兩人分明都沒有說話,但是非常微妙的,似乎都察覺到了對方和季澤的關系。

沈初瞬間甩開了季澤的手,對着孫靈靈結結巴巴道:“阿,阿姨好。”

“哦,你好你好,”孫靈靈把沈初上下打量了好幾遍,“你就是,是…是吧。”

沈初:“……”

是什麽?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我叫沈初,”沈初道,“我是季澤的…同學。”

“沈初,我還是建議聯系一下你的家長,”女警道,“劉彬身上有案底,出獄五年內蓄意報複受害者家屬,法院會從重處罰的。”

沈初低低應了一聲:“我會跟她說的。”

“現在打電話讓她過來吧。”女警又道。

沈初似乎很不情願的掏出手機,解鎖,再打開通訊錄。

拇指點下孟雨疏的電話,忙音響了兩聲就被挂斷了。

沈初垂着眸,眸中藏着看不清的情緒:“我還是去找她吧。”

季澤沉聲道:“一起。”

沈初擡起眼皮:“我自己去。”

季澤還想堅持,卻被孫靈靈攔了下來:“一巴掌把人拍進急救室你還想天南地北亂竄?要不是藥店門口有個攝像頭你現在就得給我進監獄裏吃牢飯!都這樣了還有臉擔心別人?你怎麽不擔心擔心你老媽忽高忽更高的血壓?”

季澤無視孫靈靈噼裏啪啦一頓罵,目光鎖在了沈初緊皺着的眉頭上。

兩人在一起也有小半年了,他家大兔子心裏有事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剛才沈初那樣表情根本不正常,他是不想讓孟雨疏來派出所,所以故意沒有打通電話。

可是為什麽呢?只是因為怕孟雨疏受到傷害?可是讓孟雨疏過來,趁着劉彬沒醒指證他蓄意報複不是很好嗎?

這麽多人面前,難道還需要怕一個躺在床上的劉彬?

季澤想不通,心裏就沒底。

他沒來由地擔心,怕沈初瞞着他做出什麽不能挽回的事情。

“我沒事,”沈初道,“你先跟阿姨回去。”

他說完轉身,又對孫靈靈道:“阿姨您放心,這件事牽扯到九年前我爸爸的案子,季澤屬于正當防衛,不會留下案底。很抱歉讓季澤牽扯進我家的事,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沈初把話說完,大步出了派出所,

季澤不語,擡腳跟了上去。

“幹什麽?!”孫靈靈氣得去揪季澤耳朵,“老老實實跟我回家!跪搓衣板寫檢讨!”

“他出事我也得出事,”季澤聲音沉沉,完全沒了平日裏嬉皮笑臉的模樣,“我得看着他。”

沈初漫無目的地走向車站,考慮着是回學校還是去醫院。

劉彬這事不能告訴孟雨疏,不然孟雨疏不會讓自己一個人呆在淮城。

一旦有了孟雨疏時時刻刻拖後腿似的關心,他想要幹什麽就不方便了。

得盡快把這個事情處理好,沈初想。

在孟雨疏還沒察覺到異樣之前,找一個最好的方法,保證她的安全。

自然垂在褲縫邊上的手突然被人從身後抓住,沈初一個激靈,擡手就往後打去。

“是我。”季澤擡臂架住沈初迎面而來的手刀,眼底滿是散不開的擔心。

沈初後退一步,朝季澤身後看了看。

孫靈靈沒有跟過來,不知道有沒有在抱怨自己把她的寶貝兒子帶壞了。

“你先別跟着我,”沈初抿了抿唇,斟酌道,“不太好。”

“怎麽才算好?”季澤聲音似乎壓抑着怒氣,聽着有些沙啞,“我回家躲着,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這一堆破事?”

“這本來就是我的事,”沈初心裏有些亂,“你不應該對劉彬動手的。”

“他拿着刀,”季澤抓住沈初的手臂,因為極力忍耐,他的呼吸開始格外的綿長,“他要殺你。”

“他殺不了我,”沈初拂開季澤的手,淡淡道,“我不是需要你保護的小姑娘,你現在更應該去照顧一下阿姨的感受…”

他的話音剛落,就被季澤猛地一推,踉跄着後退幾步,靠在路邊爬了綠藤的磚牆上。

季澤單手撐在沈初身後的牆上,強迫自己閉了閉眼。他只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直跳,忍着把眼前的人暴打一頓的沖動:“你想把我從這件事裏摘出去。”

沈初喉結微動,沒有回答。

季澤重新把眼睛睜開,眸子裏泛着點點深藍:“我告訴你,沒可能。”

“我管你是小姑娘還是小夥子。”

“你是我的人,誰動你我就要他的命。”

沈初半晌沒有說話,他聽得出季澤話中壓抑着的憤怒,似乎要把他剁碎了去喂狗。

“劉彬的一百條命也抵不上你的一條命,”沈初輕聲道,“別髒了自己的手。”

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淡一些,像是真的在勸說一樣,不帶絲毫的主觀感情。

“這次是剛巧被我撞上了,”季澤突然上前半步,他的臉湊近,幾乎是把沈初壓在了牆上,“如果你一個人遇見了劉彬,是不是根本不會和我說?”

沈初眉頭輕皺,對季澤的話不置可否。

“你遇到危險根本不會想着找我,”季澤又問,“我是差勁到不足以被你依賴嗎?”

沈初低垂着的睫毛輕顫,又是無話。

“沈初,”季澤像是耗盡了全部的耐心,最後質問道,“你到底把我當什麽?”

沈初擡起眸子,剛對上季澤的眼瞳,還沒來得及說句什麽,就被那人粗暴地咬上了唇瓣。

少年的吻急躁且蠻橫,以一種極其霸道的方式,撕咬着闖入沈初的口腔。

沈初的後腰被牢牢箍着,動彈不得。他的腦後墊着季澤的手掌,被重重吻着,抵在了牆上。

季澤吻得兇,沒一會兒就嘗到了鐵鏽般的血腥味。暧昧的吞咽,還有輕微的水聲,令人血脈噴張,引起陣陣戰栗。

沈初牙關微張,舌尖被允得發麻。他微微仰着下颚,單方面受着季澤似乎是無休止的暴戾索取。

他把季澤當什麽呢?

沈初動了動眼皮,正午的光從季澤耳廓透了過來。

薄薄的耳朵泛着粉,被少年鬓邊黑發襯得近乎透明。

季澤是光,沈初想。

是把曾經那個橫沖直撞的自己從黑暗裏拉出來的光。

沈初的手攀上季澤的肩膀,張開五指,扣住季澤的後腦。他更加用力地吻回去,和季澤一樣,親密地撕扯着對方的唇舌。

我的,這個人是我的。

沈初就要發瘋。

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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