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其實後來也沒給謝時藝什麽反應的時間。

因為財神爺先炸了。

聽到未婚妻三個字以後,財神爺指謝時藝的手指都開始哆嗦了。

謝時藝往後縮了縮,肖菏握着她肩頭的手指緊了緊。

財神爺:“你你你你說她她她她她是個什什什什麽?”

財神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什什什麽?”

財神爺:“我跟你說的話都吃狗肚子裏去了嗎你聽不懂人話嗎?”

財神爺:“沒哪個公司上來就要培養個已婚婦女的也沒哪裏的粉絲上來就要粉個已婚婦女的。”

財神爺:“不管你兩到底什麽關系你兩以後都得沒關系。”

財神爺:“這不還沒結婚了嗎不結了不結了不結了。”

這話茬茬的,說得謝時藝先不爽了。

她脊背挺直了,人也兇了起來,惡狠狠地盯着財神爺:“你說不結就不結了,你是她媽嗎?”

財神爺:“????我要是也是她爸啊!”

謝時藝:“你生不出這麽優秀的女兒。”

肖菏:“噗。”

財神爺和謝時藝同時:“你還笑!”

肖菏擡手:“騷凹瑞,我不笑。”

謝時藝突然擡手把拽住財神爺的衣服,把他給抻了進來。

“別站在門外丢人。”謝時藝把門摔上了。

房間裏陷入了寂靜。

財神爺看着自己袖子上的水漬:“你手上有水!!!”

謝時藝:“對啊,洗碗水。”

財神爺:“我殺了你!!!!”

肖菏把謝時藝往後拽了拽,盯着財神爺:“瘋發夠了我們就談合同的事。”

財神爺揮手:“談什麽談!還有什麽好談的!!!給你好話說盡了有用了?!轉頭就給我整個未婚妻!沒進公司呢就敢這樣!進了以後不知道還要鬧什麽鬼呢你可別給我催命了!!!”

肖菏沒說話,臉平靜。

謝時藝便也不說話,随着她臉平靜。

兩人副嫁雞随雞嫁狗随狗的模樣,財神爺罵着罵着自己熄了火。

他看着肖菏:“你啥意思?”

謝時藝憋不住了道:“她意思你要談談,真談不了出門右拐不送謝謝。”

說完了又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會錯了意,畢竟簽公司這事可是肖菏的正經大事。

于是偏頭看向肖菏。

肖菏精準地捕捉到了她的目光,對她挑了挑眉毛,嘴角挂着絲笑意。

看來沒錯,謝時藝自己給自己補充了句:“對,就這意思。”

財神爺:“……”

謝時藝把自己從肖菏懷裏□□,先去扯了張紙巾擦幹淨了手,然後在肖菏那堆亂七糟的樂器堆裏,扒拉出了張紙。

應該是剛才寫的歌,也不知道寫完了沒,她也看不懂。

但聽着是首極好的歌,好到特別耳熟。

耳熟證明這歌後來火了。

謝時藝把那張紙整吧整吧,拿到了財神爺跟前。

“公司是不會培養個已婚的愛豆,但人民會喜歡個靠作品說話的音樂人。”

財神爺盯着那張紙,沒接過來,耷拉着眼睛掃。

謝時藝便把紙抻平了拿近了,伺候他看。

財神爺瞅了好會兒,吸了吸鼻子,對肖菏道:“彈下我聽聽。”

肖菏:“你又不是看不懂。”

財神爺指着自己,又炸了:“你過來了就是我的人!!!我聽個demo都不行嗎!!!你能給我留點活路嗎!!!”

肖菏皺着眉頭,沒動。

謝時藝戳了戳她胳膊。

肖菏低頭道:“他剛才說話好難聽。”

謝時藝欲哭無淚,沒想到自己有天會做這個和事老:“但他心裏很重視你的。”

財神爺:“誰重視她了。”

謝時藝:“你行了吧你不重視你就不會在這兒了我們這破地方能請來你這座神仙還不是因為你惜才嗎?”

財神爺過來這麽久終于聽到了句舒服話,吸了吸鼻子:“那可不。”

謝時藝推了推肖菏:“行了,去彈下吧,我也想聽聽看。”

肖菏看着財神爺:“她是我未婚妻。”

財神爺跺腳:“是是是誰說不是了艹!”

肖菏滿意了,點點頭,去坐到了琴跟前。

財神爺湊了過去,指指點點。

謝時藝進了廚房,把沒洗完的碗洗完。

財神爺聽個歌都吵吵鬧鬧的,但後面鬧的都是哪裏需要修改,編曲怎麽搞更好了。

謝時藝放下心來,洗完碗又把廚房裏裏外外地收拾了遍。

實在沒什麽忙了,泡了杯速溶咖啡給財神爺端了過去,財神爺忙着搞音樂沒空嫌棄,自己都雙手雙腳地上了,恨不得今晚就把這歌整出來。

謝時藝回了自己的房間,把東西收拾收拾,去洗手間洗個臉。

之前沒注意,現在得了主人的應允,上上下下翻了個遍,才明白肖菏那個時候為什麽笑得那麽地大方又那麽地賊。

這人壓根沒什麽護膚品和化妝品,就個洗面奶和化妝水,點都不像半只腳踏進娛樂圈的人。

“啧。”謝時藝搓着手,突然很感興趣。

她不知道自己的重新來過會對這個世界産生多大的影響,但她總覺得她不至于真把肖菏影響成個窮困潦倒的搞音樂的。

從現在開始,看個巨星成長起來,這種獨特的觀察角度,定會讓這件事變得十分有趣。

財神爺在家待到很晚,最後是肖菏把她趕出去的。

謝時藝今天睡眠充足,所以直等着人走了,想再和肖菏說說話。

肖菏關了門,還順手反鎖了道,這才到了她卧室門口,敲了敲開着的門。

“進來呗。”謝時藝道。

“抱歉啊,打擾到你休息了。”肖菏站在門口,伸着個腦袋,“阿尼話特多,上勁了趕都趕不走。”

“財神爺叫阿尼啊?這名字好敷衍。”謝時藝道。

“反正都這麽叫他,真名什麽樣我也不知道。”肖菏指了指外面,“那沒什麽事的話……”

“有呢。”謝時藝趕緊道。

肖菏:“嗯?”

“那個……”謝時藝組織了下詞語,覺得自己說這話挺不好意思的,“雖然我不是什麽純情少女吧,但是那個就是我覺得,我們在外人面前的親密接觸還是說清楚,定個度比較好。”

“嗯。”肖菏進了屋子,并且拉了把椅子過來坐到了謝時藝的床邊,饒有興趣的樣子,“你說。”

謝時藝對上她坦然的眼神,更不好意思了:“就是,就是你剛才突然,突然……”

肖菏接上了她的話:“突然親你吓到了嗎?”

“沒有沒有,那倒沒有。”謝時藝瘋狂擺手,“就親下臉蛋嘛。”

肖菏雙手捧着自己的臉頰,像朵開得亂七糟的話:“那是親嘴巴要打報告嗎?”

謝時藝:“……沒必要……親嘴巴吧?”

肖菏:“親臉蛋就随意嗎?”

謝時藝:“……我也沒……說就随意吧……”

肖菏憋不住,咯咯咯地笑起來。

“哎!”謝時藝終于看出來肖菏在逗她了,随手抓了枕頭打過去,“怎麽這樣呢!跟你說正事呢!”

肖菏挨了下枕頭,坐直了身子:“好,說。”

謝時藝:“緊急情況咱們暫且不論,以後見什麽人需要幹些什麽你提前給我說聲我好有個準備,不然我好怕耽擱你事兒啊。”

肖菏:“嗯,好。”

謝時藝:“你嗯下就完了?”

肖菏:“嗯?”

謝時藝:“你沒有什麽建議或者意見了嗎?”

肖菏突然站起了身,筆直地朝謝時藝鞠了個躬,雙手貼腿縫,表情嚴肅:“謝女士,我鄭重地向剛才親你的行為表示歉意,對不起!”

謝時藝:“……”

肖菏再鞠躬:“真的很抱歉,以後不會了!”

謝時藝:“……”

肖菏正待三鞠躬,謝時藝趕緊把人扶住了:“別了別了我感覺我要入土了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啊啊啊啊啊,還沒适應嘛,太快了啊,咱們總得有個适應過程嘛!!!”

肖菏勾着唇角:“好。”

謝時藝揮揮手:“好吧你走吧。”

肖菏:“那未婚妻我有個事提前跟你商量下。”

謝時藝:“嗯?”

肖菏:“我跟GEM那邊還是要簽約的,我想簽約前咱倆去國外把證領了,這樣保險些。”

謝時藝:“好啊,你簽約什麽時候?”

肖菏:“下周末。”

謝時藝:“???!!!”

肖菏偏了偏腦袋:“需要準備的東西我待會發你微信,你得快點準備了。”

謝時藝:“明天周了下周末就只剩下七天了!!!怎麽這麽快!”

肖菏湊近了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因為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你了啊。”

謝時藝手裏的枕頭沒客氣,特別順遂地就招呼了過去:“說人話!”

肖菏:“馬上就要去錄節目了,所以時間比較緊,麻煩你了。”

謝時藝抱着枕頭想了會:“我們結婚的事需要公開嗎?”

肖菏:“暫時不需要,以後說不定。”

謝時藝:“其他的我不在乎,但我父母那邊還是要說聲的。”

肖菏:“嗯。”

謝時藝:“你明天有工作嗎?”

肖菏:“明天後天都閑着,我就是周末忙。”

謝時藝:“明天跟我回家見父母吧。”

肖菏頓住了,整個人都有些僵。

這算是謝時藝認識她以來第次看她緊張,搞的謝時藝也緊張起來。

她盯着肖菏,肖菏盯着她。

半晌,肖菏問她:“你跟你父母出櫃了嗎?”

謝時藝咽了咽唾沫:“沒。”

肖菏的表情更難以言喻了,說話嗓音都變得有些幹:“那明天是出櫃加見父母加報婚訊?”

“對。”謝時藝嗓子也起煙了,捏着手指,用看革命同志的眼神堅定又悲壯地看着肖菏,“辛苦你了,你可能要挨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