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其實沒什麽手續要辦的。
就是選個同性能結婚的,兩人護照又都能去的地。
過去了找個牧師,再找個攝影師意思下,在漂亮的外件上簽個名,這婚也就算結完了。
畢竟再怎麽着,你拿回來了,國內法律也不承認。
謝時藝把這趟結婚當做短期旅行來設計的,肖菏在這種不打緊的事上特由着她,她說去哪就去哪,謝時藝便專找自己想去的地。
風景要美,人不要多,最好有大片的海。
最後定了個大洋上的小島,正值島上旅游淡季,謝時藝非常滿意。
肖菏問她:“知道為什麽現在是淡季嗎?”
謝時藝:“因為熱啊。”
肖菏:“咱現在的熱可跟人家沒法比。”
謝時藝:“正好美個黑。”
肖菏:“……您看我像需要美黑的人嗎?”
謝時藝哈哈哈地笑起來。
肖菏的确不需要再美黑了,肖菏的膚色很健康,單個放那倒也不明顯,主要是謝時藝太白,肖菏和她站塊,襯得人都快成麥色的了。
“哎呀嘛。”謝時藝拍拍她肩膀安慰她,“多抹點防曬霜,沒事的。”
肖菏:“那防曬霜你買。”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趁着未來的大明星還沒火之前用防曬霜賄賂下她,這個錢我還是舍得出的。”謝時藝看着肖菏吃癟自己就可興奮,話都多了起來,“大明星,今兒出來為啥不騎你的摩托啊,我還沒坐過你的車呢。”
肖菏擡手,招了輛出租,拉開車門,推着謝時藝的背把她塞了進去。
“想坐随時帶你。”肖菏自己上來的時候硬擠了擠謝時藝,都快把她擠角落裏去了,“別說坐了,你要想開都行。”
謝時藝睜大了眼睛,試問誰不想騎輛拉風的摩托呢。
肖菏給司機師傅報了地址,偏頭看她,嘴角挂着絲笑意,又問了遍:“想開我的車嗎?”
謝時藝點頭點頭點頭,點完了才發現了不對勁。
肖菏已經轉過頭去笑了,獅子狗毛抖抖的。
“你有意思嗎?”謝時藝給氣笑了,巴掌甩她背上,“你是那個意思嗎?”
“哪個意思啊。”肖菏轉過頭,臉無辜。
謝時藝伸出根手指指着她嘴巴:“嘴這麽花沒挨過揍嗎?”
肖菏低頭掃了她指尖眼。
謝時藝感覺到了危險。
她有足夠強烈的第六感來提醒自己肖菏要咬她手指了。
謝時藝飛快地收回了手。
肖菏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把自己快樂死了。
兩人來的地方是個挺偏的地下室,往樓下走的時候,謝時藝感覺自己跟進了賊窩似的。
樓道裏特別黑,燈還不咋地亮,下臺階的時候她踉跄了下,肖菏精準地扶住了她的手。
“我行。”謝時藝嘴硬。
肖菏沒撒開她手,還是拽着,腳下也放慢了:“我怕。”
“怕啥?”謝時藝問。
“怕黑。”肖菏頓了頓,掐細了聲音,“嘤嘤嘤。”
謝時藝:“……”
直到停到了扇鐵門前,肖菏才放開了謝時藝的手。
謝時藝搓吧搓吧那只手,擡頭,門開了,門裏是菠蘿頭。
這男生她印象挺深刻的,主要是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她都挺深刻的。
“肖……”菠蘿頭正要跟肖菏打招呼,瞅着肖菏身後的謝時藝了。
登時嘴上就拐了個彎:“大哥你把她帶來幹嘛!!!”
害,還挺直接。
謝時藝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
肖菏:“咋說話呢!”
菠蘿頭:“就這麽說話呢!你怎麽回事,你玩真的嗎!”
肖菏推了推他:“進去說。”
菠蘿頭被推進去了,謝時藝站在原地沒動,等候發落。
肖菏回頭瞅她眼,把把人拽進去了。
屋裏空間挺大,燈光也搞得明亮,收拾得特別後現代廢土。
裏面的樂器比肖菏家裏的還多,這才叫啥都有,哪怕謝時藝并不知道該有啥。
總之,能開樂器店了。
店央的凳子上,坐了個姑娘,身材挺好,超短褲把屁股蛋都快露出來了,踩着皮靴也不知道是熱還是冷。
她轉頭,望向謝時藝,頭發在燈光下閃,謝時藝才發現是紫色的。
這顏色放真人頭上挺非主流的,但這姑娘長得漂亮,眼睛特別大,配上濃重的黑眼圈,有種和這屋子很搭的頹廢美。
謝時藝不自覺地雙手交疊在身前,勾着手指。
肖菏把門關上了,回頭胳膊便搭在了她肩膀上,攬着她往裏走:“今天吃火鍋怎麽樣?”
菠蘿頭癱在沙發上沒應聲,頹廢姑娘放下手的電吉他,站起了身:“這個是?”
肖菏的掌心握住了謝時藝的肩頭,捏了捏:“我老婆。”
頹廢姑娘:“????”
肖菏開始做介紹:“叫謝時藝,我兩過兩天出國領證。小藝,那個叫劉奇,這個是姜豆。”
頹廢姑娘:“叫我豇豆就行。”
謝時藝:“???”
肖菏笑着跟她解釋:“孟姜女的姜,但她喜歡自己是根豇豆。”
“哦~~~”謝時藝恍然大悟,拿出了自己最甜美的笑容,“你好。”
劉奇氣得在沙發上甩身子。
姜豆看他:“你幹嘛呢?”
劉奇氣哄哄:“她倆要結婚!結婚!!!”
姜豆:“結就結呗,沒見過結婚的嗎?你這樣我以為你暗戀肖菏呢。”
劉奇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她結婚了怎麽簽GEM,不簽GEM怎麽上《新創作》,不上《新創作》跟咱倆在這混輩子嗎!!!”
姜豆怒了,走過去踹了他腳:“在這混怎麽着了?老娘混得不好嗎???”
“好死了!首歌賣人兩千塊!”劉奇吼。
姜豆随手抄了把旁邊的樂譜,就扔在了他臉上:“你再說遍,誰賣了!”
兩人就此吵了起來,謝時藝昨晚躺床上琢磨了很久,來的路上又琢磨了很久,什麽情況都想了,唯獨沒猜到現在這種狀況。
肖菏要帶她來見她喜歡的人,謝時藝占着這個未婚妻的身份,不管肖菏的喜歡是哪種類型的,謝時藝都做好了被人當靶子的準備。
這進屋,剛開始還好,劉奇還挺針對她的,結果就兩句話的功夫,敵方自己先打起來了。
謝時藝拽了拽肖菏的衣服邊,肖菏壓根就沒有勸架的意思,攬着她拐,往另邊的沙發去了:“老婆你說咱是點個河底撈呢,還是自己做?”
謝時藝:“你做?”
肖菏嘟了嘟嘴,垂眸看着她。
謝時藝:“那還是點外賣吧,我做再好也抵不上河底撈啊。”
肖菏:“成,我也怕累着你。”
謝時藝表情嫌棄地看着她。
肖菏把人拽到沙發上了,還是沒松手。
鑒于肖同志老婆都叫了,旁邊兩人還在為這個老婆打架,謝時藝決定還是配合她。
于是乖乖地坐着沒動。
結果不出兩秒,肖菏就得寸進尺了。
不僅是胳膊搭在她身上,身子也靠過來了,腦殼頂着她肩膀,也不嫌硌得慌。
“老婆來看看你想吃什麽菜哈。”她雙手操作手機,等于把謝時藝包了個圓。
謝時藝有些不自在。
倒不是她做作,主要是肖菏離得實在是太近了。
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夏天衣服少,很多處裸露的皮膚貼在塊,呼吸出進的,還纏在她臉頰邊。
“牛肉羊肉五花肉,毛肚吃嗎老婆?”
謝時藝:“吃。”
“豆腐豆皮金針菇,鴨血吃嗎老婆?”
謝時藝:“吃。”
“蝦滑魚片……”
肖菏還待再念,被謝時藝打斷了:“你問問劉奇和姜豆。”
肖菏:“他倆啥都吃。”
姜豆喊了句:“誰說我啥都吃了!!!我不吃榴蓮!!!!”
肖菏:“你家火鍋下榴蓮啊?”
劉奇:“你還真別說,我吃過次榴蓮火鍋。”
兩個人說着說着就說到了她們這邊來。
坐她倆對面,劉奇說吃的火鍋有多奇葩,姜豆直盯着謝時藝看。
謝時藝推了推肖菏。
肖菏還在點菜,頭也不擡:“怎麽了?”
謝時藝使了點勁,把人推得離開了自己的身體,肖菏不滿意了:“咋了嘛!”
謝時藝給她使眼色,肖菏看向對面的人,坐直了身子,笑呵呵道:“對不起哈,在家裏膩歪慣了,時沒注意。”
姜豆不說話,還是盯着謝時藝。
謝時藝沒話找話,把手邊桌上的水果往姜豆那邊推了推:“你吃橘子。”
姜豆笑了:“這我家,你還真是不客氣。”
謝時藝眨眨眼道:“肖菏和你們關系好,我就沒拿自己當外人了。”
劉奇說榴蓮火鍋的嘴停了,他看向謝時藝,表情快哭了:“你兩到底啥時候認識的啊?我天天跟着我肖哥,沒見你這號的啊,怎麽就要結婚了啊,怎麽就愛的死去活來的了啊,連事業都不拼了啊……”
謝時藝:“成家才能立業嘛。”
劉奇:“……得,你兩倒是嘴挺配。”
肖菏終于點完餐,把手機扔掉了。
她坐在沙發上時,就喜歡把自己攤得大大的,怎麽舒服怎麽來。
于是胳膊腿伸,便又伸到了謝時藝身上去。
謝時藝偏頭看她,肖菏:“老婆,我想吃橘子。”
謝時藝站起了身:“老婆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肖菏趕緊跟上了。
謝時藝去的方向是洗手間,兩人把門關,幾平米大的地兒,顯得特別窩囊。
肖菏眼裏帶笑,嘴花花:“你剛才叫我老婆那聲,真嗲,讓人心癢癢。”
謝時藝:“喜歡?”
肖菏:“喜歡。”
謝時藝:“外面那兩,哪個是喜歡的啊?”
肖菏:“都喜歡。”
謝時藝:“你倒是大愛無疆。”
肖菏:“不喜歡也不會把你們攢塊,我來北市這些年,喜歡的也就你們三。”
這話說得還挺感人。
謝時藝挑挑眉,算是明白了這人的良苦用心,今天幹的這事,主要是想把她介紹給朋友們認識。
認識也行,都遲早的事,但認識得有個前提,得鋪墊好個基礎。
“現在這樣我不喜歡。”謝時藝道,“我可不想當個乖乖巧巧伺候你的主。”
“哦~~~~”肖菏拖長聲音應了聲,也不知道怎麽個意思,突然攥了謝時藝的手腕,拉開了門就往外走。
謝時藝:“????”
路疑疑惑惑地回到了原位置,劉奇:“這麽快?”
姜豆:“不行啊。”
肖菏不理這兩人,抓過個橘子細細地剝。
不僅把皮剝了,連橘絡都給剔幹淨了。
黃黃胖胖,清清純純的橘瓣遞到了謝時藝跟前,肖菏的語氣特狗腿:“老婆,知道你嫌白的苦,都搞沒了啊,來,張嘴,啊……”
謝時藝震驚得無以複加,瞪着眼睛看着她,仿佛在看個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