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錯誤的命運

夏沐歌正在做夢,他夢到自己沉浸在一堆液體之中,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死亡也越逼越緊。猛地嗆了一口水,眼前出現了一堆白色的泡泡。一條魚從眼前游過,這是一條淡水魚,所以,這是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缺氧,他的四肢變得無力。他想向上游動,但是自己已經失去了對四肢的控制。冰冷的湖水讓他由內而外地冷,身體冷,心更冷。

胸口好悶……

夏沐歌感覺自己真的要死掉了,眼前一陣鮮紅飄過……這是自己的血?

他的眼睛猛地睜大,嗆水更加厲害了。水中傳來了被液體扭曲的笑聲,這笑聲恣意,帶着幾分得意。究竟是誰會因為他的死亡而歡笑?他自認為自己沒有得罪什麽人,更何況這種恨之入骨,到了他死亡也能笑出聲的人。

這是我原本的命運……

夏沐歌不知道為什麽有了這種感覺,但是,這卻是一種冥冥之中,雖然沒有明确依據,依然讓人深信不疑的感覺。

一個金色的硬幣旋轉着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帶着水流的旋轉,經過了夏沐歌的眼前。

這不正是那個讓他穿越了的硬幣嗎?夏沐歌真想把這枚硬幣拿過來好好看看。所以說,這枚硬幣究竟是什麽東西?會有這種神奇的能力。

硬幣繼續下沉着,沉到夏沐歌看不到它還在繼續下沉。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的手指一沉,一樣東西仿佛落到了他的手裏。

猛地坐了起來,汗水滴到了被子上,大口地呼吸着空氣。夏沐歌把手放在脖子上,窒息的感覺實在是太明顯了。而且這段時間就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一樣,哪怕是一秒也被掰成了一百萬份用。

“咔嚓——”照相機的聲音響起。

夏沐歌把頭扭了過去,卻發現何蔚站在他的房間門口,把手機放下來了:“好久沒看到你這麽狼狽的樣子,帕金森患者。”

所以要拍照留念嗎?夏沐歌壓低聲音:“胡鬧。”

“我是來叫你起床的。”何蔚看了自家三哥一眼,十分淡定地把手機放在口袋裏,“睡覺也要看書,學霸你可真是勤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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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書?學霸是何書同,不是他夏沐歌。他感受到了手裏的沉重,自己真的在看書?他從最後一頁翻開這本書,瞳孔瞬間收縮。

這本書邊上的插圖上那個因為中了一槍掉入水中的人,不正是他夏沐歌嗎?那張清秀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手工裁制的,一看就價格不菲,但是卻沾上了血色。

這是自己本來生命的結局嗎?

“在看什麽?”何蔚好奇地上前一步,夏沐歌被吓了一大跳,立刻合上了書。

“沒什麽。”夏沐歌把書放在了一邊,“我要換衣服。”

這件衣服濕噠噠的肯定不能穿了,真的就像是從湖裏撈出來一樣。要不順便再去洗個澡吧,

何蔚抿抿嘴,不給看就不給看,扯那麽多理由幹什麽?她氣呼呼地摔門:“誰想看?別自戀了!”

夏沐歌把門鎖上,把衣服都脫了下來,但是目光還是聚集在了那本書上。

那本來是一本薄薄的書,但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厚。夏沐歌把書翻了過來,上面寫着奇怪的字,但是卻異常華麗莊嚴而不可捉摸……就如同命運一樣。

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可以看懂上面的字,在最大的命運兩字下面,寫着三個四字詞語:

【硬幣雙面,骰子六面,命運無限。】

而應該在作者那一欄的地方卻寫着夏沐歌三個字。

這是,自己的命運之書?夏沐歌捧着這本書,輕輕地翻開了第一頁。

【你有想過,你的命運不止一種可能性嗎?】

沒。

夏沐歌的答案很簡明。

很多時候他都覺得命運天注定。這種可以關于父母,基因,後代,環境,天氣。而自己的選擇往往是依靠這些東西判斷的。

所以說,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所能決定的。

但是夏沐歌的目光還是移到了下一頁,他想看看這本詭異的書到底想表達什麽。

【夏沐歌,男,出生于A0000012位面。定位當地1993年3月24日,華夏,帝都……】上面的文字讓夏沐歌心驚膽戰,他是一個孤兒,他壓根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而且自己出生地竟然是帝都,而且他的親生父母竟然也有記錄,雖然只是輕輕一筆帶過。

這本書難道真的是他的命運嗎?

他的父母原來還活着……那為什麽不找他?夏沐歌想把這本書扔出去,但是克制下去了。他翻到自己命運最後的那一頁,那張寫滿了不可思議的臉讓他看着心煩。他想看看增加的那些頁到底是什麽東西,難不成是自己改變了的未來?

這本書真的很是神奇,他所看到的,都轉變為記憶存進他的腦海裏,就像是自身經歷過的一樣。就連他沒有經歷過的那個黑暗的未來也是一樣,那種深沉的怨恨令他恐懼。

【何書同,男,出生于L8398001位面。定位當地1983年8月2日……】這不是被改變的命運,而是何書同的命運。

夏沐歌翻了下去,直到看到了一行令他下巴都合不上去的描述:

【于2013年4月20日成功提取出代號為CPH4的進化物質……】卧槽,CPH4,超體連貫中心的藥物!原來幕後黑手在這裏啊。

【于2014年5月6日。】只有這幾天就被偷了,到底是誰的消息這麽靈通?

夏沐歌捂住腦袋,為什麽會被偷呢?還有,誰那麽厲害能去偷何書同制作的CPH4呢?要知道,何書同實驗室的保險措施可是頂尖的。

“同同,你在幹什麽?”何書央在樓下喊了夏沐歌一聲,夏沐歌這才如夢初醒,起身去洗了一個澡。

“別總是研究你那一堆文件了。”何書央把一杯牛奶推到了夏沐歌面前,“清醒清醒吧。”

“帕金森患者什麽時候清醒過了?”何蔚在一邊搗亂。處于叛逆期的孩子總能讓人愁掉頭發。

“何蔚!”何書平捅了何蔚一下。何蔚不服氣,瞪了夏沐歌一眼,端起自己的盤子,氣呼呼地到了茶幾上去吃。

“不用管她,”何書央制止了夏沐歌攔住何蔚的動作,“別慣着她。叛逆期……”

“我就叛逆期了怎麽了?總比你們好!”何蔚狠狠地把叉子戳了下去。

三個人十分有默契地把頭都扭了過去。

“同同,今天有什麽計劃嗎?”何書央看向了夏沐歌,夏沐歌正在在他的面包片上塗抹着果醬。他和何書同為數不多的愛好就是甜食。

何書平眼角一抽,看着那厚厚的果醬,覺得自己有一點替何書同牙疼。

“我要去實驗室看看。”夏沐歌沒有着急把面包吃掉,而是把多得溢出來的果醬舔掉。今天是4月30日,四月的最後一天,離CPH4被盜沒有幾天了。

“……想起來了?”何書央嘆了口氣,其實他還真的不希望何書同想起來。何書同一工作起來就廢寝忘食,之前幾天制作什麽東西?半年都耗進去了。

這是何書同唯一的愛好,他也不好意思阻止。

“注意一下度。”何書平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

“唔。”夏沐歌幸福地咬下了第一口。這個果醬的味道實在是太棒了!

何書央和何書平攪黃了一下眼神,知道自己又白說了。看這個幸福的小表情,呵呵。

#不要問他們是怎麽從面癱臉中看到這個表情是幸福的#

“用我開車送你嗎?”何書平也正準備去上班,順道送一下正好方便兩人。

夏沐歌點點頭,雖然他已經從自己未來的記憶和何書同的記憶中知道了開車的方法,但是對于現在的自己,只是連方向盤都沒碰過的人,心裏多多少少沒有底。

“哼,帕金森患者,連開車都不會了。”沒錯,這就是常年專注于給夏沐歌添堵的何蔚。

夏沐歌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何蔚本質就是一個死傲嬌。

“要不我去送吧,”何書央站了起來,“你最近不是在抓那個姓張的家夥嗎?”

“哼,跑到這裏來折騰的家夥……”說起張先生,何書平也是憤憤不平,“如果被我抓到他了,我一定要讓他好好嘗嘗什麽叫痛苦。”

“現在不讓上私刑了,別惹事。”何書央知道何書平已經為這個家夥熬了好幾天。

“他自己摔的管我什麽事?”何書平笑了,笑得一臉燦爛,但是卻讓人隐隐發寒。

何蔚安靜地吃飯,她雖然是在叛逆期,但是她并不是不懂事,只是不爽而已。在這個家呆了這麽長時間,自然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張先生啊……真是一個讨厭的家夥。夏沐歌惡狠狠地嚼着面包,但是面包太軟了,并沒有什麽明顯的效果。

而此時,那個張先生正在擺弄一個藍色的小瓶子,裏面的淨土如同被碾碎的硫酸銅晶體,在陽光下閃着醉人的光芒。

“高純度的?”把手裏的藥放下,張先生看向眼前的男人,“大白天就敢送過來,膽子很大。”

男人輕輕一笑:“你們如果想交易的話,盡早,何教授間歇性失憶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想起來。”

“你打算怎麽送給我?”張先生嘴角一勾,“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何家勢力有多麽龐大,這樣基本是找死。更何況,你是何書央的人不是嗎?”

“我會讓一個學生送給你的,他賭博成瘾,有一點小聰明,但本質上是個廢物。”男人的話裏有着對這個學生的蔑視。即使把握很足,但是他并不想和張先生糾纏太久,這并沒有什麽好處。畢竟他并不是混黑的,在這個陌生的領域本能沒有安全感,“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這麽多,這個交易成不成。”

“成。”張先生的點點頭,示意自己的保镖。

保镖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箱子,分量十足,放在了桌子上。張先生下巴擡了擡,保镖會意,把箱子打開了。

裏面裝滿了數額為一百的美金。

張先生直起身,伸出五個指頭把箱子摁了下去,阻擋了男人窺探的心。他微微一笑,手指用力,增大了摩擦,把箱子劃到了男人面前:“這是定金,事成之後,錢會給你的。”

男人立刻把箱子提了起來,轉身準備離開,卻聽到張先生補充了一句:“不要耍小聰明,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那是自然。”男人點了點頭,把帽子有向下壓了壓。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我的文章究竟發生了什麽被高審了,我的表情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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