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理想與現實

何書同的實驗室是一間十分高等的實驗室，裏面的很多設備賣一百個腎都不夠。也由此可見何家財力的強大，可以慣着何書同做各種各樣的實驗，不需要到處拉贊助。

這就是高富帥的好處。夏沐歌在心裏暗暗地贊嘆了一句。

穿上了白大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戴上了護目鏡，夏沐歌總感覺有一點別扭，自己當年做的實驗只有十分基本的傻瓜式實驗，比如過濾……而且還失敗了。現在卻要操控這麽高檔的設備，他有一點方啊……

其實，他以前也是很想當一個科學家的，但是在自己化學和生物屢次不合格以後就放棄了。科學家這種東西光有夢想還是不夠的，還是實際一點吧。

而且如果想在一個實驗室裏占有一定的身份至少得有一個博士學位，先不說他的智商夠不夠他沖上博士，只說他的腰包也承受不起啊。

算了，現在這個時候CPH4已經制造出來了，先拿出來再說吧。

關于要不要注射這種物質，夏沐歌糾結了好久，他既想得到超高的智商，又不想失去感情，不得不說自己真是太貪心了。

不過說起來，當初露西也不是主動接受CPH4，而是裝CPH4的袋子在她的胃裏破碎了，機體自動吸收的。人是一種有着太多牽絆的生物，是不會想要失去感情的。

何書同是一個十分有條理的人，所有的東西都老老實實地貼着标簽，分門別類的放好。夏沐歌從上鎖了的櫃子裏找到了一瓶CPH4晶體。

看到這種物質，夏沐歌感到了何書同的情緒撲了上來，然後苦笑了一聲。

CPH4并不是一個分子式，而是代號。在何書同的記憶中，C是Caesar，也就是暴君、□□者的意思，指代這種藥品有着十分強勁的力量;P是process，進步；H是high-purity，指高純度；4是指第四代試驗品。

如果說是分子式的話，CPH4是6-羧基四氫蝶呤，只是一種核苷罷了。

輕輕晃了晃這個瓶子，夏沐歌總覺得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多，大概和提取困難有關。不過當初劇情開始的時候那麽多CPH4是後來制造的嗎？那又是誰制造的呢？

難道是被盜取了資料？不，能在短時間制造出這麽多，就稱不上珍貴了。

晃了晃這個瓶子，夏沐歌總感覺其中的晶體比何書同記憶中少了不少。

難道是叛徒？如果是這樣就說的通了，不是短時間知道的，而是虛報了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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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來自這個身體的智商，讓夏沐歌機智了不少。

CPH4制作速度有多慢，完全可以從接受了CPH4以後的露西反應中看出來。她的智商那麽高，完全可以推測出CPH4的制作方法。可是，她沒有。只是一個個去找和她同樣，身體裏有CPH4袋子的人，而且還麻煩了不少。按照她的手段，如親一個實驗室完全是輕輕松松的事情。

這算是bug嗎？

這間實驗室已經沒有人了，夏沐歌在來的時候把所有人都趕走了，權當放一個假。實驗室也是一個很恐怖的地方，換氣扇運作着，發出令人不安的聲音，周圍都是白色，還有解剖刀擺在桌子上。瓶瓶罐罐裏裝着不少有強烈腐蝕性的物品，還有一些有着毒性的藥劑小心地被封了起來，放在了櫃子裏。白色的燈光照了下來，照的夏沐歌的臉色蒼白。

夏沐歌在包裏翻了翻，把那本命運之書翻了出來，他還不知道何書同的結局呢。

他剛拿起那本書，就發現前面的部分開始腐爛，發出了如同遇到酸一樣的滋滋聲，黑色的物質從書的縫隙中窸窸窣窣地落下，落在地上。夏沐歌的呼吸瞬間停滞，那不就正是屬于他自己的命運記錄嗎？

他的确是不喜歡自己的命運，但是他卻不能否認自己的人生。不用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地僞裝，那是恣意的。

他的反應十分迅速，亦或者說，何書同的身體本能動了起來。何書同是一個專業素養十分強的人，他拔起地上一個鐵罐，向上面噴着散發着白霧的氣體。氮氣很少和其他物質反應，而且很多實驗室都有配備的。

但是，即使是氮氣也沒阻止這本書的腐爛，它的前半部分消失了，可是後半部分依然是完好的。

夏沐歌一陣洩氣，但是并沒有拿起那本書。他的記憶告訴他，現在去拿這本書，完全是想讓自己的手瞬間凍傷的節奏。

他坐在實驗室的椅子上，半晌無語。最後他低下了自己的腦袋，陷入了沉思。

也許這一切不是沒有規律的……

他想了想，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機，從何書同的腦海裏找到了一個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姓張的那個玩意怎麽還沒有滾出去！”何書平把一堆文件扔到了下屬們的面前，“你們□□的嗎？這麽長時間都沒抓到你們也真是夠可以的！”

聽着署長的咆哮，衆人都低着頭不敢說話。誰不知道署長就是一個暴躁的家夥，這兩天格外暴躁，誰也不敢先開口，誰不知道誰先開口火力就集中在誰身上了。

“都啞巴了啊？”何書平一腳踹翻椅子，他實在得找個東西發洩一下。

何家人的脾氣都很不好，這脾氣不好不僅僅是指正處于叛逆期的何蔚，也包括何書同。不要以為面癱就脾氣好了，何書同生氣眼睛會格外冷。

何書平忍了又忍，但是最終還是克制住了自己摔電腦的沖動。但是沒有了發洩的途徑，他的怒氣值有增無減。

他覺得這些人實在是太沒有用了！這都多少天了，連那個張姓老大的影子都沒有找到。這還不是本地人，這是外來的人。出入境都沒有記錄，看來邊防需要好好地檢讨一下了。

節奏十分分明的腳步聲在門外響了起來，伴随着來的，是另一個顯得有些淩亂的腳步。

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了。

正有一肚子氣無處可發的何書平剛準備發難，但是看到站在門口的人一下子就洩了氣，只能幹巴巴地，沒有什麽氣勢地說一句：“我現在在開會，等一會再來。”

對于這個弟控的署長，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至于說的現在在開會……呵呵，這只是單方面的挨罵罷了，他們都巴不得現在趕緊散會。

何教授，您真是我們的救星！

所有人都忍不住仰視眼前這個還沒有把白大褂脫下來的男人，希望這個人趕緊把咆哮中的署長拖走。

不負他們的期望，夏沐歌長腿一邁，就好似一陣風一樣經過他們身邊。白色的袍角如同波浪一樣翻滾着，他們這才注意到夏沐歌手裏拿着一疊文件。

“只是作為一個公民報警也不可以？”夏沐歌把一大疊文件送到何書平眼前，“一宗失竊案，價值近五千萬的失竊案。”

夏沐歌找到了何書同以前的一個朋友，準确地來說是一個網友。這個網友是黑客界有名的大神——emperor，至于是怎麽認識的……臉好就是占便宜。

不過這不是一個合理的理由，更可能是看中了何書同家裏的勢力，如果他被通緝了，可以讓他擋一擋。他才不會那麽天真地認為emperor和他交朋友就是為了一張臉，不過既然有這個資源，不用是白癡。

夏沐歌讓emperor在網絡上尋找關于張先生的資料，作為一個黑客，肯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順道他還讓他們找一下自己實驗室網絡有沒有被修改的情況。

一切都在夏沐歌的預料之中。

很顯然，自己現在的情況在那個人的掌握之中，就連自己失憶一段時間的消息也是十分清楚的。所以趁着這段時間對實驗室下手。

何書同的記憶裏有計算機的知識，說不上大神，但是一般的黑客是別想黑進來。如果不是知道CPH4肯定會失竊，夏沐歌也不會相信能有人黑進來。

修改視頻膽子也真是大……但是的确是很好用的一招。夏沐歌只知道有叛徒混在實驗室的人中，但是具體是哪一個，他沒有什麽思路。

這個人明顯很是謹慎，所有的文件都清空了，無法複原。

雖然叛徒沒找到，但是和叛徒勾搭的對象是找到了，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一切都辦好了以後，夏沐歌十分幹脆地向emperor的瑞銀裏面彙了三百萬。即使他是一個摳門的人，彙了這三百萬都感覺腎在隐隐作痛，但是夏沐歌也是知道，有些錢該花就花。他雖然名義上和emperor是朋友，但事實上，他們還沒有熟到那種地步。

“你的實驗室失竊了？”何書平立刻完美領會了夏沐歌的意思，拿起了夏沐歌手裏的文件，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何書平的怒氣忽然又上來了。該死的那群人，屍位素餐，就連他這個弟弟都能找到的東西這群家夥找不到？

“現在，把那個人抓到。”看着何書平脾氣又上來了，夏沐歌熟練地擺出了何書同經典表情，黑着臉，抿着嘴角，勾起一個扭曲的笑容，他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折射出犀利的光，頭微微放低，眼睛向上看。

不知道為什麽，夏沐歌忽然喜歡上了面癱這個表情，什麽表情都沒有很是輕松，而且壓迫力十足。

這個表情可以保留。

夏沐歌在自己心裏打上了一個對勾，有幾分小得意。

何書平沉默了一會，在考慮突擊的可能性。

“張哲光是一個謹慎的人，再過一會不知道又會不會轉移地方。”夏沐歌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在大街上算命多年的他自然看出了何書平的擔憂。這一點其實已經很明顯了，當初露西見到張哲光的時候是在一個旅館裏，“這些資料是我花三百萬買來的，不要讓我再買一遍。”

夏沐歌“好心”提醒。

果不其然，迎來的是何書平“你這個敗家子”的譴責。

“敢偷我的實驗品必然要報複。”夏沐歌冷冷地說，“我的實驗必須要為此推遲好久。”

所以說，親愛的弟弟，你的報複心究竟有多強？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木有人留言啊……求留言，求收藏，求順毛……咳咳。

何書平：你們這群廢物……

夏沐歌開門。

何書平：親愛的弟弟，你有沒有走累啊，怎麽心情不好。

夏沐歌：實驗室失竊了。

何書平：哥哥幫你報仇。

夏沐歌：就等你這句話了！

何書平：說好的不坑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