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溫景程看着坐在床邊看着自己的嚴暮祁,心裏是一陣一陣的疼,糾結了許久才發聲:“我昨天....在電梯裏面看見木楚的衣服了....”
溫景程的話沒來得及說完,房門就被推開了,門口站着一個不知所措的男孩子,一身淡藍色的運動服。圓嘟嘟的小臉上布滿了淚水。溫景程感覺自己的心髒被死死地揪住了一樣,他看見過那一抹身影的,不只這麽一點點高。
嚴暮祁沒等溫景程發問,就把小男孩拉到了他面前:“昨天就是他調皮在電閘那裏玩,好奇就把扳手打下來了。”
溫景程不是傻子,先不說男孩踮腳能不能摸到電閘,就算是個小胖子也沒有那麽大的力氣可以搬動電閘的開關。
“叔叔對不起,嗚嗚我不是故意的,嗚嗚...”男孩低着頭低聲啜泣,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溫景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來,這個男孩子是嚴暮祁帶回來的,那他一定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的。拉一個小孩子來做墊背,說着認真思考就會漏洞百出的謊話。
“...沒..沒關系,叔叔不怪你,你不要哭了,可以出去找媽媽了。”溫景程扯出一個不能被稱之為笑的笑容,看着小男孩飛快的跑了出去關上了門。
“那個..我也沒想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讓你受了傷。”嚴暮祁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和溫景程搭話,他就靜靜地坐在床上目光不知道在看哪裏,整個人看上去美好又格外的不真實。
“以後公司的安保工作要做得好一點,你公司那麽多知名的大明星,他們要是出了什麽事,你的公司就虧大了。”溫景程偏過頭看着嚴暮祁,想從他的表情找出一點愧疚和緊張。卻只看到嚴暮祁松了一口氣,然後摸了摸他的頭,柔聲對他說:“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給你熬的湯需不需要關火。”
說完逃也般的就走出了房間,溫景程呆坐在床上,手指無意識地在小腹處輕輕地點着,像是在哄肚子裏的孩子一般。
可是孩子已經沒有了呀。
溫景程覺得自己已經處于精神崩潰的邊緣了,他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把自己喝嚴暮祁從這場困局中拉出來,似乎不管做什麽都是無勞的。木楚對于嚴暮祁來說太美好了,就像是窗外的白月光,是年少時最美好的夢。而他就像是床頭的一枝紅玫瑰,剛剛得到的時候還會細心地照料,時間久了,他就會在床頭自己枯萎凋零。
嚴暮祁對他不是沒有感情,溫景程能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在乎,可是他太貪心了。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嚴暮祁卻兩個都想要,那就一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溫景程閉着眼靠在床頭,不是自己死就是木楚粉身碎骨,兩個總要有一個人會永遠的離去,總要有一個自己做出選擇防守離開。溫景程一直不喜歡自己是離開的那一個,因為嚴暮祁也是他年少時的白月光,是他從小就念着想着的人,他也不想放棄。可是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他也會痛,他會想要一個安穩平實的生活,哪怕那個人最終不是他一生摯愛的那個也好。至少他可能不會失去自己的孩子,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嚴暮祁從房間出來就直奔廚房去了,看着在裏面忙活的木楚,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把想說的話說出來。放在從前,他是絕對不會質問這件事是不是木楚做的,可是現在的他卻不能确定了,他看着現在的木楚更像是一個陌生人。頂着自己最愛的人的樣子,有着自己最愛的人的記憶,可是卻沒有自己最愛的人能給他的溫暖和安心。
木楚洗完菜轉頭就看見嚴暮祁站在廚房門口發呆,覺得有些好笑便走過去把手中的水漬濺到嚴暮祁的臉上,看見對方被吓到的樣子笑出了聲。
還是像的,還是我之前的那個木楚,會調皮會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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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暮祁沒有擦臉上的水,就把手伸到木楚的雙臂下,撓他的癢癢,看着他扭動着身體笑的停不下來最後只能軟在自己懷裏。嚴暮祁緊緊地摟着木楚,像是什麽稀世珍寶一樣。他知道自己過于優柔寡斷了,放不下木楚卻又不願意放開溫景程,就像貪心的小朋友一樣,每一個都要是自己的才願意。
“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對不對?”嚴暮祁下巴抵在木楚的頭頂,細細地摩挲着,“我相信這件事不是你做的,我的阿楚那麽善良那麽溫柔,怎麽會去做這種事情呢。我的小王子不會變成那個樣子的,對不對?”嚴暮祁聲音輕到木楚幾乎要聽不見,像極了爸爸哄孩子睡覺時的輕聲呢喃。
木楚摟着嚴暮祁的腰,輕輕晃了晃:“我今天可是都沒有出去的,梅嫂可看見我從我自己的房間裏走出來的,祁哥哥現在都學會懷疑我了。”
木楚一叫他祁哥哥他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心裏就像是換成了一灘水一般。聽見木楚的保證嚴暮祁長舒出一口氣,在聽見溫景程說的話的時候他是很害怕的,他害怕溫景程會直接就說出是木楚關的電梯,他直覺裏不願意相信木楚會做這些事情。現在聽到木楚對他的保證心裏才是真正地踏實了下來。
溫景程晚飯是在自己房間吃的,嚴暮祁把飯端進去的時候就看見溫景程一臉嚴肅地盯着他。心裏一緊出聲問道:“這麽看着我做什麽?我今天臉上有花嗎?”
“我覺得是木楚。”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嚴暮祁一時間愣了神,反應了幾秒才理解他說的是下午發生的電梯事件,剛想出聲反駁就聽見溫景程有條有理地分析了起來。
“你就沒有仔細想過一個不到10歲的小男孩有那麽高能夠到那個開關?就算他能夠到,他也沒有那麽大的力氣能把開關打下來。你為什麽沒有好好想想這些問題呢?還是你在逃避什麽?”每一句都是正擊紅心的,嚴暮祁甚至不知道應該用什麽去反駁他,溫景程的每一句話都是在點子上的,每個理由都是有理有據的。
“那你怎麽就覺得是木楚了?”嚴暮祁覺得眉頭突突地跳着,整張臉不自覺的就陰了下來。
溫景程看着這樣的嚴暮祁,心裏已經涼了一大半,“所以你現在還是在袒護木楚的是嗎?”
嚴暮祁腦子根本已經無法思考這個問題了,腦仁疼的他現在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待着,說話的聲音不覺就大了起來,帶着火氣直直對着溫景程:“你怎麽就覺得是木楚了?你怎麽總是就覺得木楚要對你做些什麽呢?梅嫂都看見他今天下午沒有出過房間了。是,他今天也穿了淡藍色的衣服,你不能就因為這樣就把所有的罪過都推脫到木楚的身上,人家家長帶着孩子都來認錯了,也不是我找的人,你怎麽就一直在懷疑木楚了呢?”
嚴暮祁的話已經沒有過腦子了,一字一字蹦出來像冰粒一樣砸在溫景程的心上。溫景程幾乎整個人都在發抖,在嚴暮祁的眼裏他已經成為了一個只會猜疑只會嫉妒的人了嗎?
“出去!”溫景程發顫的手指着門,“現在,出去,我不是很想看見你!”
嚴暮祁看着溫景程紅了的眼眶,好像下一秒眼淚就會從裏面流出來一樣,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話說的有些嚴重了,面子擺在那裏他也不好意思和溫景程道歉,轉身掉頭就離開了房間。
留下溫景程一個人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滿臉的委屈和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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