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嚴知文也不能這麽快認出葉然。
嚴語更加疑惑了:“哥,你怎麽認出的?”他記得葉然和哥哥沒有交集呀。
嚴知文沉默了一會,他伸手把嚴語摟到懷裏:“外公去世那會,我曾經想離家出走。”
外公是在嚴知文讀高中的時候去世的,那時嚴語上了初中住在學校裏,家裏只剩下嚴知文和母親兩個人。嚴語不在的時候,嚴知文扮演不了孝順兒子的這個角色,母親也一樣,以前還有外公來緩和,可是現在外公不在了。
離開家去尋找父親的想法每一天都在嚴知文腦海裏徘徊,走吧,嚴語和母親會過得很好的,放過母親,也放過自己吧。他就讀的高中每次月考完,會有一個下午的假期,嚴知文打算利用這個假期離開家。這些年嚴知文一直很想父親,在一次外公和母親的争執中,他偷聽到父親就在隔壁市,所以他計劃先坐車到隔壁市看看情況。
“為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那個時候我在學校?”嚴語問道。
“不是,我最後放棄了這個念頭。”
每次月考結束,大部分學生都會堆在一起去逛街,有些還會偷偷摸摸地去網吧,以前嚴知文都會和邢樂呆在教室複習,而這次嚴知文編了個理由騙了邢樂,準備溜去車站。只是在他走到沒離學校多遠的小巷時,他遇見了一件事情。
他們這的初中都是按照戶口所在地招收學生,但是也有一些成績特別好的會被私立學校免學費招收,像嚴語就是這種情況。嚴知文戶口所在的初中風氣是出了名的不好,勒索打架都是常事,只是嚴知文沒想到他讀初中的時候沒見識過,讀高中了反而能遇上。
“葉然,你牛什麽牛,成績再好能怎麽樣!”
“別跟他廢話,把錢交出來!”
“早點交出來就少挨頓打,不過你怕是被打習慣了吧!從小到大,你媽可是天天打你!”圍着葉然的這些人都笑了起來。
本來還弄不明白狀況,猶豫要不要出手的嚴知文聽到這就把身上的書包放在了牆角。嚴知文只出手揍了一個,其他一看到是他就跑了。知道葉然家事的人怎麽可能不認識嚴知文,畢竟他們都是鄰居。
嚴知文之前只聽說葉然雖然也可以和嚴語一樣去私立學校,但他媽死活不讓,不過現在成績依舊很好,只是他沒有想到在學校裏葉然會是這個處境。
“你沒事吧?”嚴知文把葉然扶了起來。
“沒事,謝謝你。”葉然道謝完就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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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學校盡量避開他們,實在避不開就把錢先給他們吧。”嚴知文現在只能救葉然一次。
葉然點了點頭,可在他轉身的時候卻又聽到嚴知文說:“你把每次給他們的錢記下來,等到暑假的時候,我幫你要回來,你現在初三了吧,升了高中就沒事了。
葉然抱緊書包走到嚴知文面前,認真地說道:“我明白了。”并給嚴知文鞠躬,這可把嚴知文吓了一跳:“我帶你去買藥吧。”嚴知文還記得以前葉然每次被他媽打了,他媽連藥都不給葉然塗,好幾次都是外公看不過去幫葉然處理的傷口。
到了藥店後,本來嚴知文想付賬的,可葉然堅持不肯。只是那是什麽?在葉然從書包裏拿出錢包的時候,嚴知文看到書包裏的粉色蕾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嚴知文自然不會多問,可離開藥店後,葉然自己主動提起了:“你看到了吧?這就是我今天不肯把錢給他們的原因。那是一條粉紅色的裙子,我攢了半年錢,今天去買的,只是剛藏進書包就撞上了他們。”
“送給你媽的嗎?”
“不。”葉然笑得很燦爛:“我自己穿的,穿上裙子我就是個女孩子了。”
“你不用這樣。”嚴知文不知道怎麽勸葉然好。
“我真的好想被人需要啊!”葉然看向嚴知文:“我很羨慕嚴語,也很羨慕你。”
和葉然分別後,嚴知文改了方向,他沒有去車站,而是坐公交車去了嚴語的學校,把用來買車票的錢給嚴語買了一堆零食托門衛送了進去。
那天起他算是能平靜地面對母親,只是他最終還是沒有幫上葉然的忙。那年的暑假,葉然的母親終于改嫁了,而葉然也跟着去了別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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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葉然走出來的只有他自己,好在後來他會遇見一群充滿善意的人,最後能遇到杜溪和那只愛撒嬌的薩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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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知文省卻了他和母親的那些,把剩下的都告訴了嚴語。嚴語聽了後抓緊了哥哥的衣角:“哥,不要離開我。”
“我都那麽大了,現在哪裏還會離家出走。”
嚴語把衣角拽得更緊:“當初是為什麽想離家出走?”嚴語聽到現在都不知道答案。
“我不敢去面對那個現實,那個時候的我太軟弱了。”
嚴語以為哥哥說得是不敢面對外公去世這件事情。“哥,還有我在呢。”
“對,還好有你在。”嚴知文收緊抱着嚴語的手,大概是從那個時候起就不一樣了吧。
除夕那天兄弟兩個把家裏打掃了一遍,嚴知文還在角落裏翻出了那臺只用過一次的體重秤,雖然肌肉早已成為過往,但體重好歹被挽救了回來。他擦了擦上面的灰,滿懷自信地站了上去。
“怎麽了?”嚴語擦完家裏的窗戶回來就看到哥哥沮喪地坐在沙發上。
“來稱體重吧!”嚴知文把體重秤挪到弟弟腳邊。
嚴語順着哥哥的意思站了上去,看到體重時松了口氣,還好胖了。
本來還想說這秤一定壞了的嚴知文又改了主意,弟弟胖了好,這秤肯定是準的。反正現在是過年,自己胖了就胖了吧。
這個年過得自然不像去年那樣驚心動魄,不過倒發生了個小意外——嚴知文感冒了。
嚴知文一邊制造着紙堆,一邊摟着熱水袋看着在廚房裏忙裏忙外的弟弟,他想怎麽會是自己感冒了!感冒這種事情還真是和體質無關啊!
初三那天晚上,嚴語又開始黏黏糊糊。等到嚴知文洗完澡出來,發現嚴語衣服也脫了,滿眼睛都是“哥哥!來嗎!”嚴語這些日子也不知道看了些什麽,做起來花樣特別多,但看在過年的份上,嚴知文就縱容了他。他想着等到年過完了,再說要節制的事情。
嚴知文剛一坐下,嚴語就去解他腰帶扒他衣服。嚴知文還來不及說:“我自己來。”嚴語已經親上了。
家裏跳閘的前一刻,嚴語正好做完了前戲。
這種情況,嚴知文自然做不出推開弟弟的事情,本來打算做完一次就去處理,可做着做着就忘了。做完後兩人抱着就睡了,等到第二天被凍醒才去處理的,結果嚴知文就這麽感冒了。
“哥,來喝點熱湯。”嚴語端着湯過來。
嚴知文接過湯就把嚴語趕到一邊去。“你待會別忘了去整理下卧室,晚上你睡那。”
“我又不怕被傳染感冒。”
嚴知文拿起湯喝了一口,說:“我怕,你從小一感冒不折騰一個月好不了。你現在快去。”
嚴語還想說什麽卻聽見有手機響了起來,他借口拿手機就跑了,只是這回響的并不是嚴語的手機。嚴語看着來電顯示上大大的“邢樂”二字,腳步一下子緩了下來。大概是因為注意力高度集中,嚴語發現熟悉的界面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雙卡的符號。哥哥什麽時候有兩個號碼了?
在鈴聲停下前,嚴語終于把手機送到了嚴知文手裏,嚴知文用口型示意嚴語去收拾,一邊接起了電話。
“老嚴,我受到了打擊。”邢樂的聲音沙啞又無力。
“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這是這麽多年來,嚴知文第一次遇到邢樂這樣。
“唉,類似于你弟弟戴上個頭套,跟你說他其實是個外星人,還問你驚不驚喜的事情。”
嚴知文被這個比喻弄得一頭霧水,還想多問幾句,電話那頭就急匆匆地挂了。放下電話後,嚴知文怎麽搖頭都沒把那個比喻從腦海裏趕出去,他只好披了件外套去看看嚴語收拾地怎麽樣了。
“你收拾好了嗎?”嚴知文推開卧室的門,嚴語沒想到哥哥這麽快會過來,他手裏的東西被吓掉了,沿着直線滾到了嚴知文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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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知文撿起滾到他腳邊的黃色軟糖,看着明顯緊張的嚴語說:“多大了,還睡前偷吃糖。”
嚴語雖然知道哥哥肯定看不出那是什麽,但聽到哥哥這麽一說心裏還是松了口氣。“我就是牙癢,想找東西嚼嚼。”
“記得刷牙。你怎麽把衣服都拿出來了?”嚴知文指着床上那一堆他的大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