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姜銘本來躺在床上養神,聽到動靜,立即起身來看,陸公公也跑進來查看情況。這時,孟玉昕撲到姜銘懷裏,說道:“陛下,你要為我做主,柳月她,她……”

“她怎麽了?”

柳月也摸不着頭緒,但一顆心砰砰直跳,趕緊帶着宮女跑過來,跪到姜銘面前。

“陛下,柳月她、她膽大包天,竟然敢輕薄于我。”

孟玉昕憤憤說道,但姜銘聽後卻哈哈大笑:“你這樣一說,朕倒想起來,玉昕雖說是遺族,可身下的東西并不是擺設啊。”

“陛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孟玉昕躲開姜銘的手,有些生氣地說,“我好歹曾經是南楚太子,自幼飽讀詩書,怎會不懂禮義廉恥?我願意做陛下的嫔妃,自當謹守本分,但是這宮女以下犯上,有侮于我,陛下怎能再懷疑我?”

姜銘想着孟玉昕好不容易妥協,剛才那床上的模樣,讓他心旌搖曳,立即有些後悔剛才的調笑之語,趕緊哄道:“是朕多想了,玉昕不要生氣,那到底是怎麽回事?柳月,你來說。”

“還能怎麽回事?”孟玉昕率先說道,“柳月你雖然是景華閣的女官,但是也不能對我無禮啊?”說着,孟玉昕傾身在姜銘耳邊說道,“陛下,柳月在伺候我的時候,摸我的……還想把手伸進去……”

“豈有此理!”姜銘立即怒道,一腳把柳月踹倒在地,柳月完全沒聽見孟玉昕在姜銘耳邊說了什麽,只能哭道:“陛下,奴婢冤枉啊,奴婢沒有對娘娘無禮!”

“柳月,你還在狡辯,你自視為宮中的女官,多次對我無禮,你讓宮女逼我吃藥的手段,陛下可是看見了的。”說着,孟玉昕把目光轉到那幾個熟悉的面孔上,這些宮女全都心虛地低下頭來,渾身顫抖不已。

這就是孟玉昕的高明之處,真假參半,讓宮女們自亂陣腳,而姜銘哪會錯過宮女們的反映。

柳月這才發現自己被孟玉昕擺了一道,趕緊磕頭求饒:“陛下,奴婢一直按照陛下的吩咐辦事,求陛下明鑒。”

“難道陛下就讓你折辱我?”孟玉昕質問道,又對姜銘說,“陛下,我的身份本就尴尬,現在就連身邊的宮女太監都敢欺負我了。”

姜銘趕緊哄他:“玉昕不要生氣了,朕替你做主,這些狗奴才一個都不饒恕。”他一說完,原本就害怕的宮女更是瑟瑟發抖起來,全都磕頭求饒。

孟玉昕這才妥協,他知道自己勢單力薄,一個小小的女官就敢多次侮辱他,而他的依仗只有姜銘一人。好在他的身份特殊,遺族後裔的身份,剛好滿足了姜銘的占有欲和自大的性格,而他要做的就是利用姜銘,慢慢在宮中立足。

柳月驚慌失措,喊道:“陛下,請你不要聽信娘娘一面之詞,奴婢全都盡心盡力,娘娘他純屬誣陷……”

“我誣陷你!柳月,可惜你的手可沒有你說的那麽規矩,秋禾,剛才你在浴室,可全都看見了。”

孟玉昕适時把秋禾推出來,他知道秋禾肯定會做出正确的決定,果然秋禾在大家的注視下,吞吞吐吐說道:“禀、禀告陛下,柳主事剛才,的确對娘娘……動手動腳。”

秋禾的話讓向來注重面子的姜銘更是火冒三丈,大喊一聲:“來人,把這些宮女都給朕拉出去,全部杖斃!”

孟玉昕趕緊攔住姜銘,裝出一副不忍的模樣,姜銘反過來勸說他:“玉昕不用在意,在宮裏就是不能心慈手軟,所以下手一定要狠,這樣才能樹立自己的威信。”

“陛下,其實不是所有宮女都有錯,我不想牽連無辜。”

“那好吧,一切按照玉昕的意思辦,你想留誰就留誰,想殺誰就殺誰。”然後姜銘吩咐陸公公把景華閣所有的下人都集中到正殿前,聽候孟玉昕的發落。

頓時,安靜的景華閣突然哭聲震天,紛紛磕頭請求孟玉昕饒命,而之前對孟玉昕無禮的人,早就吓得面容失色。柳月更是面如土灰,她知道孟玉昕在故意針對她,她沒想到自己在宮裏十幾年了,卻因瞧不起以色侍君的男妃,而遭致殺身之禍。

孟玉昕站在大殿前,居高臨下看着這群人,這些人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間,他終于明白他的父王為什麽會為了權利,把他獻給姜銘了。他按照自己的觀察,把對自己不敬的人——如柳月等人——全都點出來,不用他多言,侍衛們早就準備完畢,把這些人全都拉出來,一一杖斃。

孟玉昕轉身,背對着這血腥的一幕,慢慢走向姜銘,侍從的慘叫聲不絕于耳,柳月大聲喊道:“陛下,他是妖妃,會禍國殃民的……”

孟玉昕腳步一頓,而姜銘大怒道:“給朕杖斃,一個下賤宮女也敢對朕的江山指手畫腳。”侍衛趕緊動手,下手更不留情,很快柳月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活命的宮人也個個心驚膽寒,秋禾偷偷瞧了一眼孟玉昕,看見孟玉昕在對她笑,她連忙低下頭去。秋禾暗自慶幸,沒有按柳月的吩咐辦事,這才撿了一條命。

孟玉昕來到姜銘身邊:“陛下不要生氣,她說的也對啊,今晚殺了這些人,今後肯定會有很多人在背地裏說我。”

“放心,有朕給你撐腰。”說着姜銘摟過孟玉昕,就往寝殿走去。

“陛下你這樣說,我要恃寵而驕了。”

“只要你聽話,朕會一直寵你。”姜銘捧着孟玉昕的臉說道,然後霸道地吻了上去,孟玉昕乖乖打開自己的紅唇,讓姜銘的舌頭卷着他的舌頭共舞,在姜銘看不見的地方,他滿意地笑了。

第二天,孟玉昕起床的時候,姜銘已經去上早朝了,不過姜銘特意派陸公公來傳聖旨。

孟玉昕入宮以來,因身份敏感,并沒有封號,姜銘也有臨幸過男子,但男子總是難登大雅之堂,加上先太後的竭力反對,宮裏還沒有一位男妃。

姜銘現在心心念念都是孟玉昕,不顧大臣的反對,立即把孟玉昕封為九嫔之一,算是陳朝第一位男妃了。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南楚郡守孟靜南之子孟玉昕,承遺族血脈,風姿雅悅,端莊淑睿,雍和粹純。着即冊封為正二品修儀,賜號玉,欽此!”

孟玉昕帶領景華閣的人叩頭謝恩,閣裏的人都與有榮焉,非常高興。而孟玉昕卻注意到聖旨中的內容,他的父親之前已經由南楚皇降為南楚王,如今變成了南楚郡守,他滿意地勾起嘴角,終于感覺出了一口惡氣。

宣完聖旨後,陸公公讓手下把皇帝禦賜的幾箱寶物擡進來,拿出禮單來念,孟玉昕渾身酸痛,昏昏欲睡,就打斷陸公公的話:“陸公公,替我謝過陛下,也勞煩您跑一趟,這禮單中的和田福祿壽玉佩,權當謝禮。”

“這可使不得,修儀這些都是陛下親賜的物件。”陸公公推辭道。

“公公,您伺候陛下多年,勞苦功高,這點禮物算什麽。”孟玉昕笑道,他從小就是太子,一直有父親護着,從沒有讨好過別人,如今淪落到陳朝後宮,也只能掩蓋自己的脾氣,對陸公公很是客氣。

陸公公笑得合不攏嘴,心裏直嘆孟玉昕會做人,然後問孟玉昕是否要增添幾個宮女,畢竟昨晚處死了好幾個宮人。孟玉昕想了想,說道:“不用了,我哪裏用得着那麽多宮女,用着稱心就好。”然後謝過陸公公,讓陸公公回去給姜銘回話。

陸公公一走,景華閣的人全都聚在一起向孟玉昕行禮,恭賀他成為玉修儀。

“玉修儀。”孟玉昕心裏念着這稱呼,莫名想笑,他看了看黑壓壓跪了一片的人,突然說道:“秋禾,今後你就接替柳月,當景華閣的主事。”

昨晚的事,秋禾現在都心有餘悸,突然被孟玉昕點名,她一顆心都要蹦出來了,等反應過來原來是升官,她非常驚訝。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後,她哪敢再小瞧孟玉昕,趕緊跪下來磕頭謝恩。

“你們聽好,對我忠心的人,我決不虧待,但如果有人以下犯上,吃裏扒外,昨晚的人就是你的下場。”孟玉昕的聲音很輕,卻很有震懾力,給了所有宮人一個警示。

其實,不僅這景華閣的人害怕孟玉昕,就連閣外的人都紛紛議論起來。他們恐懼景華閣死了好幾個人,又覺得遺族後裔很有神秘感,還有就是對陳朝第一位入住景華閣的男妃充滿好奇。

陳朝開國以來,這景華閣還沒有妃嫔入住,因為這裏是前朝男後的住所,而這位男後又是位非常具有争議的主,宮裏的妃嫔是既期待住這裏又害怕住這裏。閣內裝飾華麗,各種物品都很名貴,但地理位置比較偏,兩面環水,一面環山,裏面的人就像禁脔一樣。

孟玉昕從入住這裏開始,就成為了這宮裏關注的焦點,如今孟玉昕成為玉修儀,宮裏的人自然少不了議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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