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吃飛醋的房東妹

陳越和房東阿鈴粉紅泡泡亂冒,李曉蔓想走不便走,尴尬地混充斟茶小妹。

這電燈泡做的真夠憋屈,好在她擅長自我安慰,心的話渣男嘛,都熱衷左擁右抱,泡着房東妹的同時又勾搭她,太正常。

只是她不當回事,阿玲會不會有看法?

偷眼打量,貌似阿玲只顧和帥哥說笑,沒怎麽在意她。

她不由心生自卑,人家确無必要将她放在眼裏。瞧,單論外貌人家就不差,五官嬌俏,笑起來特別甜,就是矮點胖點,或者說豐滿略過,擱以胖為美的唐代肯定是大美人。矮看跟誰比,在本地人中算高,大約一米五八。而且,人家還是女大學生!

“女大學生”是她從兩人打情罵俏中聽出來的——阿玲在本市讀大學,住校沒幾天便走讀,學校哪有家裏條件好?

她能聽出來,當然是陳越故意說的,以免小靓妞一個不舒心開罪房東妹——阿玲可開罪不得,是家裏的寶貝,獨女、老來女,最小的哥哥都比她大六歲,上大學時就創業。大哥二哥更來事,是大老板。父母倒沒多大能耐,開個小店當消閑,士多店就在樓下。鋪面是自家的,說好以後給阿玲做嫁妝,她和父母一塊住的房子将來也是她的。出租房則是哥哥們的,原就不是爹媽買的,哥哥們寵她,她考上大學時,說好将這四年的租金給她當零花錢,順便鍛煉她打理物業的能力。換句話,人家才不在乎幾個租金,開罪了阿玲,分分鐘被趕走。

在陳帥哥“不經意”的介紹中,李曉蔓肚裏酸水亂冒,心的話果然投胎是個技術活。

看看過去快二十分鐘,以她的速度應該收拾完房間了。

她不想再做夾心餅,笑道:“茜姐回來了,我得回去,這陣怕是沒空做別的事。”

阿玲挑眉道:“那位大記者?久仰!還沒見過。”

李曉蔓糾結,以她的身份不好帶人進403房,但阿玲又算房東,怎麽拒絕?

陳越不想令她為難,一個電話打過去,,問某同行有沒有空過來喝杯茶。

喬若茜痛快答應見一下好奇女生,心裏大光起火,她是隐藏身份租房,陳越犯病?喳,等手頭活結束,換房!至于“換房”有沒有讓阿蔓遠離花男的因素……沒這回事!

肚裏有氣,她聲稱洗過澡正吹頭發,不方便赴401房。

阿玲不以為忤,她本就想去403房看看,當即拖了阿蔓妹妹出門。

陳越認命跟随,誰讓他大具男人本色、一個不小心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嬌驕女。傻妹後頭不僅有三個兇殘的妹控哥,還有N個堂表兄、伯叔舅等一堆親戚,開罪傻妹,人家絕對能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403房就在隔牆,防盜門木門皆緊閉,李曉蔓以為喬若茜還在浴室,掏出鑰匙開門。

門一開,她一眼看到茜姐在客廳“吹頭發”——斜依長沙發、腿翹茶幾上,指繞烏絲擱嘴邊吹,神情專注到連招呼都不打。

茜姐生氣了!李曉蔓一顆心頓時揪緊,對她來說喬若茜是打着燈籠難尋的好雇主,得罪誰也不能惹茜姐生氣,不由深恨自己沒在阿玲出聲時斷然拒絕。其實借口不難找,就說茜姐在寫稿不能打擾,改天再請房東上門……可恨,剛才怎麽沒想到呢?

生氣的喬大記者穿一身家常休閑服,陰郁的天氣,客廳開着日光燈,那蔥指在燈光下顯得幾近透明,藕臂好似鍍了層粉粉的熒光,精巧的腳丫一動一動。

陳越心發滞,他會拉喬若茜來這邊住當然是存了些想頭,別看此女的長相貌似不起眼,臉形五官頂好化妝,俗稱“上鏡臉”。他初遇喬若茜是在某會所,一位氣質出衆的盛裝麗人翩跹穿過華廳,将一衆大星小星壓的黯然失色。他跑娛樂線,但凡有點名氣的星沒有不知道的,這位不曾見過,麗人也沒停留,只是經過,他便以為是哪位富豪家的千金,後來才知道“麗人”是同行,去掉化妝就是路人甲。但多看幾眼,仍能看出是個耐看的姑娘。

可恨這丫超難上手,丫是個工作狂,一夜~情都沒興趣,聲稱自己是“性冷淡”。他才不信,床~伴肯定是杜矮子。喳,和搭檔攪一塊也是讓人醉了,成人游戲這種事,很該找他這樣的帥哥嘛!

阿玲全沒注意陳、喬之間的暗流,沖着琳琅滿目的小彩袋嘴半張:“這這……搞的什麽鬼啊?敲了多少釘子挂?”

李曉蔓難堪,她原本住的出租屋莫說敲些釘子,只要不拆屋随便怎麽搞。但這是繁華地段的好房,看來不允許。當下忙道:“是我敲的,挂的是幹燥劑。很快就出雨季,我到時拔掉行嗎?我買刷牆粉來刷。”

“幹燥劑?”阿玲摘下一只挂在低處的小彩袋,打開瞧瞧,咯咯笑起來:“好玩!沒關系,你不用費事,換房客時會重新刷一次牆。”

李曉蔓生出好感,想招呼阿玲坐,奈何茜姐本事大,竟一個人歪着占了整條長沙發。

她只好跑進房間拿椅子,但她的房間只有一張折疊椅,惟有讓陳記者站着。想請客人喝杯茶,茜姐腳翹在茶幾上、呃,放下來了,但剛翹過腳的茶幾,就算用抹布使勁擦,感覺也不好。

喬若茜感覺“大好”,竟遇上這麽無聊的事,打眼一瞧就知姓陳的想少奮鬥二十年,然而房東妹崽不大好追,于是把她拉來這裏住,讓妹崽吃醋。

傻妹!姓陳的是什麽玩意知道嗎?看着年輕罷了,其實年過而立離異有娃!離異的原因還是外遇不斷,被前妻怒而踹了。

原本記者之間不關心別人的私事,陳越自己叨叨前妻怎麽抛棄他、跟着老外跑了。趕巧元旦那會她去陳越的老家采訪,順便跑了趟某藝校。哎喲那花名,幾年過去依然響當當,用腳指也能估到某敗類是呆不下去才“留職停薪”流竄南方。

大記者懶得跟小醋妹夾纏,随意應付了幾句,聲稱累了要睡大覺,命李表妹陪客,自己往卧室一鑽幹活去也。

阿玲未因她的無禮惱怒,反倒同情地看了看李曉蔓,不由分說拖她去喝下午茶。

李曉蔓滿心不想去,到底卻不過盛情,再次痛感自己和茜姐的距離天上地下:茜姐敢甩臉是渾不在意,而她,其實還是想和阿玲套套關系。沒底氣的人沒有安全感,喬若茜會雇用她多久,她心中大不托底,明擺着她沒多少用。而且記者工作高危,她常常夜發噩夢茜姐一去不回、自己流落街頭。這也是陳越給她介紹活幹,她看着能接便接下來的重要原故。總之,多個朋友多條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

靠晚李曉蔓才回來,提着剛買的菜。

喬若茜在房裏碼字。工作狂一工作不能打擾,也不知晚飯吃不吃,所以她買的是耐放的蔬菜,就算雇主明早便跑了,她可以獨自慢慢吃。

八點多,喬若茜大喊:“阿蔓,有沒有吃的?随便來點!”——通常她經過面包店會買點吃的,偏今天在的士上打盹錯過了。想打電話讓士多店送些,誰知案頭貼着的號碼哪個是阿玲家的?別招來阿玲的三大姑八大姨,傻妹肯定将自己那點破事嚷的無人不知。

李曉蔓聞令跳起,慶幸自己煮了飯。殺到廚房,打開兩個煤氣竈頭,做個蔥花蛋炒飯、加個黃芽菜肉絲湯,再将幾乎沒動的筍片肉丁熱一熱,搞定。

當她端着托盤走進主卧,喬若茜正在打印稿件,不是一份,而是十多份內容大同小異的新聞稿,最大區別是标題不同。

大記者餓死鬼般搶過蛋炒飯便扒,一邊用下巴示意小助理幫她發傳真【注】。

李曉蔓一看,打印稿上有報社及傳真號碼,倒是簡單。但這建立在會發傳真的基礎上,喬若茜沒教過她,倒是陳越教了她,果然多認識些人有好處。

十多份傳真有一陣發,喬若茜幹光蛋炒飯,傳真還在發。

她捧起湯呷了口,誇贊:“手藝不錯!”再關心小助理:“那個阿玲為難你了吧?我是說問了些不好回答的話吧?”

“問我每天幹什麽活、幹多久,被陳記者岔過去了。”李曉蔓露出一絲苦笑,其實真正為難的是阿玲在商場抽中一個獎,打算呼朋喚友晚上去歌舞廳玩,說自己五音不全,拉她去助陣,陳越Call她就為這件事。但今天她肯定不能去,這一拒絕等同不給阿玲面子。想想這年紀的有錢女孩熱衷聚一塊玩樂,個中少不了有各種機會,斷了這條線着實可惜。

喬若茜的記者敏感這回沒發生作用,丁點沒起疑,撇嘴道:“問三問四,你大可往我身上推,說我不許你向人透露任何與工作相關的事。哼,今天周四,大學會沒課?她這個大學讀的真輕松,不過她讀不讀都那麽回事,躺着做米蟲就行。”、

李曉蔓脫口道:“命好!不過她性格也不錯,挺随和。”

“随和個P!裝樣罷了。”喬若茜噼裏啪啦将自己的推測道出,表示忙完就搬走。

李曉蔓恍然大悟,自己是不值得阿玲嫉妒,但茜姐和陳越站一塊,那真是太般配了……阿呸!那渣男連茜姐的腳指甲都不配!嗯,搬走好,陳記者給自己介紹的輕松活着實讓人不托底,搬走一了百了,都不用出聲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 傳真機:傳真技術誕生于19世紀40年代,20世紀20年代後逐漸成熟、60年代後快速發展,90年代它成為使用最為廣泛的通信工具之一,至今仍未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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