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家教

“哥哥,你還沒學會嗎?”

就在這時,阮西突然走了過來。

“紅老師讓我幫忙看看其他同學的情況,我想先過來看看你。”

阮遙:“呵呵。”

“哥哥,你為什麽不理我?”

“呵呵。”

“哥哥,難道你生氣了?我不懂為什麽?”

“呵呵。”

阮西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兩只手握在身前緩慢地摩擦着。

“哥哥,其實你不用這麽在意先後順序的,我相信你,只要多練習幾次,你一定會成功的。”

“我知道你什麽事情都喜歡和我比,可你現在已經嫁給奧茲将軍了。在這方面,我永遠也比不上你,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呵呵。”

阮遙想起空白號,嘴角微咧,露出一點潔白的牙齒。

這個笑容,配上無盡的“呵呵”殺傷力就太大了。

阮西深吸一口氣,“哥哥,我過來其實還想和你說一件事。格芬老師以前畢竟是奧茲将軍的老師,他對你的要求難免會嚴格一些,但他肯定都是為了你好。”

“你還是抽個時間,和格芬老師道歉吧?”

阮遙:“呵呵。”

阮西咬了咬唇,打算轉身離去,剛走兩步,他又回過頭。

“我其實比較認同格芬老師的話,我們亞人進化的方向本來就是頭腦。如果亞人腦子裏面都想着嫁一個強大的獸人了事,帝國還有什麽未來可言?”

“呵呵。”

有人轉過頭悄悄打量阮遙,阮遙都沒放在心上。

反正這些人本來也沒有多喜歡他。

……

回到家,阮遙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埃勒蒙。

“埃勒蒙、埃勒蒙,你知道關于精神力的知識嗎?”

埃勒蒙冷哼一聲,仿佛在說這世界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想問什麽?”

“今天上課,老師讓我們把精神力放出來,可我找不到精神力在哪裏。”

“過來。”埃勒蒙将書遞給機器人,對阮遙招了招手。

阮遙屁颠屁颠跑過去,蹲在輪椅前,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埃勒蒙。

埃勒蒙唇角的笑容昙花一現,向阮遙解釋了起來:

“獸人和亞人的精神力并不相同,但原理都是一樣,閉上眼,用心去感受,你會在腦中看到一個地方,也就是我們的精神世界。”

“而你的精神力,就是精神世界的總和。”

阮遙閉着眼,忍不住按照埃勒蒙的聲音去行動。

他先是看到自己的識海,這裏是他的神識,精神力還在更深的地方。

穿過識海,阮遙來到了一片漆黑的空間。

漸漸的,漆黑的空間裏出現一些線條,這些線條相互連結延展,變成了一副線條畫。

“這個空間由你操控,花、草、空氣,你想讓他們是什麽樣,他們就是什麽樣。”

阮遙希望草是紅色的,會發光,

最下面的線條逐漸變成紅色,仿佛有人拿着針将色素注進了這些線條中,黑色的空間逐漸渲染上各種色彩。

“試着去感受他們,引導他們離開精神世界……”

一望無垠的彩色世界中,一個人影緩緩出現,他看了一眼這方世界,唇緩緩張開:

“好美!”

阮遙蹲下身子,撫摸一株紅色的草。

草像活過來一樣纏住他的手,漸漸向上攀援,化成了一縷精神觸。

在埃勒蒙的視角裏,阮遙的手上冒出了一縷精神力,探頭探腦的小心觀望這個世界,像一只初出洞穴的小獸,向往外面的世界又躊躇不前。

“你竟然笑了?”

随着突然冒出來的聲音,精神力“唰”一聲縮回了腦袋。

埃勒蒙抿了抿嘴角,冷冷地看着阮遙,“有什麽問題嗎?”

阮遙縮了一下手,“沒問題,超好看的。”

……

埃勒蒙操控輪椅就要離開,阮遙跑上去握住了扶手。

“你再給我講講呗,比如這個精神力怎麽和藥植搭建精神連結?怎麽從藥植那裏獲取信息?”

“呵,”埃勒蒙的聲音涼涼的,像夏夜空氣中突然飄過的一縷薄荷,“我很忙。”

阮遙點了點頭,再怎麽說埃勒蒙也還挂着一個将軍的名頭,應該确實很忙。

“那我怎麽辦啊,期末考試挂了我還要重讀。”

“我給你聯系家教。”

阮遙眼睛一亮,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微微壓着腰懷疑地道:“那家教費?”

埃勒蒙唇角彎了彎,“我給。”

“如果期末考試不及格,家教費十倍還我。”

阮遙就知道事情沒這麽簡單,但他轉念一想,以自己的本事,只要資源到位,過個期末考試那不是簡簡單單?

“好!”

……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阮遙喜滋滋地找到空白號,彙報了自己的戰果。

“老師,我今天用了你教我的方法,如果是以前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他,你好厲害!”

“你是奧茲将軍的夫人,誰敢在現實裏找你的麻煩?”

“阮西。”

“他不是你弟弟嗎?”

阮遙撇了撇嘴,“對呀。我能感覺到別人對我的善意和惡意,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做壞事。”

“方法交給你了,你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哦,那今天我要學什麽啊?”

“最基本的,事實和觀點。比如阮遙是人,阮遙是一個很可愛的人,前面一句是事實,後面一句就是觀點……”

阮遙受益匪淺!

……

第二天是休假,阮遙不用去學校,他去給自己的藥田送了點靈氣,就聽見管家說家教老師來了。

阮遙興致勃勃跑去客廳,看到了一個胡子花白卻精神矍铄的老頭子。

老頭子癟着嘴把阮遙打量了一遍,眼睛的嫌棄都要化為實質流出來了。

“你就是阮遙吧,我是瞿在原,我只教你這一個月,別叫老師了,直接叫我瞿老吧。”

阮遙乖乖“哦”了一聲,“瞿老。”

瞿老吹了一下胡子,盯着阮遙的臉仔細打量了一眼,又一眼。

似乎不相信他這麽輕易就妥協了。

叫他瞿在原一聲老師,以後就可以吹噓說自己是瞿老的學生了,阮遙竟然這麽輕易就妥協了?還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樣?

奧茲家的人果然都很讨厭!

“哼,我醜話先說在前頭,要不是埃勒蒙那小子三催四請的,我才不會來給你這種沒有天賦的學生上課。”

“你要是不好好上課,我可不會管你是什麽将軍夫人,該打該罵老頭子我一點都不會手軟!”

阮遙抿着嘴巴使勁點點頭,“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畢竟十倍家教費還壓在他的腦袋上呢。

……

兩人的上課地點是昨晚管家連夜收拾出來的小書房。

阮遙端正地坐在下面,滿臉正色,哪怕是聽理論知識也一點沒有走神。

瞿老本來以為這是什麽高級走神方法,偶爾就會給阮遙一個突擊提問,阮遙每次都全部答了上來去,瞿老臉色逐漸好了起來。

“……精神力很大程度上是和智力挂鈎的,帝國長久以來的歷史都證明了這一點。”

“亞人小時候都會玩一種跳棋,規則很簡單,但越是簡單的規則越是需要強大的腦力來計算之後的各種可能,以及時做出反應,小時候跳棋玩得好的,長大精神力一般不會太差。”

“你玩過跳棋嗎?”

阮遙搖搖頭,“沒玩過。”

“你一個亞人竟然沒玩過跳棋,這可是迄今為止,公認最好的鍛煉精神力的方法。”

見阮遙依舊是瞪着大眼睛一臉無辜的樣子,瞿老認命地擺了擺手。

“行吧,我先教你怎麽玩,回頭多和埃勒蒙練練。免得他精神力退化了。”

跳棋确實很簡單,四種棋子有不同的跳法,同格可以吃對方的棋子,誰先沒棋子或者被堵死算輸。

第一局,阮遙被殺了個片甲不留。

瞿老啧啧啧地搖搖頭,嘴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住,眼窩周圍的皮膚都皺了起來,“我很久沒遇到你這麽蠢的學生了,哎。”

阮遙一邊擺棋子一邊道:“再來一局,我好像會玩了。”

第二局,阮遙依舊被殺了個片甲不留。

“再來。”

瞿老嘴上說着不要,一連笑眯眯地陪阮遙完了五局,額頭上出了些汗,卻笑得眼不見鼻子。

“你已經輸了五局了,還來嗎?”

阮遙點點頭,“再來最後一局可以嗎?”

“那老頭子我就再陪你玩一局。”

阮遙落子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根本沒經過思考。

反觀瞿老,額頭上的冷汗直冒,下一顆棋要猶豫半天。

阮遙也沒催瞿老,全程就瞿老一個人吹胡子瞪眼地喊着:“別催!”“急什麽?”

這局兩人打了整整半小時,比之前五局的時間都長。

瞿老盯着為數不多的幾顆棋子,瞅了半天,終于紅着臉喊道:“這局不算,我沒認真,再來一局。”

阮遙歪了歪頭,“您不是說只玩最後一局了嗎?”

瞿老飛快地碼着棋子,“我是老師,聽我的。”

……

吃完午飯,瞿老立馬拉着阮遙再戰三百回合。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瞿老臉氣得通紅,擦汗水的紙巾用了一大堆。

……

一天的跳棋比賽在阮遙的大獲全勝中落下帷幕。

阮遙送瞿老出去的時候,瞿老還氣哼哼的,走得飛快,完全看不出是一個老頭子。

瞿老走出門,又猛然一個轉身走回來。

“贏了一整個下午,你都不知道讓着點老師的嗎?”

阮遙畢恭畢敬:“您是家教,不是老師。”

瞿老:“?”

這回他是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

阮遙回頭看着管家,“我是不是又說了什麽不識趣的話?”

管家臉上挂着職業微笑,只是看起來要笑不笑的有點僵硬,“您是将軍的夫人,想說什麽就可以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小樹妖也是說大實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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