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獸人的本能

“夫人,新的治療倉已經送到了,将軍請您現在去一趟治療室。”

阮遙點點頭,搖頭晃腦地去了。

識趣到底是什麽?

……

治療室內,藥師和埃勒蒙都已經等着了。

“你知道這個治療倉多少錢嗎?”埃勒蒙看着阮遙道。

一提到“錢”字,阮遙立馬警惕地握緊了拳頭,他小幅度地搖搖頭,“不知道。”

“那我現在告訴你,六千萬。”

阮遙眼睛微瞪,“這麽貴?”

埃勒蒙點點頭,嘴角上翹,“你再敢弄壞一個,原價賠償。”

“咳,”阮遙幹咳一聲,癟了癟嘴,“那我當時也是事出有因呀。”

“說說看。”

阮遙“噠噠噠”跑到埃勒蒙身邊,蹲在輪椅旁,仰頭看着他。

“當時我要是不這麽做,管家肯定就直接取我基因養小崽崽去了。”

埃勒蒙手指敲着扶手,眉目微垂,“委屈你了?”

醫師後退半步,再後退半步。

原來夫人不想和将軍生孩子?

他是不是得知了什麽不得了的秘辛!

阮遙對屋裏微妙的氛圍一無所知,他抓住埃勒蒙的手臂,“哎呀,我倒是不委屈,就是……我身體真有毛病。”

埃勒蒙瞥了一眼阮遙的手,眉毛稍稍上揚了幾分,到底沒有甩開他。

“什麽毛病治療倉都能給你掃描出來,不需要弄壞儀器。”

“害,你不知道,我被注射了基因破壞劑,這個治療倉掃描不出來的。”

阮遙眼巴巴地看着埃勒蒙,“要是以後我們的小崽崽有什麽問題,那不就是我的罪過了嗎?”

醫師本來想問一下基因破壞劑的事,聽到阮遙的話默默閉上了嘴。

沒有哪個獸人能抵抗這樣的情話。

對後代的追求,是深深根植于他們基因中的本能。

埃勒蒙摸了摸阮遙的側臉,順着向下滑,擡起了他的下巴。

“你怎麽知道這件事?”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反派死于話多?”阮遙扭了扭頭,有些不适應被人擡着下巴,但礙于自己身負巨款,沒有去惹惱埃勒蒙。

埃勒蒙拇指摩挲着阮遙的臉,視線似乎沒有焦距,聲音聽起來懶懶的,有些心不在焉。

“嗯?怎麽說?”

“就是這樣的,有一種人叫反派,他們做什麽事之前就喜歡炫耀一般把自己做的事說起出來,我當時沒有徹底昏迷,聽到了一點點。”

“知道是誰嗎?”

阮遙撓了撓臉頰,順手握住了埃勒蒙的大拇指,“不知道,但跟皇室有關系。”

埃勒蒙抽回手,“再去做個詳細的檢查,其他的事情你不管。”

阮遙捧着臉,笑嘻嘻地道:“将軍,你這個樣子好帥哦。”

沒等埃勒蒙回答,他就蹦到了治療倉那邊。

“來吧。”

……

治療結果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出來。

阮遙表示非常理解,還超級配合地抽了兩管血。

……

他走後,埃勒蒙才詢問醫師:“初步能看出什麽問題嗎?”

“夫人的基因鏈活躍度幾乎是平常人的兩倍,并且和早期的基因序列圖相比确實産生了變化,基本可以判斷夫人被注射了基因破壞劑。”

“但有一點很奇怪。”

“當初研究院公布的數據是注入藥劑後,基因重組會在三天內完成,完成之後,基因鏈活躍度下降,治療倉也檢查不出問題。”

“按照夫人的說法,他的基因破壞劑是在将近半個月前被注射的,那他體內的重組反應應該早就結束了,基因鏈活躍度應該恢複正常水平才對。”

埃勒蒙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拿去研究院那邊檢查,有什麽問題第一時間向我彙報。”

“是。”

……

第二天,老頭子繼續來給阮遙上課。

他還帶了一個亞人來。

管家站在門口,雙手握在身前,禮儀上挑不出半點錯誤,只是他說出來的話就沒有那樣讓人舒服了。

“瞿老,不好意思,未經将軍允許,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進入将軍府。”

瞿老摸着胡子,眼睛瞪得渾圓,“就你們将軍府事最多,那你去把阮遙叫出來,我帶他去別的地方上課。”

“這……”

“這這這、”瞿老不耐煩地打斷管家的話,“這又有什麽問題了?你不讓我進去,又不讓阮遙出來,要不要擺張桌子,讓老頭子我隔着大門給他上課?”

“您別為難我了,要不您自己和将軍聯系,讓他同意這位小先生進來?”

“我才不跟他聯系,你把阮遙叫出來,我自己和他說。”

……

對于阮遙來說,哪裏學習不是學習呢?

“好啊,那我們出去吧!”

管家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心說你還真是痛快得很,就是不知道将軍知道您就這麽出去了,該得有多生氣。

“要出去的話,您還是先去和将軍說一聲吧。”

那位瞿老帶來的小先生上前一步,說道:“管家先生,我哥哥雖然嫁給了奧茲将軍,可從根本上來說他還是一個自由的亞人,沒必要什麽事情都和奧茲将軍報備吧?”

瞿老摸着胡子點了點頭,很是贊成阮西的話。

管家跟着埃勒蒙這麽多年,見過說話夾槍帶棍的人不知幾多,聽到這話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小先生,夫人和将軍感情好才會互相告訴對方自己的動向,等你結婚之後也許會明白的。還有,從這件事并不能推斷出什麽事都和将軍報備這個結論,還請您慎言。”

阮遙慢慢轉頭看向管家,眼睛裏是毫不掩飾的震驚。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管家也是個隐藏的嘴炮強者?

管家感受到埃勒蒙的視線,挺了挺腰繼續道:“夫人,您先進去吧。”

阮遙比了個“ok”的收拾,“啪嗒啪嗒”跑掉了。

瞿老用鼻息哼了一聲,“沒出息!”

……

“埃勒蒙、埃勒蒙,我有事要和你說。”

“什麽事?”

“瞿老想要帶我出去上課,中午飯不用等我了噢。”

“嗯,去吧。”

阮遙走後,埃勒蒙的書半天都沒再翻一頁。

一想到今中午只能吃到難吃的飯菜,埃勒蒙眉梢越來越沉。

早知道還要出去,他就自己給阮遙上課了!

……

瞿老一行三人随便租了間訓練室。

阮遙乖巧地坐好,“瞿老,今天我們要學什麽啊?”

瞿老斜睨他一眼,掏出跳棋,一字一頓道:“尊師重道,今天學習尊師重道。”

“阮西是我學生的學生,也是最有天賦的一個,今天我特地把他叫來,就是為了陪你下跳棋。”

“老頭子我老了,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速度。”

“今天你和他試試,就知道老頭子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雖然不明白這個尊師重道有什麽關系,但要下跳棋阮遙還是明白的。

他嘴角翹起,雙手放在了桌上,“好啊,那我們開始吧。”

阮西确實很厲害,比起瞿老的防守型進攻,他的進攻顯得淩厲許多,一時之間讓阮遙有些無法招架。

第一局阮遙被打得落花流水。

瞿老一邊擺棋一邊“啧啧啧”地感嘆:“阮西這跳棋确實玩得不錯啊,有我當年的樣子。小子,看到了嗎?這才是S級精神力真正的水平。”

阮西抿着嘴角,臉色有些紅潤,“抱歉,我一玩跳棋就會變得很激動,我會控制一下自己的。”

“不用控制,再來。”

阮遙漸漸摸清阮西的套路,落棋愈發得心應手,漸漸的,也能和阮西打個有來有回了。

瞿老漸漸坐直身子,靠向了阮遙那邊,“嚯,你小子不錯啊,這一步都能想到,我之前還真把你看錯了?不錯,繼續。”

他越是誇阮遙,阮西的心神越是不穩定,漏洞也逐漸多了起來。

阮遙正打得起勁,對面的棋局莫名其妙亂了,簡直像是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你能專心一點嗎?”

“啊?”阮西擡起臉,有些發白,額間還滲着汗珠。

“你的棋已經全亂了,和之前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上,如果你不想玩了可以直說。”

陰陽怪氣固然氣人,可對于有些人,毫不留情的實話反而更讓他們羞恥。

阮西就是這樣的人。

他的甲床微微泛白,抓着一顆棋子,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瞿老皺着眉,“阮西,靜心!”

阮西深吸一口氣,緩緩将棋子放回原處,“抱歉老師,我剛才走神了。”

“你不是走神了,你是經不起輸贏,就因為對手占了一點優勢,你的心直接亂了,這簡直是大忌!”

“我平時是這麽教你的嗎?”

阮西低着頭,“抱歉老師,我……我沒控制住自己的嫉妒心。因為哥哥以前和我玩跳棋從沒贏過。他變化這麽大,我很為他高興,可我心裏……”

“算了,都是人之常情,但我提醒你了,你以後就要注意了知道嗎?”

“知道了老師。”

板着臉教育完阮西,瞿老露出笑容,湊到阮遙耳邊低聲道:“那可是我最喜歡的學生,那驕傲勁兒吧,是重了一點。你讓讓他,別真把他打擊到了。”

瞿老的本意是他有點小氣,你別和他計較。

但不是每個人能,都能聽懂話外之音。

阮遙一臉正色,“瞿老,競技中讓着對方不是幫忙,而是不尊重。”

阮西眼眶一紅,努力睜大眼睛不讓眼淚落下去,“老師,您也覺得我比不過他嗎?”

瞿老扶了扶額頭,他怎麽忘了阮遙就是一根筋!

這下麻煩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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