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5
——環兒說,“公主,驸馬爺的燈一宿沒熄。”我高興的幾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可還沒等我這股子歡喜勁兒過去,宮中又傳出旨意,父皇下旨,二姐姐不日和親。那時,我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什麽是自作多情。
他雖然沒穿衣服,可是并沒有什麽越距的動作。倒是我,掙紮的緊。
他抱着我,嘴巴貼着我的耳郭戲谑道,“公主越是掙紮,就越是觸碰臣的身體,臣是不介意,只怕公主不舒服。”
我咬牙切齒的,“既然知道本宮會不舒服,那你還不趕緊穿好衣服,亵渎本宮的事,本宮可以既往不咎。”
他輕輕樂了,“微臣何時亵渎公主?公主是微臣的妻,微臣是公主的夫侍。雖不是三禮六聘,但也是當着全天下老百姓的面堂堂正正搶回來的,既然合法,那微臣與公主閨房之樂,又何來亵渎一說。”
我看他那一臉得意的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口不擇言道,“你色~情,放開我,我就不該自責來看你!”
郁錦修微微一笑,“微臣自認為這屬于情~色,而非色~情。妻子不喜歡丈夫,丈夫使點手段勾~引自己的妻子何錯之有?微臣還是勸公主莫動,公主身子沒好利索,待會力氣用大了,傷口崩開了,受苦的還是公主。”
“你!”
虧我一直以為他是個骨子裏充滿正義的人,其實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
最可氣的是,有這麽一個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在我身邊躺着,我居然還睡着了。
第二日暖陽照進屋子裏的時候,身畔已沒有了他的身影。我起身下榻,穿鞋子的時候發現腳踝上的繃帶也已被人重新換過。
一時怔怔,環兒正巧推門進來,“公主醒了?”
我虛應了一聲。
環兒一臉壞笑的,我警告的看她一眼,“我是清白的,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環兒福了福身,“冤枉啊,公主,奴婢什麽也沒想啊,倒是公主想哪去了。”
“死丫頭,要你貧。”我随手抄起一個枕頭朝她砸了過去,“才收了他一個玉墜子,就胳膊肘往外拐,哪天把你嫁了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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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兒也不怕我,笑嘻嘻的,“公主,您也舍得。像奴婢這麽聰明伶俐的,您上哪尋去?”
“聰明伶俐都用在怎麽算計主子身上了,打發了你我看倒是好。”
“公主,您先消消氣。”
環兒今天倒是心情好的不得了,“奴婢這兒有個消息,您聽了一準高興。”
她遞我一杯熱茶,我接過來淺淺飲了,“說罷,什麽事?”
環兒笑,覆在我耳邊如此如此。
我聽完,大喊一聲,“真的?!”
簡直歡喜過了頭。
環兒眉眼都笑開了,“奴婢親眼瞧見的,還能有錯!”
“太好了太好了。”我高興的在屋裏子蹦跶,還忍不住誇獎她,“環兒你果然聰明伶俐,本公主要賞你。”
環兒正想福身謝恩,眼尾一掃,正看見漸漸由遠及近的一抹紅影,咳了咳,提醒我,“公主,郁相大人來啦。”
猶如被一盆冷水徹徹底底澆了下來,我這股子歡喜勁兒還沒過去,又被人添柴加火重新燒了一把。
氣的我手指都在打顫。
“公主,您怎麽了!”環兒見我的樣子吓壞了。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你別管!”我一把推開她,氣沖沖的往外走,郁錦修正巧進來,撞見我,不由分說笑道,“公主夫人,你醒了?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你說呢!”我咬牙切齒,挽起袖子,一副兇巴巴的模樣。新仇舊恨,打算今日一并算了!!
看他那張欠揍的臉,我就生氣,說時遲那時快,掄起胳膊朝他面門就是一掌。
他卻一動不動,躲也不躲。
我本來是鐵了心想治一治他的,可也從沒想過要把事情搞大。畢竟他是一國丞相,要是真出了什麽問題,得不償失的還是我。
郁錦修最惜命,本來我算準了他會躲,然後借機給他安個以下犯上的罪名,罰他不許靠近本宮半步。
一石二鳥!可如今倒好,他這麽一副憑君處置的模樣,倒讓我不知如何是好了。收手是來不及了,只好硬生生轉了方向,砰的一聲,茶杯應聲而碎。
我怒道:“為何不躲!”
郁錦修一臉的不在意,越了我往裏面走,我這才看見他手裏還提着一個食盒。
他把食盒放在桌子上,一邊拿出裏面的東西,一邊随意說道,“幸好公主這一掌沒打下去,否則可惜了臣一早上的辛勞,倒便宜了土地公公。”
環兒上前幫忙,郁錦修便停了手,然後走到我身前拉着我坐到圓凳上,“公主金枝玉葉,不僅是臣的妻還是臣的君,要臣死要臣活,都随公主心意。再說尋常人家做丈夫的惹妻子生氣了,妻子打鬧兩下實屬正常,臣怎好躲了,更給公主添氣。”
他把膳食擺在我面前,“好了,飯菜都要涼了,公主夫人趕緊用膳,先說好了,清粥小菜是公主夫人的,公主夫人有傷不宜葷腥,而這邊凡是帶油腥的都是微臣的,微臣好不容易從聖上那裏告了七日的假,少不得好好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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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不在焉的喝着粥,郁錦修這時用手肘碰了碰我。“公主夫人一會兒往何處去?”
我白他一眼,不做聲。
郁錦修笑,“莫非公主夫人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
噗一口,粥全被我噴了出來。
我惡狠狠的瞪着他,拿筷子戳他的眼,“昨夜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本宮就廢了你。”
我當然只是威脅威脅他。
他卻很受威脅,順從的點了點頭。
那乖的樣子,簡直讓人不放心。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他便說,“如果公主夫人打算待會進宮的話,不如帶上微臣吧。臣正好放假有時間。”
我當然拒絕,“不敢勞煩大人,大人一向為國為民不辭辛勞,眼下好容易有幾日休息,還是在府裏好好養着,不必為這些小事辛勞的好。”
郁錦修搖頭,“此事到底和微臣有關,微臣又怎能置之不理,在府裏呆着也不安生,還不如索性同公主夫人進宮。”
我問他,“你果然想進宮?也許二姐姐會在,你不怕她再将你搶回去?”
他吃一口菜,“公主夫人搶人的都不怕,臣這個被搶的有什麽好怕的。再說,有一件事看來公主夫人還不知道。”
我放下筷子,問他,“什麽事?”
他道,“聖上已經下旨,二公主不日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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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兒,叫外面的人再快點。”
馬車已經飛速行駛了,可我還是覺得它慢的要命。可恨我腳踝受了傷,環兒不準我騎馬,要不然才不坐這勞什子。
要是騎馬興許這會兒早到了皇宮。
環兒勸我,“公主稍安勿躁。”
我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又急又惱,“你讓我如何稍安勿躁。父皇也是,好端端的,怎麽突然想起讓二姐姐去和親了!”
環兒有點抱不平,“可公主就算再心急,也不該當着我們大家夥的面給郁相大人難堪啊。大人一早上又是給公主換藥又是忙着準備早膳的,公主可好,就這麽把大人給晾那了。”
這一路叨叨叨的,我聽得耳朵都起糨子了,“哎呀!環兒,你煩不煩,你要是再替郁錦修說一句話,我就把你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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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延不知哪來的瓜子磕的正香,“爺,不是奴才說您,您這日子過得也忒委屈了,一早上忙忙叨叨的,結果就被四公主給晾在這兒。”
郁錦修敲他一下,“少廢話,還不趕緊給爺準備沐浴,爺要進宮。”
“爺。”卧延朝郁錦修誠誠懇懇作一個揖,“奴才求您了!四公主愛驸馬爺天下皆知,爺何苦再插上一腳。再說,四公主要是知道了二公主和親其實是爺您的意思,爺猜公主會如何想!”
“卧延。”
“是,爺。”
郁錦修皮笑肉不笑的,“爺看你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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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環兒扶我下來。
一下來,我就發現守宮門的侍衛比平日多了好幾倍。我正待進宮,忽然一小方隊人馬由宮門走了出來,我仔細盯着最前面的人看,不一會兒,驚道,“二哥!”
我二哥司徒玉痕,與雪瑞同是當今淑妃所出。跟二姐姐不同的是,二哥他很疼我。從小到大,比疼雪瑞更疼我。
二哥領人過來,看見我怔了怔。
我早已跑過去撲進他懷裏,撒嬌道:“二哥。”
二哥的母妃淑妃原本只是一個小小貴人,後來生了二哥才被晉為淑妃。
二哥自小體弱多病,不讨父皇歡心。所以連帶着淑妃娘娘的日子也不好過。
二哥為了替淑妃娘娘掙前程,瘋狂的磨練自己。終于一點一點讓父皇注意到他。
這麽多年他一直在封疆邊外,我上一次看見他還是三年前那一場禍亂。
我抽搭着鼻翼,抱他抱得緊緊的,“二哥,妹妹想你了。”
二哥摸了摸我的頭頂,粗礦的聲音自上方傳來,“二哥也想妹妹了。”
聽見他的聲音,我趴在他懷裏哭的更兇了。
三個哥哥自小便十分的疼愛我。太子哥哥沉穩敦厚,二哥體弱多病,三哥最古靈精怪。小時候,我們在一起玩,就屬三哥淘氣帶着我瘋,闖了禍怕父皇怪罪,便推到太子哥哥身上。可最後的結果常常是,我們三個一起受罰。
二哥從來都只是在一邊羨慕的看着我們,我的二哥雖然體弱,在我的記憶中,卻是個溫文如玉的公子。剛剛那一聲粗礦的聲音,讓我不敢想象他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麽,受了多少苦才被生生磨成一個漢子。
當年的二哥早已不在,我卻忍不住在心底懷念。
二哥任我抱着,一點也不顧忌周圍人的眼光。
還是環兒看不下去,出言提醒我,“公主,您不是急着見聖上!”
我一恍然,從二哥懷裏擡起頭來。
二哥看環兒一眼,才問我,“妹妹你急着見父皇做什麽?”
“二哥。”我拉着他的手,問他,“二哥,你這次為何回來?”
二哥頓了好半天,才嘆道,“你知道了?”
果然!
我點頭,“果然是為了二姐姐!”
二哥點頭。“父皇讓我一路護送二姐和親,回來後,就不回封疆了。”
“真的?”我高興的蹦起來,“二哥你不走了!太好了!”
二哥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頂,“妹妹,聽說你都有兩位驸馬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
我一怔。
“二哥,二姐姐的事……”
二哥打斷我,“走,先陪你進宮。見過父皇之後再說此事。”
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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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二哥一起到了納言閣。喜公公正侍立門外,看我們來了,福身請安。
我走上前,“喜公公,父皇在嗎?本宮要進去。”
“這……”喜公公眼神閃爍。
“怎麽了?”
“二公主正在裏面。”
二哥拉着我的手一顫。
我擡起頭瞧他,見他的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
我只當錯覺,沒在意。
“喜公公,你進去通傳一聲,說不定本宮和二姐姐說的是同一件事。”
喜公公點點頭。不一會兒出來,“四公主,聖上讓您進去呢。”
我高興的扭頭看二哥,“走,二哥,父皇讓我們進去呢。”
二哥拉住我,“妹妹你先進去,我待會再去。”
“為什麽?”我不解的看着他。
二哥微微一笑,什麽也沒解釋,只是柔柔的一聲,“乖。”
我聽話的點點頭,“那二哥你一會兒一定要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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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納言閣出來的時候,已不見了二哥的身影。
朝遠處的環兒招了招手,問她,“二哥呢。”
環兒答,“奴婢見二皇子方才往那兒去了。”
我順着環兒指的方向看過去,心裏不是滋味的說,“那是去二姐姐的宮裏,環兒,你看見二哥和二姐姐一道走了?”
“那倒沒有。不過……”
“不過什麽。”
“奴婢知道二公主見聖上是為了和親的事,方才公主進去,二公主哭着跑出來,見了二皇子和二皇子好一頓哭訴,可二皇子不為所動只說了一個字。”
“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聽環兒說到這裏,我突然有些緊張,想起剛剛在裏面和父皇說的話,一顆惴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環兒沉聲說,“二皇子只對二公主說了一個字,忍!”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