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3
——我又哭又嚎,“環兒,你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郁錦修這個大色~魔會生吃了我的!!!!”
郁錦修輕輕的笑,看着我的眼眸蒙了一層水意,“這是公主夫人第二次喊微臣的名字,微臣……咳咳咳……”
我被他的咳聲吓了一跳,急忙去安慰他,“怎麽樣?錦修,你怎麽樣?哪裏不舒服?好了,你先不要說話,乖乖躺着。我就在這裏陪你。”
“公主夫人……”
“是,錦修,我在這兒。”
“你……”
郁錦修咳得越來越厲害,驚動了外間的太醫。胡太醫上前請示我的意思,“公主,還請您回避,臣等為郁相大人診治。”
“好好好!”我說着就要放下郁錦修的手退到一邊,可郁錦修卻怎麽也不肯松手。
我只好哄他,“錦修,你放開我,讓我走開一點,不要耽誤胡太醫他們為你診治。我就在一邊,我不走。”
“不要!”郁錦修像個小孩子似的,一口拒絕。他扁着嘴,“我就要拉着公主夫人的手。”
我發現他臉色潮紅的有些不正常,和胡太醫使了個眼色,胡太醫點點頭,我軟聲道,“好好好,錦修,我不走,我就在這裏陪着你。”
胡太醫得到我的示意後上前,搭着郁錦修的脈查驗了一番。
郁錦修額頭開始冒虛汗,臉色白的越發吓人了。我掏出手帕替他擦拭,等着太醫們的診斷。
胡太醫一會兒之後躬身回禀,“公主,郁相大人有些發熱,想必是傷口發炎了,如今外邊又下着雨,天氣陰濕再加上郁相大人前幾日又感染了傷寒,氣虛陰熱,陰陽失調,想必勾起了火,臣現在就去開個補血補氣調節陰陽的方子給郁相大人服用。”
我趕緊道,“那你快去吧,環兒在外面守着,你需要什麽告訴她。”
胡太醫等一衆退下,屋內又剩下我和郁錦修二人。我看郁錦修的臉比方才不知紅了多少倍,探手過去,果然熱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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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着喊了喊他,“錦修,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他雙眉高高聳着,嘴角弧度下垂,左右來回動着,睡着也不安穩。
“錦修?”我又試着喚他的名字。
等了一會兒,他慢慢睜開眼睛,嗫嚅着開口,“公主夫人?”
我連連點頭,握着他的手,“感覺怎麽樣?你發熱了。”
郁錦修眨了兩下眼,眼神漸漸清明起來,“公主夫人怎麽會在這兒,你不是和驸馬爺,去,去看望皇後娘娘……”
“是卧延派人去萬安寺通知我的,錦修,現在咱們不說這個,你身子虛,好好養傷,等養好了傷,咱們再慢慢說,好不好?”
“呵呵~”郁錦修笑了,我一愣,“你笑甚?”
“公主夫人頭一次和臣這麽說話,”他頓一頓,看着我,“臣高興。公主夫人,臣能不能請奏公主夫人以後也這麽和微臣說話?不要總像個帶刺的小貓,每次看見微臣都撓一下。”
“我哪有!”我狡辯,語氣裏有自己都不知道的嬌嗔,“還不是你惹我,欺負我,我才那麽對你的。你從小就愛欺負我。”
郁錦修一愣,“你記起來了?”
我點頭又搖頭,“記得不多,以後有機會,你給我好好講講好不好?”
郁錦修用力握了握我的手,點點頭,“好。”
我替他掖了掖被角,“胡太醫還說你一時半會醒不了,看來他低估你的能力了,我們郁相大人果然非常人可比,受了這麽重的傷還能這麽快醒過來,錦修,謝謝你。”
“這倒怪了,公主夫人謝我什麽?”
我看着他,慢慢說,“謝謝你沒事,謝謝你醒過來,謝謝你保全了公主府。”
郁錦修眉眼閃爍,停了一會才說,“臣以為臣的命不值公主府這麽多人的命。公主夫人說呢?臣以為不管臣是否醒過來,公主夫人都會拼命護好公主府所有人的性命不是嗎?臣從未想過公主府的人會受牽連,臣知道自個的斤兩。”
“你這是什麽話!”我微惱,“說的好像我不在意你似的。”
“難道不是嗎?”郁錦修眼中帶笑,“公主夫人在意微臣嗎?”
“當然在意啊!”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說完,我發現郁錦修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一下就明白過來,郁錦修這厮,真是分分鐘都不能溜號,一不留神兒就能上了他的當,真是狡詐至極。
把他的手一甩,說着,“你是堂堂一品丞相,國之棟梁,父皇的肱骨大臣,本公主當然在意你啊,本公主還指望着你趕快好起來,替父皇分擔國事,替父皇解憂呢!有你坐鎮朝堂,前朝安穩,我也能繼續做我的無憂公主,所以啊,郁相大人,你說你自個重要不!你放心,你這次受傷,本公主會負責到底的,趁此機會,你好好休養休養,本公主一定會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我的郁相大人!”
“……”
郁錦修無語,“公主夫人,白白胖胖就不必了,臣現在,很好,臣維持一個體型也不容易,公主夫人不知道臣是易胖體質,稍微不控制,就會多長二兩肉。”
我,“……郁相大人,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一句話?”
“什麽話?”
“你還是睡着的時候比較可愛。”
“……”
郁錦修好笑,“臣才剛剛醒過來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公主夫人就開始嫌棄臣了嗎?”
我重重點頭。
郁錦修馬上一副傷心狀,“看來微臣還是死了的好,二小姐那一刀該找好準頭的,這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刀捅在微臣的心窩子上,一了百了,也省得公主夫人見微臣煩,嫌棄微臣。哎!”
他嘆口氣,然後動了動身子,翻了個身臉面向裏側。自顧傷心起來,“哎~”
我忍不住笑,他現在這個樣子跟小孩子似的,真讓人沒辦法。
我想起來,父皇總說我任性像小孩子,三姐姐也總說我長不大,可能是腦子有毛病。我真該讓他們過來看一看,什麽才叫真的任性像小孩子。什麽才叫總也長不大腦子有毛病。
說真的,我真的懷疑郁錦修是不是真的腦子發燒燒糊塗了?怎麽突然跟我使起小性來,我不敢想象,此情此景,父皇看見了,瞧見他信任的臣子,所謂的國之棟梁這樣一幅痞子相會不會氣的暈過去。
我無奈的推了推他的肩膀,“哎!”
他不動。
我只好又推他,“我說,郁相大人,你不可以側着身子睡,你有傷口,只能平躺。”
他還是不動。
我知他成心跟我開玩笑,本不欲理他,可是又怕他真的碰到傷口,到時候更麻煩,只好順着他,“錦修,你轉過來,我跟你說說話啊~”
“說什麽?”
謝天謝地,他終于肯動了,我還真怕他一直這麽跟我犟下去。等他翻過來,我朝他胸~口看去,上面的血跡果然又濃了些。
“你看,碰到傷口了吧,說的話非不聽。這下怎麽辦?胡太醫知道了,非唠叨你不可!”
郁錦修輕輕笑,“那個老家夥活膩歪了才敢唠叨臣,公主夫人,不管它,你剛才說和微臣說說話。”
“我那是逗你呢!”我瞥他一眼,“你現在是病號,身上有傷,需要多休息,說什麽話!”
郁錦修臉一沉,眼看又是要生氣的架勢。
我真服了,忙道,“好好好,正好待會你還要吃藥,等吃完了藥再睡也是一樣的,我就陪你說說話,但是一點,待會藥來了,你服下之後必須馬上睡覺,知不知道?我們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說話。”
“來日方長”郁錦修嘴裏叨咕着這幾個字。這幾個字似乎愉悅了他,他一高興,手臂一伸,竟将我扣在他懷裏。
我張牙舞爪的喊着,“不行不行,錦修,你快放開我,你身上有傷,我會弄疼你的!”
他卻越發用力了,明明我才是習武之人,他一個文弱之人卻不知哪來的那麽大力氣,竟将我扣得一點都起不來。
“公主夫人方才為什麽哭?”
他的聲音很輕,可還是狠狠敲了我一下子。我的身體瞬間僵硬了,郁錦修何等聰明,一猜就準,“在驸馬家裏受氣了?”
我推他一把,“說什麽呢,我是公主,誰敢給我氣受。”
“說的也是,公主夫人是公主,誰敢給你氣受,但是,若那個人是驸馬,臣看就未必了吧。公主夫人見到驸馬就跟老鼠見了貓,總是乖的不得了,想必天底下,能讓公主哭的這麽傷心的,除了驸馬沒有別人了吧。”
郁錦修就是郁錦修,什麽事都看的那麽透徹,透徹的讓人讨厭。
“不幹你的事!”
他一愣,我又曉得我話說重了,但是我才懶得哄他。我還生氣呢,我一個女孩子家,總是被他那麽無情的拆穿,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郁錦修是個讨厭鬼!
我有點不高興,也不說話,正巧此時環兒端着藥進來了,我退到一邊,這一回郁錦修也沒攔我,等環兒進來,把藥遞給他,他猶豫都沒猶豫,就着環兒的手把藥喝個精光。
環兒看看我,“公主,您趕了一天的路了,下去休息吧,郁相大人這裏交給奴婢。”
郁錦修馬上拒絕,“不用了,環兒,你下去,公主夫人今晚睡在這裏。”
環兒吃驚了,我也吃驚了,我我我,我什麽時候說過睡這兒的。
環兒在接到郁錦修的暗示後,樂不得的福了個身,“是,奴才告退。”
留下我自個兒指着自個的鼻子犯傻,“哎,環兒,環兒,說好的,你留下來陪我的,你怎麽走了?喂,環兒,你給我站住,你再不站住,本公主就生氣了哦。好吧,好吧,環兒,只要你留下來,本公主就把扣了你的月錢還給你。”
身後郁錦修洋洋灑灑的聲音傳過來了,“環兒啊,趕緊撤下去別妨礙爺休息,至于月錢什麽的,你找卧延去,告訴他打開爺的小金庫,裏面的東西憑你喜歡挑。”
環兒蹭一下回頭,雙目炯炯,“真的啊,郁相大人!”
郁錦修笑,“爺說的話什麽時候假過?”
環兒把頭轉向我,大概是看我有什麽表示,一副,“公主,您出的賞錢要是比郁相大人多的話,奴婢我啊就不走了,但是……呵呵~”
我咬牙切齒,什麽意思,分明是打劫呢!本公主現在窮的兜比臉幹淨,還敢跟我提什麽賞錢!
“去去去。”我不耐煩的擺手,我還就不信了,我自個留下來還會有生命危險不成,不就是個郁錦修,我司徒茗瑞堂堂公主還會怕了他!
環兒最後失望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福身告退,“那公主,奴婢告退了。”
趕緊滾吧!
啪嗒,門被關上了。
這回真真的就只剩我和郁錦修兩只了,連太醫都不知道滾去哪裏了。我蹭蹭,離床站的更遠些。
郁錦修朝我招招手,“過來,公主夫人。”
我看他笑的樣子直發毛,心裏沒着沒落的,哪裏還敢過去。
他的眼神像狗盯着狗屎。啊呸,什麽比喻,像盯着狗食。
我嘿嘿笑,“郁相大人身上有傷,本宮就睡在榻上。你有事的話就言語一聲,本公主随叫随到。”
“真的嗎?真的随叫随到嗎?”郁錦修側了側身子,不顧身上的傷擺了一個很風騷的造型。
“那好吧,臣也覺得床太小了,不夠兩個人睡得,再說公主夫人的睡姿臣真的不敢恭維,臣也擔心和公主夫人同榻而眠的話,會不小心觸碰到臣的傷口。”
我心思一落,賠笑道,“可不是嘛,還是大人明鑒,那,本宮,本宮去睡了啊。大人也早些休息吧,剛吃了湯藥,需要好好睡一覺。”
“好。”郁錦修點頭,然後卻不動彈,還維持着剛才那個造型。
我疑惑,“大人為何還不躺下?哪裏不舒服嗎?”
“不是。”郁錦修淡淡開口,“臣還未寬衣。”
寬、寬衣?
嘴角抽了幾下,我尴尬的開口,“大人上身未穿衣服,何來寬衣一說,而下身,下身,不、不用寬衣。”
他眼皮子一耷拉,預示現在很不開心,“公主夫人又叫微臣大人了,是要和臣生疏嗎?”
“公主夫人忘了臣的習慣?公主夫人,是你說的,随叫随到。”
爺爺的,我腦瓜門冒涼風。
但是我忍了,“好好好,本宮這就來替大人寬、衣。”
我蹭過去,不情願的拖鞋上了床,郁錦修一動不動,真跟大爺似的,等着本公主服侍。
我顫顫巍巍的伸出手,閉着眼睛,摸到褲帶,解開,但是郁錦修的尊臀放在那裏,一動不動,我脫不下來。
“大人是否自己用些力氣,本宮、本宮不太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郁錦修輕輕揚揚的笑着,“臣的哪裏公主夫人沒見過?”
好吧,我再次忍了,反正裏面還有中褲,我不過替他脫了外褲而已。
“屁、股擡起來。”我沒好氣的說道。
郁錦修挺乖,聽我這麽說了,腰往上一擡,我沒費什麽力氣就把他的外褲給脫了下來。
手裏拿着褲子,我說,“好了,寬完衣了,大人這下可以休息了。”
說着,我轉過身,就要下床。可我下床的姿勢再次一僵,因為身後再次傳來郁錦修咯噔要死的聲音,讓我恨不得捏死他。
“公主夫人,臣的中褲以及亵褲還沒有脫呢?”
“什、嘛?”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