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想試試嗎?
莫非淵将倒好的酒杯放在顧清昀的手中,道:“既然說好了互幫互助,來,我們喝一杯!”
他眼中适當的流露出誠懇的笑,莫非淵外表不差,平日裏走到外面也是人模狗樣,如今這幅真誠的表情,看上去赤誠極了。
顧清昀望向眼前飯菜的視線被拉到了莫非淵的身上,他手中的清酒,在燭光下,細閃着黃澄澄的微光,瞧上去漂亮極了,可顧清昀卻是渾身一涼,滿腦子食欲極速消退。
自從那次喝了桃花酒,緊接着又遇見了喝醉了的季疏白,他就對所有的酒失去了興趣。
這種東西,可謂是害人不淺。
“我不喝酒。”顧清昀語氣清冷的拒絕了這杯酒,眼神又被滿桌子的佳肴吸引了回去。
莫非淵臉色稍變,但很快便恢複了原狀,他将筷子遞到顧清昀的手中道:“不喝就不喝,來,吃菜,吃菜。”
他酒中下的藥最為猛烈,桌上的這些飯菜自然也沒有放過,顧清昀有點不能理解突然對方性格大變,但依舊将筷子伸向了桌子上的辣子雞。
“味道如何?”莫非淵看見這幕,整個人滿足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尚可。”顧清昀嘴上說着一般般,但內心早就快化成了一汪清泉,他感覺已經很多年都未曾吃到這種像是人吃的食物了。
他這麽想的同時,又伸出了第二筷。
莫非淵滿意望着眼前的這幕,他已經可以預想到接下來會發生場景了,忍不住春心蕩漾了起來。
“等等,你怎麽不吃?”顧清昀注意到莫非淵真摯的神色漸漸轉化成了黏膩,又望着酒盞中還是一滴未動的佳釀道:“這酒你怎麽不喝?”
這人自己帶了酒,說明他應該是常常飲酒之徒,怎麽現在滴酒未沾?
莫非淵臉色暧昧,将手中酒一飲而盡:“這酒,自然是要喝的。”
喝酒有何難?對方既然碰了這些食物,等他情/欲湧上來,那必然是一場巫雲楚雨。
Advertisement
半個時辰後。
顧清昀将桌上的佳肴吃的只差不多剩下湯汁了,舒适的打了飽嗝,眼睛懶洋洋的眯了起來,他注意到一旁的莫非淵臉色通紅,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隐似的雙腿磨蹭着。
“你怎麽了?”剛吃完對方的東西,出于禮貌,顧清昀客氣的問了一句:“你哪裏不舒服?”
“我……”莫非淵難耐的抓緊桌子邊緣,心裏氣的快要吐出血來,但臉上勉強揚起一抹笑:“你可有什麽身體不适的?”
這人吃了這麽多石軟散,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都快撐不住了!
顧清昀思索了下:不适?嗯……還真的有不适的。
他打了個飽嗝,略有羞澀道:“吃的有點撐。”
若換做平時,莫非淵還有種燈下看美人的心思,可現在他整個人都快爆炸了,于是态度急切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沒有任何反應!”
這種箭在弦上,尤其對面還是一個讓他眼熱的美人時,這使得他忍不住對顧清昀動手動腳了起來。
他身上有個法寶,可以讓對方定住不得動彈,但意識是清醒的,他已經決定等會兒就将顧清昀定住,然後再生米煮成熟飯。
莫非淵想的很美好,只是在他剛觸及到顧清昀的衣袖時,顧清昀突然站了起來,讓他撲了個空。
“我突然感覺……有點熱。”
藥效上來了。
莫非淵神色一喜,忍着身體的不适道:“要不你先躺床上歇歇?”
“越躺越熱,我先出門吹吹風。”顧清昀拒絕了他這個意見,剛打算打開門扉,便被莫非淵臉色陰沉的打斷。
他身體早就忍耐到了極致了,像一把拉緊弦的弓,只需稍稍一碰,變可以一瀉山裏,再忍下去,他感覺自己就快成太監了。
“吹風?不是讓你躺床上好好歇息嗎?!”莫非淵神色暴怒,手指捏住了衣袖中的法寶。
顧清昀再怎麽遲鈍也感受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尤其這渾身發熱的反應,若這時他依舊不清楚是怎麽回事,那簡直對不起在陰陽雙子洞穴中的“敦敦教誨”。
莫非淵掏出了法寶,顧清昀速度反應過來,反腿一踢,直接甩到了莫非淵的臉上。
身子越來越熱,這種熱意,讓他的腦子也昏昏沉沉,打開窗,顧清昀跳了下去。
外面涼風陣陣,身子裏的熱浪卻沒有得到多少緩解,麓院大多數人已經睡下了,燈火早已闌珊。
他記得竹林裏有一汪清泉,就在距離麓院的不遠處,于是整個人往那裏跑去。
竹支搖曳,竹葉在風中飒飒作響。
“來,快一點~”
一句甜膩的呻/吟拉回了顧清昀的注意力,猛的聽見這聲音,讓他渾身開始僵硬起來。
卧槽,他不會這麽倒黴吧!
出個門還要遇到這種事情?!
這聲音就在前方的清泉的方向,如今他渾身熱的頭暈眼花,前面還有兩個人在做着一些不合時宜的動作。
媽呀,這兩個人他媽的不在房間非要在外面,也忒過分了!
硬着頭皮往前走去,真的是擔心什麽來什麽,那兩個人是誰?上面長的和熊一樣的一看就是玄天門派的弟子,不對,玄天門派他還沒見過這麽魁梧的弟子,下面的那個半邊的墨發遮住了半張臉,看的不清晰,好的,他記住了。
回頭他一定要去舉報了這兩名弟子,大晚上不好好睡覺,實在是太可恨了!
“誰~”似乎是有所反應,下面那少年懶洋洋的向顧清昀的方向看去,在兩人雙目對視間,顧清昀神色愕然。
這人……這人不就是上次那個在掌門那處解圍他的吃棗紅衣少年嗎?
這人怎麽在這裏?
那次在臨別前,對方說過,下次定然會見面的,沒想到一見面,居然就是這種荒唐的場景。
“言言,這人發現了我們的秘密了,要不要我們……”那個和熊一般魁梧的男人陰恻恻的盯着顧清昀,仿佛只要少年一聲令下,他就會掏出劍,手起刀落。
那個被喚做“言言”的少年,起身抽離了男人,他的雙腿很直,在月光下仿佛閃着瑩瑩的光,随手披着件紅色的紗衣,襯托着他的皮膚更加的晶瑩剔透,明明只是個少年,渾身卻帶着風月場所的成熟與韻味,整個肌膚都帶着種誘人魔力。
“不~”他捂住了男人的唇,朱色的唇勾起,帶着玩味道:“不要殺他,我瞧他似是中了石軟散,這可是良機,要不你和他……”
他言語未盡,但男人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
“那你呢?你……”男人語氣着急了起來。
顧清昀:“……”這兩個人怎麽自己聊起來了?怎麽就沒有人問他的意見是什麽?!
那紅衣少年歪了歪腦袋,用一種極其天真的語氣道:“我自然是在一旁圍觀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笑嘻嘻道:“當然,三個人我也不介意。”
顧清昀:“……”我很介意。
他被這沒節操的一幕吓的一時間難以言語,只能感慨着對方這很強大三觀。
本以為只有他難以接受,沒想到就連那魁梧男人也反對道:“言言,你怎麽可以這麽做?!”
紅衣少年歪頭,一副不理解的神色,就差問一句為什麽了?
“我只喜歡你,所以我只願意和你,除了你,換做任何人都是不行的!”那個魁梧男人說到這裏時,眼眶中似乎有淚水滾動,一個高大的男人露出這種表情顯的略有可憐卻又是那麽的滑稽可笑。
“那你是不願意了?”
“自然不願!”魁梧男人回答的斬釘截鐵。
聽到這裏,少年似乎嘆了口氣,無奈道:“你湊過來點。”男子擦幹淨淚,像狗一樣湊近少年,不知他聽見少年對他說了什麽,兩個眼眶瞪大了一圈,緊接着就是脖子上鮮紅的血液噴了出來,濺了少年滿身。
死後,男子眼睛都未曾閉緊。
眼前的這一切發展的極快,讓顧清昀有點反應不過來,他驚愕道:
“你,究竟對他說了什麽?”
“沒什麽,我只是告訴他誰都可以與我做那種事,所以何必在乎世俗的眼光?”紅衣少年給出的答案天真卻又殘忍。
顧清昀有點難以接受,将一顆真心放在心上人手中,只求他好好珍惜,可得到的卻是心上人的踐踏,這實在是過于殘酷。
然而更殘忍的是,少年并未覺得自己所言有任何問題。
“那你為什麽要殺了他?他喜歡你,你這麽做……”
聽見這個答案,少年則是更加疑惑了:“他說喜歡我,既然喜歡我,怎麽可以違背我的命令呢?”
“再說了,我又沒讓他喜歡我,喜歡我那是他的事,與我有什麽關系?”
顧清昀聽見這個答案,眉頭緊緊蹙起。
身體中熟悉的熱浪又湧了上來,他将其忍住,顫抖的聲音勉強道:“天色已晚,那我先告辭了。”
少年将手中的匕首扔到地上,看都不看一眼那個男子,就像是地上無人,只有空氣,他将身上唯一的薄紗脫掉,整個肌膚白皙透亮,只是肌膚上面沾染了不少鮮紅的血跡,皎潔的月光混合着鮮血印在肌膚,透着獨特的美感。
少年湊近想要離開的顧清昀道:“我雖殺了他,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挺喜歡你的,你,想和我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