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再遇
誰要跟你搶了?
講真,就劉懷恩那糙漢子的模樣,不管人品多麽的好,見慣了各種高顏值臉的她,真就看不上。
穆盺心中腹謗,可是瞧着小姑娘一副快要哭出聲來的樣兒,又着實生出了那麽點欺負小孩子的愧疚感覺,她再度輕咳一聲,決定還是把事兒早點掰扯清楚比較好。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朗笑渾身傳來,大開的雅間門邊,有人斜斜倚在那兒,笑眯眯道:“美人兒既然已經與這位郎君拜了天地,那自然就是夫妻關系了。只可惜——”
“啧啧,先來後到,美人這婚約在後,日後就只能當個妹妹了。”
這一聲“妹妹”和之前穆盺那刻意說出口的“妹妹”兩個字,突然間就前後呼應了。
穆盺暗道要遭,眼前突然一道銀光迸濺,她忙不疊一側頭,而後擡手在桌面上一拍,借着拍下的力道,整個人連帶凳瞬間往後倒去。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在穆盺與座椅一通離開原地的同一時間,一條胖胖的黑色蠱蟲一躍而出,“吧唧”一聲,摔在了地上。
嗯,本來該落在穆盺身上的,可是現在穆盺連人帶凳一同跑了,所以可憐的小蠱蟲,好不容易出來放風,就摔了個懵逼。
“小白!”藍鳳兒見此,頓時就顧不上對穆盺下殺手了,驚呼一聲,彎腰将蠱蟲給捧了起來,心疼的一個勁兒的喚“小白小白”……
喚了好幾聲後,藍鳳兒又膽戰心驚的捧着小白跑到劉懷恩面前,急急道,“懷恩哥哥,你快幫我看看,小白是不是摔壞了?小白它到底怎麽了?它怎麽都不動了?小白小白……巴拉拉巴拉……”
劉懷恩煩不煩,穆盺不知道,此時也不太想要探究,此刻,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門邊的那個男人身上。
眼熟的聲音和身形,倒是這張臉,比當初在品花樓時,白嫩了不少。
也是,能有堪比凝脂一樣的肌膚,又怎麽會長着一張糙漢子臉呢?
就是不知道,此刻這張小白臉,又是不是本尊的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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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盺在看長孫墨,長孫墨又何嘗不是再打量她,甚至出于某種惡意,他的視線還故意在穆盺的胸口前慢悠悠地徘徊來去,那叫個意味深長,挑釁十足。
穆盺:“!”
穆盺深呼吸,然後以更加意味深長,更加挑釁的視線看向對方的下三·路,而後擡爪,比了個抓握的手勢,搖了搖,長嘆一口氣。
長孫墨面色陡變,就要開口譏諷,倏地眼角餘光瞧見什麽,低笑出聲,“剛才本郎君來的不太巧,好像壞了三位的好事,實在是唐突。”
“……知道唐突,郎君為何還不走?”
“女郎此言有理。只是——郎君我心善,有一句勸誡女郎可要仔細一聽。常言道,清官難斷家務事,同身為男人,女郎這般……品貌,縱是本該是姐姐,日後十之□□只是個叫姐姐得命。”
穆盺被這話惡心的夠嗆,皮笑肉不笑道:“姐姐妹妹的……郎君看來懂不少後宅之事。難怪,該男人的地方,如此不男人了。”
“你!你這話是何意?”
“字面意思啊。”
“放肆!你——”
“放你奶奶的狗P!”穆盺反手抄起屁股底下的圓凳,沖着長孫墨就砸了過去。
長孫墨雖然功夫不到家,但是反應速度可一點都不慢,想要避開迎面而來的圓凳,不過是一轉身的功夫罷了。
但是!
迎面而來的圓凳還沒來得及砸在他的臉上,一把雪亮的刀突然就這麽一劈。
“咔嚓”一聲。
圓凳四分五裂。
圓凳的分裂開來的零部件,有好幾個沖着長孫墨砸了過來。
長孫墨,長孫墨終于想起來自己不是一個人來的事情了,喚了聲“十二”後,一黑衣人迅速出現,幾個輕巧的抓握,就将飛濺的木頭給阻攔了下來。
只是。
如此一來,兩方人也終于開啓了遲來的對峙。
穆盺,劉懷恩,外加一個附送的藍鳳兒VS長孫墨和十二。
目光交接處,雷電交加,火殺四射!
戰鬥,似乎一觸即發!
一刻鐘後。
半個時辰後。
一直秉承着敵不動我不動的穆盺有點不耐煩了,只是她還沒開口,就聽藍鳳兒突然扭頭,看向她,“你之前叫我妹妹,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懷恩哥哥有婚約了?你想要踩着我上位?”
上你妹的位啊!
卧槽,你丫的腦回路怕不是路,是溝吧你!
穆盺簡直都被這姑娘漫長的反射弧給氣樂了,可是她還沒樂呢,長孫墨就先被逗笑了。
長孫墨的笑聲低沉中透着致命的性感,好像是故意在用賣弄自己的嗓子一樣,一波三震的笑了好一會,才徐徐道:“這位藍姑娘,你可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這位呢,不僅搶了你的男人,還想要做正室,以後讓你的孩子叫她母親呢。”
“我的孩子叫她母親?憑什麽?”
“藍姑娘不是我們漢人,想來不明白我們漢人的正室,被稱為嫡母。而作為嫡母,日後既有掌家權,又有孩子的婚配權,婚配權你明白嗎?就是日後你的孩子婚嫁,都在她的手裏。”
藍鳳兒其實沒太明白長孫墨話裏面的意思,但是她明白了有點,那就是——
“不行!我乃是新苗一族的聖女,我!我!我不可能做小的!要做,要做就要做大!”
說到最後,藍鳳兒氣恨的瞪了眼劉懷恩,那一眼,當真是萬千委屈都飽含其中。
劉懷恩瞧着都心疼了,他伸手攔住又想要沖着穆盺下黑手的藍鳳兒,“鳳兒,別……鬧,阿昕她……”
“阿欣?”長孫墨眸光眯了眯,略帶古怪的眼神在穆盺那張貌美如花的臉上轉悠了一圈,最後又不知道怎麽地落在了她的胸前,嗤笑道,“聽着阿欣這名兒,我還當是個形貌俱佳的美人兒,可惜,白瞎了你這麽一張臉。”
“比不上郎君。老娘我好歹還有一張臉,你呢?從內到外,從臉到JJ,都不是男人!”
這話說的可真是粗俗的讓在場人都震驚了!
劉懷恩本來那顆既想要安慰藍鳳兒,有想要借此和對方撇清關系的糾結心情,頓時忘了,傻傻的看着穆盺,似乎是怎麽也想不明白,記憶裏面雖然一直男裝,但是卻矜貴優雅的像個公子哥兒的少主,怎麽就成了……這樣?
相較于劉懷恩的震驚,藍鳳兒卻是直接傻眼了,傻眼的同時,又生出了那麽點小驕傲。
她雖然臉比不上這個女人,可是她有胸啊!
她雖然功夫好像也比不上這個女人,可是她從來并不會說這麽難聽的話啊!
JJ什麽得……
哎呀,好羞恥!
比藍鳳兒更羞恥的是長孫墨,或者說,他此刻的心情已經不單單是羞恥能形容的了,而是震怒!
只是,震怒的他,在瞧見立馬吹動木哨召來龍衛後,就沖着穆盺沖殺過去的十二,卻又硬生生的壓住了心頭的震怒。
“十二,住手!”
十二卻沒有住手的意思,雖然他赤手空拳,卻是招招沖着穆盺的致命處攻擊。
穆盺卻是冷笑一聲,閃避了幾次後,就直接從劉懷恩手裏拿過了長刀,化被動為主動,招招都是殺招。
這自來有兵器的和沒兵器的,打起來後,雖然吃虧的未必是沒兵器的,但是若是有病器的還技高一籌的話,倒黴催的就妥妥的是沒兵器的了。
十二哪怕憑借着不要命的打法,給了穆盺一掌,但是付出的代價卻是極其慘痛。
半條胳膊被砍掉了一半不說,還被穆盺沖着心口一腳,直接踹回了長孫墨的身邊。
“十二……”
“主君……噗!”十二噴了一口血,昏厥過去。
一旁趕來的十一和十,面面相觑一眼,一個護在自家主君面前,一個就要沖着穆盺殺去。
“十一!”
十一沒有聽到先前穆盺那堪稱侮辱的話,自也就沒了主辱臣死的決心,被這麽一呵,立馬冷靜下來,沒有沖動。
“退下。”
“是,主君。”
長孫墨壓了壓心頭的火氣,眸光冷飕飕地看向穆盺,好一會才道:“女郎好刀法。”
“一般吧,可惜沒有砍掉某個別的不行,就只會開口噴糞的狗腦袋!”
“……是麽?那女郎日後可要小心了,這咬人的狗,向來是不叫的。”
這是在威脅?
穆盺嗤笑一聲,把玩着手裏的長刀,反唇相譏:“郎君說的是。可惜可惜啊,郎君你不過是一條會叫的狗,想來是咬不到人的。”
長孫墨眸光一寒,在十和十一欲要暴起之前,冷冷的給眼神,鎮住了兩人。
他說:“走。”
“……是,主君。”
幾乎同一時間,姍姍來遲的酒樓掌櫃,點頭哈腰的趕了過來,在見到血的時候,就倒抽一口冷氣,可是見兩夥人似乎真的要散場後,又長長的的舒了口氣。
“客官,客官小老兒給你們換一套雅間吧……”
穆盺雖然小勝一籌,可也正火氣上頭,哪有心思再換個雅間掰扯?她冷眼掃了劉懷恩和藍鳳兒兩人,擡腳就離開了這間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