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宋遠舟被搬出江澈的車,接着又被粗暴地扔在面包車座的後排。
牽扯到他額頭上的鼓包,牽連的疼痛讓他短暫睜開了幾秒鐘,接着眼皮沉重得重新昏了過去。
這輛面包車也不知開了多久,宋遠舟再次被人從後車座拖出來。
兩個人一個擡腦袋,一個人擡兩只腳,将他丢進了一個房間的地面。
宋遠舟被随意都在地上時,讓他迷迷糊糊地恢複了一絲意識。
旁邊的人并不知道他已經醒過來,還在說話——
“媽,他額頭上這麽大的一塊紅色包,他不會死吧?”
“放心吧,禍害遺千年,死不了。”
“要不要把他弄醒?”
“去,倒一盆冰水過來,潑醒他。”
宋遠舟朦胧的意識捕捉到了這一句,差點“垂死病中驚坐起”。
我凸(艹皿艹 ),最毒婦人心。
沒撞死,倒要被你們弄死了……
我們是不是有仇?
诶,好像真的有仇,不然人家憑啥綁架你呢……
保镖的腳步聲去而複返,沉悶地砸進宋遠舟的耳膜裏。
Advertisement
他掙紮着讓自己沉重的眼皮慢慢掀開一角。
不睜還好,睜開時差點吓掉半條命——
只見雄壯的身影直接将頂燈的光遮了大半,全部陰影都罩在他身上,那人舉着一盆水。
由高往下俯視下來,就像一個從地獄出來的惡鬼。
“準備好了,就可以潑了。”是那個惡毒心腸的女聲。
宋遠舟:“!!!”
“生死一刻”他爆發出了無限的力量,睜大了疲累的眼睛。
保镖接收到指令才剛要潑過去,就被另一個男聲制止。
“等等,他好像醒了。”
宋遠舟呼出一口大氣,眼睛又慢慢地閉了回去。
額角上火辣辣地刺痛,讓他有些惡心想吐。
他從眯起的一線眼縫裏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孫影雙手環胸,坐在一個高腳的凳子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的眼睛。
眼睛裏全是惡毒的神色,嘴角挂着嘲諷的笑,“我們又見面了,小朋友。”
孫影攤開手,身後的保镖彎下腰遞過來一根煙。
她低着頭把玩手上的那根煙:“這次還嘴硬嗎?看你現在像一條任人宰割的魚,哪還有當時狐假虎威時候盛氣淩人的樣子。啧啧,這小臉上鼓個包,怕是毀容了,你家小情人兒會不要你吧?”
果然是這個老妖婆……
宋遠舟知道她綁架自己,無非就是想利用他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宋遠舟咧開嘴,突然間大笑起來。
孫影彈彈指尖的煙灰:“你笑什麽?”
宋遠舟冷淡道:“我笑你如意算盤打得響,可惜打錯了。”
孫影狠狠吸了一口手裏的煙,一邊吐氣一邊道,“哦?哪裏錯了”
“錯就錯在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不過是個小人物……”
孫影冷哼一聲:“你不用狡辯,你這張小嘴我是領教過的。”
宋遠舟露出一臉你愛信不信的表情:“江大總裁什麽樣的美人沒有見過,萬千繁華不過是過眼雲煙,人還能為了自己看過即忘的風景買單嗎?”
孫影站起來,沖着他吐出一口長長的煙圈,沖他笑笑,“你最好祈禱你是重要人物”,她頓了頓,緩緩露出一個猙獰的笑來,“否則……你落到了我的手裏,還想着怎樣全須全尾的出去?”
宋遠舟心裏怕得要死,但還是冷着一張臉,勉強維持着聲音裏的冷靜,“我等着。”
“嘴還是挺硬,待會我倒要看看,你還說不說的出來。”
孫影遞了一個眼神給身邊的兩個保镖:“給他一點你們的本事瞧瞧,讓他掌掌眼。”
說完,孫影帶着江桓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外。
守在門口的保镖将門牢牢從外面鎖上。
那保镖手上拿着一根帶刺的長鞭,鞭子大概有他半根手腕那麽粗。
他将鞭子揮在旁邊的木藝沙發上,沙發頓時被鞭子上的倒刺剌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有柳絮般的棉花從裏面漏出來,揚在空氣裏。
宋遠舟被這一鞭子抖得一個激靈。
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他媽媽手裏那根專門在河邊漿洗衣服的大木棍。
小小的他,曾經被這樣的木棍揮到痛昏過去。
那是他一輩子難以揮去的陰影。
他閉上眼睛,那鞭子還沒揮下來,他的身體就開始抑制不住的發抖。
那保镖一步步向他逼近:“想好了嗎?怎麽?在害怕啊?哈哈哈哈,你越是害怕,我就越興奮。啧,早些點頭,就不用多受皮肉之苦。”
宋遠舟慢慢從地上坐起來:“和你們合作,我有什麽好處。”
保镖在原地活動自己的手腕,聞言狂笑起來,“哈哈哈,你還當自己有談判的資本?要麽痛着挨着,要麽就答應保住狗命。”
他又活動了一下雙腳,眼睛裏全是興奮的光,“看來你還沒想好,沒關系,我鞭子已經準備好了。”
說完也不等宋遠舟有個什麽心理準備,淩厲的鞭子破空一聲呼嘯過來,抽在了宋遠舟用來擋住頭和臉的胳膊和背部。
那鞭子上的刺一下子紮進了宋遠舟的肌膚,他的驚呼梗在喉嚨裏,痛得眼淚不住地往眼角落下來。
宋遠舟手腳發抖,全身除了無盡的疼痛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保镖抽回手,将鞭子收到自己手裏。鞭子上面的倒刺,将宋遠舟綻開的皮肉勾出來,一部分和着血濺在地面上。
宋遠舟渾身顫抖,痛得腦袋發蒙,直接昏死了過去。
***
阿成在副駕駛尚有一絲清明的時候,點擊了手機裏的快捷鍵。
江澈在辦公室裏驚得站起來,掀倒了落地窗前圓形的小茶幾。
江澈打開手機,地圖上,另一個手機正在往一條開往山區的路上行進。
江澈當即扔下手裏的文件,一邊給錢特助打電話,一邊往專屬電梯走。
“舟舟被綁架了,限你30s到電梯。”
錢特助挂了電話,三魂吓掉了七魄。
誰,誰,誰被綁架了?
像個傻子似的飛快往電梯跑……
這要是耽誤了幾秒,可就不是丢飯碗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出了電梯,江澈扔了一把車鑰匙給他:“報完警開車。”
報完警坐在豪車駕駛室的錢特助有點懵逼:“老板,我們去哪?”
江澈的車子連了江澈的手機,他将宋遠舟手機的實時定位切出來。
錢特助一路按着上面的定位,往郊區的小路上面開。
市區的道路上面多探頭和交警,錢特助一面得接受來自旁邊冰冷的視線壓力,一面還要留意自己是否有違反交通。
太難了。
出了市區,開上郊區小路時,錢特助總算小小地舒了一口氣。
油門一踩,将千萬級豪車開成了賽車。
“老板這定位在前面不動了。”
江澈抿唇,臉色陰得可怕,“嗯。”
錢特助一邊開一邊分析:“他們不是在那個附近有據點,就是他們發現了舟舟的手機,在半路給抛下了。”
江澈聲音冷清,面色除了比平時更陰沉,眼神仿佛要殺人。
他看上去很冷靜。
但一開口錢特助還是從他故作鎮定的聲音裏聽出了一絲顫抖:“那裏是田,肯定沒有據點。”
車裏又陷入了沉默當中。
江澈不說話,錢特助就不敢貿然開口。
原以為只要離開市區自己就能喘一口氣了,沒想到這氣還沒喘多久又得吊起來。
太難了,簡直太難了。
好在才剛聯系過的警員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告知了他們目前的出警情況。
他們通過各地的交通攝像頭,按照他們提供的時間分析,找到了去城郊必經的一個攝像頭上唯一拍到的陳舊無牌照面包車的影子。
他們已經往郊區上面開,詢問他們這邊還有沒有什麽更新的線索,方便找人。
錢特助看了一下車載導航另一個手機最後停留的位置,和電話裏的警員溝通。
江澈打開手機,給裏面一個久沒有聯系的同學發了一個號碼。
[這個手機號碼,做一個信息定位,等會我會給這個號碼打電話。]
那邊發來一個ok的手勢。
江澈在心裏舒了一口氣,給手機裏被宋遠舟修改成“老妖婆”的備注打電話。
“喲,我們忙碌的江大總裁,怎麽有空想起了我這個長輩?”孫影站在宋遠舟躺着的地板前,旁邊是來來回回忙碌的其他幫忙處理傷口的保镖。
“宋遠舟是不是在你那?”江澈的聲音,冷得仿佛能從手機的孔洞裏面射出冰箭,當場将孫影射穿。
孫影似乎在電話裏大笑了一聲:“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偏見,我對你的宋遠舟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江澈冷笑:“你不用裝。你想要什麽我都知道,他什麽也不知道,你放了他。只要他沒事,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
孫影手指捏緊了手機,面上還是笑着,帶着譏諷的味道,“真是情深義厚呀。可惜,你家心肝子不在我這裏,如果你求我的話,或者我可以找人幫幫忙。”
江澈聽到她的聲音就有點反胃,收到手機裏的——
[這是定位,發你了。]
就立刻将手機裏惡心的聲音給挂斷了,他怕再多聽一秒,自己就會在車上吐出來。
江澈點開那朋友發的新定位到車載導航。
就在宋遠舟手機掉落的地方3公裏以外。
那裏坐落了好幾個村莊。裏面有聚居的,獨居的不下幾百戶人家。
江澈的車一路不停地開過去,停在村子的外圍。
陌生的車輛總會引起這些人的懷疑,特別是豪車。
江澈想了想還是選擇下車徒步。
這樣目标會小一些,若是孫影他們真的在這一片的話,派出來放哨的人,也不會太注意到他們。
江澈又順手将定位抄送給了在路上的警員。
随後他又發了消息問他那個朋友。
江澈:[有更具體點的定位嗎?比如在哪一幢]
一個不重要的朋友:[大哥!這是郊區,有定位就不錯了好嗎?]
***
宋遠舟再次被手臂和背上的傷口痛醒。
睜開眼的時候,眼前朦胧一片,看不太分明。
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時候,他的肚子還非常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
宋遠舟張了張口,虛弱沙啞的嗓音勉強說了一句,“我餓了。”
孫影剛挂了電話,眼裏還有自己略勝了江澈一籌的快意感,聞言,對宋遠舟稍微有了一點點的“好臉色”,朝着旁邊的保镖道,“給他送點吃的。”
說完又轉過身去看宋遠舟:“怎麽樣,小朋友,還嘴硬嗎?吃鞭子的感覺怎麽樣?”
她愉悅地笑笑:“我說了我們阿全的鞭子可是很厲害的。想好了沒,要是沒想好,吃飯前可以再吃一頓刀棍。”
宋遠舟勉力笑笑:“我可以考慮一下。”
他将目光放在姿态懶散地站在一旁看戲的江桓身上:“但我如果和他單獨一塊吃飯聊天,說不定我就答應了。”
孫影疑惑的神色浮上來,順着宋遠舟看向旁邊的自家兒子。
江桓發現這個唇紅齒白還有點娘娘腔的狼狽少年cue到了他,原地跳起來。
“我靠,你有病吧,幹嘛要本少爺陪?”
宋遠舟朝他眨了眨眼:“看你長得不錯,要你陪我一會,不行嗎?”
江桓差點在原地吐出來:“嘔,死基佬,老子不搞男人好不好?”
孫影:“你們不是情比金堅嗎?不是說江澈對你來說是無價之寶嗎?怎麽這麽快就要倒戈?”
宋遠舟碰到自己的傷口,痛得龇牙咧嘴,“所謂食色,性也。我又好.色又怕死,還貪財,不行嗎?”
“拿江桓換江澈,這筆生意做不做?”
江桓在一邊上蹿下跳:“媽,這死基佬惡心死了,你不要聽他胡言亂語,這種人多打一頓,他就老實了。”
孫影探究的眼神一直落在宋遠舟臉上,宋遠舟不動聲色的望回去。
片刻後,孫影沖着自家兒子使了個眼色,“阿桓,等會你将飯菜提進來,阿全他們随時在外面候着。”
孫影帶頭出門,江桓也馬不停蹄的跟了出去,一邊說一邊跑,“我等會再來,”活似留着會被宋遠舟吃了。
宋遠舟看着他們出了門,這才咬着牙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每擡起一下,就仿佛有幾千把小刀子在沿着皮膚細細地割。
他從地上掙紮着站起來。
那些保镖只是随意幫他擦去了血污,随便處理了一下傷口,他一站起來一用力,那些傷口就重新崩裂開來。
宋遠舟咬着牙在房間裏活動手腳轉悠。
宋遠舟自被帶來這個地方,還沒有觀察過這裏的環境。
這裏空間不算小,地面和牆體斑駁不堪,混着黑色的髒污。除了正中間放着才剛孫影坐過的破舊沙發和凳子之外,沒有其他的家具物件,只牆角雜亂地堆着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宋遠舟上去巴拉了一下,巴拉出一根木頭來。
宋遠舟将它拿在手裏,不敢拿它去敲擊牆壁來驗證堅硬度,只好放在自己的手心試了一下。
“嘶”,還挺疼的……
他這個房間沒有燈,只能靠唯一的一個光源——被厚重窗簾拉上稍微露出一絲光亮來的窗戶,來照明。
孫影留着這麽一大扇窗戶,這個窗戶肯定沒辦法作為逃生的出口。
宋遠舟趁着房間裏面沒有人,悄悄拉開窗簾的一角往外望——
果然。
窗戶的外面做了一個間隔很小的防盜窗,基本上無法通過這個窗戶爬出去。
不遠處是一望無際的田野,田埂上堆着一個個的草垛子。
他猜測孫影将他帶到了郊區。
醒來的時候自己的手機已經不在身邊,也不知道江澈會不會找到這裏。
宋遠舟計算了一下時間,蹑手蹑腳地走到門口,藏在門背後。
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一陣踢踢踏踏,懶散的腳步聲。
接着是保镖們齊聲向江桓問好的聲音。
江桓随便“嗯”了一聲敷衍。
大概是真的很厭惡基佬,江桓的腳步聲在門口躊躇徘徊了一陣子,最後站定,在地上“tui”了一口口水,推開了門……
宋遠舟站在門背後,雙手緊緊握住了手上的木棍,捏緊木棍的那只手掌心,貼着棍子泅滿了汗水。
江桓推開門。
宋遠舟說時遲那時快,左手迅速地将門從背後關上,趁着江桓吃驚轉過來時,朝着他的後脖子處來了狠狠的一棍。
江桓瞪大的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但并沒有像宋遠舟想象的那樣應聲倒下。
宋遠舟:“……”
我草草草,出大事,電視果然都是騙人的,這……
他來不及思考太多,趁着江桓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朝着他的額頭狠狠敲了一悶棍,這會子,怕他還暈不過去,宋遠舟用雙手握緊,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江桓“你”字還沒從喉嚨裏面出來,就被宋遠舟又打了一棍子,瞬間天旋地轉,額頭上有什麽溫熱的液體流下來,蜿蜒着流過眉毛,滲進視線模糊的眼眶,随後眼前一黑,仰頭倒了下去。
宋遠舟連忙上前一步,用沒受傷的手輕輕接了一下倒下去的江桓。
他怕江桓的身體倒下去将門口的保镖吸引進來。
“噗!”宋遠舟猝不及防差點被江桓壓下來一波帶走。
我凸(艹皿艹 ),他是豬嗎?
宋遠舟咬着牙,将江桓放下來。
好不容易要愈合的受傷破損的手臂和背部的傷口,又重新崩裂開來。
痛得他手上的經絡抽搐,整只手不斷在抖動。
宋遠舟內心的小人嘤嘤嘤。
哥哥,我的手和我的背,為了你拼過命。
宋遠舟痛得眼前一陣一陣發虛,只能用牙齒咬唇讓自己盡量保持清醒。
他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抖着手将江桓的衣服也給脫了。
他神情專注,額頭上的汗順着面頰流進了他的唇上,帶來了刺痛,他才猛然驚覺,自己咬得太狠,将嘴唇咬破了。
他将江桓推着翻了一個面,臉蛋朝裏。
他必須在孫影過來之前混出去,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孫影的這些個保镖個個膘肥體壯的,孫影又是個女的,只有江桓的體型還有身高稍微和他接近。
但他将江桓的衣服穿了,還是有一點點大。
好歹,他們身高差不多,這衣服不會太長,顯得太違和。
再加上江桓為了裝b,戴了一頂帽子,正好方面宋遠舟戴上遮住自己的臉。
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
宋遠舟拎起江桓身邊的飯盒,在房間裏忍着疼痛,又複習了一遍沒有受傷,正常走路時的樣子。
走了兩遍,他深吸一口氣,在心裏為自己打氣鼓勁。
沒事的,宋遠舟,大不了被他們抓回來,然後等着哥哥來救你,即使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哥哥!
宋遠舟将門打開。外面的亮光,一下子晃到了宋遠舟的眼睛。
他下意識地想用手擋一下強光,又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是江桓。
他忍着眼睛的不适,将腦袋低下來,用帽檐遮住自己的面部,借着去關門的動作,眯着眼睛适應外面的強光。
保镖們的視線從他身上一觸即離,好像并沒有看出什麽不妥。
宋遠舟屏住了呼吸。
無視保镖們的問好,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不可一世地往前走。
宋遠舟在有限的清醒的時間裏觀察過江桓走路時候的樣子。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原地等着江澈來救。
而能出去的方式——
硬碰硬?
呵呵噠,除非我想死。
那就只能假裝是江桓混出去了。
宋遠舟提着食盒一路走。
他對這裏并不熟,但這些鄉下的房子,大抵都是相同的。家家戶戶為了給自己一個私人的空間,肯定會在院子外面砌一堵高高的圍牆。
再加上孫影他們要關人,肯定會選擇有圍牆而且偏僻的地方。
沒走多久,果然出現一個2米高的圍牆。
宋遠舟自認為自己彈跳力還不錯,但也躍不上這樣一堵光禿禿的圍牆。
要不?将食盒放在下面,自己一個助跑踩住食盒攀住圍牆邊緣?
但很快心裏的小人又叉着腰吐槽:
得了吧?你以為在演《功夫》呢?
宋遠舟又往前走了點,總算在牆邊找到一個廢棄的破缸,那種農村會用來腌鹹菜的大缸。
這個缸倒扣在地上。已經陳舊的看不出他原來的顏色,底部爛了一個大洞。
但踩着它總比要踩着食盒要靠譜的多。
宋遠舟将食盒扔在了圍牆外面,小心翼翼地爬到破缸上面站穩。
一躍而起,雙手攀住了圍牆。
但另一只手受傷,整條手臂到現在還是麻木的,并使不上力。
這只手脫力,讓宋遠舟整個人差點墜下去,受傷的額頭重新又撞了一下堅硬的牆體。
疼痛刺激了他的大腦,讓他又恢複了些許清明。
他跳下來,重新踩在大缸上,使出全身的力量縱身一躍,再次攀住圍牆。
雙臂抖動着,他慢慢将腳擡起來挂在了圍牆上面。
宋遠舟挂在圍牆上不住地喘氣。
但還沒等他另一只腳也放上去。
原本安靜的院子,霎時被紛亂的腳步聲還有“快找”的喊聲覆蓋了——
他逃跑被發現了。
宋遠舟心裏一緊,連忙将另一只腳也擡上來。
着急忙慌之下,整個人以側身的姿勢掉下去。
右腳首先着地,随着清脆的“咔嚓”聲和一陣悶痛,宋遠舟咒罵了一聲,随地滾了一圈。
右手和後背的刺痛一直延伸到臀部,讓他上半身半點也使不上力。
md,什麽叫屋漏偏逢連夜雨!
他貌似骨折了。
他大喘着氣趴在地上,半邊身體痛到麻木,怎麽也爬不起來。
院子裏的聲音離他越來越近……
他不想好不容易,代價是差點半身不遂,還沒能從這裏逃出去。
那也太虧了……
但他使了半天的勁,愣是怎麽也起不來,他甚至沒辦法坐起來。
而漸漸地……
而那些保镖們的聲音已經快速地靠近了他所攀爬的牆下。
作者有話要說:天哪,這章好難啊,我寫了好久,終于寫完了。
給我一個愛的評論,不愛就不要評了。
另外寶寶們還沒有收藏作者的,點點收藏呀,再點點專欄的預收文呀~
感謝在2020-06-28 23:27:10~2020-06-30 23:50: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仙女、『橙辰』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尼醬 3瓶;『橙辰』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