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她被綁成了木乃伊……

房間裏那一扇窗被支起,外面的陽光争先恐後湧了進來,為她開窗的人來不及躲閃,素色的衣袍上暈染了一圈圈溫暖,紀久年微微側目看過去,只覺得那些淡金色的色彩有些晃眼。

“以後切勿再自尋短見了,這世間還是很美好的……”

聽葉離說她家小姐是為情自殺,九桑心裏有些不贊同,默默惦記着這件事,見她醒了随即勸說道。

她是救死扶傷的醫者,見過太多的人費盡家財萬貫亦或者神佛醫者求遍,亦無濟于事。這般難得的性命,怎可不珍惜它?

“有此美人兒,自是美好……”來到她床前的美人兒,雖不是人間卻色,周身氣質卻讓人倍感親切,紀久年輕佻的毛病又犯了。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美人兒你看我們何時成親為好?本王都依你。”

聞言,九桑微微一笑,心道不生氣,這是一個被愛所傷的可憐人,她此刻一定是為了證明被甩不是她魅力不夠的原因,而是因為所遇不是良人。

面對這種事情,她一定要認同她,向她傳遞一個被甩是因為對方不好的信號,鼓勵她重拾自信,擺脫失戀的困擾。

只是笑着笑着,九桑笑不出來了,她想起了山外還有小表弟等着她娶進門,是萬萬答應不得的。

而紀久年的早已等的不耐煩了,直截了當的說道:“別想了,現在就行,你扶本王去外邊拜天地。”

九桑心裏一慌,急中生智道:“不不不,你值得更好的,我配不上你。”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病人問她誰配的上,她就說師傅了。至于師傅如何處理,她就不管了,只要人不死在自己手裏就好了。

“美人兒,別妄自菲薄,本王說你配得上你便配的上……”紀久年有些不悅,她怎會是那種膚淺之人,美人兒與她有恩,就算醜絕人寰,她也喜歡的。

對于九桑的拒絕,她表示無所謂,總有一天,美人兒會看到她的真心的。

深夜,美人兒不知在想什麽,從地鋪上爬起來,将房間裏存放着用來包紮的白布翻出來,不由分說要給紀久年包紮。

她腿腳和手皆不方便,很快便被纏成了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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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要做什麽?本王傷勢沒這麽嚴重吧?”紀久年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可九桑并沒有給她解釋什麽,抱着她一步步走出了屋子。

莫非要與她一起賞月?紀久年哈哈一笑,調侃道:“美人兒你可真是口是心非,白天不是還在拒絕本王嗎?”

下一刻,美人兒騰空一躍,到了房頂上才将她慢騰騰放下來,紀久年興趣盎然的環視了下四周,漆黑一片,這才擡頭仰望起夜空。

無際無邊的黑幕上無星無月,看起來似乎還有些陰沉,她略一思索說道:“位置選的不錯,涼快。”這是美人兒第一次約她,不能不給面子啊。

她給面子,美人兒不給啊,在她跟前小站了一會兒,一句話不說,然後也不說一句話的離開了……

很快,紀久年聽到了下面的關門聲,她有些不解,美人兒回房幹嘛?按耐下心中的疑惑,她決定等一會兒,若美人兒還不過來陪她,再叫她也不遲。

九桑有夢游之症,一旦熟睡後就會四處游走,偶爾也喜歡帶着別人走動,鳳常歌帶她入山谷的第一天晚上便發現了。

那天晚上,她習慣性在院子裏打坐,小九桑來到她跟前,問她要做什麽她也不回答,只拉着她起來。

她順從的由着那拉扯的力道站起來時,察覺到她雙目無神,便知道怎麽回事了。

只是這病症她還沒有找到根治的方法,聽到九桑要将人安置自己屋裏,她便料到了總有這麽一天,一直留心着夜晚的動靜。

故紀久年也沒在房頂上待多久,鳳常歌很快便出現了。

望着孤零零一個人坐在上面的紀久年,她不由放低了聲音,柔聲道:“抱歉,我徒弟有夢游之症”。

紀久年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女子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往後傾了傾,卻不想蠶蛹般的身子太過笨拙,直接仰面倒了下去。

預想中的疼痛感并沒有傳來,鳳常歌一只手穩穩托着她的腦殼,另一只手微微在紀久年背部施力,扶正了她的身體。

心中的恐慌尚未褪去,紀久年有些心悸的對她喊道:“快……快帶本王下去”這危險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下去。

鳳常歌低頭望了眼懷裏的人,便動身朝下面飛去了,期間似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是王爺?可知年小王爺近況如何?”

紀久年狐疑的問道:“你是誰呀?本王就是年王……”

“你?”她細瞧了一番,從她的眉目間似乎還真找到了當年那個小孩子的影子,心中不由感慨。

時光如流水,數十年光景眨眼便過去了,這孩子也轉眼長成了大人……

聽出了女子口中的遲疑,紀久年反問道:“怎麽?本王不像嗎?”

“像”雖然這個故人有些一眼難盡,但總體來說鳳常歌心情還是不錯的,只是她并不打算告知紀久年她的身份,并且還決定以後繞道走。

鳳常歌較之從前,外貌并無多大變化,只是天色太黑,紀久年的眼神不行,再加上多年未見,腦子裏殘存的印象也已寥寥無幾。

“你以後住我房間裏吧”不待人拒絕,鳳常歌将人安置在床上,便關上門出去了,對于她點燈的要求,只作充耳未聞。

紀久年把人吓跑了,才發現自己身上纏着的白布條還沒解開呢……将就着,這一夜勉強也過去了……

早上醒來的九桑也很茫然,為什麽她會在床上?病人去哪裏了?急的她連鞋子都沒穿,只着中衣便跑了出去,“師傅,你見昨天那位病人了嗎?”

“在我房間”鳳常歌淡淡的回答,略一思索,她回頭朝九桑又說道:“她以後就住我房間了,你以後睡覺記得把自己的門封死……”

“師傅,你為何戴起了面紗?”九桑不答反問,看着自己師傅不同以往的打扮,甚是稀奇。

鳳常歌微微挑眉,如玉般的容顏一如既往的淡定,“偶感風寒,恐傳染給你們……”

她進屋去看紀久年的時候,紀久年又陷入了昏迷狀态,露出了的臉頰泛紅,九桑心道不好,連忙伸手探上她的額頭,果然是發高燒了。

匆匆配了藥物熬湯給紀久年灌下去,她這才松了一口氣,疑惑的看着被纏成粽子的人,骨折處可以暫緩幾天上藥,但她身上那些被劃傷的細碎傷口要及時換藥的啊,這是師傅探索出來的新療法嗎?

莫名背鍋的鳳常歌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難道真的患上了風寒?活了幾十年只說過這麽一次謊還應驗了?

屋裏好學的九桑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找師傅請教一下,沒在打坐的地方找到鳳常歌,她想也不想來到了藥室的門口,輕輕扣了扣門環。

很快門被打開,鳳常歌探出了半個身子,問道:“有事?”九桑拱手,施禮請教道:“嗯,徒兒不解,師傅把那病人裹成那個樣子?可是對治療有輔助作用?”

鳳常歌:“……你有沒有做過什麽奇怪的夢?”

不是你裹的嗎?還把人帶屋頂上去吸收月之精華……

九桑有些疑惑師傅怎麽問她這樣的問題,卻還是認真想了想,才回答道沒有。

鳳常歌一直看着她,沒有錯過她面上變幻的任何表情,将她的疑惑看在眼裏,也明白她并沒有說謊,只得作罷。

“無用,拆了吧”鳳常歌說着,很快關上了門,她昨夜只顧着脫身,忘記了給人解開束縛,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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