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傲羅将斯內普押送到一間密閉的房間,只有一扇高高的小方窗留作通風口,跟随而來的還有他的兩位辯護人,房間的門牌上挂着‘重罪被告看管室’幾個字,斯內普進來時,朝門口的傲羅詢問了一句:“威森加摩的看管室,是可以随意無關人員進出的嗎?”

“不要這麽冷淡,西弗勒斯,未經批準,這裏的确不允許他人進出,不過尤金剛剛在我的申請上簽了字。”貴族展示着副部長簽署的羊皮紙,“我給波特先生謄抄了一份,康奈肖給他的那份簽了字。”

傲羅命令斯內普坐下,他仍是滿身束縛,手铐腳鐐捆得結實,墨洛溫扭頭往哈利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拍了拍身邊的一把椅子:“坐下吧,波特先生,下次做辯護之前,先讀讀條例,你們英國人老喜歡制定游戲規則,又不好好遵守,魁地奇的打法不知道改了多少次,蒙特羅斯喜鵲隊一樣因為犯規輸給法國人。”

“波特,和你無關,我希望你全程閉嘴。”斯內普看也沒看黃金男孩,他的眼神專注于墨洛溫,“盧修斯?”

“是他沒錯。”對方點頭,“當然不止是他,更重要的原因是——奧爾瑟雅,我現在該稱她梵妮,這名字真不高貴。”

“他們會撤銷指控嗎?”哈利忍不住問。

“波特!”

“會的,波特先生。”墨洛溫攤開雙手,耐心解釋,“尤金把自己繞進了一個死局,吐真劑、嚴刑逼問、不可饒恕咒——不只是英格蘭,任何一個遵循《國際巫師□□》的國家,都不允許采納這種方式得來的證據。”

“那為什麽毛姆還會被當成證人。”

法國貴族坐端正了些,他深褐色的眼睛十分認真地看着波特,仔細研究了一番他的表情,接着不可置信地問斯內普:“我說的還不夠明确?”

斯萊特林抿緊嘴唇,看向別處。

墨洛溫嘆了口氣:“波特先生,因為坐在審判室裏的巫師,沒有人讀法律,牽着文盲的鼻子走,喊喊口號,演演戲就足夠了,說些他們願意聽的、願意信的,想判刑,就把囚犯打扮得邋遢一些,蓬頭垢面最好;想袒護誰,最好給他安個頭銜,介紹背景,比如毛姆,尤金還會故意告訴陪審團這個證人從前是傲羅。這比逼着陪審團理解法條容易多了。

“門道可太多了,我能說上幾天幾夜,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麽讓他閉嘴了,西弗勒斯。”墨洛溫擺擺手,“別介意,波特先生,我這個人一向如此,說話不中聽……還特別愛說。”

“冥想盆,墨洛溫先生。”斯內普轉移了話題,“我需要你把它交給盧修斯或者金斯萊。”

“請你不要會錯了意思。”貴族低聲說,“我并非無償替你辯護,這是盧修斯馬爾福與我之間的一個交易,他請求我替你抹去一項罪名,作為回報,他告訴我奧爾瑟雅——梵妮——管他的——她的下落。

“除此之外的,”墨洛溫停頓了一個音節,“與我無關,記住,西弗勒斯,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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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萊特林輕輕開口:“冥想盆是她的委托。”

貴族屏息,那樣子仿佛他正被斯內普扼住咽喉。

幾秒鐘後,墨洛溫撥弄頭發,嘟哝出聲,一句法文的咒罵。

“我讨厭你,斯內普。”墨洛溫說,“我也很欣賞你。”

“冥想盆。”

“好的好的,我現在确認我很讨厭你。”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依舊沒有傳來再次開庭的消息,波特耐不住性子決定出去打探一番,至少碰碰運氣去找找赫敏格蘭傑。

墨洛溫在他關上門時拿出了魔杖,輕輕晃動了它,輕薄的如紗一般的咒語從杖尖噴出,朝四周蔓延,填充了每一處有可能被竊聽的縫隙,貴族随後正襟危坐,他拿出來一張皺皺巴巴的羊皮紙,以及一大卷被繩子束起來的文稿。

“波特在場,有些東西不那麽容易交流。”他說着,指了指桌上的東西,“第四項指控你大可放心,尤金沒膽子和我在法律條款的解讀上作對,何況本身他就錯漏百出,我和你私下談兩件事。”

墨洛溫指着第一張羊皮紙:“盧修斯和我的通信,他詢問布萊克家族紋章的消息,紋章在你手裏?”

斯內普的眉毛糾結在一起。

“這應該是在回答是的,假如你不打算和布萊克結契,立刻把紋章還給他。”墨洛溫語氣嚴肅,他從長袍內穿的短馬甲中摸出一只打磨精致的六邊形金屬塊,輕輕的拍放在桌上,“這是墨洛溫的家族紋章,我沒有盧修斯那麽幸運,已經十幾年了,它也沒送出去,更別提讓它消失。

“魔法譯到你的語言中叫做‘榮章’,盧修斯應該和你解讀了它什麽時候會出現,但他持有的時間過于短暫,馬爾福幾百年來也是頭一次子嗣如此單薄。他并不知道——”

“它會保護布萊克最後的血脈。”

“你很聰明,但不夠準确。”墨洛溫說,“每個古老貴族用于保護血脈的作用都不同,誰也說不清楚千年前的布萊克希望規避哪一種風險,但無疑,它是一種守護——并且布萊克知道,所以将它給了你。”

墨洛溫把紋章抓回手心:“它保護過我許多次,西弗勒斯,尚在人世的擁有家族紋章的人中,幾乎不會有人比我更了解這個魔法了,所以麻煩你考慮清楚。我和這位布萊克素未謀面,但能把這麽貴重的東西出手相送——他要麽情深意重,要麽就是個蠢蛋。”

斯內普雙手攥緊,他閉着眼睛,不耐煩地催促:“我更關心你的第二件事。”

“好吧,西弗勒斯,第二件事,六月魔藥,我知道你是想低調,但是低調并不至于讓你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直接寄送到我的雜志裏,竟然還是用貓頭鷹投遞。”

“這就是我原本的計劃,匿名公開它。”

“噢,別誤會了,我是在和你商量生意上的問題。”墨洛溫抱起胳膊,盯着斯內普,“魔藥天才們啊……你們都是這樣的學院派,絲毫不去考慮財富的積累和名望之間并不沖突,公開你的配方,西弗勒斯,盡管公開它,寫得越詳細越好,但是——”

“我沒有任何需要和你交易的東西。”

“你會變得比整個英國魔法部還要富有,只需要管控卷邊花的種子。

“不必現在回答我,西弗勒斯,每一筆生意都需要思考的時間,尤其它還——”

“不,墨洛溫。”斯內普迅速地作答,“我要求公開,徹底的、全面的公開。”

貴族愕然地看過來,他的表情看起來好像被斯內普偷走了五十個古靈閣拱頂鑰匙。

“假如萬斯選擇的雜志屬于你的産業,我要求一字不落的——匿名公開。”

“你知道你放棄了什麽嗎?”

斯內普漆黑的眼鏡在幽暗的室內依舊明亮,墨洛溫不理解,為何當他與這位魔藥天才談加隆時,對方的眼裏卻在醞釀着鮮明的憤怒——

“它不屬于我——

“它不屬于任何人——

“公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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