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邊城
葉開一笑,搖搖頭:“當然沒有啦!你是我的朋友,我自然是要為你保守秘密的,就算是赴湯蹈火,我也不會把你的身份說出去的!”
殷少湖感動地拍拍葉開的肩:“好兄弟!”
在一旁聽了半天的丁靈琳不開心了,她敏銳地在他們的聊天裏聽出了馬芳鈴這個女孩的名字,覺得可能是對她有威脅的人。
丁靈琳問:“那個馬芳鈴是誰?”
葉開訝異:“馬芳鈴你都不知道?你哥不就是為了給馬芳鈴的婚事來祝賀的嗎?”
丁靈琳恍然大悟:“哦~原來要成親的是馬芳鈴啊,我以為我們來萬馬堂祝賀是祝賀馬空群成親呢!”
殷少湖,葉開:……
丁靈琳身上的鈴铛叮鈴叮鈴地響着,她那雙大眼睛咕嚕嚕地轉着:“既然這馬芳鈴要成親了,那我就能放心了。”
葉開不明所以:“什麽你就放心了?馬大小姐成親和你有什麽關系?”
丁靈琳道:“哼,小葉你還問我,你不想想你之前天天身邊都是美女不離身,我有多氣你知道嗎!”
葉開指着自己:“我?有嗎?”
葉開狀似疑惑地看着站在一旁的殷少湖,表情似是再問我看起來像是個花心薄情的浪蕩子嗎?
殷少湖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葉開一臉挫敗。
他不知道原來自己在殷少湖眼裏是個這樣的印象。
而丁靈琳則是氣急跺着腳:“當然有,要不是我把她們都趕走了,現在你不知道在哪個溫柔鄉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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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開道:“原來是因為你!怪不得之前……”他都沒有遇見過幾個女的。
丁靈琳眼看又要發怒,葉開連忙住嘴。
以防再戳到馬蜂窩,葉開不敢再搭理丁靈琳。
葉開對殷少湖道:“快去給我開個客房,讓我好好洗個澡,昨天我可是受了好大的罪呢!”
殷少湖看向老板蕭別離,蕭別離看向仰着腦袋看天的丁靈琳。
蕭別離笑道:“這位客官,無名居被丁姑娘包下來了,你要是想住店,你得問丁姑娘。”
丁靈琳嬌俏一哼,晃晃悠悠走到了她的秋千旁邊,坐在上面開始蕩秋千。
叮鈴叮鈴,金色的鈴铛響個不停。
鈴铛的主人更是笑的花枝招展。
葉開不得不走過去央求道:“我已經累了一天了,求你了,給我個住處讓我歇一歇吧!”
丁靈琳說話聲帶着鈴铛響:“那我有一個要求。”
葉開問:“什麽要求?”
丁靈琳道:“就是要你……”
葉開連忙伸手打斷丁靈琳的話:“別!我不能欠你的,要是我欠了你,你說不準會用什麽理由來玩我呢。”
葉開對着站在蕭別離面前的殷少湖勾勾手。
殷少湖疑惑:“幹嘛?”
葉開問:“傅紅雪那天是住在無名居的吧?”
殷少湖點頭道:“是。”
葉開道:“那他住的是不是我的套間?”
殷少湖道:“是。”
葉開道:“那某人還記不記得答應了我如果我把住處給了傅紅雪,那他就要負責我在無名居的飲食起居?”
殷少湖恍然大悟,這是他答應了葉開的,自然要履行,于是點頭:“嗯!對我答應你的。”
葉開道:“那你把你的房間讓給我,讓我休息!”
殷少湖連忙點頭:“好!”
“不行!”
出聲拒絕的是從秋千上下來站在殷少湖面前的丁靈琳。
丁靈琳對着殷少湖左看右着,帶着敵意的眼睛讓殷少湖有些寒意。
丁靈琳冷哼一聲,一掌拍在蕭別離面前的桌上,又有幾滴墨汁濺出:“蕭老板,我既然已經包下了你們這個無名居,那就算是跑堂的房子,也是我的!我說不能給小葉住,就不能給小葉住!”
蕭別離只好對殷少湖使了個眼色。
殷少湖抱歉地看看葉開,走到了蕭別離旁邊,對葉開道:“抱歉,我得聽老板的。”
葉開苦笑:“丁靈琳,你非得這麽逼我嗎?”
丁靈琳道:“我就是要讓你欠我!”
無名居的大堂裏,葉開與丁靈琳喋喋不休地吵着。
殷少湖沒興趣在這裏看這女追男的戲碼了,因為丁靈琳對着葉開的模樣總讓他想到他對傅紅雪的樣子。
明明人家對自己沒有任何感情,自己卻在奢望,不惜用盡手段。
唉,今日的丁靈琳,或許就是明天的殷少湖吧。
又想到傅紅雪的殷少湖面色悲戚。
像是心有靈犀似的,殷少湖在想傅紅雪,傅紅雪就出現在了殷少湖面前。
他穿好了他那件黑衣,胸前的傷口被很好地遮掩。
手中拿着那把黑刀,這刀是昨天殷少湖從萬馬堂那裏給傅紅雪偷回來的。
原本就蒼白的膚色,在黑衣黑刀的襯映下,成了慘白。
殷少湖看着傅紅雪。
傅紅雪卻是看着大堂裏在和丁靈琳争房間的葉開。
傅紅雪道:“我的房間讓給你。”
葉開轉身也看到了傅紅雪:“傅紅雪你……”
原本葉開是想說殷少湖原來真的找到了傅紅雪把他救了的事。
看到殷少湖在傅紅雪背後對他使了個眼色,葉開連忙改口:“真是我的好朋友啊!謝了!”
傅紅雪不接受葉開的套近乎:“這是還你之前借給我房間的事,一還一報,兩不相欠。”
葉開也不在意傅紅雪的疏離,反正他也知道傅紅雪就是這個性子。
三步并作兩步蹬蹬蹬上樓休息去了。
丁靈琳不樂意了,指着傅紅雪問:“蕭老板,他是誰?”
蕭別離道:“這位客人是昨天來到無名居的,他的房間是在昨天訂好的,并不能算在您包場的範圍內。”
丁靈琳跺跺腳,氣地跑出了無名居,一路叮鈴叮鈴的聲音傳了好遠。
傅紅雪仍舊是邁着奇怪的步子走到了蕭別離面前:“蕭老板,你賣消息嗎?”
蕭別離玩骨牌的手一頓,道:“得是我知道的消息,還有你出得起的價錢。”
傅紅雪将自己的錢袋放在蕭別離的面前,裏面幾十顆龍紋銀珠咕嚕嚕滾了出來。
傅紅雪道:“馬空群什麽時候出關?”
蕭別離将三顆銀珠拿走道:“他的女兒成親的那天。”
傅紅雪道:“馬空群的弱點是什麽?”
蕭別離拿走了二十顆銀珠道:“家人,情誼,臉皮,這個人都可以輕易抛棄,你要是想找到他的弱點,很難,但是他有一點,他很享受手握權力的感覺,這就是他的弱點。”
傅紅雪道:“我能在馬芳鈴成親那天殺了他嗎?”
蕭別離拿走了九顆銀珠道:“不能。”
傅紅雪閉了閉眼,像是在思索,道:“那我能殺了馬空群嗎?”
蕭別離随意拿走一把銀珠:“可能。”
傅紅雪不說話了,剩下的銀珠還放在蕭別離的桌上。
殷少湖将這些銀珠一一撿起放回錢袋,走到傅紅雪面前,想要交還給傅紅雪。
傅紅雪低着頭突然問出了一個問題:“昨天救了我的人是誰?”
殷少湖手一抖,錢袋掉到了地上,殷少湖連忙蹲下去撿。
心裏一直緊繃,害怕蕭別離會說出他的身份。
蕭別離沉吟片刻,等到殷少湖将錢袋撿起放回桌上,蕭別離看了一眼錢袋裏的數目:“不夠。”
傅紅雪道:“什麽?”
蕭別離道:“這個消息,很貴,這些錢,不夠。”
傅紅雪又問:“那要多少錢?”
蕭別離沉思,殷少湖背對傅紅雪緊張地看着蕭別離。
蕭別離擡頭,殷少湖背後出了一身汗。他害怕,害怕蕭別離會将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蕭別離張嘴,殷少湖握緊了拳頭,心想要是老板真的說了他的身份,他就一拳打死自己,省的傅紅雪生氣。
蕭別離一笑道:“很貴,傅少俠你是出不起的。”
殷少湖生生收住了沖着自己的臉而去的拳勢,轉手拿着錢袋遞到傅紅雪面前。
殷少湖不用看身後的蕭別離也知道他在嘲笑他。
殷少湖小心翼翼看着聽了蕭別離的話面色不太好的傅紅雪:“傅紅雪,你……的錢。”
傅紅雪沉默接過錢袋。
交換錢袋時的手指相觸,殷少湖被那一片柔軟的觸感擾亂了心神。
心裏一直癢癢地,不斷回憶剛剛的觸覺。
傅紅雪卻是什麽反應也沒有,拿了錢袋轉身就走。
殷少湖追在後面:“傅紅雪,你要去哪呀?”
傅紅雪道:“與你無關。”
殷少湖再接再厲:“那你還會回無名居嗎?”
傅紅雪道:“不會。”
殷少湖問:“那我以後還能見到你嗎?”
傅紅雪道:“不會。”
殷少湖頓住了。
傅紅雪腳步不停,直直走到了門口。
門口的傅紅雪被攔了下來。
攔他的人是萬馬堂的人,還是熟人,就是那個嚴刑拷打傅紅雪且将透骨釘釘入傅紅雪鎖骨的公孫斷。
殷少湖看到公孫斷,眼神不自覺地帶上了殺意。
就是這個人,他讓傅紅雪受了那麽多苦,該死!
傅紅雪卻是沒看到一樣,繼續右腳踏出,左腳跟上,向外走去。
突然橫在他面前一只手。
順着手,傅紅雪擡頭看到了人:“公孫斷。”
殷少湖怕公孫斷為難傅紅雪,連忙上前将傅紅雪擋在身後:“不知萬馬堂的公孫大爺來我們無名居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