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邊城

突然有一人翻身進了殷少湖的房間,直接将一個被包裹着的東西扔下道:“因為這桃花娘子就是殺了飛天蜘蛛的人。”

來的人正是葉開,他看起來是在沙漠裏忙碌了許久,身上的衣物被風沙灌了個透。

走近屋裏的葉開端起殷少湖桌上的一壺茶就往嘴裏灌。

殷少湖看看被葉開丢在地上的包裹問道:“這是什麽?”

葉開一壺茶飲盡,将漏到下巴上的茶水抹掉,長出一口氣道:“飛天蜘蛛的手臂,我在沙漠裏找到的。”

傅紅雪問道:“你說桃花娘子是兇手?”

葉開道:“對,我找到這只手臂的時候,在上面聞到了一種奇異的香味,那種香味,只有桃花娘子身上有,而且我今天早上發現桃花娘子的手臂受傷了,傷口潰爛,有毒發的痕跡。”

殷少湖踢踢地上的手臂道:“原來你一上午不在就是去找這個了?”

葉開對着二人一笑:“你們都這麽相信我了,我怎麽能夠不去努力證明我自己,好讓我不辜負你們的信任呢?”

殷少湖将地上的手臂扔回給葉開道:“桃花娘子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兇手的同伴,所以現在我們當務之急是找桃花娘子,而這個手臂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所以啊,你還是把這東西拿回去把!”

葉開抱着包裹一臉為難:“我拿這東西有什麽用?!”

殷少湖眼珠一轉,開玩笑道:“泡泡酒,涮涮鍋,不正好?”

葉開一臉嫌棄:“惡~我可不是這麽惡心的人。”

殷少湖與葉開就這樣在傅紅雪面前哥倆好地開着玩笑,傅紅雪面上一臉冷漠,完全沒有被他們的玩笑而逗笑。

二人的話實在是太沒有營養,傅紅雪連聽都沒有聽下去的意思,擡腳一瘸一拐走出了殷少湖的房間。

殷少湖也發現了傅紅雪要離開,扔下還在傻兮兮笑着的葉開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傅紅雪道:“傅紅雪,走!我們現在就去找桃花娘子!”

Advertisement

傅紅雪垂眸看看路,看看自己的刀,只顧向前:“你不用來了,這是我的事。”

語氣中帶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傅紅雪不懂。

殷少湖也不懂,只是跟着傅紅雪往桃花娘子的住處而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還分什麽你我!”

傅紅雪不語,不想和殷少湖再争論什麽,使了輕功飛檐而去。

身後的殷少湖連忙追上:“傅紅雪,你等等我呀!”

被二人落在身後的葉開伸起雙手舒展了一個懶腰。

殷少湖早已跟着傅紅雪叽叽喳喳跑走,葉開眼中盡是那兩人輕松惬意的模樣。

從窗口眺望着遠方的景色,葉開想起昨天師傅找到自己跟自己說的那件事,長嘆一聲:“傅紅雪,那件事不是你應該去做的,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你,希望殷少湖的出現能夠讓你解開心扉吧。”

走到桃花娘子的住處,傅紅雪與殷少湖聽到的是一陣激烈的打鬥聲。

二人對視一眼,連忙跑進去,可是只來得及看到已經毒發的桃花娘子被那兇手一刀貫穿脖頸,倒地再無聲息。

兇手黑衣黑袍,面上帶着一塊恐怖的惡鬼面具。

手中的刀寬而利,鮮紅的血順着刀身流下,落到地上,滲入泥土。

他應該是知道了桃花娘子中毒,且很有可能會暴露他們的身份,便來到桃花娘子這裏将她殺死。

可惜的是,他來的有點晚。

或者說,殷少湖與傅紅雪來的有點早。

傅紅雪抽刀而上,與黑袍人交鋒。

黑袍兇手見到來人是殷少湖與傅紅雪,知道事已敗露,索性破罐破摔,迎戰傅紅雪。

傅紅雪的刀,是天下最快的刀。

沒有人能夠用刀打敗傅紅雪。

最後只有死在傅紅雪刀下這一個結果。

想必黑袍兇手也是知道的。

見勢不敵,黑袍兇手一個虛晃,繞過了傅紅雪的一刀,飛身上要逃。

可是在他身後殷少湖早已等在那裏。

只等着他自投羅網。

不對,殷少湖皺眉,黑袍兇手不是要逃,因為黑袍兇手的目的,就是他!

沾血的紅刃直沖着殷少湖的脖頸而來。

淩厲而充滿殺意的一刀!

已經避無可避!

傅紅雪也知道了黑袍兇手的意圖,追上去想要擋下這一刀。

可是黑袍兇手在前,傅紅雪根本追不上。

眼看殷少湖就要身首異處。

殷少湖凝視着面色焦灼的傅紅雪,心道傅紅雪心中還是有我的,那我這一死,也不虧!

臨終前,殷少湖對着傅紅雪燦然一笑。

殷少湖莫名其妙的笑,讓黑袍兇手摸不着頭腦,他的神思便有片刻的遲疑,這一刀也就有了破綻!

暗處一個銳利的小東西激射而至。

“叮!”

黑袍兇手的刀被一擊打偏。

暗處使用飛刀絕技投出石子的葉開皺眉,糟了,這人的武功比他想象中的要強!

這一飛石擊本來是能夠打掉他的刀的,可刀現在還完好無缺的在那人的手中!

黑袍兇手見勢不對,變砍為刺,一刀直直沖着殷少湖的心口而去。

若是刺中,殷少湖必死無疑。

可殷少湖不是坐以待斃的傻子,見到這人的破綻已露,連忙側身避過這一擊。

誰知那刀刃卻是突然翻轉,對着殷少湖的上臂劃了一刀,頓時衣服裂開,血肉畢露!

“住手!”

馬空群這一聲鎮住了還想繼續動手的黑袍兇手。

原來在傅紅雪與殷少湖來找桃花娘子的時候,葉開就先去通知了馬空群,此刻馬空群與一衆英雄豪傑将桃花娘子的住處團團圍住,黑袍兇手插翅難逃!

殷少湖捂着受傷的地方退到傅紅雪身邊。

傅紅雪看着殷少湖不斷流血的手臂,緊張道:“你怎麽樣?!”

殷少湖安撫一笑:“沒事。”

傅紅雪見殷少湖受傷了還是這麽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怒道:“怎麽可能沒事!”

殷少湖突然湊近傅紅雪,輕輕道:“我知道了。”

傅紅雪疑惑:“什麽?”

殷少湖道:“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了。”

傅紅雪雙目睜大。

是了,他剛剛在看到黑袍兇手要殺了殷少湖的時候,心亂了。

可是他還有血海深仇未報!

父親慘死梅花庵,他卻在此與一個不相幹的人糾纏。

不孝至極!

內心的譴責讓傅紅雪不敢去面對殷少湖。

強迫自己不去看殷少湖的傷勢,而是上前對着馬空群道:“兇手已現。”

殷少湖在後面莫名其妙看着突然冷漠的傅紅雪不知所措地眨眨眼,身後有一人走了過來,從下面拉過了殷少湖的手臂。

殷少湖低頭一看,是坐着輪椅的蕭別離,道:“蕭老板。”

蕭別離看了看殷少湖的傷勢,不深,沒有傷及筋骨。拿出一瓶金創藥放到殷少湖的手中。

蕭別離有些怒意道:“你能躲開這一刀。”

殷少湖在傷口上撒着金創藥無所謂笑笑道:“老板,這不是我技不如人嘛。”

蕭別離無奈搖搖頭。

馬空群對着那黑袍兇手厲聲道:“摘下面具吧,朋友。”

黑袍兇手已知這是他的死路,早已放棄了掙紮,臉上鬼面被他扔在馬空群的腳下。

鬼面下的那張臉,是萬馬堂的賓客熟悉的人。

更是馬空群最熟悉的人。

正是他的右使,雲在天。

馬空群痛心疾首道:“我沒有想到會是你。”

雲在天道:“最不可能的人就是最可能的人!”

馬空群問:“你為何要這樣做,我們情同手足,這萬馬堂能夠道今天也有你的一分力,你為何要将萬馬堂置于死地?”

雲在天怒道:“你也知道萬馬堂是由我們一起創建的,可是這功勞卻都被你馬空群一人獨占,說道萬馬堂,只知你馬空群!誰人知我雲在天!”

馬空群嘆息一聲:“可你的作為終究是錯的!”

雲在天道:“既然你能夠為了這權力讓你的兄弟俯首做牛做馬十幾年,我将我打下的萬馬堂的一部分毀掉又有什麽錯!錯只錯在,你太貪心了!”

雲在天環視一圈将他圍住的這些江湖人士,面上絕決,道:“馬空群,你這萬馬堂終究不是你的萬馬堂,你在這個位子上待的時間也夠久了,十八年了,我們也該算算賬了!”

殷少湖看了在那裏的傅紅雪一眼,雲在天看來是十八年前的那件事的知情人,或者說,雲在天也是那件事的主使之一。

傅紅雪面色不善,但他在等,等雲在天說出那件事。

他要知道其中的更多線索,好将十八年前參與了梅花庵一事的人全部殺了,為父報仇!

馬空群也已經猜到雲在天要說什麽,他絕對不能讓雲在天将那件事說出來。

馬空群以迅雷之勢拿起雲在天落在地上的刀。

狠厲的一刀,将雲在天的命奪去。

傅紅根本來不及阻止。

只能眼睜睜看着線索被殺。

失去生命的屍體倒在地上,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馬空群跪在他殺死的雲在天面前,面上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将雲在天帶着恨意的雙目合上,語氣沉重道:“我們兄弟十幾年,我是不知你的心思,才造成了我們兄弟嫌隙,可我沒想到你居然為了那虛無缥缈的權利,做下了如此多的殺孽,今日,我只能大義滅親。”

雲在天已死,這一樁樁血案也就此了結。

馬空群對着諸位武林人士抱拳道:“萬馬堂的家事卻将在座諸位牽扯進來,更有馬某在前懷疑大家可能是魔教後人這件事,馬某實在慚愧。我馬空群在此向大家賠罪!”

說着馬空群一掀衣擺就要跪下,同是道賀之人的天山派掌門連忙上前攔住,道:“馬堂主何出此言!這雲在天作惡多端,身份隐匿頗深,馬堂主有些懷疑是應當的。”

丁雲鶴也道:“馬堂主您将這個兇手除去,已經是為大家洗刷了嫌疑,不必如此歉疚!”

馬空群乘勢也就不再跪,轉而看向了在一旁一直盯着自己的刀不說話的傅紅。

馬空群對着傅紅雪握拳鞠了一躬道:“這次能夠抓到兇手多虧了傅少俠,馬某當日曾經答應你只要你找出了兇手便什麽事都能答應你,傅少俠,你想要什麽,說吧!”

傅紅雪擡頭,一張冷峻的臉直直對着馬芳鈴:“我要馬芳鈴嫁給我。”

“咔嚓!”

聽到這句話的殷少湖,手中的金創藥瓶子被他直接捏碎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