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番外二

常明安不說做也不說不做,就這麽抱着何慕,下身已經勃起,把褲子頂出一個帳篷。他表面上耐得住性子,只半睜着眼睛去親何慕,不輕不重、若即若離地吮何慕的嘴唇,吮得水光淋淋。倒是何慕耐不住了,攔住常明安的脖子,追着他的嘴巴親,舌頭尖從嘴唇間伸出來。

何慕抓着常明安的手,摁在自己的大腿上,順着旗袍下擺伸進去,一直隔着內褲摸到自己同樣勃起的陰莖。常明安以為何慕要他幫忙打出來,誰知道何慕只把他的手摁着,前後盯着腰讓陰莖隔着內褲往他暖熱的手心蹭,軟着聲音說道:“不能掏出來,會弄髒衣服的。”

常明安把手往後摸索,隔着內褲去戳他的小穴,聲調溫和如一個紳士。

“那這裏呢,如果濕了,也會弄髒的。”

明明還沒有塗潤滑的東西,那裏也不像女人會分泌液體,何慕卻有自己真的會流水的錯覺,綿長地“嗯——”了一聲,往前坐了坐,正好讓自己的會陰處壓在常明安勃起的那根上,幅度細小地蹭。

“等不及了?”常明安在床上總是這麽慢條斯理的,伸手夠來潤滑劑,“乖,自己來。”

何慕伸出手,讓常明安擠了不少潤滑劑在他手心,跪起來,翹起屁股,一手扶着常明安的肩,一首伸進內褲裏去,把濕淋淋的潤滑劑送進後穴,自己前前後後地擴張起來。

常明安看着他紅得熟透了似的臉,還有泛着淚光的眼睛,心裏滿滿脹脹的,除了欲望還有很多別的,仰起頭又去親何慕,唇舌糾纏,呼吸相聞,把何慕的呻吟聲都堵在了喉嚨裏。

何慕覺得自己好像在常明安面前自慰,手指又正好戳到敏感的地方,前面硬得厲害。常明安伸手,隔着旗袍摁到了何慕的乳頭,拇指在上頭碾了碾,又麻又癢,惹得何慕悶哼一聲,竟是自己把自己玩得射了,全部射在內褲裏。

他高潮過後,整個人癱軟在常明安身上,只覺得常明安的陰莖粗硬異常,戳在他屁股上。

常明安輕撫他的背,在他耳邊說道:“到我了。”何慕還沒反應過來,就整個人被抱起來放在床上。常明安讓他跪趴着,旗袍下擺掀到腰際。何慕軟得像水,根本撐不住手,抱來個枕頭墊在胸前,腰塌着,屁股自然而然地就撅起來了。

剛才前面射了,後面又做了潤滑,內褲濕得一片狼藉,尤其是後面,布料濕淋淋地貼在屁股上,把臀肉圓潤的弧度和中間的股縫顯出來。何慕趴着,聽見常明安在後面拉褲子拉鏈,又想到自己正趴着擡高屁股等着插入,整個人都燥熱難耐,雖然一時還不能再硬,喉嚨裏卻小聲地發出貓叫似的呻吟。

常明安壞心眼地沒有脫何慕的內褲,只把濕透了的內褲挑開,露出一張一合的後穴,陰莖對準,整個人趴到何慕身上,找他的嘴唇親,邊親邊說:“叫一聲。”

何慕被他親得暈乎乎,額頭頂着他額頭,細聲細氣:“喵。”

常明安被他逗笑了,整個人都顫了,胸膛壓着何慕的背,龜頭在濕潤的後穴處蹭着,蹭得何慕難耐極了,仍舊被內褲包住的陰莖又硬了。

何慕可憐巴巴的,手用力抓在枕頭上,手指尖都是紅的,他存心要扳回一城,伸出豔紅的舌尖,舔常明安的嘴唇,啞着嗓子撒嬌:“老公,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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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明安心都漏了一拍,箍住何慕的腰,下身一挺,陰莖全根沒入,實打實地操進去了。

“啊——”

何慕仰着脖子叫了一聲,後穴被滿脹着,屁股肉被常明安粗硬的恥毛蹭得發癢。

常明安埋進去之後,小幅度地抽出,又大力頂進去,把剛才親手拉上的拉鏈又拉開,邊深入淺出地頂弄,邊密密麻麻地在何慕雪白的背上連親帶咬,弄出紅色的吻痕。何慕只覺得屁股上癢,屁股裏癢,背上也癢,被頂得不斷往前,張着嘴不住粗喘,叫都叫不出來。

“舒服嗎?”

常明安喘着氣問他,耳厮鬓摩,然而攻勢不減,恨不得把整個人埋進去,操得何慕的屁股啪啪響。

何慕根本說不出話來,除了喘就是叫,趴在床上做了沒一會兒,常明安就把他抱起來,旗袍依舊撩到腰際,根本不弄髒,把他依舊穿着內褲的下身正對穿衣鏡,讓他一腳踩在床頭櫃上,大張着腿,另一只腳踩在常明安的腳背上。

常明安那根沒抽出去過,埋在裏面,随着動作微微顫動,他咬何慕的耳朵:“站穩了,地上涼。”

何慕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滿臉潮紅,頭發散亂,出的汗把碎發黏在臉頰,旗袍只有後背的拉鏈拉開了,上半身整整齊齊的,下面卻大張着腿,陰莖把濕透的內褲頂起來,兩人的連接處被操出水來,順着大腿往下滑。

常明安摟緊他,從下往上一頂,比剛才後入更深一些。

何慕幾乎站不住,腳趾蜷縮起來,腳弓繃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被颠得一顫一顫。常明安邊不間斷地操弄,邊把他上半身的旗袍往下褪了一點,露出半個胸膛,上面有兩顆挺起來的乳尖,還有胸膛中間赤紅的朱砂痣。

何慕抓住常明安摟在他腰間的手,十指交纏,高仰着脖子,衣衫不整,淫靡色情,但又快意纏綿。

常明安又抽送了幾下,緊緊摟住何慕,想要把他揉進自己身體裏,藏起來,随身帶着,拆開一根肋骨,把他安進去。

最後射的時候,常明安在何慕的耳邊叫他的名字,熱氣全部烘到他耳朵裏。

“何慕,何慕,慕慕,”常明安就這樣叫着,射進去何慕的身體裏,像着了魔,發了癡,“愛你。”

何慕軟綿綿地呻吟一聲,反身摟住常明安,頭拱到他的頸窩處,細聲細氣的。

“一直愛我嗎。”

“當然。”

“那我也一直愛你。”

七夕番外——《I NEED YOUR LOVE》

Day-3 朝暮裏

“你寫好了嗎,讀給我聽一下。”

“沒寫好呢。”

“你都寫了好幾天了,”常明安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朝半掩着的房門耐心哄何慕,像哄一只小心翼翼的貓咪,“沒事的,寫成什麽樣都不笑你。”

何慕探出頭來:“說得不好的地方一定要批評我。”

常明安認真地點頭:“好的,批評你。”

何慕手上拿着一沓紙,那是他花了好幾天寫的簡歷,他大四畢業了,打算去之前一直兼職的舞蹈班應聘現代舞的老師。雖然兼職了好久已經跟那裏的老師很熟了,但還是要走正式面試的渠道,而且要是表現的不好,會讓別人難做的,何慕不想背後被人笑自己是靠關系才當上舞蹈老師的。

“等會兒,我把空調打開,”常明安笑道,“面試的時候麻煩着裝整齊。”

天氣熱,家家戶戶都是空調24小時嗡嗡轉,但常明安鼻子不好,長時間開空調鼻子難受,所以一般白天何慕都盡量多開門窗通風,穿多了難免熱,所以何慕一般都只套一條絲質的吊帶睡裙,邊說話吊帶邊止不住往下滑。

“哦。”何慕很少當衆演講或發表見解,雖然對着常明安不緊張,但一聯想到應聘的時候要脫稿,還要表現得從容淡定就緊張得整個人都木了。

何慕閃身進了房間,把睡裙脫下來踢到一邊,胡亂扒拉了一件常明安的大號襯衫套上,扣好扣子,過長的袖子挽到手肘處,把已經背好的稿子扔到一邊去。

何慕:“嗯哼。”

常明安忍住笑意,認真嚴肅地充當面試官的角色,把翻着肚皮躺在客廳正中間舔毛的木木撈起來放在自己旁邊充當面試官2號,看了看手上并不存在的資料,正色道:“何老師,你好。”

何慕忍住自己想拉扯衣服下擺的緊張沖動,把常明安當作面試官,陳述自己的自我介紹還有準備好的面試說辭,開頭還有些磕磕巴巴的,後面就順溜了。

“——謝謝。”

何慕鞠了個躬,像跑完馬拉松似的長出一口氣,有些緊張地看向常明安。

“很不錯啊。”常明安溫和地說,就像他平常在課堂上表揚起來回答了正确答案的學生。

何慕壓根不信他說的,坐在發涼的地板上,看着自己塗得紅彤彤的腳指甲,垂頭喪氣。那是昨晚常明安幫他塗的,因為生疏塗得并不均勻。

常明安站起來,走到何慕面前蹲下,朝他張開手臂示意了一下,何慕摟着他的脖子,被他兜着屁股一把抱起來。

“說了多少次,不能坐在地板上。”

何慕把腦袋埋在常明安的肩窩裏,悶悶地說道:“我是不是找不到工作了,你養我吧。”

常明安坐回到沙發上,抱着何慕給他順毛,說道:“我是認真的啊,真的不錯。你跳舞這麽好,以後可以接很多學生,賺的比我多,你養我吧。”

何慕把腳伸到木木軟乎乎毛茸茸的肚皮底下,用腳趾頭戳她的軟肉,說道:“你說了要批評我的。”

常明安想了想,認真道:“稿子背的很熟了,但語速要慢一點,眼睛不要亂看,看面試官,但不要一直盯着看,不要緊張,多笑笑,笑起來很帥。”

何慕狐疑:“就這樣?”

常明安:“就這樣,真的不錯,你相信我不?”

何慕點頭。

常明安說道:“你周五面試是不是,大後天。”

“嗯。”

“到時候我送你過去,在外面等你,結束之後我們去吃飯。”

何慕看着常明安的眼睛。

常明安的目光總是很溫柔,像水,卻有着水滴石穿的堅定力量。

何慕:“你等我哦。”

常明安親親他的鼻尖:“嗯,等你。”

Day-2 潮濕

“後天?後天不就是周五嗎,不去了。”陸明河渾身上下只穿了內褲和黑色工字背心,坐在宿舍的床上,背靠着牆,有一搭沒一搭地講電話。

楚喬坐在他對面,正在翻看一本繪本。

“七夕聽相聲?沒搞錯吧,我不去。”陸明河一只腳曲着,另一只腳蓋在被子下面,磨蹭楚喬赤裸的小腿。

楚喬縮了縮腳。

“那天幹嘛,當然是和情人過情人節啊。”

楚喬仍舊埋頭看他的繪本,但耳朵根悄悄地紅了一片。

陸明河利索地把電話挂斷了,手機扔到一邊,擠到楚喬旁邊,沒一會兒又不滿意起來,非要坐到楚喬背後環抱着他,要他坐在自己懷裏。

楚喬往前挪了挪,不想和他貼太緊,陸明河反而不要臉地頂了頂胯。

陸明河攬住楚喬的腰,把他整個人夾在懷裏,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七夕送你個禮物好不好,嗯?你想要什麽啊我的情人。”

楚喬搓了搓發癢的耳朵,眼鏡都被陸明河擠歪了,只能摘下來放到一邊,雖然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還是經常被陸明河搞得面紅耳赤。

情人節啊。

這三個字只要在舌尖咂摸一下都是酸酸甜甜的。

“不用送什麽,”楚喬認真地說道,“一起出去吃飯?”

從陸明河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楚喬耳垂背後的那顆紅痣,像一粒小小的紅寶石,鑲嵌在白皙的皮膚上。陸明河用自己溫熱的唇在上面印了一下,松開楚喬從床上起來,在桌上翻自己的素描本。

“畫一幅畫送給你,畫你。”

一說起畫,楚喬不免想到陸明河素描本裏那一大堆露骨的素描,漲紅了臉:“不要畫我……”

陸明河三兩下翻到了自己的素描本,漫不經心地說道:“不畫你,那要麽畫我?”

還沒等楚喬再次表示抗議,陸明河作勢就要把上半身的背心脫掉,脫到一半,背心布料推上去擠在胸膛上,露出整齊的腹肌,下半身被包在黑色內褲裏,鼓起一包,有力的麥色大腿在楚喬面前晃來晃去。

“別脫了!”楚喬最後還是妥協了,紅着臉站起來,把陸明河的背心拉下來遮住身體,“穿着衣服畫……”

陸明河拉來一把椅子讓楚喬坐在寝室中央,關掉空調拉開寝室的落地玻璃門,把夏日傍晚的風和金黃色的夕陽放進來,風微微鼓起楚喬的白襯衫,金黃色的夕陽給他鍍上一層金邊。

“本來就是穿着衣服啊,你看你都想什麽呢……”

“閉嘴。”

陸明河掏出煙,沒有點,就這麽叼着,把素描本翻到空白的一頁,不動筆,先是看。楚喬被看得手心出汗,陸明河認真做事的時候,眉頭會微微皺起,擠出淺淺的川字紋路,眉骨下壓,顯得嚴肅,眼睛卻像含着水一樣深情。

楚喬撇開目光不和他對視,覺得自己怎麽坐都不對,只好拿起看到一半的繪本,自顧自地看起來,不去管他。

寂靜的寝室裏慢慢響起筆尖摩擦白紙的“沙沙”聲,似蠶食桑葉,宿舍樓下其他人的喧鬧聲都被這細微的聲音蓋過去了。

楚喬的目光落在繪本書上,但思緒卻不集中在上面。陸明河的視線像有實體一般,在他的身體上逡巡,畫畫的聲音時響時停,楚喬想象着那張空白的畫紙上一點點出現自己的身體,拿着書頁的手都沁出一層薄汗來,清爽的風吹進來都撲不滅心頭的燥火。

“好了嗎。”

“好了,轉過來看看。”

楚喬是側着坐的,一轉過頭就被陸明河的嘴堵了個正着,兩個人親了一下。

“畫呢,我看看。”

陸明河把素描本蓋起來放回到抽屜裏:“還沒好,後天再給你看。”

他越是不給看,楚喬就越想看,伸手要去開抽屜,陸明河攬住他不讓他伸手,摟着他耍流氓:“親一下,親一下就給看。”

楚喬實在好奇,在陸明河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陸明河帶着他往後退幾步,倒在床上,壓在他身上,商量道:“做一下,做一下就給看。”

楚喬:“不看了!”

陸明河拉起被子把兩個人裹在裏面。

“看一下嘛。”

“不看了,不唔唔唔——”

=========

作者有話說:

到底畫了什麽呢,七夕那天大家再和楚喬一起看吧!

Day-1 香格裏拉

“明晚出去嗎?”

“明晚?不了,明天我……”

暑假的校道上幾乎沒人,蔣容一眼就看到了校門外站了個人,黑T恤卡其色褲子,穿着短靴,靠在一臺紅色的摩托車旁邊。

蔣容頓了頓,匆匆朝同學說道:“明天我有事,我先走了。”

見蔣容跑了過來,袁钺似乎有些意外,匆匆把煙滅了,扔進垃圾桶裏。

“你怎麽過來了,怎麽不告訴我,你吃飯了嗎?”

蔣容興奮得臉上泛紅。自從離開家到隔壁市上大學,他和袁钺就變成了間歇性異地戀了,今年暑假因為一個調研項目,他提前回校,已經和袁钺分別了兩個星期了。

校門外是人來人往的大馬路,蔣容毫不避諱,扒着袁钺的肩踮起腳要親他。沒等他踮起來,袁钺微微彎下腰,在他嘴唇上印了印。

“怎麽又抽了?”

“這星期的唯一一根,真的,就這一根。”

過路的人有不少在看他們的,蔣容壓根兒不在意,興奮地繞着袁钺的摩托繞了一圈,問道:“新的?你騎摩托過來的?不會吧?顏色怎麽這麽騷……”

袁钺:“你傻了嗎?我問這邊朋友借的。”

蔣容突然想到些什麽,把手從摩托上收回來,掏出手機看了看又揣回去,嚴肅地問道:“你過來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平常都不從這兒走的,要是沒看到你怎麽辦。”

袁钺看着他:“你忙你的,我就過來看看你,要是沒看到就回去啊。”

蔣容的心跳了一下,連忙躲開目光,小聲道:“我得退車票了,定了明天回去的車票呢……”

“明天回去?”

蔣容靠在車上,低頭在手機上一頓摁:“是啊,明天周五嘛,也沒什麽事,不是七夕嘛,就回去……”

他突然擡起頭來,恰好抓住了袁钺嘴角邊掩飾不住的一絲笑意。

“好啊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猜到明天我要回去,你故意過來的。”

袁钺手撐在摩托車座上,探身過去又親了蔣容一下,臉上微微有點紅:“行了,吃飯去吧。”

學校附近是蔣容的地盤,他坐在後座上指揮着袁钺騎着摩托在小巷子裏繞,找到一家吃飯的小店。

吃飯的時候蔣容還是說個不停,恨不得将分別以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全部說給袁钺聽。兩人的腿在桌子底下交錯地挨着,時不時故意碰一下,有種毫無來由的快樂和滿足感。

“咱們吃完去哪兒?”

袁钺揚揚下巴示意了一下停靠在店門外的摩托車,說道:“去兜風。”

已經快入黑了,山道無人,袁钺把車速控制在安全範圍內,蔣容緊緊摟着他腰,臉埋在他背上,呼呼的風從耳邊掠過。兩人開開停停,蔣容還買了零食,停下來的時候一頓大吃,等開到山頂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袁钺熄了火,正要從車上下來,發現蔣容抱着他沒動,側着腦袋回頭看了下,蔣容竟然趴在他背上睡着了,呼吸平穩,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他停住下車的動作,就這麽坐着。

蔣容猛地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午夜了,他揉了揉眼睛,轉了轉發硬的脖子,踩着摩托車的腳踏站起來摟住袁钺的脖子,說道:“對不起,昨晚熬夜幹活,太困了……”

袁钺被他枕着睡,身體發僵,伸了個懶腰,摟着蔣容的腰示意他坐到前面來,把他抱在懷裏。

山勢不算太高,但往外還是能看到大半個亮着燈的城市,天上的星星不停閃爍,路邊的草叢居然還有螢火蟲,夜風吹來讓人舒心。

蔣容還帶着睡意,往後靠了靠縮在袁钺懷裏,擡手看了看表。

“哇,居然快到零點了。”

袁钺把下巴擱在蔣容的肩窩上,去看他的表,沉聲說道:“嗯,快了。”

天地間平凡的一對情人,為平平無奇的明天倒數。

“來,我們可以倒數一下,3,2,1……”

Day-0 咫尺遠近

“你看那邊,兩顆星挨着的,就是牛郎和織女。旁邊那三顆是什麽?是他們的兩個寶寶,一個男寶寶一個女寶寶,還有一個是牛郎的牛,他們快樂地生活在一起。織女長什麽樣?長得像我們小芹一樣可愛啊。”

樂明心坐在康宸旁邊,聽着康宸跟女兒胡說八道,忍不住要笑。

康小芹睡眼惺忪,攬着爸爸的脖子,迷迷糊糊地問:“邊上還有一顆呢。”

康宸說道:“那是牛郎家的大黃狗,看門的。”

康小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掙紮着要提要求:“爸爸,我也要……大黃狗,跟樂老師家裏一樣……的那種……”

不遠處傳來了停車的聲音,康宸兜着康小芹的屁股把她抱起來,臨走前還朝坐在臺階上的樂明心擠擠眼睛。

“今天是什麽日子呀,是七夕啊,情人節啊知道不。”

樂明心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發熱的耳朵根,怕吵醒終于睡着的康小芹,壓低聲音說道:“行了行了,快走吧。”

康宸伸腳踢了踢樂明心,擠眉弄眼地抱着女兒走了。

外頭停了輛車,見到康宸走過來,車窗降下來。康宸抱着熟睡的女兒彎下腰,探頭和駕駛座上的男人接了個短促的吻,吻過後才繞到後座開門進去,轎車啓動,在星光遍灑的夜裏開遠了。

樂明心百無聊賴地坐在花園外面的臺階上,目送康宸離開,左腳碰右腳,夏夜難得清爽風把他的頭發微微拂動。

他是先聞到了花香才看到的人。

賀成安的陶藝工作室花園裏一年四季除了寒冬臘月幾乎都開花,最近是桂花十裏飄香的季節,窗邊栽的幾顆桂花樹開出淡金色的小花,一簇一簇的,香氣襲人。

“給你。”賀成安一手插着兜,站在樂明心面前,另一手拿着一小簇開滿小花朵的枝葉,花剪剪下來後用花朵同色的絲帶紮起來。

樂明心接過來,拉着賀成安的手站起來,桂花的甜香若隐若現。

兩個人牽着手穿過花園走回去,一進門,賀成安就把那把桂花放進裝好清水的的花瓶裏。明明桂花就開在窗外,賀成安還要煞有介事地剪下來一把,用絲帶紮起來送給樂明心,這種無理由的浪漫讓樂明心的心癢癢的,像被潮汐不停溫柔沖刷的沙灘。

雖說是七夕,但好像跟平常沒有什麽不一樣。

賀成安領着樂明心上樓,落地窗前放了個拉坯機,上面放了一塊濕潤的陶泥,樂明心茫然:“怎麽?這麽晚了還做陶?”

賀成安清了清嗓子,把樂明心的手指握在手心裏,說道:“就是,你上次不是說,讓我教你做陶嗎?”

樂明心是說過,因為他實在是手殘,在賀成安手上搓圓摁扁毫不費力的陶泥在他手下絲毫不聽話,每次看到賀成安将毫無形狀的陶泥做成精致好看的各色陶器,他總是忍不住想學。

“好啊。”

“先洗手。”

賀成安牽着他去洗手間,像帶孩子似的,甚至抓着他的手放在水流下面幫他洗手,細致又煽情。樂明心臉紅,要把手抽出來,賀成安不給,關了水,拿毛巾幫他擦手,連指縫間都不放過。

“好了,接下來我們開始。”

樂明心坐在拉坯機前面,賀成安拉來一把略高的椅子坐在他後面,分開雙腿,把樂明心夾在懷裏,伸手環住他,打開拉坯機的電源,抓着他的手放在旋轉的濕潤陶泥上面。

“先把陶泥拉起來。”

賀成安的手比樂明心要大一些,把樂明心的手完全包在裏面,稍微用力,一點點把陶泥拉起來,變成圓柱形。兩人前胸貼後背,樂明心感覺到賀成安說話的時候熱氣噴在自己耳邊,冰涼的陶泥濕噠噠地黏在兩人的手心手背間,還有指縫,皮膚摩挲時觸感黏膩。

“拇指伸到中間……”

樂明心的心髒砰砰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嘛,被動地被賀成安的大手帶着。

“對了,真聰明。”

賀成安小聲說着,邊說邊在樂明心的耳垂上親了一下。

樂明心整個人都被賀成安圈在裏面,耳垂通紅,被親到的時候整個人抖了一下,手上一用勁,正在成型的陶泥整個垮掉了。

“輕點。”賀成安用力地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當做懲罰。

瘋了,這哪裏是做陶,明明是要**了。

樂明心把手從陶泥上撤開,回身撞進賀成安懷裏,賀成安往後一倒,沒坐穩,整個人從椅子上掉下來,坐在地板上,手撐在地上留下一個泥印。

賀成安笑得狡黠:“幹嘛呢。”

樂明心壓在他身上,俯身親下去,兩人手上的泥巴蹭得到處都是。

唇舌交纏間,賀成安伸出手摸索着放在不遠處的藍牙音箱打開,電源鍵上沾滿了陶泥,低沉纏綿的歌聲霎時傳出。

“oh,my love,my darling

I’ve hungered for your touch……”

已經不成形的陶泥還在轉盤上轉動着,房間裏很快就響起了急促的喘息聲,像痛苦又像快樂到了極點,星光透過窗戶,灑在地板上,音樂聲則順着窗戶飄出去,在夜色中越傳越遠,仿佛能穿透時空。

“3,2,1……七夕快樂!”

蔣容煞有介事地歡呼大叫,扭頭和袁钺接吻。

愛情總是能讓人将日子過得鄭重其事,不管是七夕,是情人節,是紀念日,還是平凡的一天。

“oh,my love,my darling

I’ve hungered for your touch……”

“今天可以看了嗎?”楚喬好奇地看着反扣在桌上的素描本。

“嗯,看吧。”

楚喬一翻過去,發現白紙上畫的是側坐着的他,光着的,他漲紅臉大叫:“我穿着衣服的!”

陸明河:“你不穿是什麽樣我還不知道嗎?”

楚喬忍住羞赧再仔細看,畫上的他心髒的地方有個用紅色顏料畫的大大的心,顏料用得很滿,甚至能看出來顏料沒幹之前順着紙往下流的痕跡,猩紅紮眼的一顆心。

“幹嘛把我的心畫這麽大。”

陸明河抓着楚喬的手摁在自己胸膛上。

“是我的心。”

“A long,long time

And time goes by so slowly

Yet time can do so much

Are you still mine……”

常明安靠在車邊,看到穿着襯衫長褲的何慕從舞蹈興趣班裏快步沖出來,連在腦後束得整整齊齊的馬尾辮發梢也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緒,在空中甩來甩去。

何慕一頭紮進常明安懷裏,又不好意思地退出來站定,壓抑着興奮:“搞定啦,完全沒問題,沒忘詞也沒說錯話,我還給面試老師即興跳了一段呢……”

常明安紳士地替他打開副駕駛的門,在他額頭上親一下。

“恭喜你,我們去吃飯吧何老師,七夕快樂。”

“A long,long time

And time goes by so slowly

Yet time can do so much

Are you still mine……

I need your love

I need your love……”

作者有話說:

人鬼情未了這個梗在一開始寫咫尺的時候就想加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終于在番外圓了我的心願。

各位七夕快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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