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什麽?”
“給家屬打電話。”
何晝眼角抽搐,他在參加一個棚裏的綜藝,沒想到最後還有這麽個老套的環節。
何晝是上彩旗下的藝人,以男團C位出道,之所以能C,定然有出彩的地方,就是帥的牛逼。現在團裏的成員都在各自發展,他也一樣,用臉闖天下。
編導見何晝愣了一會兒,她悄問:“有什麽問題嗎?”
“有,我暫時沒有能聯系的家屬。”何晝說得坦然。
女編導遲疑了片刻,“那你聯系圈內好友吧。”
這個行,何晝聽話照做了。
打電話是最後一PART,結束後何晝從棚裏出來,照例給周圍粉絲打了一圈招呼,然後迅速上車。
蔡城颉緊跟着鑽了進去,他剛要開口,只見何晝一臉嚴肅的舉着手機,又立馬放輕了動作,背不着後的坐得繃直。
電話一通,何晝即道:“白姐,以後注意下節目內容,別有涉及家屬的環節了。”
那邊說了句什麽,何晝又道:“不方便提。”
蔡城颉跟了何晝三年,還對其家庭情況一概不知,看來經紀人白姐也沒比他多知道多少,有什麽不方便提的?
蔡城颉插空問:“阿晝,咱們接下來去哪?”
何晝年齡比大多數人要小,身邊人差不多都這麽稱呼。
何晝看着手機沒吱聲,就在蔡城颉要問第二遍時,他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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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城颉對司機道:“齊合雲湖。”
“不,翠微園。”
何晝眼也沒擡地說。
翠微園是哪兒蔡城颉不知道,只能跟着導航走,一開始他以為何晝有別的房子,但當車子盤旋上山時,那藏在林中的歐式城堡若隐若現,他又否了之前的猜想。
這可是景城,這個位置、這個規格的房産不是何晝能拿下的。
此時,何以介坐在地上,鋪了幾百張A4紙,置于室內的電梯一開,就将人堵在了裏面。
六目相對,唯餘尴尬。
何以介只穿了一條睡褲,裸露着上半身,嘴裏還叼着半根煙,旁邊的煙灰缸裏按着幾個煙屁股……
片刻後,蔡城颉吞了吞口水,轉頭問:“阿晝,這是何以介吧?”
何晝臉一垮,不作聲。
何以介愣完立馬起身,将這些玩意兒推向一邊,開了一條道出來。
“稀客啊。”何以介開口不剩一點不自然,帶着笑意靠在一旁迎接,目光轉向蔡城颉,替人答道:“是,不像麽?”
蔡城颉緊忙伸手雙手,激動道:“像像,何以介老師您好,我是蔡城颉,何晝的…何?”
何以介煙咬在齒間,他微微眯眼道:“一個何,我是他爹。”
何晝聞言也沒說話,繞開寒暄的二人朝沙發走去。
“把煙掐了。”何晝冷道。
“忘了,”何以介拿下煙,拇指和食指一撚煙就滅了,他對蔡城颉道:“不好意思啊。”
蔡城颉受不住這聲“不好意思”,緊忙拱手。
何以介是誰?
他十七歲出道,一戰成名,拿下缪加爾國際電影節最佳男配角獎;如今三十三歲,已經是響當當的百億票房影帝,這個年紀有着別的演員幾輩子也幹不出的績效。
何以介是何晝父親?
蔡城颉同手同腳地坐到沙發上,只沾了半個屁股。
何晝看了看遠處那一堆東西,問道:“做法呢?”
何以介拿起水杯,接着垃圾桶沖了沖手,笑說:“初版劇本,不小心弄散了,重排呢。”
蔡城颉眼神黏在何以介身上挪不開,之前聽說何以介不上鏡,他以為是粉絲吹的,那還不上鏡什麽叫上鏡,實力派演員還要怎麽營銷顏值?
可現在面對面一看,蔡城颉信了,真人确實比鏡頭上好看。
何晝是帥,何以介是好看,這父子倆都怎麽長的?
何晝習慣了別人看他的眼神,但不習慣別人看何以介的眼神,尤其是男人。
“東西在樓上,跟我過來。”何晝起身時拍了蔡城颉肩膀一下。
何以介示意讓人去。
蔡城颉立馬跟上,他有一百個問題想問,但知道何晝不願意答,只得作罷,憋得臉紅脖子粗。
“就這一個相冊,”何晝邊說邊把他和何以介的合照抽出來,最後重新看了一遍确保一張沒落下,只剩自己的童年照:“讓導演組挑吧。”
接下來的節目需要他小時候照片,他讓蔡城颉順便帶走。
“你自己的不挑挑嗎?”蔡城颉問。
“又沒整容,有什麽可挑的?”何晝反問。
蔡城颉:……,他無話可說。
蔡城颉臨走前又跟何以介說了幾句話,語無倫次的。
人走了何以介的笑還沒斂回來,“這小子。”
何晝坐回沙發上灌了大半杯水,嚴肅問:“今天啥日子?”
何以介一頓:“啊?”
何晝盯着人不語。
何以介只得自己猜,“你生日還有四個多月,你奶奶忌日還有一個多月…”猜了一圈沒猜出來,他又問:“到底什麽日子?”
何晝有點火氣:“自己生日自己不記?”
何以介恍然大悟:“啊,我不過啊。”
話一出口,何晝擡屁股就要走,何以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攔了下來:“過過,你回來給我過生日了?”
何晝沒出聲,算默認了。
何以介喜出望外,上樓換了一身衣服飛奔下樓,正準備出門,卻發現人不見了。
“何晝?”何以介喊了一聲,沒人應:“何晝!”
“廚房呢!”
何晝挑着冰箱裏的菜,臉色越來越難看:“衣服沒白換。”
十分鐘後,二人出門往超市去。
何以介纡尊降貴當了回司機,上了車還碎碎念道:“過完生日抓緊去拿駕照。”
何晝系上安全帶,睨了一眼:“一年能載我幾回?”
何以介:“想載呢,你回來嗎?”
何晝:“我天天回來你能天天在家?”
何以介幹笑無言。
他倆誰也別說誰,何晝是不想回來也沒時間回來,何以介是想見兒子但沒時間沒機會見。不過相比而言,确實是後者稍微可憐點。
從家到超市再從超市返回家,一來回用了三個小時,最後導致晚飯成夜宵。何晝好不容易下廚,何以介美滋滋在沙發上補了一覺,被香味兒勾醒的。
三菜兩肉一湯,還有從超市帶回來的小蛋糕。
何以介不客氣地挨個嘗過,也不吝誇贊。
何晝對自己做的東西有信心,對恭維話沒什麽反應,他鬼使神差地把蛋糕打開,插上蠟燭點上火。
這一套流程下來後,二人都愣了。
何以介問:“要吹嗎,有點呆。”
何晝也覺得呆,但傻事是他自己幹的,得咬牙堅持下去:“弄滅了就行。”
何以介用手扇滅,另只手立馬上去給了一刀,算結束了這一尬事。
何晝松了口氣:“吃吧吃吧。”
何以介越想越好笑,實在沒忍住出了聲,這一笑弄得何晝也差點繃不住臉,強硬撐着沒跟人一樣傻樂。
一頓飯下來,何晝還收斂了點,何以介完全吃撐,把演員準則抛遠了,兒子好不容易做一頓還不吃撐了?
何以介擦擦嘴:“放着吧,明天鐘點工來收。”
何晝:“看着心煩。”
何以介:“那你洗了。”
何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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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受生攻時候16歲,身體弱但性格不弱(具體不劇透);第二,沒原型;第三,棄文不用告知;第四,割腿肉産物,主要是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