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看看

原本光禿禿的茶樹枝頭如今冒出了不少嫩芽,新芽嬌嫩,有些枝頭的嫩芽則開始伸展。被她修剪過的那株茶樹雖說嫩芽還未長成條,可它生長的速度卻也快得驚人。

她直接讓人将這株茶樹連根帶泥土地挖出來,裝在盆中,然後送到了祁家別莊給祁有望,還美曰其名:“這是我送給四郎的茶樹,希望四郎能喜歡。”

祁有望對養護花草、打理盆栽什麽的并不是很感興趣,但這是周纾送給她的,她自然會欣喜地收下,然後将它種在庭院裏,每天閑了就打理一下。

另外她還剪下一些多餘的枝葉,将之插杆在土裏,等它長出了根,再移栽到盆中,便成了一盆盆茶樹盆栽。

這些茶樹盆栽并沒有生長了幾年的茶樹那麽大,而且随着越來越多的嫩芽生長出來,這些茶樹盆栽也越來越好看。

周纾時常過來,發現她送給祁有望的那株茶樹的枝頭都已經長滿了芽葉,祁有望移栽的盆栽也都存活了下來,并且生根發芽了。

要知道生長年限越久的茶樹移栽後越難存活,更別提像祁有望這樣插杆的茶樹盆栽了。

周家的茶樹盆栽都是她從樹苗的時候開始培養的,饒是這樣也養死過很多。可是不擅長打理花草的祁有望只是随便地養一養,便養成了,她覺得自己都有些羨慕嫉妒她這方面的才能了。

祁有望渾然不知,還拉着周纾道:“這裏有九盆茶樹,寓意長長久久,到時候我們搬幾盆到咱們家,茶室放一盆,琴室也放一盆,還有咱們的卧房、書房……”

周纾微微一笑,道:“既然要長長久久,那分開了便不作數了,屆時再另外種九盆,畢竟只要是四郎打理的,總能長得這麽好看的!”

她頓了下,又問:“四郎以前養家禽、養魚、養兔子,難道就沒養死過?”

祁有望回想了一下:“我沒什麽印象了。”

唯一印象深刻,深刻到刻骨銘心的就是她養死了拿一大批豬!

或許是她現在尤為注重預防豬瘟,又或許是上天可能覺得她前世養豬太失敗了,所以在她胎穿之後,對她稍微仁慈了些,至今也沒發現養的豬得過什麽小病的。

于是周纾又去問朱老嬷,她記得朱老嬷提過祁有望出生時的祥瑞情形,而且她是看着祁有望長大的,許多祁有望沒印象的事情,她或許還記得。

朱老嬷看見周纾,心情很是複雜,她沒想過當初只是為了讓祁有望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友人,所以給她支了各種招,結果沒想到,祁有望的身份确實已經被周纾得知了,可同時這二人也當了假鳳虛凰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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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糾結,然而還是老實地回答了:“雖說春哥兒自幼便鬧騰,一會兒抱雞崽回來養,一會兒又把一池子的錦鯉給糟蹋了,更是養兔子養得泛濫成災,可不得不說,她養這些還真的有一手,若不是養得好,也不至于泛濫。”

別的不說,便說那些兔子,祁有望偶爾買一些回到家中養,可是這期間兔子之間也會交配,随後生下一窩兔崽子,一窩便有七八只,吃的多,長得也快。

家中仆役每日最頭疼的是給這些動物清理糞便,而不是給它們收屍。

“那味道如何?”周纾又問。

“味道跟尋常的魚肉、兔肉差不多,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朱老嬷說完,又問:“周小娘子為何對春哥兒以前的事情這麽關心?”

周纾一點都不慌,老神在在地道:“畢竟日後我與四郎便要在一起生活了,對她的過往了解一些,日後也有更多的話題不是?”

朱老嬷欣慰道:“周小娘子有心了。”

從朱老嬷這兒打聽後,周纾便隐約有個想法,祁有望的祥瑞八成是真的,只是小時候并不明顯,如今才越發顯露。

而觀察祁有望可看出她本人對此事是完全不知曉的,即使嘴上嚷嚷着自己有祥瑞,但也未曾将這事真的放在心上。

可祁有望的“祥瑞”能福澤哪些地方呢?同樣在楮亭鄉,似乎只有茶亭茶山的茶園以及附近村子的作物的生長情況有所提升,除了祁有望養的豬,別的豬肉滋味似乎也沒有明顯的改變……

周纾忽然想到,據說祁有望降生時,最明顯是萬物複蘇。她猜測,祁有望的“祥瑞”估計只對作物有利,但是親近她的動物若是吃了那些作物,或許肉質也會相對地改變。

當然,聯系祁有望的豬總是愛親近她,也不排除她的身上有什麽吸引那些豬的,只是別人家的豬沒機會靠近她,故而無法受益。

這種念頭一旦生根發芽便很難移除,周纾一面覺得自己應該再考慮一下是否是水土的緣故,另一方面對此卻深信不疑。

看見祁有望嬌嫩的面容,她突然想抓住那所謂的“祥瑞”,讓自己見識一下。便道:“四郎,把手給我。”

祁有望不明所以,但基于對周纾的信任,她還是伸出了手。

周纾拉着她的手,左右翻看了一下,又忽然将她的袖子撸了上去。

柔軟細膩的布料就像一根羽毛,在祁有望的肌膚表面劃撥了上去,一陣顫栗的感覺頓時就從手臂閃電般蔓延開來,電得她的心起毛,手臂也起了雞皮疙瘩。

“小、小娘子,這不好吧!”祁有望咽了一口唾沫,想知道周纾到底要對自己做什麽。

周纾仿若未聞,只拉着她纖細的胳膊,輕輕湊近,然後嗅了一下。

結果顯而易見,祁有望的手臂不僅白且嫩,仔細看才能看見的細淺絨毛和剛剛消下去的雞皮疙瘩。她的肌膚沒什麽氣味,倒是身上的香囊傳來了縷縷芳香。

周纾暗嘆自己傻,若是祥瑞是有氣息的,那世人對祥瑞的描繪也不至于那麽空泛了。

等她擡眸時,卻發現這手臂的主人的目光早就不知道飄到那兒去了,一臉緊張,兩腮至耳尖甚至還有些紅。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的周纾也猛地心跳加速,她的呼吸都失去了一貫的頻率,連忙将對方的衣袖拉扯下來,再收斂自己的心神,不讓自己多想。

“咳,小娘子剛、剛才在做什麽?”祁有望壓根不敢直視周纾。

若說周纾只是撸起她的袖子,她還不至于如此反應,是後來她看見周纾居然湊近了她的手臂,嗅了一下,不知怎的,她便滿腦子黃色思想,一下子便無法直視周纾了。

周纾的心跳和呼吸都不穩,但是她面上表現得端莊大方,輕輕一笑,道:“就想看看四郎平常是否不吃東西,否則怎麽如此瘦呢!”

祁有望的肌膚白嫩是真的,可相較于她這個年齡正在發育而少年來說,她還是瘦了些。

前朝以胖為美,如今雖然不流行了,可要想展現一個家族的富庶安康,身體的富态化也是很有必要的。

她周纾雖然不胖,但是柔美的鵝蛋臉也不至于讓她看起來像被苛待了似的。祁有望天天吃甜食,家中也不缺少肉食,可她似乎無論怎麽吃都吃不胖。

“你将豬養的白又胖,怎麽就養不好自己呢?”周纾又道。

祁有望掐了自己的腰一把,道:“肉都在這兒呢!”

周纾逗她道:“我看看?”

祁有望剛消下去的紅暈又染上了臉龐,她忙捂着腰,一副“我就是死也不脫衣服給你看”的模樣。

周纾逗她逗上瘾了,又悄聲道:“反正我們都是女子,看看也無妨。”

祁有望心裏呼叫周纾快別說了,不然那滿腦子的黃色垃圾都要找不到垃圾桶裝了。

嘴上卻下意識反擊道:“那小娘子給看嗎?”

周纾一愣,旋即“噗嗤”一笑,道:“你還真是不肯吃虧。”

她這一笑,祁有望便回過神來了,看着她的目光就像在無聲地聲讨她這麽浪蕩調戲別人的行為。

“四郎這是生氣了?可是以前四郎不也是這般調戲我的嗎?”周纾道。

祁有望:“……”

她嘟哝:“冤冤相報何時了。”

周纾不逗她了,與她又正兒八經地說了會兒話才離去。

離去之後,她想到了茶亭茶山的那座山,若她猜測的沒錯,茶葉之所以有那麽好的滋味也是受了祁有望的“祥瑞”影響,即使再有吳家那樣的人想要那座山,屆時結果也未必會好。

她心底似乎多了一絲底氣。當然,雖然有此底氣,可她也不打算輕易地将自家的茶園讓出去,畢竟打造一片茶園得花不少心血。

夜裏,她沐浴完準備休息了,剛躺下床看見窗口處擺放的盆栽,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祁有望,随後又想到了她的手、修長的手指、白嫩的手臂……

眼瞧着自己的想法越來越不像話,她趕緊止住那往下的念頭,念叨道:“還是得讓她多吃飯,少吃點心,免得還是像現在這般瘦,捏起來都是骨頭。”

她說到做到,等她再次見去楮亭鄉時,便讓人準備了幾樣食材,去到別莊,周纾便找祁有望借廚房一用。

祁有望道:“我的便是你的,盡管用!”

周纾便讓祁家的廚娘用她拿過來的食材去做飯。祁家的廚娘有些疑惑,他們祁家又不是買不起食材,何須周小娘子親自帶過來?

可是祁有望渾然不在意:“小娘子準備的肯定是好吃的,快些去煮,我餓了!”

等到飯菜上桌時,周纾總算知道祁有望為何這麽瘦了,她先喝了一碗湯,然後吃了半碗一小碗米飯,桌上的菜式明明有七八樣,可是每樣卻只有一丁點,算下來還不如她家三個菜多呢!

雖然是分食的,但她還是将自己面前的飯菜端到了祁有望的面前,親自給她夾菜,道:“四郎多吃些。”

祁有望道:“小娘子快些吃,我等會兒再吃些瓜果便飽了。”

“不吃飯總吃零嘴,怎麽能行?虧你牙齒沒壞!”周纾道。

祁有望道:“我每日都有好好刷牙的,牙齒當然不會壞。”

“那也不行,我帶了這麽多食材過來,若是吃不完豈不是浪費了我的一番心意?”

這個帽子扣下來,祁有望哪裏還敢拒絕,又讓人上了一份飯菜,愣是吃到了九成飽才行。

廚房問還需不需要上瓜果,林檎憋着笑對廚房說:“今個兒便不必上瓜果了,四郎君眼下怕是沒有胃口再吃零嘴了。”

林檎在祁有望身邊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祁有望愛吃甜食和零嘴的事情祁家上下都知道,以至于常常吃旁的便不吃飯了。

祁忱和吳氏都不管她,方氏勸她勸不動,後來也因為她喜歡而反過來給她準備這些,至于下人便更不會約束她了,導致她雖然吃甜食,卻總是不長肉。

如今雖然二人還未成婚,可總算是有人治她這毛病了!

作者有話要說:旺旺:惹,誰都不能動我零食!

舒舒:你要是長蛀牙了,以後可別親我了。

旺旺:誰給我零食我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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