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磕傷
雖然周員外與陳氏沒有噴到人,但是他們面前的飯菜卻是不能吃了,二人連忙用巾帕擦嘴蒙面,假裝剛才鬧出那麽失禮的舉動的不是他們。
陳見嬌本來沒覺得祁有望的話很好笑,但是見到自己的姑父姑母這樣後卻憋不住,笑出了聲。
周纾深吸了一口氣,瞥向罪魁禍首祁有望:“這叫什麽大消息!”
“起字這麽重要的事情,如何不能算大消息?”祁有望不服氣。
“你還沒加冠呢!”周纾提醒她。
“那做我的別號好了,全稱望舒居士,如何!”
她這麽輕易地将字換成號,任誰都覺得兒戲,可是仔細一想,這又是她的行事作風,跟她認真計較便輸了。
“為何突然要給自己起別號?”周員外已經緩過神來,忍不住問。
“因為……我也是個大人了!”
她當然不會說因為無意中得知陳自在的名字與小名都有“安閑自得、身心舒暢”之意,與周纾的“纾”和小名“舒舒”有着“安閑寬适”之意相近,所以她也想起一個跟周纾的名字有關系的字號。
想到以前陳氏是将陳自在當成入贅的女婿來看待的,她輾轉反側了一晚,當即決定起字號,絕不能讓陳自在占一點兒便宜!
她說自己是個大人了,在場之人都默認為這二人已經成家立業了,自然該是大人了,也都沒有追問下去。
倒是陳氏又開始念叨,讓二人抓緊時間生孩子。
祁有望笑嘻嘻地握着周纾的手,道:“娘子你聽到了,爹娘讓我們再加把勁,最近你太忙了,咱們可是荒廢了好多個夜晚呢!”
周纾私下臉皮如何厚都不會像祁有望一樣不分場合地臉皮厚。這些話說出來,陳見嬌羞澀地低下了頭,陳自在也面色古怪地移開視線,連陳氏這個發問者都不好意思了。
周員外清了清嗓子,讓二人注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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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吃完了晚飯,周纾沒理會祁有望,徑直往旁邊的宅子走,祁有望跟上她又被她甩開來,過了會兒,祁有望才又小跑着上來,道:“娘子你生氣了?為何?”
周纾停下腳步,沒好氣地掐着她的臉蛋,道:“大庭廣衆之下,你都說了些什麽呢!”
祁有望沒叫疼,道:“哪裏是大庭廣衆之下了?他們都是自家人,有什麽話不能當着自家人的面說的呢?”
周纾被她這句“都是自家人”給鬧得沒脾氣了,她松開手,道:“可即便是爹娘,事關閨房之事,怎能輕易在他們面前提及!”
祁有望疑惑道:“娘讓我們抓緊時間生孩子,可是生孩子不一樣是要經過閨房之事才能成全的麽?所以娘讓我們生孩子,便是讓我們抓緊時間行閨房之樂,我回答說你沒空,這似乎并無不妥。”
聽着祁有望的歪理,周纾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反駁,好會兒才道:“你伶牙俐齒,我說不過你!”
“那娘說的事情……”祁有望試探道。
周纾微微一笑,眼神有些冷:“你這般能耐,你自個樂呗!”
祁有望:“……”
果然,嘴炮的後果是她必将承受周纾更大的怒火。
周纾一整晚都沒理祁有望,雖說擔心分房睡會讓隔壁的爹娘知道了而擔憂所以沒有到別的房間去睡,可她也沒像往常那樣跟祁有望有什麽親昵的舉動。
祁有望臉皮厚,熊抱着周纾道歉,周纾哼了哼,沒說原諒她。
“娘子,你生起氣來真可愛!當然,不生氣時更可愛!”祁有望又道。
這才是正常的嘛!她娘子雖說是未來女總裁,可到底也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擱現代還是在上大學的年紀,偶爾會生氣耍性子也是正常的!
也幸虧周纾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更氣。
“你想多了,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費心神,更不會因你而動怒,這于我無益。”周纾閉着眼,不想看祁有望。
祁有望嘟着嘴,她萬試萬靈的哄人大法居然不管用了!
不過沒關系,她還有別的法子。
她道:“娘子,我嬷嬷總說我的嘴是糖做的,很甜,你要不要嘗一嘗,看看是不是糖做的?”
周纾果然睜開了眼,一臉深思地看着她……的嘴唇。
“沒什麽特別的。”周纾移開了視線,淡淡地說。
“沒什麽特別的,為何娘子特別鐘愛?”祁有望又道。
周纾的耳朵悄悄地紅了,然後欺身上去一把親上祁有望的嘴,将她的嘴堵住,省得讓她繼續再勾引人。
祁有望有所準備,自然而然地便予以了回應,心裏還挺得意的,周纾親了她的嘴,要是待會兒還不理她,她就控告周纾負心女!
這一吻那叫天雷勾地火,吻得昏天暗地,比以往任何一次吻的時間都要久,也更讓人情動。祁有望一次又一次地想有下一步行動,奈何先是沒膽量,其次是沉浸在此吻中而無暇顧及其他,雙手只胡亂地摸索。
明明已經入了秋,二人早便無需再解開裏衣入睡,甚至還蓋上了一張薄被也擔心夜裏會着涼,可這一吻讓二人身上的溫度也迅速攀升,熱得二人似乎有蚊蟲在身上叮咬。
祁有望覺得實在是太熱了,內心躁動不安,嘴上也就用了勁,一不注意給嗑到了。周纾吃痛,悶哼了一聲,然後迅速回過神來。
祁有望氣息不穩,但是也知道自己幹得好事,忙擡手輕撫周纾的嘴唇,問:“可傷着了?”
周纾沒嘗到有血腥味,知道應該沒磕破皮,便道:“沒有。”
然而這一吻二人都不曾嘴下留情,以至于雙方的嘴唇紅豔又水潤,加上二人的姿勢還頗為暧昧,周纾有一種“不繼續下去會浪費了眼下的氛圍,可是繼續下去又不知從何開始”的彷徨。
“我本以為我嘴甜,沒想到娘子的嘴才是更甜的,讓愛吃甜食的我一時之間難以割舍。”祁有望也不知哪兒來的膽量,調笑道。
周纾見她這模樣,恨不得将她壓在床上,然後想盡法子“折磨”她,讓她求饒不得,看她還有沒有膽子拿這些事來揶揄自己。
周纾到底是冷靜的,這樣的想法也只迅速地從腦海中閃過,她可沒有折磨人的興趣。
周纾察覺到身上傳來的溫熱的觸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只是愛吃甜食而已麽?我看你是想吃雞爪子了,等我剁下那雙爪子,蒸給你吃如何?”
祁有望眨巴着眼,無辜地看着她,然後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的手現在擱的位置,下意識地捏了捏,才慢吞吞地縮了回來。
“今晚有進步,好歹終于有了脖子以下的進展。”祁有望暗想,如此循序漸進,她覺得肯定有一天能跟周纾坦誠相見的。
周纾整理了一下衣衫才躺回去,祁有望又不要臉地熊抱她,她沒好氣地捏了這人的手背,聽見身旁之人傳來的“疼疼疼”的抽氣聲,這才罷手。
她算是發現了,興許頭幾次她占據主導位置時,祁有望都因為沒有心理準備而害羞不已,可是随着次數的增多,祁有望這人便會越發得寸進尺,臉皮也越厚——以前親一親她便會面紅耳赤,如今居然還會主動索吻了!
周纾不喜歡處于被動的位置上,所以她的心頭有一絲緊迫感。
“看來得永遠都走在這人的前頭,才能讓這人永無翻身之日了!”周纾暗想。
——
在信州城住了幾日,周纾應付完了那些對紅茶越發感興趣的茶商們,祁有望也回了祁家待了一段時間,見方氏身體精神都不錯,二人這才安心地回了楮亭鄉。
這些日子除了來買紅茶的茶商之外,吳孝宗等大茶園戶也相反設法來打聽紅茶的制茶工藝。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周纾平常在茶園做了什麽,茶園裏的雇工都看得見,雖然有些時候周纾在制茶室裏做的事情他們不知道,但是并不妨礙他們将所知的事情告訴吳孝宗等出了大價錢買消息的人。
財帛動人心,周纾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防住每一個茶園的雇工,所幸一些至關重要的工序連制茶師傅都不知道,她也不用擔心吳家一時半會兒能琢磨出來。
所以吳孝宗只打聽到周纾先是将采來的茶放在太陽底下曬了些日子,然後茶葉有揉撚過的跡象,再然後是放在制茶室裏,可放在制茶室後如何做,他卻是打聽不到。
他讓人按照周纾的做法來研究,奈何将茶葉擱太陽底下曬的時間他們把握的不好,不是曬太久,茶葉徹底失去水分,便是曬的不夠久,茶葉有股臭青味。
那些制茶的人被他搞得苦不堪言,直言道:“那女子的想法誰又能捉摸的透?誰能保證她不是故意将茶葉放在太陽底下曬,好迷惑我們?”
吳孝宗恨得咬牙切齒:“難道就這麽讓周氏占了這所謂的‘紅茶’?誰能保證這不是下一個‘白茶’?若是成了貢品,我們吳家還如何追得上!”
白茶之所以珍稀,同樣是因為其制茶的工藝不為外人道也,知道如何制作白茶的少之又少。而且白茶是官茶園炮制出來的,有官府嚴格管控,誰又敢偷學?
想到這裏,吳孝宗又生出一計:“對啊,讓‘紅茶’成為‘白茶’不就行了?我得不到的,我也要讓他周家也留不住!”
他找到了幾家信州的大茶商,撺唆大家跟他一起去找茶官,讓周家無法再制作紅茶。
只是當他提出這條建議時,衆人卻有些猶豫,其中玉山縣令的妻弟道:“我們大可以找周家打聽制茶之道,可如果讓官府将紅茶也收歸官府所有,那于我們有何好處呢?”
衆人紛紛附和,威脅周家好歹還有一條賺錢的路子,可是若是讓官府将紅茶獨占了,于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甚至還會得罪周家。
他們也不傻,知道吳家肯定是在周家那裏吃了虧,所以才破罐子破摔的,可是他們可沒得罪周家,要是去談判一下,或許還有出路。
于是第一次商談失敗,吳孝宗回家後氣急敗壞地罵這群人:“他們當真以為周家會告訴他們制作紅茶的法子?她當初連自己的表哥都瞞着,擺明了不會讓人知道的!”
雖然這些茶商沒有跟吳孝宗合作,但是他們心底裏也确實是眼紅周家的,然而他們也知道這制茶方法是周纾辛苦琢磨出來的,要是讓她輕易告訴別人,怕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遲遲未有行動。
而玉山縣令的妻弟曹詠致則沒有那麽多忌諱,他直接去找周纾,并告訴周纾眼下有許多人眼紅周家的紅茶,吳孝宗甚至還打算去茶官那兒哄騙茶官将紅茶提升至白茶的級別,收歸官府所有。
周纾早就猜到會有人眼紅,但是她還是很詫異曹詠致會直接過來告訴他,吳家以及旁的大茶商的計劃。
不過只要細細一想便能明白,曹詠致的目的恐怕也是紅茶的制茶方法,此次前來也不過是想先賣個好,先禮後兵,她若是不答應,怕是還有什麽後招。
周纾沒有立刻便回應曹詠致,而這件事自是瞞不過自家人的,周員外與祁有望很快便知道了此事,祁有望憤慨道:“工匠都有不外傳的手藝,制茶的法子為何要拱手讓人?!”
周員外問周纾:“你是如何想的?”
周纾很是冷靜:“從我成功研制出這種新茶開始,我便知道我保不住制茶的法子,只是我不會輕易地将它交出去。”
雖然周纾很冷靜,也做好了拿制茶法子換利益的心理準備,可祁有望還是心疼她,後世不管發明了什麽都有自己的專利,可如今的人治社會,官便是最大的,什麽專利都看是否給他們帶來利益。
這操蛋的封建社會!
祁有望去找方氏傾訴,方氏道:“當初你不是說,周家壓根便沒想過以新茶來迎合少數人的品味嗎?既然如此,想必用新茶來點茶,滋味怕是不如泡茶的好,而這樣的茶,就算成為了貢品,也不會受到重視。”
“是呀!我怎麽沒想到!”祁有望如醍醐灌頂,衆多茶商之所以對紅茶的制茶方法虎視眈眈,那是因為紅茶雖然只合适泡茶,卻也能為茶商帶來利益。而紅茶也能為官府帶來收益,但是卻無法像白茶那樣成為貢品茶,如此一來,這操作的空間可就大了!
她跑回去跟周纾說,周纾沉吟片刻,臉上露出了笑容:“人急起來就容易忘事,幸得阿嬷提醒,才讓我不至于鑽了牛角尖。”
随後她邀請曹詠致前來,只是這回她沒有以泡茶的方式招待曹詠致,而是以點茶的方式來處理這些紅茶。
只是這種方式點出來的茶,喝起來卻不如泡茶來得美味。雖然也有回甘,但是确實還差了點什麽。
曹詠致觀周纾的手法便知道她也是點茶中的行家,所以并不存在手法不恰當導致茶難喝的情況,那麽就如周纾所說,這紅茶只合适泡來喝了。
周纾問:“曹員外是點茶中的大家,依曹員外看來,這茶能與白茶比肩嗎?”
曹詠致琢磨她的話中話,不一會兒便回過味來了,他心想周纾果然不好對付。
他道:“雖然無法與白茶比肩,但這麽稀奇的茶葉,也與白茶一般珍稀。”
周纾微笑:“曹員外如何确定別人知道制茶的方法後,也能制作出一樣好滋味的紅茶來?”
曹詠致想到了周氏楮亭古良茶,雖然是同種方法制作出來的茶葉,可味道卻媲美名茶,甚至很多人說過,喝了古良茶後,身心舒暢不說,夜裏還很安神。而這才是古良茶最受歡迎的原因。
所以說,即便他知道了紅茶的制茶方法,卻也無法保證茶的滋味如同周家的楮亭紅一樣。那到時候他大費周章得到的制茶方法沒有給他帶來利益,他便虧了。
他知道周纾其實已經松動了,只不過是想加大談判的籌碼罷了。左思右想之下,他覺得,即便如此,就沖那紅茶只能沖泡的特性,它也會慢慢地進入百姓的生活中的。
于是談判便開始了。
曹詠致雖然是玉山縣令的妻弟,但是在這一場談判中确實沒有起到什麽威懾的作用,畢竟周纾的背後也有祁家。
祁忱與提舉茶鹽司的勾當茶鹽事是同窗,所以即便吳孝宗真的能勾結信州的茶官威脅周家,誰也不能保證祁有望是否會說動祁忱請他的同窗幫忙。
而吳孝宗之所以敢打這樣的主意,一來是清楚祁忱此人好名聲,不會輕易為了這種事而落下仗勢欺人的把柄。
二來祁有望的兄長在朝為官,而朝廷禁止官員販賣茶鹽等,若是祁有望借了他的名義,雖然能保住制茶的法子,卻也會為他帶來不少麻煩,祁忱定不樂意發生這種事。
第三,吳孝宗也是因為祁有望在外人的眼裏雖然行事毫無章法,但卻不是蠻橫之人,以至于她給了吳孝宗軟弱的印象,吳孝宗再仗着自己在信州有勢力而大膽試探祁家的底線。
在曹詠致看來,吳孝宗就是在信州的茶行中一家獨大久了,漸漸地便忘了身份。可他卻沒忘,尤其是他的姐夫是官吏,他才會更加謹慎行事,免得牽連姐夫,連曹家最後一點勢力都沒了。
經過你來我往的幾次試探與談判,周纾最終決定将紅茶的制茶方法賣給曹詠致,同時曹詠致要保證不能透露出去,一旦有第三家茶商知道此法,曹詠致必須承擔周家的一半損失。
另外周家也得保證接下來的三年之內,不能将此方法賣予信州城除曹家外的任意一家茶商,如有違約,周家也得承擔曹家的損失。
既然談判成了,那麽曹詠致也有義務阻止以吳家為首的茶商從中使壞,至于他是要去勸說威脅別人,還是通過其姐夫之手安撫住茶官們,這便不歸周纾管了。
即便周纾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也得到了足夠的利益,可祁有望還是氣得很。周纾反而開解她道:“當初便是官府的北苑貢茶的制茶法子也沒能瞞住,才讓我周家的祖先學了去,所以這紅茶的制茶之法,我與爹都有了心理準備,你不必介懷。”
“可周家的祖先也是花了好幾代人才将這制茶的精髓學了去的,如今那些人只是動動嘴皮子,就将你這一年來的心血都學了去,我如何甘心!”
周纾雖說有了心理準備,也換了利益,但是私心而論,她确實是有些一些不甘心的。然而不甘心又如何,她想要保住這個制茶的法子,就得有所割舍。
“好了,莫氣了,那曹家出了百萬錢,往後每年的紅茶還得分我兩成的利,說起來我也不虧。四郎不妨幫我選一塊地,我好開發新的茶園。”周纾安撫她,又拿出楮亭鄉的輿圖。
祁有望果然轉移了注意力:“娘子打算在楮亭鄉又開一個茶園嗎?”
“嗯。”
“那何必買,嬷嬷贈了我幾頃地,良田便不說了,那些林地、荒地荒廢着也着實可惜,娘子大可以拿去種茶。”
周纾道:“這可不成,成親前都是說好的。”
祁家與周家都協定了的,大意是周家不能占祁有望的産業,祁家也不能拿周家的家財。一旦祁有望将她的地給了周纾種,那祁家是如何也不會罷休的。
況且周纾認為自己占祁有望的便宜已經夠多了,她是如何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得。
“那我租給娘子如何?”
“也不行。”
祁有望嘟嘴:“人家舉賢不避親,我想提高土地利用率,多賺點錢,娘子怎麽都不給呢?”
周纾好笑道:“那租佃錢如何算?”
祁有望拿出珠算撥弄了起來:“租佃有兩種,一是以收成分成來算,二是半年收一次租。娘子種的是茶葉,自然無法以收成分成來算,那麽最好的便是交租,而荒地的租稅以中下等田來算,一年的租是……”
祁有望沒有主動減免租稅,這讓周纾的心裏負擔小了些,她等祁有望算完後,又在此基礎上多加了一點。祁有望不要,她拗不過,總不能說這多出來的是給祁有望的補償。
“這是四郎應得的。”周纾道。
祁有望不高興道:“娘子與我這麽生分,傷了我的心。”
周纾妥協了:“那便按四郎說的算吧!可還傷心?”
“心傷了,一時半會兒哪能好呢!”祁有望哼唧道,她将周纾的手擱自己的胸口,“我胸口疼,需要娘子的安撫。”
周纾注視着祁有望那明亮的柳葉眼,那雙眼睛裏好似一汪春水,将人沉溺其中。
她回過神來,手往下滑,然後手指一勾,将祁有望的束帶扣子給解開了來。
作者有話要說:旺旺:好似有車,奈何外頭日光正好,以娘子的為人,如何肯白日宣淫?
舒舒:……
——
親嘴那一段感覺有點危險,本來想寫咬傷嘴唇的,奈何JJ的尿性肯定要鎖的,所以只好寫磕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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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0-04-27 16:51:19~2020-04-28 18:25: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斷跳坑、年糕組委會、焦糖馬頭、kety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薄謹 277瓶;青楓黃竹、年糕組委會 30瓶;請叫我3+2君 10瓶;不易 5瓶;第三世界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