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冬夜薄涼,霜寒風凜。

翊安心緒煩亂,喝了壺熱酒暖身,微醺躺在榻上時,見齊棪脫鞋上來。

她心道莫不是酒水致幻,她與齊棪關系雖緩和不少,還未到這般地步吧。

“殿下萬安。”齊棪的問候不冷不淡。

她問:“你有事嗎?”

齊棪露出一個燦爛真誠的笑容,堪如六月飄雪般罕見,“臣是公主的驸馬,來給殿下侍寝,有何不妥?”

哪裏都不妥,謝謝。

“我未曾召喚,你擅自前來,不合情理。”翊安酒醒了大半,開口朝外大喊:“來人!挽骊——”

“噓——”齊棪不慌不忙地穩住她,自顧自地解開衣帶:“有豫西嬷嬷陪她,她進不來……”

“你流氓啊!”

齊棪一怔,低頭看自己褪的只剩一條寝褲,點頭表示十分贊同她的話。

“不錯。”

翊安:“???”

他不容分說地攔住想跑的人,半是脅迫半是哄騙。翊安醉醺醺的,還來不及想對策,稀裏糊塗就從了他。

……

豫西嬷嬷滿臉堆笑,守在內室門前,臉上每道慈祥的褶子,都像在歡歌起舞,比過年還高興。

Advertisement

熱水備足,明日的早膳已想好,殿下也不曾嚷罵打砸,真真是萬事順意。若這回能得個小世子,便是祖先保佑了。

挽骊一言不發,坐在旁邊擦拭自己的彎刀,面容十分平靜。

公主若摔砸東西,那就代表怒不可遏,她将破門而入,管他勞什子王爺驸馬,扔出去就是——對了,剛才那聲呼喊不算,豫西嬷嬷說,女人貫會口是心非。

紅紗帳中,熱潮翻湧。

冬夜敲窗的寒風呼嘯,床榻規律的晃動,咬住嘴唇仍溢出的慌亂倉促……良久才等到一切平息。

此時月挂中天,星子碎了滿天,滿室燭光正暖。

翊安身上汗膩膩的,腦中一片空白,有些吃力地喘着氣。半響才找回思緒,眸子微閉,問他:“這是什麽意思,懲罰本宮沒給你心上人好顏色看?”

——“不對啊,關我何事,明明是你!”

齊棪保持緘默,活了二十餘載,他好似很少如此心滿意足過。鼻息間全是她的味道,仿佛将他的心一寸寸熨燙了遍。

他從背後摟住翊安問:“殿下把這當做懲罰?”

翊安聞言,似是聽了個笑話,妩媚地笑了會,聲音略啞道:“你我成親兩年,這是王爺第二回上本宮的床。”

第一回便不說了,成親當夜例行公事,她還嬌氣地嫌疼哭了會。忙完事後兩人閑談,結果大半夜地吵起來,此後齊棪再沒有來過。

齊棪不知在想什麽,少頃問了句:“什麽時辰了?”

翊安背對他沒好氣道:“你問我,我是漏刻啊?”

齊棪被她噎住,不出聲地偷笑了下,故作淡然道:“夜寒露重,臣侍完寝渾身無力。在這睡一夜,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

翊安:“滾!”

翊安長公主的驸馬得了失心瘋,瘋得突然,還瘋得不輕。

這事需從一個多月前說起——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