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蕭故騎着踏水到了刺史府,刺史府難得熱鬧,只是這熱鬧的氣氛很是凝重。
刺史府的小厮也不知幫陸川續了多少杯茶,看起來姿勢熟練得不能再熟練。
而陸川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罵罵咧咧,許是罵得太久了,所以嗓子都啞了。
鐘誠和成廣陽也在,而且鐘誠竟然沒有跟陸川嗆聲,這太難得一見了,莫不是讓陸川罵人罵到氣虛的人,就是鐘誠?
不至于吧?鐘誠這得是幹了多傷天害理的事兒?連嘴都不敢還。
“将軍來了。”
“将軍。”
“見過将軍。”
無論是刺史府的文官還是武将們見着了蕭故都紛紛起身。
“你們這齊聚一堂是做什麽呢?”蕭故坐到了陸川旁邊的椅子,“還把陸大人氣成了這般。”
陸川狠狠地拍了拍案幾:“将軍!您可得給下官做主啊!”
蕭故連連勸慰:“陸大人陸大人,這氣大傷身,你慢慢說,我能做主的一定給你做主。”
小厮給蕭故也端上了一盞茶來。
蕭故一路從将軍府過來還真有點熱,這小厮上的是涼茶,蕭故便端了起來準備喝。
“将軍,軍中有一校尉,名字叫周獻,他、他、他……”陸川一提就氣得手都在哆嗦,“他居然和我們一名長史……”
刺史大人到底是個文官,實在是說不出來個中因果。
Advertisement
蕭故沒聽明白,這周獻到底做了什麽?
“成廣陽,你來說。”蕭故道。
成廣陽站了出來,沖蕭故抱了下拳:“将軍,事情是這樣的。”
最近異族多有動作,所以陸川帶着雲州當地的官員和軍隊那邊有很多事務要協商接觸,那總不好叫人家文人來回跑,所以鐘誠就下了令,要議事的話就去刺史府。
今天鐘誠帶人來刺史府跟陸川議事,有一個校尉自告奮勇地要跟着鐘誠前來,鐘誠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便帶上了這一名叫做周獻的校尉。
議事其實也用不着周獻一個宣節校尉,所以周獻帶了刺史府鐘誠就讓周獻自己去溜達溜達。
然後周獻還真的去溜達去了。
到了午時,陸川留衆人在刺史府用飯,這刺史府廳堂裏擺不開,人又多,便叫人去後園擺桌吃飯。
而在後園的假山堆,一個小厮發現了跟随鐘誠前來的宣節校尉正在和他們雲州長史阮安鶴親熱。
小厮本來只是想走個近路,誰料想自己看見了這等不該看見的事情,驚慌之下大呼出聲,把人都給吸引了過來。
周獻和阮安鶴被人群給圍了個正着。
他們倒也沒有幹什麽,就是互相摟抱着彼此在親嘴,而且那小厮發現了他們之後便立即分開了。
然而人都圍到了假山來,周獻和阮安鶴莫名就很像是背着雙方父母在偷情。
周獻也是個腦子直的,當場就給陸川跪下了,說他和阮安鶴是兩情相悅,希望陸川能允許他們在一起。
阮安鶴也跟着周獻跪下了,求陸川能夠成全他們。
鐘誠兩眼一翻,縱橫沙場的大将險些就要暈過去了。
難怪周獻那麽想跟着他來刺史府呢,感情是會情郎來了啊!
陸川氣得火冒三丈,可也不能将兩人給如何,說白了,要不是他們撞破,這兩人就算是偷偷成了親拜了堂也無人能知曉。
“鐘江軍,你以為要如何啊?”陸川沒拿周獻和阮安鶴怎麽樣,對着鐘誠陰陽怪氣道。
這人是鐘誠帶來的,鐘誠确實沒那個理兒,所以沒跟陸川争吵,只是試探着道:“既然他們兩情相悅,不如就讓他們成親?”
若是刺史大人的眼睛能飛出刀子來,鐘誠必定是千刀萬剮。
兩個男子,一個人軍中七品宣節校尉,一個是六品長史,不是小事,陸川立即遣人去将軍府請蕭故。
這便有了蕭故進入刺史府見到的那一幕。
蕭故端着茶盞,張着下巴,很顯然受到了極大的沖擊,還不曾回過神來。
他還在京城時,倒是也聽說過有些權貴喜歡男人,所以就養了男寵,可這男寵跟兩情相悅之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将軍?”成廣陽出聲喚道,“您看,這要如何處置啊?”
蕭故把茶盞放下,沒急着給法子,而是先問起了周獻和阮安鶴的基本情況來。
“周獻和阮安鶴的父母親人可知他們之間有情?”
“禀将軍,周獻和阮安鶴是十年前洪縣鬧災時逃到外地的,父母親人皆已經去世,他們本是鄰居,兩人一塊長大,阮安鶴考中科舉前周獻便給人家看門護院,阮安鶴中舉,吏部将之調往雲州,周獻才跟了過來。”成廣陽早在蕭故來刺史府前,便将一應問題給打聽好了。
“那敢情是青梅竹馬,這可不好拆散。”蕭故望向露陸川,“陸大人,你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