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合一))
蕭故回到雲州, 先回了一趟軍營,将該安排的都做了安排,才策馬趕回将軍府。
正好趕上了晚飯的時辰,辭風從書房被老何叫出來去前廳用晚飯, 蕭故一進去, 辭風的目光便黏了上來。
“蕭故!”辭風人還沒有在椅子上坐上片刻,見了蕭故一下就蹭了起來, 急急忙忙地跑向了蕭故, “你回來了!”
蕭故張開手臂将辭風抱了個滿懷:“嗯,回來了, 我是不是速度很快?”
辭風咯咯笑了起來。
“将軍是先用晚飯還是先去更衣?”老何招呼着人往桌上擺餐盤, 也不忘跟蕭故使眼色。
一身風塵仆仆的,看着可不怎麽精神。
蕭故沒着急去換衣服, 他先将自己帶回來的夜明珠給拿了出來。
夜明珠是放在錦盒裏的, 錦盒又用布帛包着, 蕭故拆了兩道才打開了錦盒。
“辭風,來, 這顆夜明珠以後就是你的了。”蕭故将錦盒開口的方向對準了辭風。
“夜明珠?”辭風上手摸了摸看着就光華圓潤的珠子。
蕭故:“夜明珠在夜裏會發光,正好給你做一盞燈用。”
辭風長“哇”,夜明珠他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自然不知夜明珠還有在暗處會發光這個能耐。
“那我今天晚上就試一試可以嗎?”辭風驚喜道。
蕭故:“當然可以,這是送給你的東西, 你想這麽處置便怎麽處置。”
辭風扒着蕭故,墊腳在蕭故的臉側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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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立即背過身去,這可不是他一個老頭子該看的。
蕭故內心仿佛有千萬匹馬在奔騰, 辭風好乖,他的小邪神怎麽能這麽乖的?
為了跟自己的乖乖小邪神一起吃晚飯, 蕭故沒耽擱,送完了夜明珠就回了房間去換衣裳,別的還好,那一身铠甲十分沉重,脫下之後松快了許多。
蕭故重新換上平日裏的裝束,火急火燎地趕回前廳和辭風一起吃飯,要是慢了飯菜就要涼了。
熱起來之後天便黑得越來越晚,用過晚飯之後那太陽還挂在天邊,灑着無數暖光。
夜明珠要等到天黑下去才能看見效果,辭風看不了夜明珠,就拽着蕭故去書房看他寫的字。
“姑姑誇我,說我是極其聰明的,學什麽都學得快。”辭風将自己今日練習的字帖拿給蕭故看,“你看,我的字是不是好看了很多?”
蕭故沒有敷衍辭風,而是真的一頁一頁字帖慢慢地翻下來,不得不承認辭風聰慧好學,從最開始拿筆抖得字跟燒火棍滾出來的形狀一樣,到現在已經有模有樣了,再多加練習,維持下去,辭風以後也能擁有一手好字。
“我們辭風寫得真好。”蕭故妥善放好辭風的字帖,“這兩天還做了什麽?”
辭風想了想,在書桌上翻找了起來:“我還看了一本畫冊,好厲害的。”
蕭故聽見“畫冊”兩字,心裏便“咯噔”一下。
不會吧?辭風又看春宮圖了?
難道他就兩天不在家,辭風就放飛自我了?
蕭故隐隐有些窒息,可不能把辭風給教壞了。
辭風倒騰了一會兒,終于找出了他要找的那一本畫冊。
“蕭故你看,我說的就是這一本。”辭風雙手舉着畫冊,展示給蕭故。
書封上寫着三個大字——玉樓春。
看着挺普通的。
蕭故心想,難道是他擔憂太過了嗎?
而當辭風翻開了書頁,蕭故發現,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畫冊果然春宮圖!
救命啊!他家小邪神為何會對春宮圖如此執着啊!
“蕭故這個看起來好好玩。”辭風直接略過了前面帶有劇情的幾頁,翻到了後邊去。
蕭故痛苦扶額,認命看去,只見那書頁上畫的是一個只搭了一件外袍的男子,外袍垮在了臂彎,而身上綁着許多紅線。
紅線将該綁的地方全部給綁了。
而且一看那被綁的手法和被綁起來之後的模樣就不是軍隊裏用的正經綁人手法。
“辭風,我們得談一談。”蕭故捂臉。
辭風:“嗯?談什麽?急嗎?不急的話你先跟我看完畫冊。”
全然沒有意識到蕭故的表情已經在崩潰的辭風仍舊興致高昂,将畫冊翻到了下一頁。
下一頁就不止有那個身上綁滿了紅線的人了,還多出來了一個男人,而這個多出來的男人也是只披了一件外袍,還在對被綁起來的那個男子這樣那樣。
蕭故深深吐息,試圖将自己的火給壓下去。
他能說什麽?辭風之前是看了男女春宮,現在看的是男男春宮,算是進步了?
“蕭故,你看畫冊上這個人的表情,他……”
口不擇言什麽都敢說,辭風最終被忍無可忍的蕭故強行堵住了嘴。
唇舌被人含了個嚴嚴實實,辭風睜圓了眼睛,似是不明白蕭故怎麽就突然親了上來。
蕭故是個将軍,更是橫雲軍的統帥,平生最擅長的就是侵城略地,辭風哪有招架這位常勝将軍的能耐?
辭風也沒想招架,只是震驚了一會兒,他便将手中的畫冊随手一扔,揚起脖子閉上眼,承受起了蕭故的親吻。
蕭故吻得很深很用力,辭風沒一會就被吻得暈乎乎的了,手指攥着蕭故的衣裳不敢松,生怕自己一松手就會一個腿軟滑到地上去。
“辭風。”蕭故單手将辭風抱起,放到了桌面上,“為何要看那種畫冊?”
辭風眼神有些迷茫,還帶着些水霧,一看就是還沒有從剛才激烈的親吻中緩過來。
蕭故非要得到答案,極具侵略性地擠進了辭風的兩腿中間:“告訴我,為什麽要看春宮圖?”
辭風喘了喘氣兒,似是找回了自己的意識,低聲道:“夫妻之間不是就該做那個嗎?我不會,我要學習一下。”
蕭故失笑,他的小邪神還真是嚴謹。
“不用學。”蕭故用手指替辭風抹了一下唇角的水跡,“辭風,我會。”
辭風目光中帶着懷疑:“當真?”
蕭故:“自然。”
作為皇子,在十四歲時就會有人來教導這方面的內容了,蕭故只是不樂意去做,可該知道的他都知道。
蕭故以前還只是皇子時,雖然知道這種事情該怎麽做卻是沒有這方面的心思的,他的父皇多情有無情,的确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再者就是蕭故不覺得十幾歲是能夠沉溺于魚水之歡的年紀,有那工夫做點什麽不好?
而且他還聽人說過,年紀太小了就做那檔子事,以後就做不了了。
做不做是一回事兒,能不能做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蕭故二十歲前對男女之事不屑一顧。
過了二十歲,父皇駕崩了,皇兄當上了大周皇帝,蕭故就更不會去思考這種事情了,因為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跟誰共度一生。
也許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才将辭風送到了他的身邊來,天定姻緣,紅線綁定,誰都分不開。
“辭風,我們餘生還長,不用急。”蕭故刮了刮辭風的鼻尖,“況且你還不到二十歲,等你到了二十歲再說。”
辭風略帶失望:“好嘛。”
打消了辭風腦袋裏的绮念,蕭故安安心心地抱了辭風一陣,書桌前的椅子不夠寬敞,只能蕭故坐在椅子上再抱着辭風。
辭風依偎在蕭故的懷裏,跟蕭故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也沒個前因後果,想到什麽便說什麽。
兩人一直在書房賴到了夜幕落下。
“先去沐浴,然後就去看夜明珠,好不好?”蕭故問辭風。
辭風從蕭故懷裏支棱起一個腦袋:“我都要忘了還有夜明珠了。”
蕭故心想,也就辭風才能不把夜明珠這等寶物給當回事了,說忘記便忘記。
說定了要看夜明珠,蕭故便催促着辭風先去沐浴,他自己也要沐浴,等沐浴好了便回他的院子裏去。
左右以後都是要住在一塊去的,蕭故便想着将辭風給撈過去跟他一起睡覺。
他跟周獻那個家夥可不一樣,周獻和阮安鶴就算是成了親也不能日日見面,還得兩處分居,他和辭風可是能睡一張床的。
蕭故越想越覺着很是舒坦。
再等一段時日,就讓辭風完全搬回來,卧房同一個,書房也同一個,哪有夫妻還分你我的?
“殿下,小公子不在吧?”老何鬼鬼祟祟地遛着來福和旺財過來。
蕭故臉上的嘚瑟一斂:“我不在的時候有人找上門來了?”
老何點頭:“正是,刺客還不少,足足有好幾十號人。”
蕭故冷笑:“他們當這裏是什麽地方?是能供他們随意進出的?”
老何:“殿下放心,刺客全部擊殺,沒有留下活口。”
蕭故:“沒有驚動到辭風吧?”
老何笑道:“老奴給小公子點了安神香,小公子睡得很好。”
蕭故:“那便好。”
異族的情況他并未掌握完全,只是瞧着不像是只有一股屬于異族的勢力在找辭風,不然他離開雲州,那些窺伺着将軍府的刺客為何不給費司城傳信?
蕭故也能想明白,無非就是誰都想得到辭風,誰都想把邪神據為自有以圖謀大利。
辭風和他姐姐是在大周境內被囚禁十幾年的,而囚禁他們的人似乎和異族那邊的練習不多,異族大王又下了誰找到邪神攻下雲州誰就是下一任國君的命令,還有一個疑似掌握着極大秘密和力量的異族國師……
看來異族內部的情形并不容樂觀。
“老何,我給皇兄寫一封信,六百裏加急送去京城。”蕭故可是太期待将異族一網打盡了。
無論是于辭風還是于大周,異族這麽個不穩定的東西,還是該早早除去的好。
老何:“那要在信中告訴陛下您有喜歡的人了嗎?”
蕭故沉吟片刻:“要。”
告知他皇兄他有辭風了,也好讓他皇兄放心。
就是……他皇兄知道了他喜歡的是一個男子,會作何感想?
啊,希望太後和皇後可以安撫住受到驚吓的皇兄吧。
30
蕭故跟老何“密謀”了許久才去沐浴,好在他在軍中待習慣了,做什麽事情都有效率,沒有讓辭風等他。
“蕭故你快一點兒!“辭風已經抱着裝了夜明珠的匣子在等着蕭故。
“等我片刻,我去吹蠟燭。”房間裏的燭火都點着,夜明珠拿出來會看不出效果。
将燭火一一吹滅,只餘下一盞,蕭故才走去了辭風的身邊:“來,打開吧。”
辭風手落到匣子上,輕輕揭開了蓋子。
頃刻之間,夜明珠的光華便從匣子裏流了出來,照亮了整個房間。
“好漂亮。”辭風喃喃道。
這夜明珠的光是輕柔的,也是朦胧的,足以和月色相媲美。
是辭風以前從未見過的光。
“我讓老何去找木匠做燈托了,以後便将夜明珠放在燈托上,充作一盞燈來用。”蕭故伸手撥弄了一下夜明珠。
要是祝頌聽見了蕭故的做法,大抵是要氣得嘔血的,他珍藏着的寶物居然被蕭故拿來當作一盞燈用。
“夜明珠會一直亮下去嗎?會不會使用久了就不亮了啊?”辭風好奇問道。
蕭故想了想,老實道:“這我不知。”
辭風偏頭過去:“連你也不知道嗎?”
蕭故坦然道:“我自然不是什麽都知道的。”
他捏了捏辭風的鼻子:“怎麽,在我們辭風眼裏,我天上地下無所不知啊?”
辭風還真點頭:“你是哥哥嘛。”
蕭故的心跳又亂了速度。
想他堂堂橫雲軍統帥,身經百戰,上萬人的軍隊指揮起來也是如臂指使,沒成想卻總是管控不住自己的心跳。
蕭故覺着,辭風要是成日裏都哥哥長哥哥短的,那他必定是會在一聲聲哥哥中迷失自我的。
……
蕭故只離開了雲州不過兩日,暗地裏的老鼠們也就只敢在蕭故不在雲州時動上那麽一動,蕭故一回到雲州,便沒有人敢再探頭。
加之夜探将軍府的那一批人全部被殺,連個衣角都沒能離開将軍府,暫時怕是沒有人敢再去蕭故的地盤上撒野。
蕭故自然也沒有任由這些臭老鼠在雲州活動,該抓的肯定得抓,該殺的,當然也得殺。
這些血腥肮髒的事情也就沒有必要讓他家小邪神知曉了,他家小邪神只要準備準備去參加周獻和阮安鶴的婚禮就行。
小邪神在将軍府鍛煉了這麽久,怕生人的毛病倒是減緩了不少,至少遇上将軍府的人,哪怕再多也不會害怕。
可小邪神對于出門還是很抗拒的,蕭故花了大把的力氣也沒能把小邪神給拉出門。
辭風不想出門,一個是因為外邊人多,還有一個是天氣熱了,他只想在家裏躲太陽。
躲在屋子裏,吃着放在井水裏冰鎮過的水果,或者是喝上一碗冰鎮酸梅湯和綠豆沙,不比去外面跑得熱烘烘的舒服嗎?
辭風以往從未享受過生活,如今能享受了,他才不要出去。
蕭故被辭風弄得哭笑不得,可小邪神不想出門他也不能把人給拽出去。
況且辭風可是有理有據的:“我就算是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在床上躺着也不會影響到身體的,哥哥,我可不是凡人。”
蕭故無法反駁,确實,成為邪神給辭風帶去的那麽一點點好處全體現在讓辭風躲懶上了。
比方說辭風吃東西會吃撐,可他一定不會吃壞肚子,所以辭風才能放肆地吃冰鎮過的水果,喝冰鎮過的酸梅湯和綠豆沙。
“那周獻和阮安鶴的婚禮你去不去?”蕭故開始細數婚禮,“婚禮上會有很多美食,還有各種零嘴可以吃,關鍵是我們還能學習一番,等日後我們辦婚禮了也好有個參照,你說是不是?“
婚禮?
參照!
辭風立馬就來了精神,從躺椅上跳了起來:“婚禮還有幾天到呀?”
那期待的小眼神,都把蕭故給吓了一跳。
蕭故給辭風攏了攏散亂的長發,嗯,不錯,頭發都養得有光澤了許多。
“還有三天,你可得好好準備。”蕭故道。
辭風:“我可以!”語氣非常堅定。
蕭故笑笑:“我知道我們辭風可以,只是我會擔心,所以,能不能請辭風跟我出個門适應适應呢?”
辭風緩緩張了下嘴,垂眸思考了起來。
蕭故便靜靜地等着辭風。
樹上的蟬很不懂事,在人思考時叫喚了起來。
冰鎮西瓜的皮也凝上了一層水珠。
“哥哥,那我們可以晚點出門嗎?”辭風拉住蕭故的袖子,輕輕晃着。
真會撒嬌。
“等晚上涼快一些了我帶你去玩,雲州城裏有一條河,河上有船,我帶你坐船,很舒服的。”蕭故再次抛出誘惑。
辭風高高興興地應下了。
……
在家裏用過了晚飯,一直等到了暮色四合,辭風才被蕭故哄着出了門。
蕭故平日裏出門都是騎馬,這一回帶着辭風出門難得坐了一次馬車。
到底是雲王的馬車,哪怕這個王爺從來不在人前顯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就連禦賜王府也很低調的沒有改名,但是從馬車的豪華程度就能看出來這馬車裏的人身份不低。
馬車是兩匹馬拉的,裏面很寬敞,并排坐下了兩個人都還綽綽有餘。
蕭故扶着辭風上了馬車,和人一起坐着。
将軍府附近安靜空曠,要等出了這條街道才會遇上熙攘的人群。
馬車裏有些熱,辭風坐到了簾子旁邊,将簾子給挑了起來,吹着點點微風。
蕭故故意逗辭風:“待會要看見很多很多的人,你這樣不會害怕?”
辭風扭頭瞪了蕭故一眼:“你不許說。”
蕭故開懷大笑。
“坐回來,我給你扇風,手一直舉着簾子也不嫌累?”蕭故一手就将辭風給撈了回去。
不知從哪裏摸出來了一把蒲扇,蕭故用蒲扇給辭風扇起風來。
“咦?蒲扇上有香味兒。”辭風吸了吸鼻子,确認自己沒有聞錯,只是香味淺淡,只能随着風送一點出來,不然聞不着。
蕭故挑眉:“我們辭風的鼻子真是好使,這都能聞出來。”
辭風得意:“那是。”
“不過為什麽蒲扇上面會有香味兒?”辭風問。
蕭故:“這把蒲扇是雲熙姑姑的。”
雲熙姑姑乃是一等一的講究人,衣裳熏香不說,就連日常用的東西上也會有香味兒。
蕭故就知道辭風會怕熱,特意在出門前去找雲熙借了把扇子來,好給辭風扇扇風。
辭風以前和他姐姐被囚禁于大周境內,而且多半是在雲州境內,據辭風估計的從他們被囚禁的地方到達度厄山深處裏的神殿,大約是三天的時間。
能夠用三天時間抵達度厄山深處的範圍并不大。
而如今蕭故又多了一條查找那囚禁之地的線索。
那就是陰涼。
今年的天氣較之以往并無什麽異常,而辭風以往沒有感覺過這麽熱,那便說明囚禁之地必定背陽向陰。
人們在定住所時自然是喜歡向陽的,而背陰的極少,而且按照辭風的表現來看,那地方常年見不到多少太陽光。
蕭故以此為線索讓手下的人加大了搜索的力度,不僅是要找到當初辭風被囚禁的地方,也是想要挖得更深入一些,好将陰溝裏的老鼠們都給扒出來。
“好、好多人。”馬車漸漸入了鬧市,辭風聽見了各種聲音,沒忍住那點好奇心,掀開簾子往外邊瞧了一眼。
這一眼可把辭風給驚壞了,怎麽這麽短的一段路上能有這麽多的人?
辭風立馬撒手縮回了蕭故的身邊。
“沒事的沒事的,害怕就抓住我。”蕭故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實在不行,你就掐我。”
辭風:“。”
蕭故:“???”
“怎麽了?”
辭風幽幽道:“你身上好硬的,根本掐不動,就只有這裏要軟一點。”
一只纖細的手擡起就往蕭故的胸口戳了戳:“我不能掐這裏吧?”
蕭故:“!!!”
明明是很單純的一番話,可蕭故愣是聽出了幾分暧昧。
定是春宮圖将辭風給教壞了!
“你想掐的話也不是不行,只是不能在外面掐。”蕭故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辭風:“啊?”
根本就沒有聽懂蕭故的言外之意。
蕭故也被自己這臭不要臉的言論給臊得慌,閉口不再多提,只是扇風的力道隐隐大了不少。
鑽進馬車時天色尚未全暗,從馬車裏出來,已經華燈初上。
馬車停在了河岸邊。
河流從北至南穿城而過,給雲州城的百姓創造了許多營生。
今個蕭故要帶辭風體驗的便是乘舟。
有專門做泛舟游河生意的人,有的人是船家幫忙撐船,有的則是自己撐船,畢竟有時男男女女約見,有外人在實在是不适合談情說愛。
蕭故是帶辭風出來玩的,也是來談情說愛的,因此他直接租了一葉小船,自己帶辭風撐船。
這個季節多風,若是順着河流的流向走,都用不着自己撐船,只管讓風來推着船前行便是。
“來,小心上船。”蕭故租了一葉沒有烏篷的船,他先上了船,才伸手去接辭風上船。
辭風扶着蕭故穩穩當當地上了船,只是船身搖晃,辭風不大習慣。
“蕭故,我不會掉下去吧?”辭風緊張道。
蕭故扶着辭風坐下:“不會的,相信我。”
辭風慢慢坐下,還是緊張,他又問:“那你不會掉下去吧?”
蕭故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不用害怕,你看,河面上還有其他人也坐着船呢。”
辭風舉目張望,果然,河面上大家的船都很平穩。
船的寬度足夠,蕭故和辭風坐在了一排,左手繞過辭風的後背攬着辭風的腰,右手上是一根竹篙。
雖說他們是順流而下,可有時候船偏了還是要用竹篙撐一撐的。
沒有烏篷的遮擋,雲州城的夜景便盡數入了眼。
河流兩旁燈火萬千,明亮而燦爛,人聲還能傳到河面上來。
一派人間熱鬧景象。
夜空中繁星似錦,明月高懸,照得河面粼粼發光。
“蕭故,好美。”辭風吹着河面上帶着涼意的風,徹底沉進了這美好景象之中。
辭風的眼裏是萬千美景,蕭故的眼裏是恍如在發光的辭風。
“确實很美。”蕭故認真評價道。
雲州城的百姓們是會做生意的,将攤都擺到了河流的兩邊。
一會聽見賣豌豆黃的在吆喝,一會又聽見賣炊餅的吆喝。
辭風晚飯是吃飽了的,可硬生生的讓攤販們給吆喝餓了。
“哥哥,我們能不能買一點吃的?”辭風再一次使出了撒嬌的本事。
蕭故本就是帶辭風出來玩的,出來玩哪有不吃喝玩樂的?
“乖乖坐好,我來撐船。”蕭故慢慢起身,拿着竹篙去前邊撐船。
辭風乖巧地往中間挪去,穩着船身。
蕭故會的東西不少,撐船不在話下,只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撐過船了,有些生疏,多撐了幾下之後便又熟練了起來。
岸邊的攤販見有人把船往岸邊撐了,便紛紛熱情地推薦起了自家的吃食。
蕭故不敢讓辭風吃太多,萬一撐着了難受,所以便一樣買了一點,嘗個鮮。
攤販們賣的吃食和鋪子裏的很是不一樣,鋪子裏的東西總是要精細些,攤販們賣的沒那麽精細,不過看起來味道不會差。
蕭故買了一堆吃食,遞給了辭風,又撐着船往河流中央走。
“炊餅上灑了芝麻,好香。”
“這個點心我喜歡,是甜的。”
“嗯,還有點冰絲絲的,好舒服。”
……
辭風一邊吃一邊發表着自己的見解。
“喜歡嗎?”蕭故把船撐回了河流中央之後就讓船繼續順着水流走,自己則是坐回了辭風的旁邊。
辭風嘴裏還包着吃的,張不開嘴說話,只能狠狠點頭。
“那下次我們還出來?”蕭故伸手抹去辭風嘴角的碎屑。
辭風再次點頭。
蕭故心道他家小邪神可真好哄,只要給買吃食就能乖乖跟着出門。
還好,辭風只會被他用好吃的騙走,別的人都不行。
說起來,在度厄山時辭風不會是先看上了自己的廚藝吧?
蕭故忍俊不禁,這難道就是要抓住一個人的心,首先得抓住那個人的胃?
突然起了一陣大風,将船的方向給吹得歪了不少。
蕭故先擡手護住了辭風,等風過去才拿起竹篙去撐船。
而蕭故剛撐了沒兩竹篙,引人注目的煙火就竄上了天,轟然炸響。
寶煙飛焰萬花濃。
辭風從未見過煙火,突然之下一個激動就蹦了起來。
而辭風這麽一蹦,猝不及防之下将蕭故給蹦進了河裏。
“蕭故!”辭風哪裏還顧得上什麽煙火,趕緊趴了下去想要去撈蕭故。
蕭故是會水的,倒是不至于讓辭風這一蹦跶給淹着,只是弄濕一身衣服和頭發在所難免了。
辭風被蕭故的手按住了頭。
蕭故一只手扶在船上,一只手按着辭風,和他吻在了一起。
天上煙火燃如明晝,煙花的爆響聲蓋不過心跳聲。
“辭風,謀殺親夫是不對的。”蕭故放開辭風,眼角染着深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