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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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雙面男後(女尊)

作者:楊诩燊

文案:

【正式文案】窮酸秀才青雲因為意外因緣巧合之下娶了江南第一名伎姚英歌,卻沒想到嬌嬌郎君在拜堂第二天就離家出走了,為了找回自己的嬌嬌郎君,青雲踏上了仕途之路。

十年前在楊州城見到他,青雲就覺得這會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現在十年過去了,她依舊這麽覺得。

只不過這一次,有了更強的人陪伴在他身旁,為他遮風擋雨看盡人間繁華,陪他踏遍山河許盡來世約定。

本文前半部分江湖恩仇,後半部分宮廷鬥争。女主是本土女。

女主一開始是個秀才,考取了狀元成為宰相。男主是罪臣之子流落煙花之地,附庸于當朝有權的王郡準備報仇,被女主看中了然後巧取豪奪的故事。

掃雷:

【男主不是處,高潔黨慎入】

【女主非善類,巧取豪奪不接受的慎入】

【政治場上至親亦可殺,慎入】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李)青雲,姚英歌 ┃ 配角:江英歌,桓淩绡,尹天洵,尹随安,孟君,王麗花 ┃ 其它:女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抖S,巧取豪奪,第四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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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名伎

我叫青雲。

我想得到一個男人。

他就住在我們家對面的樓上。

那是個鳳角式古典建築,屋檐上雕刻着代表這個王朝統治者尊貴身份的鳳凰。他住在這棟樓裏代表着他是為王朝服務的男人,比別的同行都要高級尊貴。這一切與他獨一無二的才華和驕人樣貌有着莫大關系,他面容姣好十裏挑一且能歌能訟善解人意尤以能撫琴而聞名。這樣的男人在整個楊州城也難得能找出第二個。

而我只是一個三考而不中的窮酸秀才。

繼承祖上微薄的基業,我幸得在楊州城最繁鬧的地段經營一家銀號為生,僅能糊口而已。

三月悶熱的天氣炙烤着大地,所以楊州城的百姓多半到了夜晚才活動。

我對面的樓裏開始做生意了。

那個男人在生意好的時候會拿幾張千兩銀票來兌現,或者當些金銀首飾。他也在這條街盤下一個鋪子用來販賣布匹,因為布匹的來源常常是達官貴人家的多餘庫存,亦或者直接來自神秘的宮廷,所以質地很高價值不菲。他常常能夠僅靠鋪子賺很多錢。

發呆之際,我望着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從遠處逼近,輪廓模糊又清晰。

現在,他又來了。

“老板,換銀票。”溫和圓潤的聲音響起,我才回過神來。我臉上立刻挂上笑容,擡手接過他的銀票。

“恭喜你啊姚三少爺,生意不錯嘛。”

“對的,我還要趕場呢,老規矩你快點兒把銀子準備好送到我鋪子裏面,我差人給你候着了。”畢竟我們一個月裏這樣的場面要見上七八次,多的也就心照不宣了,現在這種程序快到我的“好”字還沒應完他就消失在了對面門縫裏。

唉,他向來不多廢話,這是他的性格,不過也與他的職業有關。他太忙了,忙到沒有人生自由。他賺的錢很多很多,但他的身體不屬于自己。

是的,他是清風樓金字招牌之一姚英歌。

全國想要見上他一面的女人多如牛毛,有的只為聽他撫琴一曲,有的只為與佳人共處半個時辰,甚至只為看他解下面紗後一展笑容,僅僅只為滿足就這些要求就要一擲千金。他的美妙歌喉只為王侯而獻,他曼妙的身影只出現在郡主小姐的府中,而我卻能每個月都見上他數面,聽他問我要銀子的聲音。

什麽?你問我一介窮酸秀才為什麽要喜歡上他這種青樓歌伎?

這自然是由于……不久之前的一件事……

那天傍晚,一向悶熱的揚州城下起了瓢潑大雨。解涼的同時,遠處空氣被大雨蒙上一層薄霧,豆大的雨珠落在人身上都是一種疼痛,所以街道上人特別少,清清冷冷的寂寂寥寥的。

我把封門的木板從別處搬來,準備提前打烊。

這時我仿佛聽見了若有若無的呼喊聲。“救我——救我——”

我發現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穿得是绫羅綢緞長得是唇紅齒白,他如若軟骨似得癱軟在街道角落,胸口起伏,仿佛呼吸有些吃力。等我狐疑地湊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意識,見狀我趕緊把人搬進來,此時也顧不得女男大防,當然是救人要緊。

還莫說,他個子不矮但身段很輕顯然是平時就營養不良,臉色有些慘白,身上燙得很厲害。些許再晚些就要出人命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我,心裏萬分着急,此時鋪子裏也沒有其他人幫手,我只得把他抱到我的房間——那張不足三尺的小床上。我不懂雌黃之術,但也猜測個一二。一般來說高燒很厲害的情況,一種是得了急病,還有一種就是有嚴重的外傷。方才我抱他進來的時候他雖昏迷但一直無意識呼疼,很有可能是外傷。我此時一時也尋不來什麽要好的男性朋友來幫手,樹挪死人挪活,咬咬牙我覺定還是治病救人為先,至于他醒來是要殺要剮……

不得不說我有當大夫的天賦,忙了一天一夜,他的高燒退了下去。

但我來不及炫耀,因為已經困得不行了。

銀號鋪子裏後院就是我家,有廚房。我一邊熬着湯藥一邊打盹,那場該死的春雨也已經停了,窗外很是安靜。

突然房間裏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音,我一個激靈瞌睡蟲全跑個幹幹淨淨。

二話不說立馬沖入房間,滿頭大汗地問,“怎麽啦,發生什麽事了”

那漂亮男人不說話,作勢起身去撿拾地上摔碎的湯藥碗。這麽漂亮的手,要是割壞了怎麽辦,我腦袋一熱箭步沖上去擡起他的手,“我來吧我來吧,你身體還沒好,躺着就行。”

這時我和漂亮男人對了一眼,他眼睛很好看,是很狹長的單眼皮那種,但目光很深邃,有我讀不懂的冷,我不禁癡了。

估計他被我盯地不好意思了,羞澀地移開了目光。我這時才發現自己貌似失利了,悻悻地問:“你還好吧?身上還疼嗎?你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暈倒在那裏?你家在哪我把你送回去吧。”問完才覺得自己應該一個個地問,也許是他氣質太特殊了吧,我意識到自己好像欠缺點理智了。

果然,他沒有回答我。而是向我抛了一個問題:“我身上的衣服是你幫我換的嗎?”

我如晴天霹靂一般杵在了那裏,心想果然他是要找我算賬的!就算抱着必死的決心我還是選擇了老實回答,“嗯,是的。”深怕他覺得我乘人之危我又心虛加上一句,“當時你身上都濕透了,傷口又需要處理我才不得已,我是很老實本分的人絕無輕薄之心。”

他淡淡地瞥了一我眼,眼神中有種高深莫測的神态,瞬間我仿佛覺得在他眼裏我是越描越黑……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他摸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放到桌上,“這個能值一百二十兩。”

一百二十兩!是我整整一年的收入!但是我不能要這麽多錢,就算是我一天一夜沒合眼那也不值一百二十兩,人家是個年紀比我還小的少年,我不能趁人之危!更不能要男人的錢!

“我不要這個。我一個大女人又不戴首飾,你镯子成色這麽好,我的鋪子沒賣過這樣高檔的,找不到下家的。你自己收着吧。”

他不由分說,“不,你救過我的命。人的性命只有一回,豈是金錢所能比拟的,這只是小小心意罷了。倘若我那天橫死街頭,身上的東西也早叫乞兒拾去了,更慘的是還沒人給我收屍呢。”

聽他這麽一講道理,我一時也想不出理由拒絕,只覺得還頗有幾分道理,心想着就先給他收着,日後他若再有什麽需要給他便是。

于是,他就以養傷為名,理直氣壯地在這裏住下了。而他的日常開銷,飲食起居也自然由我這個拿了人家一百二十六翡翠镯子的人負責了。住就住吧,有個美人在家裏也好,賞心悅目。

有一天,我實在對他好奇。就問,“你這麽漂亮,首飾又這樣高檔,家裏一定富甲一方吧。”

沒想到他直接避重就輕地繞過了這個問題,數落我:“你的銀號開在楊州城最繁華的地段,卻連我這樣中上等的首飾都收不到,你真得好好經營一下了。”

我聽罷有些不開心,不滿他一個男人這樣直白的數落我。但我性格比較內斂,也沒當時發作,只得問,“那依你,你如何經營?”

他嗑着瓜子漫不經心地環顧了一眼我家銀號,神态裏有些不屑,仿佛向我宣告這個問題太簡單了,挑眉道:“你這個陳設太老舊了,多半是家裏祖上傳下來的。先帝在的時候楊州城的商業還不發達,拿銀票換銀子的規模也不大。現在不同了,現在的皇帝發行了新銀票,面額又很大,走镖的變少了,你這鋪子也該擴建了。把你家後院騰出點地來作倉庫。這樣人家來兌銀子的時候,你就不用老往城外地庫跑了。再叫你的客人們在揚州城宣傳宣傳,典當的人自然多了。”

我一聽,方覺得很有道理。心想有這樣見地的男兒不多,可能是大戶人家見過世面的少爺,不禁暗暗佩服。

“你是哪個人家的少爺,懂得還挺多。你們家也做錢莊嗎?”

他話鋒一轉,一本正經的道:“我不是什麽少爺,我只是窮苦人家的老百姓,窮人孩子沒念過什麽書字也識得不多,自然是不能跟你們女人比的。”

我一聽不禁大笑,笑他一本正經地說着疑似不屬于他,但又無可辯駁的事實。只聽得他溫潤的聲音還在念叨:“窮人孩子當家早。”我雖不信,但也沒刨根問底下去。

因為我眼裏瞧着,他眉飛色舞的神态,眉宇間自信飛揚的神采,殷紅嘴唇上揚的弧度,都可愛極了。我愣愣的看着他半卧在我的草榻上,穿着我那簡陋的棉布衣服,衣襟裏半露的潔白胸膛,乖順的劉海蓬松地搭在額頭,如瀑青絲順着腰際散落在床榻,還有那修長端正的手指捏着瓜子往嘴裏送的動作,使他整個人漲滿了我的眼簾,占據了我的腦海,使得我不想思考任何事只想多看一眼他,使得我竟然冒出如果他是我的男人真好的念頭。

“怎麽了,我是不是很美。”他突然笑了。笑的那樣明媚動人,笑的我手足無措。

我的臉驀地通紅,像是偷糖吃的小孩被大人發現了一般,竟然不想承認,“你在說什麽,我是在想,你叫什麽名字我還不知道呢。”

“姚英歌。”他莞爾一笑

我不知道怎麽寫,‘姚’這個姓在這個國度是很少見的,便問他是哪三個字。

他一愣,笑容有些難以察覺的僵硬了。提手便在我的手心寫下在整個楊州城如雷貫耳但我卻不知道的三個字。

我傻傻的笑道,“挺好看的三個字。”便轉身做飯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坑,不會很長。預計十幾萬字會結束。

☆、青雲成親(略改)

又過了十來天,一天夜裏,我看到他在院子裏溜達。姚英歌這個人很奇怪,他白天懶懶的睡到下午,入夜才開始活動。我問他為什麽這樣,他竟說是白天太熱了。

我心想他是個有傷在身的人,多睡些也無妨,便沒有質疑他的身份。

期間也三番四次打聽他家住址想聯系他的家裏人,他都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了,我愈發覺得他神秘,也預感他不會是很簡單的普通人。

這天他在院裏乘涼,哼着江南小調,一副我書裏讀到的閑人散客的模樣。我心裏覺得養這麽一個男人在家日子也過的挺自在悠然。

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很不錯,他也總是能在我這個四方小院裏發現新鮮玩意,能研究一整天水井是怎麽鑽出來的,四方院子的房子是怎麽建的。我在這個院子裏長大的女人都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

于是跟着也覺得生活新鮮了起來。

我忙完生意回來見到他,誇他的曲子唱的很好。他停下軟語小調,擡眸一本正經的看着我,“你娶夫了嗎?”

我愕然的看着他。

他說,之前什麽窮苦百姓家的孩子是跟我說笑話的,他其實是家裏富裕人家的公子,因為改朝換代的原因家道中落,最後父母做生意沒成反欠債無數,家裏被人迫害才流落至此。

而父母為掩護他出逃被人打死。而身上的傷,是追債的人打的。

那是我這麽多天來第一次見他眼底流落出哀傷的神色。

姚英歌抿了抿唇,認真道:“我可以嫁給你嗎。”

我知道他感激我救過他,也覺得我人很好,他一介夫道人家在外面無依無靠,所以才選擇我做他下半輩子的依靠。

“我們好像似曾相識,我挺喜歡你。”他垂眸低聲道。

他見識很多,說是大家公子我自然是信的,這也與我之前的揣測相吻合,我不禁有些憐愛起這位身世凄慘的公子哥。

他在那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那雙眸子是那樣的幽深和溫柔,他的臉龐是那樣致命的美麗,他的氣場是那麽獨特,也許是個女人都會選擇欣然接受吧。

找這麽多理由,也許并不能掩蓋經過這麽多日子的相處,我喜歡上了這個男人的事實。

我選擇性的忽略掉了所有可能存在的問題,沖動之下娶了他。

我們很窮,而他的首飾我也舍不得變賣,在新婚之夜作為聘禮随着我僅有的一點微薄積蓄一同給了他作聘禮。

沒有賓客,沒有喜禮,只有兩盞紅燭和一方紅蓋頭。我青雲,一介三考秀才而不中的書生就這麽娶了江南第一名伎姚英歌。

“你願意這樣跟我過一輩子麽?”我疑惑道。

他微笑道,“我願意,我們還要生好多好多可愛的孩子,你說好不好?”

他溫柔的把我拉去貼近他溫熱的身體,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舔了舔嫣紅的嘴唇,看着我。我哪受過這般誘惑,又是這樣一等一的美人,再腼腆下去就枉做女人了。

他雙眼迷離,不言不語,似是還未緩過勁來,一把把我拉下去主動親我。伴随着哼哼的喘息,姚英歌在我身下難耐的扭動起來。

我覆上他的唇,溫溫熱熱的,使我忘情。一夜很快就過去。

這樣,我變成了真正嘗過人事的女人。

我想給他庇護,想和他一直過清閑日子,想給他幸福……

但第二天我醒的時候,姚英歌不見了。

床榻上連褶皺都未鋪平,但屋子裏院子裏都不見了人影,我等了他三天,也不見歸來。

真的不見了,似人間蒸發一樣什麽信息也沒留下地不見了!

我到處去尋他,見人便問有無見過一個身高似我一樣,長得膚白貌美,會哼江南小曲,身段窈窕的年輕男人。人們都說沒見着。但我問,有無見過一個叫姚英歌的男人時,他們都開始笑了。

于是我開始知道,他就住在這條街,他一直都住在我家附近,他是對門清風樓的紅倌,他是皇帝都想聽他撫琴的楊州城第一名伎,姚三少爺。

清風樓有三大名倌,作詞張仕軒,附畫秦子墨,撫琴姚英歌。姚英歌以相貌最好最年輕拔得頭籌。他一向最懂女人心思,又懂得保持神秘,所以平頭老百姓很難見到他。

他只為有權勢的王侯和郡主獻唱賣藝,想要和他雲雨的女人也只有王侯和郡主或者富甲一方的商人他才賞臉。原因之一是他曾經是洵王郡的男人,離開洵王府後洵王郡也一直對他很照顧,所以他在楊州城沒有人敢強迫招他,都是價高者得。

我一直在問自己為什麽,為什麽會發生這一切,我開始質疑兩耳不問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圭臬,我本該知道他是整個揚州城最出名的人物。

我一怒之下跑到清風樓。

“姚少爺說不見外客,你請回吧。”我被攔在門外被如此告知。

我很想告訴這個人我不是外客,他是我的夫郎!但我不敢。

清風樓有着悠久的歷史,是皇帝經常微服私訪都會來的地方,許多達官貴人也在此出入溫柔鄉,所以它的富貴和安保程度都是一等一的。我很明白今天如果敢在這裏叫嚣,明天就草席裹屍丢在亂葬崗了。還很諷刺的可能是我自家的草席……

我在門外等了半個月,做各種動作吸引他的注意力。最終他發現我了。

在一天夜裏,我意外的在鋪子裏見到了他。他穿得比上次更加華貴了,衣裳是蘇蘭坊的布料,鞋子是聽雨莊的一字靴,全身加起來得有一千兩銀子,已經與那天的他判若兩人了。

我知道我一身粗布麻衣和他的雍容華貴比起來,猶如天上星辰和人造玻璃彈珠,猶如千年美玉和死了一千年的魚眼珠。

也許我沒有資格得到他,甚至沒資格看他,與他雲雨的一夜猶如夢中夢,我知道配不上他。但他如此對待我使我氣不打一處來,我賭氣悶聲道:“你還來做什麽,這裏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姚英歌不說話,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似還是有些埋怨我的意思,良久他道,“你知道這個月以來我為什麽不見你嗎……我怕見到你……但我有苦衷的……”

這一個月來,我一直為自己找借口,心想他一定是有苦衷才會這樣,他是身不由己的,也許他還是喜歡我的樸實無華,對他好。我心中暗喜,但也不急着表現出來,于是佯裝生氣道,“什麽苦衷你一聲不吭就走了?還一個月不見我,這是對拜過堂的妻子做的嗎?”

他神色閃了閃,拉過我的手放在腰間,垂頭埋在我懷裏,靠在我身上,悶聲道:“那天早上我被爹爹發現我還活着,于是勒令我趕快回去……你也知道清風樓沒了我生意很難做……爹爹與他們和我像親人一般,我心裏過意不去不舍得丢下他們……再加上他們勒令的緊,我也只得回去了,我不知道怎麽開口和妻主說……”

他環住我的腰,埋首在我脖頸間,小心的道:“我回去之後不知道怎麽和妻主解釋,怕妻主嫌棄我……我是個伎子……妻主是個老老實實的生意人,我怕再見到你你也會不要我的……但我是真的喜歡你,想和你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日子……”

他這樣小心翼翼的樣子,說的又似在道理,我心不禁軟了。再大的氣似乎也撒不出來了,只得嘆口氣抱住他安慰道,“既然我們都已經拜過堂了,你是什麽樣子我都不會嫌棄你的。再有這種事要和妻主商量,知道嗎?”

他似乎寬慰了些,展開笑容,孩子氣似得“嗯”了一聲,見狀,我壓根沒有心思再怪他,只要他回來一切都好,我們可以安安生生的過尋常人的日子了。他倒好像樂天派,什麽都不管不顧不操心似得給我講他這幾天回去又給人買了什麽,吃了什麽用了什麽。

但我已經心中隐隐有預感,這場草率的婚姻注定一波三折。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人面對美好的事物總是有沖動的時候的嘛,原涼青MM一時血氣方剛吧。

那啥,JJ河蟹好嚴重,我也做過審核,要求真的好高,這樣下去都沒法看了。我已經把脖子以下全删,各位審核手下留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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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修改了一些細節。

☆、煮熟的夫君跑了

“你這衣服料子真不錯,我把你抱在懷裏像柔軟的兔子一樣。”

沒想到他卻“呸”的一聲就勢脫去了身上的衣裳,一把甩在地上,“什麽爛料子,還沒妻主的棉麻衣服穿得舒适。棉麻才是最耐磨最透氣的料子,我和妻主在一起不穿這種衣服!”

說着他娴熟的把我櫃子裏的衣服找出來,套在身上。一點也不顧管我一路驚訝又驚豔的目光,似乎還在用目光對我說,“你看我美不美?”

他對着我們家粗銅制造的鏡子,他将綁得繁瑣精致的頭發解開,所有首飾也一一取下放入我家一旁的放置舊衣服的箱子裏。只留下一根黑色的發繩,簡單的将頭發束成一紮,長長的垂在背後。

去下冗妝,亞麻色的寬大女式短袍配上書香門第公子會梳的簡易公子辮,帶上黑色面紗,仿佛又與我方才見到的那個姚英歌判若兩人了。

我看呆了,不僅是因為他判若兩人,而且無論是什麽着裝都可以被他穿得格外好看。像是外形秀麗的山峰,無論被天空染成什麽顏色都不失它的神秀。

“妻主,我們出去走走吧。現在天黑了,外面也沒有那麽熱了呢。”

原來他這身打扮是要出門上街,也對,他平時一定很少上街吧。否則會引起萬人空巷的。

帶這位似乎很少出門的公子哥出門也沒有什麽難度,因為每走到一個地方他都會說,這個地方我聽洵王郡提過,那個地方我在洵王府的時候聽說過。

一開始我并不清楚洵王府究竟是個怎樣的洞天,只是在趕考的時候略有耳聞,洵王郡是當今皇帝的同母異父的胞妹,極有權勢,但我并不清楚她的私生活是怎樣的。甚至說,我對富商巨賈和王侯将相的生活具體是怎麽樣的一概不知,大概是過去二十三年太過專心閉門讀書,又或者太單純從未接觸過任何煙花之事吧,我并沒有過多鄙夷和羨慕,只是有很濃厚的興趣。

他說洵王郡的男人很多,光是有名分的就有三十多個,還有平日貼身伺候的小厮,各處送去的男人也是要賞面臨幸的,還有一些就是像他這樣極其出名的煙花之人,陪着王爺作詩賞月,唱歌觀舞,給王爺助興。

我好奇道,“洵王郡沒有正事做嗎?天天就是附庸風雅?”

他嗤笑道,“這你就不懂了,王府君人和藝伎數量是有講究的,像洵王爺這種權勢的必須要達到一定規模,以至于其他官員貴人們做客時不失面子,王爺之間還有攀比呢,就算沒有時間擺弄也得花錢養着。而且君人們也不是個個雨露均沾,洵王郡有喜歡的幾個寵的很厲害,其他的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我心中有些隐隐作埂,還是忍不住問道,“那洵王郡喜歡你麽?”

我以為他如此本事應該很得喜歡,哪知他答:“我不招王郡喜歡,王爺喜歡宮裏的,不喜歡宮外面的,宮外面的都是拿來養着看的。”

我松了口氣,但又為他的際遇而感嘆,感嘆世道不公。他卻看的比我開,拉着我的手笑道,“我不招王郡喜歡不要緊,我也不想招王郡喜歡,我要妻主喜歡我就夠了,王郡喜歡我我就不能喜歡妻主咯。”

“為什麽王郡喜歡你你就不能喜歡我了?”

他眸子閃了一下,沉聲道:“因為王郡喜歡的東西要求身心都對她保持絕對臣服。”

我不懂是什麽意思,潛意識告訴我我不想懂,所以我也沒有追問。

我們吃了一碗很普通的陽春面,就回家了。

回來的路上他對我說,“謝謝妻主陪我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他對我很客氣。客氣到我覺得不似夫妻該有的對話。

我一直覺得姚英歌很是古怪。性格古怪,行蹤古怪,說話古怪,思維方式古怪。但我明白這一切都是他對我致命的吸引,多年之後我終于找到了古怪的源泉和答案。

但現在的我,對真實的他還一無所知。

回來以後,姚英歌拿了根樹枝在院子裏比劃,我看了很久很久才發現他其實是在練劍!

唉,我對武術一無所知又不曾交過會武功的朋友,所以什麽都不知道。

他在練劍,我則百無聊賴的看他有模有樣地耍樹枝,插話打趣他道,“你們清風樓還有人喜歡看這個麽?”

我只是随口胡謅一問,沒想到他竟然生氣了,把樹枝甩在地上,還叫我不要再提什麽清風樓,他與清風樓已經毫無瓜葛了。我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溜進房間。

不提就不提嘛,伎子從良最怕的就是被人提起過去的風流往事,但也犯不着生這麽大氣吧?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撿起地上的樹枝照着他剛才的把式比劃,樹枝卻不給面子,軟趴趴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哼,我是窩囊,連你也欺負我。”我也學他,把手上東西一甩,進屋了。

我一進屋,見他坐在床頭所有所思,臉色還是陰沉沉的。

果然母上大人說的不錯,男人就是麻煩的動物,動不動就不高興要女人來哄。

好吧!誰讓自己家男人閉月羞花,豔冠天下,別的不會,哄人我最拿手了,尤其是小孩子!

我一臉堆笑湊上去,拉拉他的袖口,“好啦,是我不對,不要生氣了。”

不理。

“為妻賠禮道歉,這總行了吧。”女人向男人道歉的,估計也只有我這個窩囊廢做得出來了。

還是不理。

算了,氣餒了。我正欲轉身,姚英歌突然從後面抱住了我。聲音悶悶的有些委屈,“我知道我不是什麽良家子,要不是我還年輕又有這張臉,連你也不會要我的。”

我靠,我雖然是一介連考三次不中的秀才,但好歹生得樣貌不算差,個頭不算低,也不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廢柴,退一萬步來說,我還有個養家糊口的鋪子嘛,姚英歌這個“連”字說的我心裏直窩火。

我面帶愠色,又轉過身來欲和他理論。沒想到他順勢滑下去,把整顆腦袋埋在我肩膀上,準确的說是頸窩處。(後面删了,自行腦補……)

因為我潛意識裏有些驚詫又有些期待會發生什麽。

他趴在我肩上,嘴唇隔着質地薄軟的衣料親吻我。(後面删了,自行腦補……)

被他吻得酥酥麻麻的,占有欲開始飙升。

我撫上他濕漉漉的嫣唇,他竟注視着我的眼睛一邊把我的手指含了進去,姚英歌啊姚英歌,我今兒不好好疼愛你我就不是女人!

哼!我正欲給他kuanyi,誰知他坐起身來,把我往屋外頭拉!

我也是很久以後才發現他專門好這一口!

我家窗下有一口井,他坐在岩臺上叫我qi到他身上去。頭頂是夜色星空,院外是河塘月色,一片蟲鳴蛙叫。

完了他把衣服扔給我,我看他仍無倦色不禁暗暗佩服,體力真好……

“好餓啊……”姚英歌睜大萌萌的雙眼無辜的看着我。

得!敢情老娘還得給他做宵夜。

一連數十天都是這樣的日子,我的眼袋和青眼皮都鼓的老高了。家裏這位倒是每天保持習慣睡到日上三竿,慵懶的起床迎接我忙完生意回來。他倒是胖了一圈,不再跟原來似得那樣單薄了。

“別在家裏吃了,我們出去吃吧。”姚英歌也終于受不了每天宵夜都是吃我蹩腳的手藝了、

我像嬰兒一樣地用爬行爬到床尾,把我揉成團的衣裳撿起來穿好,“你莫不是糊塗了,外面宵禁了,哪有吃的。”

他高深詭谲的一笑,令我不禁打個冷顫:“你傻吧,有個地方晚上永遠是開着的。”

于是,我們來到了清風樓。

我滿臉黑線的看着這個前些日子還不許我提這三個字的人,此時此刻在我身邊不知吃得多開心。

唉,我不禁感嘆人在餓肚子面前是什麽尊嚴都可以放下的……

當然了,他竟然會易容。

和姚英歌在一起的日子越多,我就越發現他的絕技那是一個接一個,層出不窮。

到清風樓來只吃飯,不玩男人好像總覺得別扭的慌。

我吃到一半,放下筷子納悶道:“這裏不點少爺也能進來嗎?”

他鄙視了我一眼,似是笑我少見多怪:“清風樓原來本就是個飯莊,後來先帝下江南到楊州路過清風樓,她覺得這裏菜很好吃,就下榻了半個月。楊州官府從民間招了許多漂亮的男孩過來伺候先帝,這才發展成這樣的。”

哦,原來是皇帝帶頭逛的窯子!啊呸,建的窯子。

咱家夫君就是懂得多啊!

不過我還沒感嘆完,就被外面一陣喧鬧聲給驚呆了。

我問姚英歌這是怎麽回事,只見他臉色發白不發一言地盯着門外。

好一陣雞飛狗跳,終于把儀仗隊給排整齊咯,我們老百姓被趕到了一個角落,屆時門外走進來一位氣質不凡的鮮衣小姐,她目測跟我一般高,容貌也是萬裏挑一的好,背着手走過來,目光不帶任何斜視。

我離得人群有些遠,只有巴巴張望的份。

只見從樓上趕下來一位四十有餘的貴夫,臉上堆滿笑容的點頭哈腰道,“洵王郡大駕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什麽,她就是洵王郡?

我腦袋登時一熱。沒錯,我一直以為能夠稱得上王郡的起碼也得熬到三四十歲出頭才是,沒想到洵王郡竟然如此年輕。

等我再把目光收回的時候,發現姚英歌又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略有一些删改,怕審核過不了。。。

大大手下留情。。

☆、上京趕考

三月的伏熱天氣已經過去,八月份的楊州城秋意濃濃。我躺在床榻上,呆若木雞的盯着天花板。姚英歌走後,我找了他兩個月,這回他也不在清風樓裏,楊州城似乎也沒有他的消息。也許只是我不知道罷了,我想他肯定正藏在某個角落看着我的笑話。我也不再相信他的苦衷,一切像惡作劇一樣可惡,除了那切切實實的夜夜春宵還似意猶未盡,其他都像是黃粱一夢。

作為一個女人,除了窩囊點外,我也沒吃什麽虧。

青雲,不能再想他了。他走了,不會回來了。一個音訊也不捎的那個人他就是不想再回來了,我現在要上京趕考。

九月份的秋試已經逼近。

于是我和同鄉夥伴一起上路了。

孟君是我的發小兼死黨。我是連考三年都不中,她則是連續三年都棄考。

唉,說多了都是淚,科舉制度害死人,總而言之我們難姐難妹一起出發了。後來又在十裏鋪遇到同去趕考的鄰村姐妹王麗花。啊呸,都是什麽爛俗的名字。她母親可真會起一看就沒文化。

她哥哥的名兒更絕,叫王良梁。郎朗上口,路上我們大夥都叫他王娘娘。

這小夥雖然比王麗花大,但是因為家裏窮,沒有嫁妝出嫁,始終待字閨中。這回母夫病逝,作為男人的良梁自然母死從妹,跟着妹妹大人一起上京趕考了。

我們三個女人趕路怪無聊,有了良梁這個男兒在,平添了諸多樂趣。但是也有苦惱,因為我也發現,王娘娘好像喜歡上了我!

事情發生在坪遙城,坪遙距離京都不遠,但是卻是個類似驿站一樣地小城市,人口不多經濟也不發達。

我們在當地遭遇了土匪!你想的沒錯,就是那種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咳咳咳的那種。這個咳咳咳呢,對于我們來說不光是錢,還包括随“軍”小哥兒王娘娘。

王娘娘是那種有骨氣的男兒,可殺不可辱。就在王娘娘以為自己要被山賊搶回去當壓寨夫君的時候,他向我勇敢表白了——願來生再與青娘相遇。。。

後來幸好當地駐軍及時趕到,我們才幸免于難。以至于從這件事後我們的同行就變得暧昧又暧昧。。。

呸,我在想什麽呢。

好了,接着說到駐軍。那是一支官府收編的原民間镖師隊伍。裏面的女人也多數是原來的镖局镖師和镖頭。因為大行皇帝統一發行大面額的新銀票,所以現在很多镖局都開不下去了。

當時情況是這樣的。

匆匆馬蹄聲由遠及近,揚起黃沙幾裏。漫天塵埃中冒出一隊人馬,領頭的女子身材魁梧,豐神俊朗,身後跟着數十人,也都是個個人高馬大。

山賊們見狀居然丢盔棄甲狼狽而逃。

再一看這些女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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