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回合就這麽完成了呢,各位期待江小M和青抖S再次見面嗎? (2)
嚴。我心下一驚,心疼撲通撲通蹦跶起來。欺君可是死罪啊!但我還是把命一橫,面不改色道:“回聖上,的确是草民不小心,草民該死。”
“哈哈…”沒想到尹如意輕笑兩聲,看了看我身後的桓淩绡眼中盡是笑意道:“為博美人一笑,有趣有趣。”
我汗,不知道她怎麽想的,但我管不了了。
“來到楊州城這幾日,盡是些官啊王的陪朕,朕在宮裏都見膩了。”她頓了頓,呷了一口茶:“今日總算見到了朕的子民,朕有些話問你。”
我點頭稱是。心中有些竊喜又有些緊張。想着成敗全看這一招棋了,臭棋全得收好。
尹如意道:“楊州城繁華全國有名,你可知道為何?”
我眼眸一垂,畢恭畢敬的回道:“回聖上,楊州城位于琴槐河畔,是重要的水道樞紐城市,故商業經濟皆發達。又是引得一群文人騷客在此吟詩作對,楊州城由是聲名遠揚。”
尹如意略點點頭:“說的不錯,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啊。”她用下巴指了指站在身邊的一位作蟒袍打扮的鮮衣女人,“兩江總督蘇煥,是朕的得力幹将,她是前朝的狀元,也是來自你們楊州城啊。”
該死的,我怎麽忘了這是官場!什麽都不重要,拍馬屁是第一位的!
我連忙道:“草民知罪。蘇大人在任興修水利,荒年開倉赈災,楊州城夫儒老小感謝蘇大人的恩德。今年殿試的對文裏,草民還列舉了蘇大人的政策對商的好處呢。”
尹如意和蘇煥交換了一下眼神,具是一愣。然後尹如意挑眉道:“哦?你參加了今年的殿試?”
我點點頭,“正是。”
“那你可知,改革銀票的事,是蘇大人向朕提的建議呢。”
我愕然道:“草民無知。”
尹如意搖了搖手道:“罷了。朕乏了,你們也退下吧。”然後又對身邊的帶刀女人說:“彩兒,帶他們下去吧。”
我靠,我話還沒說完呢,這不行。
那個帶刀女人走過來,做了個請的手勢。我急中生智攔着她道:“慢着,皇上,草民又一個建議不知能講不能講。”
尹如意轉過身來挑眉看着我:“講。”
我重新跪下,作揖道:“皇上和蘇大人當知現在的镖局愈來愈少,老百姓都用銀票做生意,貨物也漸用水運,許多镖師沒有了镖局都跑出來游手好閑,甚至加入了地方土匪危害百姓,皇上不如下令将他們全部整編成師,為朝廷所用啊。”
尹如意聽罷沉吟了半晌,果然擡頭打量了我一番,道:“你叫什麽名字。”
來了!來了!她終于問我名字了!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聲音微微上揚,字正腔圓的回答:“草民名字不足挂齒,青天白雲的青雲二字。”
尹如意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個帶刀女人,“彩兒,把那個賞給她罷。”
只間帶刀女人彩兒從一旁拿出個托盤,上面放着一疊青色衣物。待我定睛一看,竟是傳說中皇上禦賜給有功的百姓的青煙素紗。
我道:“叩謝聖上。”
尹如意便轉身走了。
我家的小屋裏。
我激動的在床上蹦跶:“你看你看,我沒白費功夫吧!”
桓淩绡白了我一眼:“還好有驚無險,你要是被當成刺客給殺了,現在已經在河裏喂魚了。別想我會每年回來為你上香,我最多丢幾個饅頭下去喂魚,好讓魚兒不吃你的屍首。”
我一聽,這話怎麽這麽耳手熟。那不是區圓的故事嗎。
“我搞不懂你,你要這破玩意有什麽用。皇上能給你個官做?”桓淩绡翻了個白眼。
我拿起青煙素紗細細摩挲,若有所思道:“沒準還真能給我個官兒做。”
桓淩绡嗤笑一聲:“你還是別做夢了。”
我一把披上那青煙素紗,從床上跳下來,拉起他起舞。“淩绡,你會跳舞嗎。今兒我好開心,我們來跳舞。”我傻笑道。
他拿我沒有辦法,嘆了聲氣,陪我跳舞。我們從屋裏跳到院子裏,又從院子裏追到鋪子裏。後來桓淩绡嬉笑着開始跑,我佯裝着去攆,兩人鬧了接近半個時辰。
歌舞自風流,如是風光不知愁。
一曲新詞一壺酒,浮光掠影過花間袖。
琴聲亂未成曲調先訴情濃。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鬧了,我追不上你,快熱死了。”我大口喘息,明明是冬天卻渾身淋漓大汗。
桓淩绡停下來靠在窗上,一臉笑意:“你要多加鍛煉,真是沒用。”其實他也是氣息不穩,胸膛略是起伏。
我壞心突起,趁他沒緩過神來,一把撲上去:“哈哈哈哈……抓住你了吧,你還真乖叫你停就停……”
桓淩绡正凝眸盯着我,我笑容漸漸僵在臉上,月色下我看清他的臉上泛起可疑的緋紅。他被我箍住的身子一動不動,“你……”怎麽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和桓淩绡之間的氣息突然暧昧起來。就在前一刻,我還把他當成弟弟。
難道……我喜歡上桓淩绡了。
這個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突然如遭雷擊。
我動了動唇,“謝謝你陪我這麽久,淩绡。”
桓淩绡眨了眨忽閃忽閃的睫毛,突然主動伸頭用他的嘴唇輕碰了一下我的臉。
你在幹什麽啊……我錯愕的看着桓淩绡。你在吻我?
我正回過神來,把眼睛從他的眸子上移開,突然發現窗外一抹緋紅色的身影站在對面樓前臺階上,江英歌靠着門柱的身子僵硬無比。眸色失神的他一個轉身消失在了樓裏。
我條件反射的從桓淩绡身上彈起來,末了還推了他一把。
桓淩绡睜大眼睛看着我,眼裏寫滿了委屈。
哦天哪,我在做什麽。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但你為何突然要吻我?
我滿腦子亂得跟被人捉奸在床一樣,事實上我什麽也沒做,但好像什麽都做得不對。
“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我無力的看着眼前這個錯愕又委屈的小鹿,蹦出一段狗血的臺詞。咽了咽口水,不知所措。
“你不用解釋。”桓淩绡垂下頭,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在他臉上灑下一片陰霾,他動了動唇:“是我誤會了。”
“我不知道你喜歡我。”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不會靠你那麽近……
他突然像聽到什麽可怕的事情,大聲把我的聲音掩蓋下去:“我說了你不要解釋了!我桓淩绡不會厚顏無恥賴的在不喜歡我的人身邊。”
說完,桓淩绡奪門而去。
留下錯愕和迷茫的我無力的倚靠在牆角。
我自知腳力不如他,也未打算去追他,一個人渾渾噩噩走到屋裏,倒頭睡下了。後來我在半夜裏,被馬蹄聲驚醒。
看到窗外那抹藍色倩影一閃而過,我什麽也沒想就沖了出去,拉住雪王駒的缰繩,凝眸看着馬背上的桓淩绡,沉聲道:“不要走,等我收拾收拾,我們一起回京。”
桓淩绡騎在馬背上,手中的馬鞭無力的垂在我的胸前,他背對着月光,整個人的面前都是黑色的陰影,這熟悉的一幕,像極了那天我們策馬狂歡的一夜,但他一雙平日裏眼波婉轉的眸子此時不見光彩,他緩緩開口:“這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現在讓你選,你會選我還是那個紅衣服的男人?”
我的瞳孔驟然縮小,低下頭半晌沒回話。
他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麽,揚起手中的鞭子,“青雲,你若是不喜歡我,就不要那樣暧昧的靠近我。”說完‘駕’的一聲揚長而去。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是我陷入了魔障,還是你陷入了深淵?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優缺點都很明顯。
她不是聖母,但也不是什麽‘好人’,在必要的時候也會不擇手段的給自己加buff。
文章快到宮鬥部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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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榜題名
我是不是喜歡你?不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不知道。
我是不是愛上了你?是。我能不能不愛你?不能。
那你愛不愛我?不知道。你能不能選擇愛我?不能。
因為無法選擇自己的感覺。
也許自從江英歌過之後,桓淩绡就一遍一遍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是我太過在意自己的痛楚,根本就忘記了考慮他的感受。
我……
不想活了!!!!
我想了一天,什麽生意都沒做成。腦子亂成麻。
“唉……”
“書呆子,你不做生意在這唉聲嘆氣幹什麽呢?”
我回過神來,是萬三千又來了。
“他走了……”
我在喃喃自語。
萬三千道:“咦,你也知道皇帝老兒走了?”
我:“……”
萬三千納悶道:“你今天怎麽怪怪的,真有事?”
我嘆了口氣:“三千,你說如果不喜歡一個男人,但是又想去接近一個男人,倒底算不算錯?”
“合着你為男人發愁呢?你這不叫問題!”三千一臉鄙夷看着我。
我挑眉道:“這怎麽不叫問題?”
萬三千擺擺手:“想去接近一個男人,本事就是喜歡的一種。喜歡又分很多種,說你是個書呆子還真是個書呆子!”
我錯愕的看着他,半晌沒講話。
“我聽說你今年又去考試了?”萬三千道。
“又……是啊,沒辦法又去考試了,生計所迫啊。”我幹笑了兩聲,“你今天怎麽有空到我這來啊?”
“我昨兒在桃李莊買布,夥計給我個東西叫我交給你。說來也奇怪,就這麽近幹啥不親自給你,怪哉怪哉。”她說着從懷裏摸出個包袱,遞給我。
我打開一看,愣了。是那天江英歌穿走的一套我的棉布衫。俨然洗過的衣服裏面還包了一根用來束發的木簪。
我心裏是苦的,心想你就這麽想跟我劃清界限嗎。
“那人有沒有說什麽?”我問阿萬。
她搖了搖頭說沒有。
我又驀地想起桓淩绡走的時候那個黯然失色的眼神。是我不好,弄不清自己的心,我問萬三千:“三千,你說占有欲算愛嗎?”
三千拍了一下我的腦門:“不知道不知道,都什麽亂七八糟的破問題!我走了,有空一起喝酒!”
我點點頭。
但我想我沒空找她喝酒了。
隔天,我就把鋪子關了。
買了匹小黑馬上路了。
山高皇帝遠,路遙人憔悴。漫天的紅霞把天空染紅了一遍又一遍,夜色把山林塗黑了一次又一次,我數不清過了多少天,終于到達了京都。人都說過了二十歲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快,因為所有的事已不再新鮮,只剩下日複一日的重疊,我想這種感覺不過如此吧。
找好客棧下榻之後,我獨自一個人上街買酒。
賣酒的酒娘長得很好看,只可惜女的長得好看并沒有太大用處,事業才是女人的第一姿色。外貌?那是衡量男人的标尺。
走到夜市,我突然奇想買了把劍防身。據說是京城名匠段一劍的作品,花了我不少銀子。除了讀書人,女人基本上人人都佩劍。除了沒事耍耍威風,吸引小男子的仰慕,更多的是用來格鬥。
是的,沒錯。女人血液裏的野蠻和暴力是與生俱來的,即便度過了茹毛飲血的時代這麽久,仍然可以可見一斑。讀書用來馴化女人,但也助長了女人的野心,它是女人間接空城掠地統治天下的武器。
所謂以文化治天下,道理就在此。
北方的野蠻民族仰慕中原優秀先進文化,不惜花大代價來學。而可惜的是中原讀書女人太多,軍事上幹不過野蠻民族,常常丢失邊疆。洵王則在本朝做出了突出貢獻,才能小小年紀繼承王爵。當然了,她弑母殺姐除去障礙的事,又是另算了。才華往往不與人品成關系。
我在河邊橋上漫無目的的散步,想着一些舊人舊事。
這樣悠閑的日子過了十數天,我和孟君以及王家兄妹約好在城南舊日客棧見面,一起去接皇榜。
人山人海的街道上,我們懷着激動又忐忑的心情擠到人潮前。
落榜了多少年的我們,想着這一天終于千呼萬喚始出來。
目光從最後幾行一直往上移,每移一分心情就激動一刻,直到後來,我在最上面鎖定了我和孟君的名字。
我和孟君深切地交換了一個飽含複雜情緒的眼神,那是一個十年寒窗一朝成名的苦楚、激動、心酸、喜悅,一齊像潮水般湧來。
天策十年冬,殿試榜第一名,楊州青雲;第二名,楊州孟君。第三名,是桓淩绡。
沒想到,楊州城又一次聞名天下,是因為我們。只是這回,我沒有見到那個藍色的倩影。
我們回到客棧,一齊開了五壇酒慶祝!
王麗花雖然名列第九,但也算榜上有名,考的不算差。
“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幹!”
……
女人的仕途,就是女人的命。
女人沒有權力和金錢,将失去一切尊嚴和擁有的男人;有了權力就有了尊嚴和挑選男人的資格。
王麗花最能喝,有大半都是她幹掉的。喝暈了的王麗花也開始有一搭沒一搭說胡話了:“聽說京城的男人個個漂亮,又會伺候人的,要不咱們姐妹去試試吧……”
一旁的王良梁臉都氣綠了,嬌嗔道:“妹妹你瞎說什麽呢,怎麽能叫孟君去那種煙花之地。”
王麗花哈哈大笑,支撐着東倒西歪的身子打着酒嗝道:“也是哈,你們就要成親了……額……不能叫我大嫂子對不起你……額……”
我們三人俱嫌惡得捂鼻。
我以為她這樣就算了,沒想到王麗花伸手把我肩膀一搭:“狀元娘兒,你又沒家小,你和我去吧……”
我突然想起什麽,老臉一紅,哦不對本來就紅得跟猴子似得,支支吾吾騙她道:“我不去!!我囊中羞澀……”
她不由分說把我往門口一拉,大聲嚷道:“你他媽的裝孫子,就你賞銀分的最多!給老子請客,靠!”
該死的孟君難得想看我笑話,她推了我一把道:“快去見你那夢中情人哈哈。”
我:“……”話還沒講清楚就被大力如牛的王麗花拉到了前面街上的一座樓前,我擡起暈得飛起來的腦袋,愣是晃晃悠悠看到好一陣才看清三個大字——醉韻樓。
“老子怎麽又來這破地方了。”我自言自語一番。
門口出來迎接的老鸨好像還認得我,一看我旁邊還有一位,頓時熱情似火:“二位客觀裏邊請嘞!”
“青竹,玉釀,快來招呼二位娘子。”老鸨一聲吩咐,從前方閣裏走出來兩個美人。我拿眯眼一看,長得還真不錯!
哪知王麗花大手一揮,“老娘不要這些,給我們拿最好的出來招呼。”她又頗為得意的指了指我,蹙眉道:“這位——認識嗎?啊!狀元娘啊——”
我趁着還沒醉糊塗,趕緊把她手指一攔,急聲辯解道:“她喝醉了,瞎說呢!”王麗花這人就是醉酒口無忌言,我不想把這事到處聲張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那老鸨打量我一番,神情複雜,也不知有沒有信,只聽道他對我說:“還叫上回的公子陪可行?”
王麗花一聽急了:“青娘子真有你的,原來你早來過了,都不告訴我們姐妹?”
我吓得趕緊捂住她的嘴,也沒聽清老鸨就說什麽,就應聲答應道:“好好好,快給這小姐找個陪的吧,她就愛亂說話,嘿嘿……”
老鸨笑意盎然的點點頭,道:“那二位小姐跟我來。”
他把我帶到一扇門前,打開門囑咐了幾聲就走了,我進去一看,那人坐在梳妝臺前緩緩轉過身來。
我還沒看清楚他的臉就已經快暈了,搖着步子走到床上躺下來,眼睛沉得不想睜開。
暈暈乎乎中我感覺到仿佛有人在摸我的身體,我眯着眼睛看過去,那人長得好像江英歌。
我擡起手捏了捏他的臉,又嫩又滑好像雞蛋羹。
我咽了咽口水:“江……英歌?我是不是在做夢,怎麽又看見你了。”
江英歌趴在我身上,下巴抵住了我的前胸,神情哀怨的用鼻子哼了一聲:“嗯。”
此時我還是半夢半醒之間,真以為自己在做夢,我的手在他腰間摸摸索索,真實又溫熱的觸感從我掌心傳來,我登時坐起身來,酒醒了一大半。
他見我坐起來,身體也離開我坐在床頭。好像又瘦了。
“你怎麽又來這種地方……真是的……”江英歌的聲音拖沓又嗔怨,薄唇半抿。
他嘴裏說着抱怨我的話但我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驚喜。之前在揚州城的迷茫頓時一掃而空,又見到他的人後我才認定,我是喜歡他的,很喜歡。
江英歌伸手撫上我的臉頰,滾燙吓人。
“你喝了好多……”聲音軟軟的。
我啪的一聲抓住他的手,這是我們兩個月來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我沉聲道:“江英歌,你到底為什麽這麽複雜多變?”這一會裝成膽小如鼠一會兒又是狂放不羁,一會兒冰冷似鐵一會兒又柔情似水,我真的糊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發現男主性格一直很怪異?
下一章揭曉男主性格之謎。
其實——
他真的有病︿( ̄︶ ̄)︿
下面發起小調查:
1.女生子
2.男生子
各位比較喜歡哪一個呢,請踴躍參與好嗎
☆、雙重人格
江英歌垂下眼眸,似乎費了好大的力氣說服了自己。他從梳妝臺後面的書桌上取來了兩幅墨寶,具是一般大小。
兩幅垂開來都是經文臨摹,一副潦草狷狂,一副隽秀可人,分明是出自兩個大家之手。
都說字如其人,不同的字代表不同的人。
我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江英歌坐下來平靜的望着我,然後說:“這兩幅都是我寫的。”他濃密的睫毛垂下,灑下一片陰影:“我的身體裏共生着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你上次見到的他。”
我仿佛聽到什麽鬼故事,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是說你有雙重人格?”
江英歌點點頭,眼角的淚痣點綴得他楚楚動人:“我們從很小就共生在一起了,我喜歡用爹爹的姓,叫姚英歌。那個膽小鬼喜歡用母親的姓,我母親姓江,就是很久以前在江南非常有名望的江南織造坊的江氏。”
此時,我的酒已經全醒了。愣愣的,坐在床頭聽他講故事,時不時插上一句。
“我喜歡爹爹……爹爹待我們很好,是個很溫柔很美麗的男人,但那個膽小鬼卻喜歡母親……”我聽江英歌的敘述不難聽出這個‘母親’對他們甚是疏離。“直到有一天,我們全家被聖惠太君抄了家,留下江家獨苗的我們被賣進了青樓,那個膽小鬼依然逆來順受……”江英歌說着眼神裏泛出恨恨地神色。
我很不習慣聽他把自己掰成兩個人來講,但他卻堅持要把自己和另外一個他分開。
“所以你們都有彼此的記憶,但卻各行其是麽?”我詫異的問江英歌。
哪知他搖搖頭,頗為無奈:“那個膽小鬼用這身體的時間比較多,只有當他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時,我才會蘇醒。所以我擁有他的記憶,他卻沒有我的。當他蘇醒的時候,就會去做他的事了。”
我一瞬間恍然大悟,這就能夠解釋為何十月份在醉韻樓見到的那個江英歌認不出我,也能夠解釋江英歌喜怒無常的性格了。這麽說,與我成親的是這個狂放不羁的江英歌?
就好比兩個脾氣秉性完全不同的人,裝在同一個軀體裏。狂放的江英歌做的事常常要那個逆來順受的江英歌收拾爛攤子,而當出現完全解決不了的問題時,他又會出來搭救一把。
“那日我在清風樓見到了洵王郡,想躲開她。但是不久之後,那個膽小鬼就醒了,跟洵王回去了。之前我不告而別,又說了很多騙你的話,只是不想讓你知道我有兩個……”江英歌道。
我明白了,壞脾氣的江英歌想方設法要逃離洵王,另一個江英歌卻因種種原因離不開洵王,就這樣反複糾纏,江英歌最大的敵人是他自己!
我也明白了眼前這個江英歌未必愛我,但可以肯定他不愛洵王。
我突然間內心有些莫名竊喜,難道……
江英歌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抿唇一笑,握住了我的手道:“青雲,還好那天是我,你知道嗎?”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什麽那天是你?
他嘆了口氣道:“我本不相信會有女人願意贖我,我知道你要贖我,是真心的,我相信了。我……不是有意要對你那麽冷淡的,我只是怕……”
我接過他的話道:“你只是怕一切都是空想,你怕我只是說說而已。你怎麽那麽傻。”
他促狹一笑,垂眸道:“我不求別的,只求你以後經常來看看我。”
我突然感到一陣心酸,伸手攔過他的腰把他往懷裏一箍:“你要怎麽樣才能離開洵王,難道所有的辦法試過都行不通麽?”
他眼底笑意不明,就着這姿勢把手伸進了我的衣袍裏。我一個愣神之際,他已經趴在了我身上:“雲兒,春宵苦短,我們不說這個了,來做點開心的事吧。”
我滿臉黑線:“喂,你……”
說話之間他已經把我腰帶解開,一雙笑意盎然的眸子閃閃發亮:“雲兒是想在上面,還是想在下面呢。”
這還有上面下面的區別嗎?不都是女人在上面嗎!
我心裏一陣腹诽。
“當然是在上面……”
他笑意更深了,抿唇不語,開始蜻蜓點水般的吻我。不得不說江英歌的技術真的挺好的,他從我的臉頰吻到脖子,到脖頸間細嫩敏感的皮膚處就開始細細啃咬和吸允。
我登時間被他弄得燥熱難當。
“你輕點兒……”我側頭對埋在我頸窩的腦袋道。
江英歌擡起頭微笑着看着我:“喜歡這樣嗎?”
我緩緩眨了眨眼睛表示默認,手緩緩撫上他的身體。就在我翻身欲準備把他壓到身下時,他突然從我身上坐起來。
我滿臉疑惑:“你幹什麽……”
江英歌自己解下袍子,露出白皙勻稱的身體,我看着眼紅了,一時間忘了動作。忽然江英歌把我拉到床下,抵着床架把我抱了起來。
我掙紮着:“!!!”
他笑着湊到我耳邊用極是誘惑的語氣道:“這樣也會很舒服的呢,讓英歌來伺候雲兒吧。”說完他一個用力,挺進了我的身體。
河蟹拉燈。
第二天,我渾身酸痛,一旁的江英歌還在熟睡。
我望着他那張安靜的盛世美顏,突然想到‘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這幾個字,默默嘆了口氣。
蹑手蹑腳地穿衣下床。
“不要走……”一聲咕哝軟語傳來,我的腰被人攬住。
我回頭過去,正對上江英歌蒙着霧氣的惺忪睡眼。
“你再睡會兒吧,天色尚早。”我将他圈在我腰間的手輕輕放回被子裏軟聲道。
江英歌孩子氣的咕哝了一聲,“你陪我睡!”
我嘆了口氣,笑着爬回被窩:“好好好——陪你睡……”我在被子裏環抱住江英歌。他見狀安心的合上了眼皮,呼吸均勻。
過了一會,他就着我的手蜷縮作一團窩到我懷裏,整個人都埋進了被窩。我輕聲訝異道:“怎麽了?”
被子裏傳來江英歌溫潤而沙啞的聲音:“沒什麽……喜歡你……”
我的心突然像被人揪了一下,生疼。
有多少個早晨他醒來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女人,我不敢想象,也不願去想。洵王若是真喜歡他,為什麽不娶了他呢。我搞不懂。
我很想對江英歌說,以後每天早上都陪你睡。但張了張嘴,說的卻是:“別傻了,被子裏很悶,快出來。”
聞聲,他略動了動身子,舒展開來。
“為什麽喜歡我?”我一沒財二沒官,為什麽獨獨喜歡我。
但江英歌枕着我的手臂好像已經快睡着了,閉着眼睛咕哝道:“因為……你像我母親…………”
我愕然了,石化在原地。
這男人是有多缺愛。
“因為我像你母親,所以你喜歡我?”這不是傳說中的戀母麽,汗。
江英歌擡了擡眼皮:“也不全是……”他後面的話我已然聽不清了。
我們又睡了半晌,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臨走時我吻了他一下,他僵在了那裏。
“等我……我有空就來看你……”我動情的道。
“嗯。”江英歌輕哼一聲,神情甚是乖順。
出來已然發現王麗花在門口坐着等我了,翹着二郎腿。
“喲,青娘子昨晚可舒服了,睡到太陽曬屁股了才出來呵——”王麗花眼裏笑意甚濃,我也不作回答,盡是些淫詞豔曲之腔。
我們回到客棧,發現房間裏多了兩個客人。誰也沒想到,這兩個客人日後掌握了我們一杆人的前途性命。一個是禁衛軍副都統,一個是那個帶刀女人彩兒。
我和王麗花收斂起路上互相打趣兒的笑容,神色凝重起來。
孟君上前迎接我們:“你們可算回來了,兩位大人等候多時了。”
按理說新晉狀元娘除了皇上皇後其餘是可以免跪拜和作揖之禮的,但皇帝身邊的近侍和禁衛軍也就是皇軍副都統這等人物,我還是不敢怠慢,于是俯身作了一禮:“見過二位大人。”
彩兒挑眉一笑:“狀元娘不必客氣,聖上甚是關注于你。”她又轉過頭和孟君相對視一番,頓了頓道:“還有你的幾位朋友,還請四位同我入宮走一趟。”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自由是奢望。我隐隐嗅到了權力和陰謀的芳香。
作者有話要說: 突發奇想寫個小劇場(博君一笑)
背景1:霸道的洵王要跟江小歌H
抖m版江小歌:“唔……不要嘛……”
洵王怒:“嗯?你敢說不要!”手上皮鞭揮舞起來。
抖m版江小歌(委屈臉):“好嘛……啊……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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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2:霸道的洵王要跟江小歌H
狂放版江小歌:“不要。我不想跟你H。”
洵王怒:“嗯?你敢說不要!”手上的皮鞭揮舞起來。
狂放版江小歌(撩眼皮):“別甩了,我可是會武功的。”
洵王囧:“給錢你!!”
狂放版江小歌:“老子有‘財’華,不要你的錢。”轉身溜出去賺錢了。
洵王:“………………你給我回來!”
☆、中書令
日子一晃過了兩年。天策十二年,春。
我在翰林院看書。窗外是鳥啼與豔陽,好一派大好的時光。
“中書大人,孟大人門外求見。”門外傳來我的侍女昭慧的聲音,她是我這兩年來提拔的親信,為人細心又果敢,是我的得力助手。
我趕忙放下手裏的《史記》:“快快有請。”
孟大人就是我的發小孟君,她是天策十年的榜眼,後來做了尚書侍郎,官至從三品。
我們的好友麗花後來則被彩兒安插到軍隊做起了寧遠朗将,官至從六品。
而原先的中書令大人,則被皇帝網羅了一些罪名給處死了。
“孟大人怎麽今兒有時間上我這兒來?”我整了整朝服微笑道。
孟君坐下嘆氣道:“可快別說了,這些日子把我忙壞了。”她頓了頓道:“皇上不是讓我跟着太傅一起陪太女讀書嗎?那孩子太調皮了,沒一天安生的。”
“哦?哈哈哈。”我佯裝詫異的笑道:“太女今年方才七歲,正是調皮的時候,連皇後的奈何不了她。”
“我知道皇後不是奈何不了她,是皇後在寵着她,皇上也寵着她,唉……”孟君搖了搖頭。
我點點頭,話鋒一轉:“不要說這個了,我猜你是為了皇上的事來的吧。”只見孟君突然神色凝重起來。
皇上今年正是二十又五,陰盛之年,與洵王鬥得不可開交,只恨不得到了都把對方殺了的地步。而我們這些被皇上安插在朝中的帝黨,自然是想方設法為皇上分憂解難。
“昭惠,你先出去門外候着,我和孟大人有話說。”我倒了兩杯茶,吩咐道。
“是。”昭慧應了一聲,輕輕把門帶上了。
見屋裏沒了外人,孟君談起了近日朝政:“皇上她為西征的将軍人選很是頭疼。”
西征軍統帥本是帝黨的陳傳方将軍,但因年事已高請求告老還鄉,這麽一來她手底下的倆員猛将便都有了機會。
一個是帝黨懷遠将軍周佩棋,另一個是洵王黨撫遠将軍趙左令。這兩人都是身經百戰一路從校尉榮升成将軍的大将,論資歷和實戰本事都是旗鼓相當,而且一時之間也找不出替代陳傳方将軍的合适人選。洵王一黨自然是極力推舉趙将軍,為了這事在朝野內外做了不少動作。
皇上如果強行任命周佩棋将軍的話,軍隊中由洵王一黨所控制的一部分将領就有消極抵抗不服從命令的傾向。
“青雲,此事依你看,怎麽辦?”
我略微沉吟,慢啓朱唇道:“我一直是主張潛龍勿用的。如今皇上的羽翼未豐,還不足夠和洵王抗衡。不要硬碰硬為好,不如選趙左令為骠騎大将軍統帥全軍,賣洵王一個人情。”
孟君蹙眉搖頭道:“洵王生性乖張,她不會覺得是皇上給她的人情,倒是覺得皇上怕了她。”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突然間,門外傳來打鬥聲。我和孟君俱是一驚,兩人出門外一看,原來是小太女和純衣宮女兒玩捉迷藏鬧到這兒來了!
見狀,我大喝一聲:“清漣!不許胡鬧!”
純衣聞聲立馬跪下來,顫顫巍巍的磕頭:“青大人息怒,奴才拉不住太女,讓她跑到前朝來了,奴才該死。”她反複磕頭求饒,生怕我告狀到皇上那兒責罰于她。
尹清漣眨了一下左眼,吐着舌頭奶聲奶氣的道:“青姨姨,我是來找你的!你不要怪純衣。”末了她又看了看我身後的一臉黑線的孟君,補充道:“還有孟姨姨!”
我黑臉吓唬她道:“東宮守衛到底在幹什麽,竟把她們主子放到前朝來了,仔細給皇上知道了腦袋全部搬家,還把你這個壞小子關到黑屋子去。”說着我刮了刮尹清漣那稚嫩又天真的小臉蛋。
她并沒有被我吓到,仍是嬉笑着圍着我的腿打轉:“不會的!青姨姨人最好了,平日最疼清漣,母上打我的時候,你都舍不得打我。”
我的臉上緩和了一些,微笑着把尹清漣抱起來舉高高:“清漣不乖,瞎跑。還好是找青姨姨,要是找別人,仔細她們把你給賣了。”我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純衣小宮女,沉聲道:“下次不管她是找誰,都不要讓她亂跑,知道嗎。”
純衣仍然一個勁的磕頭,顫聲道:“奴才知錯,一定不會再犯。”
我滿意的點點頭,淡淡地‘嗯’了一聲,便叫她平身了。
“清漣來找青姨姨放風筝……”尹清漣道。
這個孩子自從去年到我府邸去玩,我陪她放了一次風筝之後就朝着鬧着要再去玩。我頭疼的看着她:“清漣和母皇說了嗎?宮外不是随便能去的哦~”
尹清漣哼了一聲,嘴巴一癟就快要哭出來了:“母皇她根本就不管漣兒,又不帶漣兒玩,漣兒不喜歡母皇了!”
孟君湊上來逗她:“你母皇日理萬機,如此辛苦也是為了交給你一個太平的天下呀。”
我掃了一眼孟君,示意她別說了:“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麽,我看清漣确實關在深宮中太悶了,沒什麽人陪她玩。”我轉頭對抱在手上的尹清漣笑道:“咱們去讨伐你的母後好不好,看看都把咱們漣小寶貝悶壞了。”
孟君和純衣在身旁俱是一陣嬉笑。
尹清漣咿咿呀呀笑道:“好啊好啊,見母後見母後。”
翰林院狹長的游廊裏留下我和孟君漸行漸遠的身影。
一般的朝廷命官都是辰時上朝,如無特殊事宜上完朝就可以各回府邸,而當值的官員則需要在政事堂和翰林院值到酉時,便可以回府邸。
傍晚,我和皇上申請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