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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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祁年他們組并不是他本人負責演講,而是去負責飛機起飛的那一步。

之前登記材料的時候喻麥冬就知道他們組弄得是第五代戰機,賀祁年彎腰在平臺檢查設備,沒多久對朝老師點頭,示意準備好可以開始了。

因為這項作業需要留檔,從一開始就安排了人在旁邊攝像。

戰機先是發出噪音,之後升騰,在兩米的空中懸浮,向前進。

有宋老師帶頭,掌聲響起。

喻麥冬悄無聲息地從班級後門處消失。

再過兩天就是期末考試,喻麥冬沒在去工作室,而是換了一個地方,前往圖書館開始好好複習。

期末考試卷的難度沒有喻麥冬想象中的那麽難,大概率的題目在考試前就被老師畫過圈,仔細叮囑要好好複習。

她們班和隔壁二班座位順序打亂,被分在兩個班考試。

餘淺淺的氣色不是太好,可能是沒有化妝的緣故,看到喻麥冬後還打了聲招呼,詢問她考的怎麽樣。

喻麥冬答還行。

“我是完了,如果他們不撈我,明年我開學就要來補考了。”餘淺淺理論學的還行,但需要計算的專業屬實都是她的瘸腿。

喻麥冬也沒有多問她的感情現狀,只是點點頭。

最後一科考完之後代表着寒假就此開始。

羅落家在周邊省,她早早的就買好票,沒成想她是宿舍最早到的一個,家住本地的那兩個還在慢悠悠地收拾東西。

餘淺淺本來打算一放假就立馬飛往德國的,但現在這樣她沒有任何的心情,轉身飛往另一個靠南的國家度假。

而李靜怡說是她每個周末幾乎都回家,對寒假回家這件事并不着急。

至于喻麥冬是因為之前車票買晚了,所以只能延後兩天,從北城到淮西需要十幾個小時的火車車程。

喻麥冬回家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喻母,想來應該是在梁絡依家裏幫忙。

喻父對她擅改志願的事情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她回到家後問她學校怎麽樣?學什麽了?幾個人住一間宿舍?

喻麥冬一一回答她,喻父點點頭,穿上鞋又出門了。

但喻麥冬也不會問他既然那麽想知道,為什麽在學校的時候一個電話都不打過來。

或許是喻母還在氣頭上,知道她人回家了,但就是不回來,以往就算是梁家忙,她同樣會抽空回來的。

喻麥冬回來兩天找了大藥房收銀的兼職,以及擺放藥品,不包吃單包住。藥房的老板對喻麥冬很滿意,因為他之前也找過其他的兼職,因為每種藥都在固定的位置,但是有些人就是擺不對位置,要麽過一段時間才适應,絕不像她這樣上手快速。

感嘆道,年輕就是好,記憶力真好。

說如若她大年三十、初一這幾天都還在的話,兼職的工資翻倍。

喻麥冬偶爾也幫忙給客人拿藥,不過處方藥之類的老板從來沒有讓她拿過,讓她只有一個人在店裏的時候別拿處方藥。

大年三十這一天喻原給她打電話讓她回家吃飯,喻麥冬沒有拒絕她哥,跟老板說請兩個小時的假回去吃年夜飯。

老板沒過多為難,大手一揮讓她回去好好吃頓飯再過來。

回去路上她坐的公交車,玩手機的時候看到梁絡依發了一條朋友圈,她和賀祁年在國外的合照,還有一張四人的合照。

說是四個人但并不準确,趙曼露鏡的只是一條胳膊。

能辨認出來是季末清同樣發了一張合照,梁絡依和趙曼兩個女生站在中間,而季末清和賀祁年如同左右護法站在兩邊。

而趙曼身邊的那個就是賀祁年,女生的笑容格外燦爛,而賀祁年盯着鏡頭,嘴角微微上揚。

賀祁年今年是在國外過年的,一回到淮西,她和賀祁年連公事上的交集都沒有,更別說在除夕之間會有條祝福了。

平心而論,趙曼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如若不是賀祁年在這,梁絡依大概不會和趙曼一起過年。

今天喻麥冬回來的急,忘記帶鑰匙了,臨到家門口才想起來,最後擡手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她的嫂子。

“哎呀,回來了啊,快進來。”

“嫂子新年好。”

“新年好。”

“進來吧,今天外面冷吧?”

“還行。”

“多穿點,你這穿的太少了。”

“嗯。”

喻麥冬和她的嫂子并不熟悉 ,兩句一點都不走心的寒暄已經到了話題終點。

“我回房間了。”

“好。”

喻麥冬往回走的時候看到喻父翹着二郎腿半躺在沙發上,手裏剝着砂糖橘,她沒打招呼,只是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把門關上。

她房間很小,擺着一張一米二寬不到的床,外加一張小衣櫃和一張書桌就什麽都沒有了。

她過往使用的那些書都放在收納箱子中,塞在床底下,這間屋子她住了快有十年

喻父喻母現在住的這套不到八十平的房子是回遷房,喻麥冬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搬進來的,以前她和喻奶奶住在鄉下農村。

後來拆遷,蓋房,喻奶奶手中的那些地被幾個兄弟姊妹瓜分幹淨。

也就是那時候,喻父和幾個兄弟的關系逐漸疏遠。

回遷房的小區位置偏遠,且周圍都是工廠,之前喻母找雇主借錢就是為了幫兒子湊夠婚房的首付,辛苦大半輩子的錢為了喻原結婚都砸了進去,這個年紀還要繼續還債。

喻麥冬看了眼窗戶上的福字窗花,還有沒有染上灰塵的桌子,打開卧室門走了出去,想去廚房幫忙。

廚房裏目前只有喻母在做菜,喻原在旁邊洗個菜,廚房門沒關嚴實,油煙機正在運轉,“嗡嗡”地響,喻母翻動炒勺,邊在和他哥說話:“她是真不打算回這個家了吧,一回來就是擺着這張臉,剛剛出去,問她人了,說是跑回房間了,這麽大個人,連幫忙都不會。”

這個她,喻麥冬很快反應過來說的是自己。

“放假回來什麽話都不說就又搬了出去,說是打工,我看這個家她就是不想回來,給她打電話幹什麽!她心裏眼裏還有這個家嗎?”

“媽,大過年的說這些幹什麽?麥冬不是這樣想的。”

“不是什麽樣的人,她從小到大叫過你幾回哥哥,沒認我這個媽,也沒認你這個哥,遲早也不認這個家,我以前還不明白,現在是想通了,她聰明啊,根本就是看不上這個家。”

“我以後,就你妹妹那個沒心沒肺的的,我以後能指望她,根本一點都靠不住,你媽我以後就得靠你了。”

“媽。”喻原嘆了口氣,“就麥冬那樣的,誰看到了不都是誇一句有出息的,而且從小到大就沒讓你操心過幾回吧。”

“出息?出息是想着攀高枝嗎?我以前從來沒瞧出她有這個心思,那幾家都是些什麽人啊,她想什麽呢?就她幹的這事我在梁家我都擡不起臉,志願跟人家少爺填一所學校,不就是癡心妄想嗎?”

養了她快二十年,喻麥冬第一次知道她媽就是這麽想她的,喻麥冬沒想到有一天攀高枝這個詞竟然也會出現在她的身上,好像她過往做的那些事都是為了如此。

喻麥冬的視線從腳尖慢慢往上移,餘光看到旁邊多出了一個人影。

她嫂子正尴尬地望着她。

喻麥冬想尴尬的應該是自己吧,她率先開口問道:“嫂子,怎麽了?”并不擔心裏面的人知道她剛好站在門口。

“我想問你哥哥酒精爐被放在哪了。”

“在陽臺櫃子的下嗎,嫂子,我去拿吧。”

“好的,到時候直接放到餐桌上就好了。”

“嗯。這些話我媽最近這半年應該拉着我哥說了不少回吧。”

“沒有,這不是……”

“嫂子,沒事,不重要。”喻麥冬走到陽臺找到許久沒用的酒精爐,擦拭玩上面的灰塵才擺放到桌子上。

喻麥冬覺得這頓年夜飯吃的索然無味,說幾句不輕不重的祝福話,她家人少,也沒什麽年味,

“我先走了。”飯後,喻麥冬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幹淨後道。

“幹什麽去?”喻母問道。

“回藥房繼續上班。

“大過年的誰沒事去買藥啊?在這多待會兒,大過年的。”

“不想待在這,難受。”

“難受!是誰求你回來的。”喻母就站在她面前,氣急攻心,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以前有一年,喻麥冬的奶奶還在世的時候,全家人去上山寺廟燒香拜佛。

路過求簽,一行幾人都為自己求上一卦,喻麥冬也得到一簽,兩句晦澀難懂的簽句,大意是說她因緣淺薄,礙着她和家人一起來的,所以大師說的比較含蓄,只是稍稍的點播下。

“你現在真是翅膀硬了,這個家你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是嗎?行,不想待,你這輩子都別回來了。”喻母喘着氣。

喻麥冬望着她,沒太大反應,她這個人就這樣,也應了大師那句淺薄。

親緣淡如此,那年求簽回來,喻奶奶就去世了。

“你不用靠我,我是靠不住的。”

喻原剛剛聽他媳婦說了,說喻麥冬聽見,沒想到她會在吃年夜飯的時候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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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忘記放存稿箱了,早上起來看評論才知道自己沒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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