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開身上的綁帶,胡亂穿戴上推進器,離開卧室,奔向主艙。

吳妄在那裏。

他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來到我的面前,用眼神詢問。

我看向他,慢慢地等喘息平息下來。

我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隔着不近不遠的距離,近乎絕望地問他:“你愛我的吧?你是愛我的,對吧?告訴我。”

聽到我的質問,吳妄眯起了眼睛,開始打量我。

我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回答。

我微微低下了頭。“你一定是愛我的,告訴我好嗎?哪怕我只是個笑話,告訴我……”

吳妄突然慌了手腳,趕忙将我攬在懷裏。

“你別哭,你別哭……”

我好像的确哭了,直到他親吻我的臉,試圖将眼淚都啜走的時候,我才感覺到眼淚在眼眶中積蓄,眼前模糊一片。沒有重力,連眼淚都無處可去。

“我愛你,我愛你!不然還能怎樣呢?我愛你。”

二十二

真誠這個詞不适合用在吳妄身上,而我第一次看到了真誠的他。

所有的不安和恐懼也都煙消雲散。

其實我不該早就知道了嗎?他藏着我的名牌,他時常看着我,他不止一次地用生命保護我,他吻我,對着我說令人毛骨悚然的情話。正如他所說,如果他不是愛着我,還能怎樣呢?

Advertisement

我長長地出了口氣,輕輕地閉上了雙眼。我覺得累了,很想睡一覺。

有一個吻輕輕落在睫毛上。

“蘇……”

我的檔案上的姓是蘇,K和S發音不準,總是念成Sue,J也跟着起哄叫我Sue。只有吳妄會這樣呼喚我的名字。雖然是輕音,但尾音卻穩重堅定。這種時候略微有些延長,帶出一股溫濕的氣流,恰好噴灑在臉上。

大腦裏像是有一座大山般高的巨浪轟然炸開,我皺緊了眉頭,而後眉頭也被他的吻漸漸舒平。

我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面前充斥着他的溫度,身後無依無靠,就像在一個無助的夢境中。我沉入了一片黑暗的大海,然而這片大海無比的安詳。

因為身前的人足夠的近,近到我們之間都産生了引力,像磁石一般,在想要遠離的時候膠着,在接近的時候加速,靠得更近。

他的手原本捧着我的臉,然後逐漸向下。他摟住了我的肩膀,卻還是不夠。兩只火熱的大手撫摸着我的背,他攬住我的腰,将我和他的距離拉到最近,胯下頂着我的胯下,他的那裏已經堅硬火熱,不耐地微微磨蹭。像是蓄勢待發的老式槍管。而他微涼的鼻尖則輕輕拱着我的脖窩,撒嬌一樣的溫柔。

我記得那一場場的噩夢,然而當噩夢真的發生的時候,我卻感覺不到恐懼。

我原本害怕他的執着、他的冷酷、他強制的擁抱,以及他的陰莖,害怕被侵入身體……我原本是這麽想的。可是這一刻不一樣。我甚至期待着屬于他的侵犯的到來。

現在我需要進一步的證明。我需要被完全地占有,由內而外,每一寸皮膚,直到每個末梢神經。直到完完全全地被他擁有,穿透,毀滅。然後重建。

他的手已經挪到了我的臀上用力地揉捏,我扭動着身子讓自己和他更為貼近。

吳妄加快動作,手上用力将礙事的衣物扯開。睡完覺我已經換上了襯衣,輕而易舉地就被拉到了胳膊底下。我只得配合地擡起雙手,任他将襯衣扯上去。然後扯到一半他便停下了。我睜開眼,卻只能看到覆在眼前的灰色的襯衣。

之後,我感覺到了一個幹澀的蜻蜓點水的吻。

這不是我們之間的第一個吻,然而卻最讓我有接吻的實感。

我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我,隔着一層衣料,沒有太鮮明的觸感,只知道,他吻的是我。

我幾乎是瘋狂地扯掉襯衫,摟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快一點,快一點!像流星劃出火焰,像火焰吞噬森林,像從高空下墜,在重力的吸引下疾速下墜。

我再次睜開了雙眼,所見的眼前的一切只有他,所見、所聞、所感,只有他。沒有重力,沒有依托,只有他。

“什麽時候,為什麽?”我停下來,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問。

“沒有為什麽,也沒有什麽時候。是一開始。”他說。

是一見鐘情?但是哪個确切的瞬間呢?我們是何時初見的?

“這不重要,”他又說:“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在這裏。”

離地球很遠很遠,已經看不到家了。

沒有重力,只要閉上眼睛就像下墜。我只能抱緊面前的人。

只要他在,我就無需考慮太多。船艙內很暖,被脫掉的衣服四處懸浮。吻落滿了全身,我能感覺得到自己被像對待一個珍寶一樣愛惜着。

下體被輕輕握住,吳妄的手在其上熟練地滑動。被一個經驗豐富的同性戀服侍本來就是極致的享受,更何況我們還身處在太空之中,快感來得迅猛且奇妙。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我的身後探入、抽離,再次探入。腸道被攪弄着,再加上前方的侍弄,我很快就繳械了。

吳妄用一手捂着,避免精液四濺,而後他抽出了插在我身後的手指,吻了吻我的額頭。

我睜開眼,見他正打算離開。

“不繼續嗎?”我問。

“你的精神狀态不太好,最近經歷了太多事,好好休整兩天吧,我怕你一病不起。”

我還要說些什麽,他打斷我說:“況且你還要照顧J。”

穿整好衣服之後,吳妄已經離開主艙。

欲望得到發洩,精神也不那麽緊繃了,我來到醫務室,看到J果真已經醒來,但已經高燒得意識模糊了。我連忙找來降溫器材給他降溫。

J哆哆嗦嗦地握住我的手,問:“蘇,我是不是活不長了?”

我拍拍他滾燙的手背安慰他:“有我在沒問題的,你不會死。”

不想J捏緊了我的手,哀求道:“我不想死,蘇,我不想死……我錯了,我不該來這個鬼地方,我還有未婚妻呢,她說要給我生一個胖胖的小寶寶,就像S的小兒子一樣……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把你給的藥都偷偷扔掉。蘇,我什麽藥都吃,多苦的藥都吃,黑黑的中藥丸都吃,別讓我死,好不好?”

我仍舊是說那句話:“你不會死。”

這個時候吳妄進入了醫務室,他看到了J的情況,又拿起他的數據看了看,向我搖了搖頭。

“蘇!”J突然大叫,幾乎要從病床上彈跳起來。“能源一定會夠用的,等我醒了,我們一起把初五號修好,一起回到地球!我不會吃很多,我的病會很快好,蘇,別讓他殺我!”

我的手被J捏得有些疼,忙搖頭說:“不會,他不會殺你。”

吳妄果斷地上前把J的手掰開。“給他打鎮定劑。”

“他現在的情況不适合打鎮定劑!”我反駁,“呼吸已經出現了衰竭現象,用鎮定劑可能會導致心跳驟停……”

“他現在的情況你最清楚了。”

炎症已經将J的免疫系統擊潰,全身的器官已經開始衰竭。船上的醫療設備救不了他,以這個趨勢他在三日內就會痛苦地死去。

我咬咬牙,道:“那也不能……那就相當于,那是謀殺……”

J聽不到我們說話,十分不安地問:“蘇,吳他真的不會殺我對嗎?你保證?”

我向着J咧開嘴笑了笑。

“一切由你來決定。”吳妄說着從壁櫥中取出一個針管,放在我的手中。

這個針管中的液體,能夠讓J離去得不那麽痛苦。更為主要的一點是,它能夠節省飛船中所剩無幾的能源。

這就是謀殺。

我握緊了針管。

借着艙壁上扶手的力來到了病床前面,我輕聲對J說:“打劑藥,睡一覺,很快就好了。”

“真的嗎?”J瞪大了水靈靈的黑眼睛。他長了一雙娃娃眼,已經非常卷翹的睫毛,現在的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天真無知的孩子。

“真的。”我點了點頭說:“等病好了起來,以後再也不用吃藥了。”

J對我有一種盲目的信任,他乖乖地把手臂伸出來給我。我拿棉簽給他仔細地消毒。酒精很涼,J“嘶”了一聲,我拍了拍他手臂上的血管,說:“乖,不怕,馬上就好了……”

冰冷的針管紮入到J手臂的血管中,透明的液體被一點點推了進去。

J砸了咂嘴,眉頭很快舒展開來。他平靜了下來,漸漸陷入睡眠。

我抽出了針管。

然後我看向吳妄。

“你滿意了嗎?”

吳妄并不回答。

不出意料,五個小時內J就會出現呼吸衰竭,在呼吸器的輔助下,十個小時內會出現心髒衰竭。與此同時,如果溫度繼續居高不下,內髒都會嚴重受損。打了鎮定劑更是雪上加霜,他連掙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