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回合的調查馬上就要開始了
的兩個明星,一個是媽媽有希子,一個就是莎朗。當年莎朗的死,她還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不過如果她知道那一切從頭到尾都是假象,她會不會失望呢?
“好吧,我告訴你。”貝爾摩德終于願意說點什麽了,然而臉上的神情沒變,手卻迅速伸進了裏面衣服口袋,從裏面掏出槍。柯南急忙舉起手打開手表型麻醉槍想要反擊,茱蒂老師卻以更快的速度亮出槍,一擊即中——貝爾摩德的槍才剛掏出來就被子彈打中脫手。FBI女探員的速度和槍法可見一斑。
貝爾摩德被迫舉起手做投降狀,嘴上仍舊不可落于下風:“哎呀,真是傷腦筋啊。你帶了這麽危險的東西。你已經得到了日本警方的允許了嗎?”
“我只要把你送到警察局,再申請日本警方一同調查就可以了。”茱蒂可不受她威脅,手槍對準她。
“好了,不跟你廢話了,乖乖轉過去。”茱蒂命令,貝爾摩德聽話,茱蒂持槍一步步走近她背後,看樣子是想從背後打暈她再送去警察局。
貝爾摩德如此狡猾,在她清醒的情況下的确不太容易将她順利帶走。而且,茱蒂老師只有一個人,她的那些同伴本來也是跟着一起來的,但在半路上都被各種情況一一阻隔,估計是貝爾摩德從中搞鬼。總之,她現在是獨自面對敵人。
這樣的話,弄暈她的确是最有效最簡單的辦法。
只是,是不是太簡單了?事情進展的太順利,柯南反而不安起來,總覺得有什麽可疑,他四處環顧,想在皓月之下找到他不安的源頭。目光經過茱蒂老師身上陡然便是一頓,看到一個紅點悄無聲息地落在她的心口位置,頓了一下之後停住。
是狙擊!柯南猛然醒悟。
“茱蒂老師,小心!”柯南大叫一聲撲過去,用力撞向正擡起手中的槍想要重擊貝爾摩德頸部的茱蒂老師,茱蒂沒有防備,身體失衡倒向一邊,眼見是柯南像個鉛球一樣撞過來,還不明白其中緣由,但還是下意識地伸出手樓了一下柯南,不讓那孩子因為身體失重直接跌向堅硬的橋面上。
就在那一瞬間槍聲已經響起,對方并沒來得及改變目标,那一槍按照之前瞄準的位置發射出去,直接集中茱蒂的手臂,槍脫手,鮮血噴出來,兩人重重摔倒地上。柯南安然無恙,立刻便要站起來打開自己的手表,貝爾摩德卻早就料到他的行動,槍響的剎那已經轉身沖過來,一腳踢開了掉落的槍,一把抓住了正要站起來的柯南的雙手,讓他的麻醉針沒有辦法發射。
“哼哼。”一個大女人和一個小孩子體力上的較量,誰占優勢已經不用猜測了。柯南無法發射麻醉針,也無法開啓功力增強鞋,兩人之間的較量,倒像是大人與小孩子的游戲。茱蒂擡起頭,看到貝爾摩德臉上戲谑疼愛的表情。
“想當騎士的話還得再過幾年,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你媽媽可要傷心了——大人的世界,就讓我們這些将這世界攪和成這樣的大人來解決吧。”
貝爾摩德像在逗弄一個小孩子,柯南自然不肯輕易妥協,貝爾摩德如果不用強的,一時半會也拿不了他怎樣。
突然,一個紅點從柯南眼前晃過,貝爾摩德認得那是什麽,心裏大驚,還沒等作出反應,紅點已經從柯南眼前掠過,飛到了正想掙紮着站起來的茱蒂老師身上。
“茱蒂老師!”柯南心慌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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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槍已經發射,目标正是茱蒂老師的腿,剛剛掙紮着站起來的茱蒂老師應聲倒下,柯南一個分神,與貝爾摩德的争奪便落了下風,貝爾摩德順利扳回了柯南的胳膊,控制着手表麻醉槍,發射。
柯南麻醉了叔叔好多次,終于知道這是什麽感覺了——原來是一痛一麻,然後就沒感覺了。
柯南失去意識昏迷過去。
“呵呵。”貝爾摩德提着柯南的手臂小心翼翼将他靠在車邊坐好,回頭沖暗處的狙擊手便是一揚手:“幹得好,卡爾瓦多斯。”
回頭,重新審視挨了兩搶,此刻痛得五官都要糾結在一塊的FBI女探員。兩人重新面對面,只是已經完全換了立場。
這回,一切由她主宰。
作者有話要說:
☆、滿月之夜7
20
“好了,現在來解決我們的事情吧——我這就送你去二十年前你就該到的地方,和你的家人團聚。”
貝爾摩德彎腰從靴子裏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槍,重新對準茱蒂。
“順便告訴你一件事——我之前潛進警察局偷走了跟那個偵探有關的全部案卷,這樣子警察就不好知道我究竟對哪部分感興趣,也因為無法判斷,所以派了大量警力監視偵探事務所,知道犯人是我的你們FBI當然也暗中參與。這樣子我就輕而易舉地知道了FBI為了這次行動的從美國派來的探員的人數、住宿地點和裝備。”
“剛才跟在你後面支援你的同事,已經被我派去的人給支開了。這樣子,就沒有人知道你死在這裏了。等解決掉你之後,我就易容成你的樣子,将他們帶到一個危險的地方,全部殲滅!”
貝爾摩德跟一個要死的人炫耀自己的計劃,那份滴水不漏和狠毒讓受傷的人憤恨不已卻無可奈何。貝爾摩德笑得放肆。
“還有,我只是猜到我的獵物有可能在附近,還要多謝你幫我找到她呢。”貝爾摩德進一步刺激被失敗打擊得毫無反抗之力的女探員,“怎麽樣?我的拍攝技術還不錯吧。”
“這麽說,你早就知道我潛入過你的房間……”茱蒂後知後覺。
“對了。我還是故意讓你看到那些照片的。我想這是不是可以借着你們FBI的能力幫我找到她呢。畢竟,我一個人還要僞裝,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茱蒂暗恨不已。
“在那個世界相遇的話,好好相處吧。你們這兩個很多年前就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漏網之魚!”她的神情忽然淩厲,對準她,手指緩緩加力就要扣動扳機。
茱蒂緊緊盯着槍口,目光一瞬不瞬。。
滴滴滴……
身後忽然響起聲音,貝爾摩德一驚回身,聲音來自小蘭所在的方向,她遲疑了一下,料胳膊和腿兩處受傷已經無法再玩出什麽花樣的人也沒什麽危險,三步并作兩步趕到聲音所在,在小蘭的口袋裏拿出了一部手機,手機鈴聲歡快地響着,來電人顯示赫然是茱蒂老師。貝爾摩德警覺上當,擡頭,一顆子彈已經出膛射向她,她身手極為敏捷,卻也只能險險躲過,而且将自己至于危險之中——竟然是最危險的背對着她。
對方的槍指着她,她也不能輕舉妄動,只是回了一下頭,看到剛才連中兩搶幾乎已成廢人的FBI女探員在剛才的空擋已經挪了地方,到了卡爾瓦多斯狙擊不到的地方。
“你什麽時候……”她驚詫——雖然知道是剛才趁着搞鬼轉移過去的,但一個受傷的人速度還這麽敏捷,出乎她的預料。
不過也沒什麽了。她剛才和這個FBI比掏槍射擊,自己不也略遜一籌嗎。
“來福槍的死角……”茱蒂喘着氣,用槍對準貝爾摩德的後背——那個叫卡爾瓦多斯的幫手在遠處埋伏,一時半會來不了這裏,現在貝爾摩德完全背對着她,兩人對決她是必勝的。只要想辦法對付貝爾摩德,剩下的……剩下的……
她還是有勝算的。
至少,終于抓到了殺害父母的兇手。
腳步聲忽然響起!
兩人悚然一驚。貝爾摩德先笑起來,腳步聲從茱蒂的身後傳來,她自以為兼顧的後盾此刻完全沒有了效力。比起她茱蒂的表情,自然是難看極了。其實就算制服貝爾摩德,她自己受了這麽重的傷,是沒有辦法在一個專業狙擊手的槍口下奪車逃脫的。留下來與他對決?等待警察的到來?
這其中的變故,多到她來不及想清楚。
這下子好了,好不容易搶得的生機,一轉眼就淪落到最壞的局面。只是昙花一現回光返照啊。聽着越來越近,每一步都重的充滿殺機的腳步聲,茱蒂絕望。
“卡爾瓦多斯,讓我們來夾擊吧。”貝爾摩德神情歡愉,“用你最喜歡的來福槍送這只FBI的小貓到地獄裏去吧。”貝爾摩德重新奪回勝算,聲音裏都是勝利的笑意。
茱蒂的心徹底涼了,只剩下等死。
“原來那個男人叫卡爾瓦多斯啊。”身後的人停住腳步,出聲說話,聲音卻是陌生的,貝爾摩德心知不妙猛然一回頭,見那個人停在一塊陰影處,天上月光皎潔,他停的地方卻極為巧妙,貝爾摩德眼力這麽好也無法看清楚他。但至少不是她熟悉的卡爾瓦多斯,她确信。
這邊,換上喜悅表情的是茱蒂了。
那個聲音她很熟悉。他們曾經朝夕相處,是愛人,是戰友,是朋友,是親人——赤井秀一。
“他身上有一把來福槍,一把散彈槍,還有三把手槍,我還以為是哪裏來的軍火販子,不過現在斷了兩條腿,做不成買賣了。”赤井秀一并不多見的幽默感貢獻給了千面魔女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望了一眼卡爾瓦多斯埋伏的地方,果然沒了動靜。她心裏縱然愧疚,也無可奈何了。不過……
“赤井秀一?”她想起那個聲音,驚駭——半年前就死掉的人?
意識到秀一身份暴露,茱蒂驚慌,暗影處,赤井秀一冷笑一聲。茱蒂的心便定了一定。
“沒錯,赤井秀一,FBI王牌,能夠毀滅你們那個組織的銀色子彈。”茱蒂笑着,聲音裏都是歡躍。
“怎麽可能?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不顧着自己已經淪為階下囚,貝爾摩德又驚又怒,難道,“你真的沒有死?”
她想起之前和波本合作調查的結果,是調查失誤還是波本有意欺瞞?她當初肯給跟自己沒什麽交情的同伴那麽多幫助,實在是因為自己也想确定赤井秀一死亡與否,因為她要除掉那個女孩,赤井秀一則是她最大的麻煩。就算真的得手了,以赤井秀一的能力報起仇來,再抖出她當年的所作所為,她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想不到,做了那麽多,做了那麽多結果還是如此。幾次三番都被這個男人阻止,他難道真的是她永遠超越不了的劫難?時間并不長,她腦海內的思緒已經翻過千萬遍。
“哼。”這回冷笑的是茱蒂了,“他當然不會死。只要有FBI在,赤井秀一就永遠會活在世界上。”
“難道——”貝爾摩德猜到了什麽。
“沒錯。”茱蒂也不知道她猜到了什麽,稀裏糊塗就給與認同,“這個世界上從一開始就有兩個赤井秀一——當年潛入黑暗組織做卧底的是一個,在另一處以指揮官的身份四處打擊犯罪為組織的成員作掩護的也是赤井秀一。你還沒有覺悟嗎、哼。”
茱蒂的謊話以現實做基礎,倒也毫無破綻。這世界上的确有連個赤井秀一——在秀一潛入組織的時候,最熟悉他的茱蒂則帶上那個面具,用那個身份在另外一處吸引着黑暗組織的注意力。
另外一個赤井秀一就是她,只是這是FBI內部只有少數高層才知道的秘密。騙過貝爾摩德,不成問題。
貝爾摩德果然被騙了,往前回憶了一下,确定了茱蒂話裏的真實性。
“想不到,我竟然把這個給忘了。”貝爾摩德恍然大悟,承認自己的失策——倒是可憐了被她的美貌迷的神魂颠倒,自願來幫忙的卡爾瓦多斯,今天是注定逃不過去了。她又看了一眼那邊,杳無聲息,不知道是昏過去了還是怎樣。
“卡爾瓦多斯,和你這樣的腐爛的蘋果在一起倒是很配,就叫你們爛蘋果酒了。”暗處的男人嘴上也刻薄,諷刺起已經是自己手下敗将的女人。
“腐爛的蘋果?”不管遭受到什麽待遇都能保持優雅的女人也繃不住了,一臉的不悅。
“沒錯,那是我給你取的名字。女明星莎朗出演的第一出舞臺劇好像就叫金色蘋果,那時候的你也确實夠美豔的。可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所以還是叫腐爛的蘋果好了。”赤井秀一刻薄起來美貌的女星可是一點都不留情。
貝爾摩德心裏的不舒适越來越大。那種輕視,就算是來自于和她對立面的敵人的惡意诋毀也讓她無法不當回事。對了,在組織裏的時候赤井秀一也是這般輕視她,兩人并沒有什麽交集,但偶爾的一次相遇,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冷淡——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作者有話要說:
☆、滿月之夜8
安靜了許久的人忽然間有了動作,回首便是一槍,可惜動作又慢了零點零一拍,刻薄她的男人可不光只在說話,她才一動他立刻反應過來還手,他的來福槍子彈以更快的速度沖出槍膛,擊中她的胸口。
她被子彈巨大的力道打得倒地,槍脫手。
“不可以殺她,秀!”看赤井秀一又要開槍,茱蒂急忙阻攔,一亂,就說出了心裏的那個名字,她心裏一慌,立刻神色如常——剛才的謊話已經圓滿,叫出那個名字也沒什麽。她表現出慌亂才會被人懷疑呢。
幸虧,貝爾摩德因為劇烈疼痛,根本就沒注意到這邊。
“放心吧,她穿了防彈衣,全身上下也有各種各樣的防彈裝備,也就斷了兩三根肋骨而已。你看她那因為被子彈擊中而痛苦的表情,那才是她沒有僞裝真正的臉。”赤井秀一知道分寸。
茱蒂一眼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之前沒看到的疼痛和憤恨之極的表情。這個女人應該是第一次被人看得這麽清楚吧。也是第一次被人逼到這麽狼狽。也是第一次這樣子被人家輕視。
赤井秀一,總是輕而易舉就讓人家表露出那麽多的第一次。
FBI王牌,她愛的人,赤井秀一。
( 21)
貝爾摩德倒在了車附近,倒下的時候她看到了絕佳的逃跑機會,瞟了一眼持槍的赤井秀一,忽然間一躍而起飛奔向倒在車旁邊的柯南。赤井秀一想要再次開槍,可是人質在她手裏,而她又處于奔跑的移動狀态,那一槍便沒有辦法開下去。
“小孩子就是麻煩!”聽到赤井秀一的聲音,她冷冷一笑,已經逃到了車上,關上車門。一槍打碎了車玻璃,從玻璃洞處連開兩搶,趁着赤井秀一躲避無法反擊的時候發動車子。
躲過攻擊的赤井秀一一槍打過來,目标便是她的頭,她急忙彎腰躲過,趁此踩油門,轉彎,朝另外一個方向飛速行駛。在這過程中兩人又有幾次交手,她也沒指望會打中那個槍法很準的男人,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而那個人也忌憚着車上的人質,一直也不敢全力攻擊。就這樣幾次交手,她已經順利開車逃走。
然而她開的是茱蒂的車子,她自己的車子還在後面,裏面有一些被FBI 找到就麻煩的證據,她一手操控着方向盤不讓行駛中的車子被男人擊中,手伸出窗外,看着後視鏡中的圖像,反手打向自己車子的油箱。
車子轟然爆炸,這下子不但證據全部消失,還順便拖延了時間,阻斷了他們開車追擊她的希望。
看着幾年前高超的槍法重現,赤井秀一佩服地吹了一聲口哨。
“從那個角度僅憑這後視鏡就能打中油箱,真不愧是貝爾摩德。”他由衷贊嘆。
“你在那裏佩服個什麽勁啊。她都拐了個人質逃跑了。”功敗垂成,赤井秀一還一臉輕松,茱蒂不禁氣惱。
“下車之後拔掉鑰匙,這是最基本的常識吧。”赤井秀一一句話堵回來。
茱蒂赧顏:“對不起,秀。”
“沒關系,至少你可以拿那邊的人會去交差。”赤井秀一安慰失落的人——也不是全無收獲。
話音剛落,那邊忽然一聲槍響,兩個人同時變了臉色。
“怎麽搞的?他怎麽還會有槍?”
“他是自殺了嗎?”茱蒂呢喃——最後的希望都幻滅了嗎?
“秀,你開車來了嗎?”事已至此,茱蒂也不多做糾纏,立刻想到眼前,“貝爾摩德帶走了那個孩子,你能不能追上去?我通知詹姆斯先生,讓他聯絡日本警方堵截,說不定可以抓到。她不是可以随便對付的角色,只有你去我才放心。”
“如果我開車來的話,早就被發現了。”赤井秀一一句話澆滅了茱蒂僅存的幻想,“而且,你也死了要日本警方幫忙一起追捕的心吧。人已經跑了,沒有任何證據說什麽他們都不會相信的。FBI的同事,不可以暴露,會引起兩國之間的麻煩——而且那件事,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候。”
茱蒂想說的話都被赤井秀一給堵回來,她只得認命,卻還是忍不住着急。
“可是那個酷小子……”她放心不下。
“那孩子不會有事的。”赤井秀一看着車子離開的方向,忽然間神情莫測地說了一句,“他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說完,看了一眼小蘭和小哀的方向。兩人還昏迷着,人事不知。當然也不知道他曾經來過。
“但願是這樣。”茱蒂心裏暗暗祈禱。
“不過,之前拜托你幫忙的時候,你不是說有其它事情再忙,而且還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嗎?”茱蒂想起過往,覺得自己被耍了,“那你現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之前作出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讓她以為自己的判斷有誤,多耗費了好多精力。卻不想,他在最關鍵的時候又悄無聲息地出現,真像幽靈一樣神出鬼沒。
果然,還是在乎的吧。
“我說過沒時間幫你,你還不是把我算在計劃裏了嗎?要不然你怎麽敢單槍匹馬來對付貝爾摩德,我分明告誡過你,說貝爾摩德是個狡猾的女人,只怕早已猜透了你的身份……結果你還是這麽孤注一擲,用自己的生命來當誘餌。”
“我……”赤井秀一的表情淡然,聲音也毫無波瀾,雖然內容是那樣的,但很難讓人相信那不是對她的打擊——她哪裏是單槍匹馬前來迎戰啊。分明是帶了很多幫手,只是都被設計走了派不上用場而已。
茱蒂讪讪的,想起之前秀一卧底的時候自己還申請來日本幫忙,因為詹姆斯的拒絕心裏別扭了好久,如今想想,倒也釋然了。那樣龐大複雜的組織,要有怎樣的精力才能從容面對?三年,秀一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她光對付一個貝爾摩德就夠吃力的了。如果不是秀一出現……簡直難以想象。
“糟糕!日本警方趕來了。”赤井秀一側耳細聽,忽然變了語調。
茱蒂認真聽下去,警笛的聲音果然由遠及近。
“那麽,這裏就交給你了。你就說長期來日本休假的FBI探員遇到了誘拐兒童案件,順便就插手管了。”在他們到來之前,赤井秀一幫助她想好解釋目前局面的理由,“那個組織的事情就不要提及了,她跑了,不管你說什麽日本警方都不會相信的。”
“秀,你要就這麽離開嗎?”茱蒂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她受了這麽重的傷,秀一竟然要不講義氣地丢下她自己離開。
“對。”赤井秀一回答的很幹脆,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地方。
“秀。”茱蒂黑臉。
赤井秀一已經背着他的戰利品轉身走了,只丢下一句聽聲音絕對猜不到情緒的話:“我現在還不能見那個茶色頭發的女孩,還不是時候。”
月光下,他的身影越來越遠,茱蒂在一旁看着,直到他走出了她的視野,她才嘆一口氣,轉過頭看被小蘭保護起來的茶色頭發的小女孩。她還昏迷着,所以不知道她的生命力有怎樣的人曾經來過。
“秀,那三年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她真的只是你對那個人的虧欠嗎?”
作者有話要說:
☆、滿月之夜9
貝爾摩德從赤井秀一的槍下順利出逃,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才停下來。松一口氣,手機響,是那位先生的簡訊,語氣是少有的嚴厲:“貝爾摩德,看來是我給了你太多自由,現在立刻回到我身邊來。”
“好的,老板。”她低喃,合上手機—— 這時候的召喚并不是什麽壞事,至少證明她并沒有被抛棄。
尋找雪莉是她個人的行為,并沒有彙報過組織,就連曾經和她合作過的波本都不知情。如果他們知道幾年間她已經對那個女孩下手很多次,會是什麽反應呢。或許會第一時間想到那個曾經因為保護雪莉立下過功勞的叛徒吧。也能理解她當年竟然主動請纓去除掉那個棘手角色的原因了。
其實當年倉庫之約,潛入組織的赤井秀一并沒有立即暴露身份。只是被組織懷疑他作為黑麥的身份已經被FBI盯上了,雖然只到那種程度,但向來算的上紀律嚴明一分錯都不能出現的組織來說,這已經是重大失誤了。于是他便被毫不留情地抛棄了。
至于他赤井秀一的身份,是組織事後繼續調查,再加上FBI內部的有意洩露,組織才會知道這麽清楚的。
而那之後,赤井秀一這個名字成為了那位先生的噩夢,他不止一次提及對赤井秀一的忌憚,說他是能夠射穿組織的銀色子彈。一日不除後患無窮。所以後來的組織成員就将除掉赤井秀一當成了地位提升最有效的途徑。為此前後折損了不少人。連她也差點折翼于此。
後來,幹脆動用了整個黑道的勢力,散出大筆的錢,大把的誘惑,就像黑道絕殺令一樣,上天入地地置他于死地。終于在一年多以後成功。那位先生的心才算放下來。
只是,剛才出現的那個赤井秀一二號,雖然交手的時間不長,但很明顯的能力出衆,甩那個謀劃了好久的女探員好幾條街。再看女探員對他的依賴和信服,似乎也是個很棘手的人物。如果女探員沒有說謊,他真的是第二個赤井秀一,那麽他的能力,只怕不在黑麥之下了。
哼。如果當年赤井秀一被殺害不是琴酒親自策劃,并且目擊赤井秀一頭部被擊中,倒在車上,三十秒鐘之後車子又爆炸死無全屍,而一直和黑麥不和竭力想将他置于死地的波本在事後的調查中又得出了相同的結論,她就真的要懷疑剛才出現的人是赤井秀一複活了。
太像了。緊緊盯住獵物的感覺,兇殘,懾人,連長期生活在地獄裏見慣了惡鬼的她都不禁要一個激靈,一身冷汗。
她笑笑搖頭,轉頭看被自己挾持過來的人質。柯南還沉睡着,七歲孩童俊秀的小臉蛋充滿稚氣,可愛到極致。如果他一直這麽睡下去,有誰會想到,他的腦子裏裝着能改變世界的力量。只要睜開眼睛,睜開這雙智慧的,幹淨無塵的眼睛。
她和有希子多年好友,并不羨慕她什麽,因為這孩子,有了那麽個第一次。
“我該拿你怎麽辦?”貝爾摩德憐惜地注視着孩子,擡起手撫摸他柔軟的頭發,然而手剛落到頭頂,她的臉色陡然一變,察覺到了不妙,拿出匕首劃開了柯南貼身的衣服。
果然!柯南厚厚的外套裏果然有貓膩。不過這好多線路連接起來的儀器是什麽?通訊器嗎?還有錄音機。難道說她現在的位置,她剛才給那位先生發郵件的舉動,都被傳送回這個發信器的源頭嗎?她驚覺自己被設計了,急忙伸出手要扯斷那些線。
“你最好不要動它!”一直沉睡的男孩子驀然睜開眼睛,冷冷地警告她,“ 一旦你把它拔掉了 ,我心髒送出的訊號就會立刻停止 ,只要根據你剛才打給你老板的簡訊,我的同伴就可以查到他的位置。 電信公司雖然有義務保護客戶的隐私權,但我想,警方只要 找一份文件請哪個大頭蓋一個章,再找幾個人為這份文件備書,就一定可以查到他們要的資料。”
“如果對方用的不是行動電話,那麽要查到地址 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也就是說,只要錄下剛才的聲音,分析出你所撥的英文字母和電話號碼,警方就可以知道你那位老板的姓名和地址。即使我被殺了也一樣。”
“而且,就算你們這次就算你們抓到的是過去費盡心思一直想找到的那個叛徒雪莉的話,我們一定也可以找到你門背後的大老板。”
“現在,你怎麽辦啊。我的另一個朋友還在別處等着你的答案呢。”
柯南這個小鬼,一口氣說了那麽多,沒有一個字是廢話,幾乎是每一個字都戳中她的心髒,讓她的心像被死死揪着一樣既震驚又害怕。她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某個人,也是這樣,也是那樣拼勁自己的能力來阻止她。
兩次都将她逼入死角,逼得她不得不在兩條路上作選擇——一個是忍辱退讓,另外一個則是雙方同歸于盡。只是這一次,感覺又有所不同啊。
“你如果不想這樣的話,就立刻帶我去見你的老板,我們好好做個了結。貝爾摩德。”柯南提起胸口上連接着他心跳的線,威脅,“這種躲貓貓的游戲,不要再玩下去了。”
他說的是真的,如果貝爾摩德不按照他的意願走下去,那麽他真的會動用一切力量找到組織幕後的那位先生,和他見面,親自去作了結。貝爾摩德看着柯南認真的模樣,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擇。
“那好吧,我承認我輸了。從此以後我放棄雪莉。”四年之後,貝爾摩德再一次妥協,承諾放棄那個女孩。她放下手機,在柯南不解的目光下輕輕動了一個手腳。白煙四起,彌漫整個車廂,她抓住柯南想要打開車門透氣的手,輕柔地安撫他,“這只是催眠瓦斯而已。”
“拜托,你用這個連你也會……”柯南被鉗制住無法動彈,一直扭動着頭
“沒錯,我就是想賭一賭。”貝爾摩德真正的魅力展現,就算遭遇最糟糕的狀況也不讓自己手忙腳亂,仍舊是那樣美麗自信,“如果是你先醒的話,你就會立刻報警把我抓起來,跟警察一起找到我的老板那兒去。如果是我先醒的話是怎樣,你應該知道吧。”
貝爾摩德輕而易舉扳平了局面,柯南還想說什麽,可是催眠瓦斯起了作用,他的眼皮越來越沉,貝爾摩德的臉在他的眼中也越來越模糊。終于失去意識,重新倒在副駕駛上。
另外一邊,一直監聽這邊情況的阿笠博士急忙駕車朝着他們這邊趕來。他得盡快叫醒新一,如果讓那個女人先醒來的話,那麽後果不堪設想。他心急如焚,一邊開車一邊聽着那頭的動向。
忽然一聲槍響,震驚了靜谧的森林。
“新一。”阿笠博士悲怆。
三分鐘後,阿笠博士出現在了柯南所在的位置,看到了蓋着一件大人外套,睡得很熟的小孩子。他大聲叫喊把柯南叫起來,柯南驚醒後發現自己精心組裝的通訊器被砸得稀巴爛,駕駛座上一攤血跡。根據博士對槍響的描述,他大致猜到了他睡着之後的發展。
同樣被催眠瓦斯困住的貝爾摩德對着自己的腿部開槍,迫使自己清醒,毀掉通訊器吼離開。只是,将自己穿的外套蓋在了他身上。
那份體貼和狠毒,是不該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的。
柯南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證人保護制度
十三
茱蒂一個人等來了警察,被送進醫院,也迎來了一大頓訊問。負責人目暮警官對于她的FBI身份似乎很不滿,提及了幾個月之前另外一位FBI探員帶給他們的麻煩。他說的是波本家假扮的赤井秀一,茱蒂心知肚明,于是笑笑,用自己蹩腳的日語做出誇張的反應蒙混過去。
小蘭和灰原都沒受傷,很快就各自回家,只有她一個人住了院。
小蘭解除了對她的誤解,時常來看她。她也斷斷續續了解了,那天的始末。
原來小蘭去她家玩耍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她房間裏從貝爾摩德那裏偷拍後洗出來的照片,她一直很疑心,于是想去問個明白。在她的公寓樓下正好看到她開了車出來,卻因為有事急急忙忙返回屋子,小蘭靈機一動鑽到車子後備箱裏,結果稀裏糊塗就被帶到了案發地,她從後備箱裏面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女人拿着槍對準小哀。
“我明明鑽進了老師的車子,為什麽出來之後看到的卻是另外一個人,老師卻不在呢?”關于這一點,小蘭怎麽都想不明白。
茱蒂一面哈哈笑着,一面想借口。
她要怎麽告訴小蘭呢。那天她鑽的是貝爾摩德的車子啊。那個女人如此猖狂,易容她不說,還幹脆趁她不在家,直接潛進她家裏,偷走了她的衣服穿。這是志在必得,覺得是最後一次所以壓根就不管她察覺與否了嗎?太可惡了。
小蘭藏身在車子裏,外面的對話她也聽不見,因此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偷偷看的時候發現了小哀和一個看起來不像好人的女人的對峙,于是報了警,自己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