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嗯?為什麽啊?我這樣一個大帥哥貼上來,你居然不動心?”蔣月生調笑。
“這就要問你這位朋友了。”女孩兒的眼神很特別,既可放蕩又可純潔。
淩之羨看着女孩兒的臉,問出心中疑慮,“昨晚從頭到尾都是你?”
這話引來女孩兒咯咯大笑,“當然是我了。我只不過會用一些小玩意兒增加興致,還有自己的一點小愛好在,都很安全。先生昨晚還滿意嗎?”
淩之羨不置可否,倒是身邊的蔣月生好奇起來,“喔?是玩了什麽?聽着好帶感,你開始接生意的時候可要優先我啊。”
“呵呵……”
淩之羨退出了談話,轉身回到吧臺喝起酒來。這個女孩兒和昨晚那人外型很相像,她自己也承認得很快。但淩之羨還是有種說不清的怪異感,昨晚的一切就像一副隔着紗的畫,明明已經那麽近卻就是看不清。
不知怎麽,淩之羨的思緒飄飄蕩蕩又回到了淩淵身上。想着等阿淵從麗和山莊回來,自己該跟他好好談談了。
可自己知道究竟要談什麽嗎……
今年的雪來得比往年要晚,卻比從前要急。麗和山莊二樓卧室內,淩淵端着杯熱茶站在窗臺邊,一面饒有興趣地看着窗外紛揚的鵝毛大雪,一面回想着他小時候,那些下完雪放晴的日子。
哥哥知道他無聊會耐心陪着他玩幼稚的堆雪人,或者帶他參與老三和老四扔雪球的游戲。因為怕他跑摔了,哥哥總是會緊緊牽着他的手,時不時為他遮擋躲避不了的雪球,然後和他一起适時反擊,那爽朗的笑聲總是在他耳邊響起。這就是他溫柔又帥氣的哥哥。
回憶就像一顆蜜糖,在淩之羨離開的十年裏,淩淵靠着這些點滴記憶來度過沒有他的日子,也更加肯定想讓哥哥回到自己身邊的初衷。雖然這期間有好幾次,在接到蔣月生傳回來的消息時,他都忍不住想去A國。最終他還是忍住了。等待是殘酷的,但他一向不怕疼。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原本精心整理過的庭院此時已經被白雪完全覆蓋,看不出它原本的面貌。趙森驅車來到麗和山莊,下車後徒步走過一條貫穿庭院的長廊,寒風裹着雪花經過他的周身,最終跌落在他的大衣上。
淩淵這所房子裏暖氣開得很足,卻很安靜。除了淩淵,整個樓裏只有一個廚房掌勺師傅和兩個日常的傭人。進門将沾了冰晶的大衣脫下交給傭人,趙森便去了二樓書房等待。這周淩淵都沒有去集團,而是一直待在山莊裏養傷。趙森隔天都會來一趟跟他做工作報告以及送交簽字文件。
淩淵今天只穿着件白色低領毛衫,這襯得越發單薄。趙森餘光輕掃過他深刻的鎖骨,心裏想着Boss似乎比之前更瘦了些。工作上沒大問題,淩淵問起了錢先河的情況。
“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
淩淵沉吟,他有種不太好的直覺,北區倉庫爆炸看似解決,但很可能只是一個開端。但他卻毫無頭緒,這使得他處于非常被動的位置。他不喜歡這樣。
“蔣月生最近在幹什麽?”
“他這周又去了趟錢先河那邊,剩下時間都在喝酒、逛夜店。”
淩淵聽出他話裏明顯的不認同,“難得看你反應這麽明顯,怎麽,他惹你了?”
趙森聞言有些尴尬,和錢先河相比,蔣月生就像只喜于玩弄人心的狡猾老狐貍。那人很喜歡看他難堪和變臉,幾次交鋒他都铩羽而歸。因此說起他,不自覺竟帶了些不該有的情緒。
淩淵看趙森不說,心裏也知道,蔣月生怕是又犯毛病了。趙森這個類型,是他最喜歡戲弄的——即使他現在一直宣稱自己性向筆直。淩淵不想這個時候手下合作方面出現嫌隙,便開口道,“月生玩樂性子,他這人最怕無聊。雖然看着不靠譜,但大事上還是靠得住的。阿森,你懂我意思嗎?”
“是的,我知道。”趙森心中反省,恭敬回答。
淩淵擺手讓他可以離開。書房只剩下他一個人後,淩淵給自己重新倒了杯熱茶,卻不拿起,只看着袅袅的熱氣消散在空中。他的傷已經好了,等天放晴了也該回去見見哥哥了。
14、
另一邊淩宅裏,淩之羨這些天睡得都不太好。夜半沉睡中,他總是會夢到那晚GARDEN和自己過夜那個人。四周燈光依舊昏暗,但淩之羨看到那人眼睛的璀璨星光,十分動人。轉瞬間,他又到了那個309房間。這次,他沒有被限制住四肢,在享受着對方的主動時,他突然一把抓住對方,那人幾欲逃離,卻被自己按壓在身下。他迫不及待扯掉遮住自己視線的絲帶,入目的……
淩之羨從夢中驚醒,黑暗靜谧的房間裏他的呼吸聲顯得急促而吵鬧。與前幾個晚上的夢不同,今晚他終于看清了那人的臉。淩之羨僵硬地将手覆蓋在雙眼上,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他的夢裏,出現了他最親愛的弟弟。
夢境是人類對于既定事物在潛意識中的投射,并不一定存在邏輯關系。淩之羨覺得肯定是自己頻繁在擔心淩淵的事,最近GARDEN那個神秘人又總是讓他好奇不已,因此才會造成了兩者在夢中的交叉。盡管理智告訴他夢只是個夢,但他還是不能忘記夢中的心悸——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那是因為終于抓到了神秘人,還是因為看到那張屬于淩淵的臉。
抽了半煙灰缸的煙,早餐時候淩之羨難得的讓傭人給他泡了杯咖啡。藍山特有的濃郁香醇氣在口中擴散,可惜淩之羨卻沒有心情體會,他現在只需要咖啡因來清醒頭腦并擺脫那揮着不去的奇異感覺。
宅子裏的電話鈴聲突兀響起,尖銳地劃破這個早晨的寧靜。
“你好,這裏是淩宅……”何管家接起電話,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急切的聲音打斷,随着對方的訴說,何管家慢慢皺起了眉頭。
與此同時,幾大社交平臺上迅速出現熱搜,标題為醒目的“淩遠集團副總經理殺人被拘”,并随文附上了案發現場血跡斑斑的照片以及趙森一身狼狽,蒼白着臉被警方帶走的影像。一時間,群衆嘩然。“淩遠集團”今年流年不利,再次因為負面新聞而被人們關注。
警方的審訊再加上一天一夜沒休息好,趙森在見到律師的時候已經是憔悴不堪。更糟糕的是,關于案情,他自己完全記不清。
“這麽說,他那段時間是什麽都不知道?”淩淵聽着律師回來的轉述,一臉沉重。
根據趙森的敘述,昨天他從麗和山莊出來之後,就準備開車回淩遠集團,但因為車子半途出了故障,便停在城郊路邊等拖車。大約二十分鐘後拖車公司抵達,他下車将車交代給拖車師傅後就想叫車離開,就在這時淩佐顯開着跑車路過,看到他便說要載他一程。他當時沒有理會,但這一舉動卻不知怎麽惹惱了淩佐顯,兩人當場差點吵起來。說吵起來可能有些誇張,應該說是淩佐顯單方面挑釁,而趙森冷言反擊,最後淩佐顯氣急敗壞離開。
晚上,處理完公司事務的趙森去酒吧喝酒,卻再次遇到淩佐顯,他在喝了一杯對方給他的賠罪酒後就記不得後面的事情了。他只知道等他醒來時,自己在包廂裏,面對的是淩佐顯的屍體以及周圍的一衆尖叫聲。
“是的,他确實是這麽說的。”軟和的矮胖律師拿着半舊色的手帕,揩了下額頭上的汗水,然後繼續道,“根據包廂現場的證據顯示,死者淩佐顯的死因是被利器刺穿心髒,兇器正是當時在趙先生身邊的那把鑿冰器,上面也确實有趙先生的指紋。酒吧的服務生證實他去包廂添酒的時候曾經看到兩人有推搡和争執。另外,趙先生體內檢測發現有MDMA成分,也就是俗稱的搖頭丸。這很有可能是造成他意識不清的原因。”
淩淵沉吟片刻後,示意矮胖律師說,“金律師,你怎麽看?”
“整件事情從趙先生的闡述和現場情況來看,應該是死者生前與他有沖突,借着賠罪給趙先生下了藥,并帶他去包廂。趙先生在本身意識不清的情況下與死者發生矛盾,後來失手錯殺了對方。”
“你是說,淩佐顯确實是趙森殺的?”
“那也未必,”金律師扶了扶眼鏡,與那不起眼的外表截然不同的是他的敏捷思維,“由于死者死亡當時沒有目擊證人,所以不能排除有人進入包廂殺害死者并嫁禍趙先生的可能性。再者,趙先生當時意識不清,準頭和手勁也不可能達到那麽精準,所以……”
淩淵點頭,對金律師說,“趙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