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 11
十九歲會過去，但熱情與青春不會。
01
半年後。
林淺和莫子餘坐在咖啡廳與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進行大齡女青年必須經歷的一件事，相親。
男人叫時宇，名字倒是挺好聽，長得也不錯，據說是金融顧問，這就是傳說中的分分鐘幾百萬上下。他的條件算是無可挑剔。
“林小姐，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的條件和我理想的另一半很符合，有沒有想法繼續見面”
林淺打量了男人半晌，開口:“你喜歡我”
男人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林小姐，你這麽問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你。”
“所以你不喜歡我，還要和我繼續見面”
“好吧，林小姐，我對你有好感，可以嗎？”男人妥協。
“你喜歡我哪裏”
男人掃了一眼林淺，思索片刻，”漂亮聰明，還有不錯的職業。”
林淺直接站了起來，”抱歉，我不想和你繼續見面。我想要的另一半應該是沒有任何理由就是喜歡我喜歡得死去活來的那種人，bye。”她潇灑利落地轉身，任性放肆。
莫子餘不好意思地朝目瞪口呆的男人說了句抱歉，然後急急忙忙地跟上林淺。
林淺的個子高，走路很快，莫子餘要小跑着才能追上。
莫子餘問她:“為什麽不試一下，那個男人條件不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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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瞥她一眼，”姐姐我是将就的人嗎”
“那種條件的男人，不算将就吧”
“不是純粹喜歡我的，就算是将就。”
“喂，你繼續這樣下去真的會成為剩女哦。”
“嘿嘿，小心我揍你哦，講這種不吉利的話。”她徑直走到一家小吃店跟前，要了一串熱狗和一杯奶茶，大口吃了起來，全然不顧臉上精致的妝，”莫子餘，我告訴你，愛情這種東西呢，就是要态度堅決、原則堅定一點，否則就是浪費時間。”
“那你怎麽知道你遇到的不是對的人呢很多人都是在相親中找到真愛的。”
“遇到對的人的時候，你一定會知道。”
“喂，我們又不是十多歲的小女孩了，別講這種蒙人的愛情理論好吧”
“十多歲的年紀會過去，但青春不會。”她眨眨眼，爽快地咬了一口熱狗。
莫子餘正想說什麽，一輛黑色賓利停在了她們跟前。
車窗搖下，一個俊朗的男人探出頭來。
“林小姐”他問。
林淺咕嚕嚕地喝了一口奶茶，口齒不清地說:“大白天不約炮，找別人去。”
這人怎麽可以将”約炮”講得臉不紅心不跳，莫子餘都替她丢臉。
男人脾氣很好，低低笑了聲，然後說:”我叫方卓森，你好。”
“說了不約炮，沒完沒了是吧”林淺不耐煩起來。
“剛剛在咖啡廳的時候，我不小心看到了林小姐相親的一幕，林小姐方不方便留個聯系方式”
“幹嘛”
“我想我很有興趣認識你。”
“為什麽”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在大街上搭讪女孩子，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麽。”
林淺朝莫子餘狡黠一笑，用眼神說，看見了嗎
莫子餘簡直覺得林淺渾身都發着光，她不知道她的愛情理論到底正不正确，但她說的那句話一定是有可信度的: 遇到對的人的時候，你一定會知道。
02
莫子餘和林淺在短暫的被搭讪之後，一起去超市買材料準備今晚的火鍋。
正在買材料的時候，南笙打來了電話，電話裏他哭哭啼啼的，一句話都順不過來，”操，我被劈腿了!你沒聽錯，我這種男人都被劈腿了!操他大爺的!”
“怎麽了”林淺看了一眼神色俱變的莫子餘。
“南笙被劈腿了。”
“操!”林淺一下子搶過電話，”那個賤男人在哪裏”
“他在星臨酒店403號房。”
“等着，咱麽去捉奸!”
林淺挂了電話，随手拿起一根粗大的青瓜結賬走了出去。
他們三人直奔星臨酒店403號房。
目标人物懶洋洋地詢問是誰的時候，林淺捏着鼻子尖聲尖氣地說:“是來搞衛生的。”
他一打開門，林淺就直接一個高跟鞋踹了過去。
“他叫什麽來着”
“James.”南笙哽咽。
“操，改個英文名都難聽過人。老娘告訴你，老娘寧願自己買根青瓜都好過被你爆菊花，□□大爺的，就這德行還敢劈腿!子餘，來罵死他!”
“哼哼，□□大爺。”莫子餘附和，兩手僅僅抓着林淺的衣角，以防萬一她搞出人命。
“可是，我們好像找錯人了。”南笙說。
林淺和莫子餘面面相觑，然後看了一眼地上的彪悍大漢。
“南笙，□□大爺!”林淺拉着莫子餘撒開腿就跑，南笙緊随其後。
剽悍大叔在身後氣急敗壞地追趕，”你們三個殺千刀的，嗑藥了吧!”
“林淺，你鬧的事，你來善後吧.。”南笙跑得氣喘籲籲。
“操，起因是你好吧，我踹他的時候你怎麽不出聲呢”
“我來不及看清楚，你就揍人家了，你要好好改改你的脾氣。”
“操。”林淺徹底無言以對。
南笙的感情世界總是遇人不淑，他簡直就是被劈腿專業戶，但每一次，每一次他們三個人都會成群結隊地找上門痛扁那個人一頓。或許到了八十歲，他們老得跑都跑不動的時候，還是會這樣義無反顧地為對方出頭吧。
十多歲懵懂、血氣方剛的年紀會過去，但青春和熱情不會。
我們身邊一定要有這麽些朋友，他們和你一起年輕過熱烈過，他們見過你最狼狽、最不堪的一面，你在他們面前屁滾尿流過、痛哭流涕過，在他們面前，你永遠都是最初的模樣。
總要有這麽一些人來到我們生命裏，證明我們年輕過，提醒我們不要遺落對生活的希望和熱情。
03
冬季的青城飄着鵝毛大雪，深黑的天空撒落紛紛揚揚的雪白，沒有任何人工技術的過濾、修改，自然真實的濃烈色澤，美得驚心動魄。
莫子餘剛洗完熱水澡，濕漉漉的腳踩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她靜靜地看着窗外的雪花。
莫子餘在很小的時候就對雪花有種近乎偏執的迷戀，可惜她生長在溫暖潮濕的南方，從來沒有見過雪。如今雖然遠離家鄉，但她可以看見喜歡的風景，做着喜歡做的事情，她的二十五歲日後回想起來也不會覺得遺憾吧。
一雙修長結實的手臂穩穩地環住她的腰，将她攔腰抱起來，放到柔軟的大沙發上。
瑩白骨節分明的手指拿着毛巾仔仔細細地擦幹她腳上的水，溫熱的掌心握住她的腳踝，将毛茸茸的粉色長襪套在她的腳上。
他一雙眼若山水明淨，溫溫柔柔地凝着她，莫子餘簡直招架不住，很不争氣地紅了臉。
“今天你去打架了，莫子餘小學生。”他握住她的腳，小小的腳掌踩在他的手上，妥帖又溫暖。
“藺頌。”她輕聲喊。
“嗯。”他應。
“今年的雪好像特別好看。”
“嗯。”他坐到她身邊來，輕而易舉地将她抱到腿上，側頭看着落地玻璃窗外的雪花。
莫子餘靠在他溫暖的胸口，嗅着熟悉好聞的松樹香，”這樣真好，是不是”
“嗯，真好。”
“好想打雪仗。”
“會感冒的。”他将下巴擱在她光裸的頸窩，輕輕地吻了吻她的臉頰。
“如果我那時候沒有追回你，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對吧”莫子餘笑。
藺頌沉默不語，笑意深深。
有些答案不言而喻。
莫子餘這輩子做過兩件最瘋狂的事情，第一件就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在小酒館裏向慕寧平告白，第二件事就是推開慕寧平不管不顧地追去機場攔住藺頌。
慶幸的是，每次人生的關鍵時刻，她總是了然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莫子餘是一個固執的人，因此喜歡慕寧平喜歡了那麽久，久到不知道自己是一直喜歡着他還是忘不掉喜歡他的心情。在她知道藺頌要永遠離開她的世界時，她就知道自己的心裏眼裏早就滿滿都是他了。
失去了他，她一生都不會再遇到一樣的他，她這樣篤定确信。
我們的人生裏或許都有一個慕寧平，他猶如夜空中璀璨冰涼的星，我們花了很長時間去看着那一顆星星。但天總會亮，太陽總會來，黑夜會過去。
夜空裏星星會有很多，我們一生中會為之動心的人也會很多，但太陽只有一個，只有一個人會是獨一無二、最特別的。那個人，在茫茫人海裏發着光，遇見了你一定會知道。
藺頌之于莫子餘，就是這樣的世上僅有、一期一會。
小劇場之藺頌和莫子餘有了小孫子之後
小孫子小名叫湯圓，因為長得白白嫩嫩圓滾滾的。
某日，湯圓很好奇的來問藺頌:“爺爺，聽爸爸說，您和奶奶之間的愛情故事還寫成書了對不對”
“小屁孩，你懂什麽叫愛情故事嗎”莫子餘捏了一把他肉乎乎的臉頰。
“奶奶，愛情就是男的和女的一起生活嘛!”湯圓不服氣。
“別理你奶奶，小湯圓有什麽要問爺爺”藺頌溫和地說。
“當初是爺爺追的奶奶，還是奶奶追的爺爺”
“你奶奶追的我。”藺頌說。
“什麽是你追的我吧喜歡我喜歡得死去活來的。”莫子餘氣急敗壞。
藺頌直接忽略她，繼續和小湯圓說:“我本來要去俄羅斯一去不回來，你奶奶死命追着我不讓我走，說沒了我不行。”
“奶奶好羞羞。”小湯圓笑。
藺頌摸着他圓滾滾的小腦袋，笑着說:”你爺爺我啊，這輩子也就這麽一件事在你奶奶面前驕傲得起來。”
莫子餘心底柔軟無比。
長長的歲月流逝，愛到後來或許成為了親情、成為了責任，但這一段匆匆年月裏那些關于你我相愛的故事，就值得一輩子反複品味、吟誦。
你愛着我，這就是我一生最驕傲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11(2）
04
将近新年，莫子餘同藺頌一起回老家探望父母，藺頌母親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催促他們回去，但是藺頌醫院一直請不到假而莫子餘也忙着劇本的寫作，趁着新年他們才找到機會回去。
莫子餘磨磨蹭蹭準備了好久才出發。
藺頌早就整裝待發站在車邊等着她，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藺頌幾乎要上樓直接捉人的時候，莫子餘姍姍來遲。
她穿着米白色的修身大衣，貼身筆直的深色牛仔褲以及高跟黑色短靴，她還細致地化了妝，将松散的長發穩穩妥妥地束成馬尾，全然一副知性得體的溫婉女子模樣。
美中不足是，她提着大包小包走得歪歪扭扭，一張小臉繃得很緊。
藺頌笑容滿面地看着她，一眼清湛溫柔。
她走得踉跄，手上的重量太大，一個不注意，重心不穩就要摔落在地。
藺頌眼疾手快，兩三步就走到她跟前，穩穩地扶住她的手臂。
藺頌苦笑不已，”就是回家鄉一趟而已，你不用帶這麽多東西，需要什麽可以去那裏買。”
莫子餘擡頭認真嚴肅地看着他，一本正經地說:“早準備好去到那裏就不用忙手忙腳嘛，而且這是過年去見長輩，怎麽可以馬馬虎虎呢”
“嗯，你就這麽喜歡我啊”藺頌拿過她手裏的東西，仔仔細細地放到車子後尾箱裏。
莫子餘拉開車門，”嘿嘿，藺頌你最近臉皮越來越厚了哈。”
“被你慣的。”他笑意深深。
兩人都上了車，藺頌檢查莫子餘乖乖扣好了安全帶才發動車子出發。
藺頌家鄉距離青城開車只需要三個小時的時間，只是快到新年去哪裏都堵車，他們足足花了六個小時才到達。
他們去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鐘，兩個老人站在屋子門口焦急地張望。
藺頌的母親身材微胖，皮膚細白，五十多歲的樣子，氣質很好。看得出來藺頌的容貌大都遺傳自母親。藺頌的父親高大魁梧，一直板着一張臉，氣勢迫人，不由得叫人敬畏。
藺母一見到藺頌就興高采烈地小跑過來，親密地挽住藺頌的手臂,”頌頌，你可得來啦，想死媽媽了。”
“媽，是我不好，這麽近的距離都不能常常來看您。”藺頌輕輕地摟住藺母的肩膀，溫柔又親切。
“媽媽不怪你，你工作忙嘛。讓媽媽看看，我的兒子怎麽又瘦了，瞧着張臉就剩一雙眼睛了。”藺母心疼不以，仔仔細細地捧着藺頌的臉打量。
“媽，哪有那麽誇張。”藺頌笑，他拉過在一旁站得拘謹的莫子餘，”她就是我時常和你提起的子餘，漂亮吧”
“阿姨好。”莫子餘不自覺紅了臉。
藺母看了莫子餘一眼，語氣卻有不善，”你就是那個讓我兒子苦苦追了那麽多年的小丫頭”
“好了你們，大冬天的都不進屋嗎”藺父皺起眉頭不悅道。
三個人連忙随他一起進了屋。
藺頌的老家是複式的小樓，整潔大方，看得出家境不錯。
這樣一來，莫子餘的壓力更大了。
藺頌和藺父在一邊談話，莫子餘則被藺母拉到沙發上聊天。
藺母皺着細眉望着莫子餘，”漂亮倒是漂亮，但咱們頌頌配你倒是般配的，你怎麽就讓他追求這麽久都不願意接受呢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他高興得不得了，不到幾天你又和他分開了，現在又在一起，你不會又随時拍拍屁股走人吧”
問題好犀利，莫子餘險些招架不住，她恭恭敬敬地回答:“藺頌很好，是我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才很蠢地和他分開。這一次，我保證，除非他不要我，否則我會一直在他身邊的。”
藺母聽到這番話才眉笑眼開，和藹地拉過莫子餘的手，”你這麽說我就相信了。頌頌那孩子和他爸一樣是一條路走到黑的性子，他既然是認定了你，那你一定是個好姑娘。我一直盼着他早日成家，生幾個小娃娃，我們做父母的一顆心就這麽大，所想所念也就這點事。”
莫子餘笑容明媚，點了點頭。
莫子餘不禁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藺頌，他認真專注地和父親在交談，陽光淺淺流轉在他的身上，側影輪廓好看得不像話。
她想，或許她真的是很喜歡他了，才會愛屋及烏，連同他的父母都細致照顧，不敢有絲毫怠慢，真摯又虔誠。
05
夜晚，莫子餘在廚房給藺父打下手。這個家裏會做飯的竟然是嚴肅不茍言笑的父親，看來父親剛毅的外表下還藏着一顆細膩溫和的心。
性格來說，藺頌是像父親了。
“叔叔，胡蘿蔔切好了。”莫子餘遞了一盤切得奇形怪狀的胡蘿蔔頂給藺父。
藺父接過，看了一眼，良久，不滿道:”怎麽藺家人總找些不會做飯的媳婦。”
莫子餘羞愧無比，”叔叔，要不我幫忙洗菜好了。”
“免了，不然今晚吃的菜全都是沙子。”
莫子餘紅了臉，藺父還真是活神仙，這樣的事情發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因此每次莫子餘做菜總是要有藺頌的層層把關。
藺父将胡蘿蔔倒入燒得滾燙的油鍋中，熟練地翻炒，”你和藺頌母親倒是很像，難怪那孩子這麽喜歡你。”
“阿姨年輕時候一定很美，現在看來依舊風姿卓越。”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藺父的眉頭舒展開來，眼角眉梢都沾染上幾分溫柔，”別看她現在這樣，她是個片刻都安靜不下來的孩子。我哪天不盯着她，她就要闖禍。”
聽着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這樣眉眼俱笑地談及自己愛了半輩子的妻子，莫子餘忍不住眼角微微濕潤。
“叔叔您一定很愛阿姨。”
“說什麽胡話，什麽愛不愛的，多丢人。”他又恢複了大男人本色，即便如此，仍舊可愛得叫人歡欣。
不到半個小時，六菜一湯就燒好了，熱氣騰騰，香氣撲鼻，叫人食指大動。
藺母替莫子餘裝了一大碗米飯，”看你這樣瘦，得多吃一些，否則這身子日後怎麽生娃。”
說到“生娃”，莫子餘的臉立馬紅得像熟透的蘋果，”阿姨，這還有些早。”
“不早了，媽說得對。”藺頌夾了一只油汪汪的雞腿到莫子餘碗裏，火上澆油地說:”确實應該好好補一補。老人家說屁股大好生養，你的着實有些小了。”
藺頌的話讓兩個長輩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倒是莫子餘将整張臉都埋在飯碗裏，羞得頭都擡不起來。
除去南笙，莫子餘現在想要拍死的人多加了一名，藺頌!
吃過晚飯後，藺頌帶莫子餘到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卧室參觀。
藺頌的卧室和所有男孩一樣，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模型，書櫥上還有些老舊的武俠小說，角落裏還有一顆被擦拭得發亮的籃球。
“嗯，看得出來，你學生時代一定是個打籃球的帥哥，學校風雲人物啊。”莫子餘笑。
他搖搖頭，斜倚在門邊，”我學生時代連戀愛都沒談過，也沒人喜歡我。”
“別蒙我，我才不信。”
“我學生時代是個大胖子。”他聳聳肩，笑容坦蕩。
莫子餘看了一眼他筆挺颀長的身材，更加确信他在蒙她，不禁玩心大起，笑着跑過去，”嗯，藺頌是個大胖子啊，讓我看看肥肉在哪裏”她趁他不備，直接伸手撩起他腰間的衣服。
藺頌沒反應過來，衣服已經被撩上腹部，緊致結實的腹肌一覽無餘。
莫子餘沒料到這麽容易偷襲成功，看着眼前美色咽了咽口水，臉頰通紅無比，她連忙放開他的衣服，匆匆轉過身去。
藺頌笑容更大，他整理好衣服，調侃說:”你倒是很心急。”
“是是......是你騙我說自己是大胖子，我、我才想逗逗你的，你不、不、不要血口......血口噴人。”莫子餘支支吾吾，話都說不完整。
藺頌走到她面前，兩指捏起她的下巴，聲線暗啞，”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有來有往。你看了我的，那麽......”
“......”莫子餘的臉頰就像潑上了沸騰的熱水，滾燙熾熱，她簡直像撕破臉皮。
06
看她被逗弄得緊張兮兮、害羞不已，藺頌笑了起來，輕捏她的臉頰，”臉那麽紅。”
莫子餘惱羞成怒，掙開他的手，氣憤地說:”是暖氣開得太足了，我熱!”
“好了，不逗你。”藺頌從書櫥上取出一本相冊，拿到她面前，”我沒騙你，我學生時代确實是個胖子，你看看。”
莫子餘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接過相冊，翻開來看。
相冊裏确實滿滿都是個肉嘟嘟、可愛無比的小胖子，看到後面小胖子長大了許多，成了大胖子，高大雄壯像只憨傻的棕熊。最後幾張才是藺頌現在輪廓分明的臉，笑容柔和，眼眸清湛。
莫子餘看得很高興，嘴角不自覺都滿是甜甜的笑意，方才的怒氣煙消雲散。
“藺頌，如果我以前認識你，我一定就不會喜歡慕寧平了。”她說。
“為什麽”藺頌不禁敏感起來，要知道，莫子餘以前分明說過她喜歡慕寧平這樣高高瘦瘦的，為了她這麽一句話，他運動得多努力才變成現在這樣。
莫子餘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在沒遇見慕寧平之前，我喜歡的男孩類型就是要高大壯實的，肉肉的。你那時候雖然胖，但長得還是耐看順眼，如果你早一步出現，我們就不用那麽多波折了。”
“你還有這種愛好”這下換到藺頌不相信了。
“我爸就是個幹巴巴的瘦子，從小到大我就很羨慕那些同學的父親敦實雄壯，把他們抱在懷裏都是溫溫暖暖的，我就想啊，以後如果我找另一半一定要有肉，我可以躺在他的懷裏舒服溫暖地入睡，而且他那麽壯實，一定可以将我安安全全地保護好，多幸福多美滿啊。”莫子餘雙手合十，一臉憧憬。
藺頌垂眸凝着她，暖色的燈火搖搖晃晃墜落在明淨的眼眸。
還好，盡管他們之間有好多的差錯，最後繞了一圈還是相逢。他是不信運氣的人，但這一瞬間他真的感謝上帝。
對的人，值得傾付所有的運氣。
他伸手将她嚴嚴實實地摟在懷裏，”我也可以溫暖地抱着你，我也可以将你保護好，莫子餘。”
莫子餘欣然一笑，回抱住他，”嗯，我知道呀。”
“莫子餘，謝謝你。”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
他的溫情叫莫子餘心底軟成一灘春水，”你會不會像你父親愛你母親一樣那麽愛我，即使到老了以後講起我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溫柔”
“不會。”
“為什麽”莫子餘皺眉不悅，即便是謊話他也該說一下配合氣氛吧。
“我應該可以做得更好，青出于藍。”
莫子餘這才笑開懷，”你越來越不要臉了。”
“嗯，對你才這樣。”他更緊地摟住她，似乎抱在懷裏的是絕世珍寶。
莫子餘靠在他溫熱的胸口，不再說話。這樣靜靜地抱着他，不需要任何話語就美好得足以成為她這一生所有故事章節中的傳奇。
她想，愛情或許也是這樣的，任憑時光流逝，但熱情不老。我的血液會逐漸流動緩慢、手腳也會不那麽靈活，甚至說話都會口齒不清，但只要是你，我腐朽蒼老的軀體下那一顆心髒就還是鮮紅柔軟，絕對熾熱。
作者有話要說： 早就說了我是走溫馨暖文風格的，接下來還有更多暖心章節哦，童鞋們不要走開~~
☆、Chapter 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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