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關系,下午都還幫你了,更沒有必要躲了。”
“屁,就因為下午的事兒,她對我失望極了。”情急之下,蘇然爆了粗口。
“開門去,你想讓門聲把郁郁吵醒嗎?”陸銘煜坐起身來催促,說話的時候視線轉移到睡在床頭的孩子。
若不是在這種情形下,蘇然都要被他這副慈父樣感動了,走過去開門的時候,特意叮囑陸銘煜別出來。
陸銘煜面無表情的躺回到床上,心想,今晚要不是幹點什麽,都對不起蘇然這副緊張的模樣。
蘇然門開了一條縫,只探出個腦袋,為了防止未未起疑,下意識的朝她的身後望去,意思是擔心有別的人和她一起來。
而這個別的人,顧名思義是指墨銜之。
“別看了,就我一人,我是擔心你和郁郁晚上都沒吃飯,給你們送夜宵了。”
蘇然這才發現左未未的手裏拎着一個袋子。
“謝謝。”蘇然接過,心裏正醞釀着,說些什麽能讓未未直接轉身離開的話,接過未未先開口。
“我就不進去了。”像是害怕蘇然挽留似的,急急的離開。
蘇然關了門,轉過身時,看見陸銘煜正站在她距離一米的地方,而且之前脫掉的西裝,此時已經穿在身上。
眉心微微一蹙:“你要回去?”
“你真以為我今晚要留宿到這裏?”陸銘煜幽深的黑眸染了笑意。
蘇然的情緒明顯失落下來,沒有說話,退開門口,等着他出去。
她背對着門口,不敢看他決然的背影,可耳邊還是清楚的傳來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感覺心裏瞬間被掏空了般,空牢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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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您是不是有位姓唐的故友在A市搞地産的。”裴璟熙裹着睡袍站在陽臺上吹着冷風,神情緊張。
裴汝煥靠在沙發上,布滿魚尾紋的眼眸看着蹲在地上玩蚯蚓的兒子,“是姓唐,我們當年一起當的兵,戰友加老鄉。”
“今天我和銘煜打高爾夫的時候見到他了,她一眼就認出我來,弄的我不知所措,好多話出漏洞。”裴璟熙一只手抱臂,一只手握着手機,在陽臺上踱步。
“怎麽,銘煜問你了?”裴汝煥騰地從沙發上直起身子。
“那倒沒有,但肯定懷疑了。這個我應付的過來,就是銘煜和唐總約好兩家人一起吃飯,我就是怕……”
“這個容易,我現在就給老唐打電話,把情況給他講一下,他肯定會理解配合我們的。”
“你最好現在就打,我擔心銘煜現在已經去找他了。”裴璟熙仍舊不放心的叮囑道。
挂了電話,裴璟熙準備回房間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掠到一地的煙頭,臉色又暗沉了幾分。
陸銘煜平常是不怎麽抽煙的,只有思考事情的時候一根接一根,看看地上這麽多煙頭,就能猜得到他此時去哪了。
怎麽辦,爸爸就算打電話過去,會不會晚了啊。
若是陸銘煜用從唐總那裏聽到有關她過去的事,回來試探她,到時候口徑不一致怎麽辦?
天吶,她真後悔來這裏。
确切的說她真不應該回國,和陸銘煜倆人在美國平靜的生活下去。
可是,他們回國是應爸爸的要求,怕他出了什麽意外,遠在美國的他們第一時間趕不回來,哥哥沒人照顧了怎麽辦。
開門聲突然想起,裴璟熙想要回到床上睡覺已經來不及了,她趕忙将手機藏到身後,轉過身的一瞬臉上堆滿了笑容:“你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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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聲突然想起,裴璟熙想要回到床上睡覺已經來不及了,她趕忙将手機藏到身後,轉過身的一瞬臉上堆滿了笑容:“你去哪兒了?”
陸銘煜沒有回答,而是步履平穩的走到她面前:“你怎麽不睡了?”
幽深的黑眸卻是望着裴璟熙藏到背後的手,眉宇微不可見的蹙了下。
裴璟熙意識到自己剛剛藏手機的小動作被他發現,連連主動解釋:“我起來不見你,正想給你打電話呢。”
“那也別站在外面。”陸銘煜走過去将陽臺的推拉門合上。
“站在這裏可以看到那邊的篝火晚會。”裴璟熙下意識望向遠處漆黑天幕中的一片紅光,眸底流露出羨慕來。
“你想去看看。”陸銘煜攬着她朝房間裏走。
裴璟熙搖頭:“下去看和在這裏看的景色截然不同,再說我不喜歡喧嘩。”
她忽然擡眸凝着陸銘煜,如一泓秋水般的美眸總是能讓人莫名生出一種憐昵的情愫。
她說:“我們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陸銘煜眉宇微蹙,轉過來捧着她柔若無骨的香肩:“怎麽辦,我剛才出去見到了唐叔,他約我們明天繼續打高爾夫,我答應了。”
一抹驚懼從裴璟熙的眸底轉瞬即逝,很快恢複如常,很理解的說:“要是這樣的話,明天下午我們在回去。”
陸銘煜将裴璟熙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眸光諱莫如深:“既然你不想去,我一會兒打個電話,道歉解釋一下。”
“你有他的電話?”裴璟熙驚愕的擡起頭。
“嗯,剛才交換了名片。他既然和爸爸是多年的朋友,以後我們兩家人少不了經常走動,沒個聯系方式怎麽行?”陸銘煜解着袖口,話落見裴璟熙如同木偶般目光呆滞,僵在那裏,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
“沒、沒什麽,我去給你放洗澡水。”裴璟熙拿過陸銘煜随手扔在床邊的西裝,轉身朝着浴室走去。
陸銘煜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幽深的黑眸危險的眯了眯。
璟熙一定有什麽事瞞着他……
次日,如他所料,裴璟熙偏頭疼的毛病又犯了,不過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正的頭疼欲裂。
自從車禍之後,她只要一長時間思考,腦子就像是灌了鉛般沉悶脹痛,厲害的時候臉色刷白,冷汗淋漓。
陸銘煜‘不得不’和她一起提前回了市區。
他一只手掌控方向盤,另一只手緊緊的攥着璟熙柔若無骨的小手,眉宇緊蹙,滿目焦灼:“我看這次比之前都嚴重,要不我們直接去醫院吧,現在國內的腦科水平也是一流的。”
“不用,回去家裏有Shawn Esther開好的藥,都怪我這次出來忘帶了。”裴璟熙手托着額頭,臉色蒼白,氣若游絲的說道。
主要是她沒想過在這裏能遇到認識她的人,不然頭疼的毛病根本不會發作。
“我怎麽感覺Shawn Esther開的都是止疼藥,根本沒有什麽作用,要不我們這次嘗試一下中醫吧。”這幾年在美國,璟熙的主治醫師一直都是Shawn Esther,每次他詢問狀況的時候,說的都是些不疼不癢的話,他早就提出換個醫生,可璟熙就認準了他一人。
之後,他也在網上查看了Shawn Esther的資料,正如璟熙所說,他是美國乃至世界最好的腦科專家,所以他也就沒在堅持。
每次看到她犯病的時候痛苦的樣子,可有無法替她承擔,他的心和她的身體一樣備受折磨。
現在有很多西醫治不好的病,用很古老的中醫方法治療後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他提出嘗試一下中醫,也是希望徹底根除她間歇性頭疼。
裴璟熙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一想那些黑乎乎的湯水就頭疼,還指望它只好我?”
陸銘煜擡眸看了眼後視鏡中女人痛苦的容顏,苦口婆心的勸說:“中醫不是只有中藥,我說的是針灸按摩這類。”
“還是算了吧,其實Shawn Esther的藥還是很有效果的,從原先的幾天發作一次到一周一次,再到現在的這都一個多月沒發作了吧。”裴璟熙堅持道,傾身靠在陸銘煜的肩上,“老公,我知道你是對我好,我很感動,但真的不用,等過段時間我再去次美國複查一下,你就別擔心我了。”
“真的沒事?”陸銘煜的口吻稍微有些松懈。
“真的。”她的聲音是那麽的蒼白無力:“老公,我想睡一會兒。”
轉臉親吻她柔軟的發頂,鼻端是淡淡的洗發水的清香:“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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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然也是第二天一大早離開的,她和郁郁坐上回市區的旅游大巴後,給未未打了個電話,告訴未未她帶着女兒先回去了。
回到家時,發現蘇安已經在門口等着。
“你還幹什麽?”蘇然板着臉,開口就沒好氣。
“看你問的什麽話,做哥哥來妹妹家還需要理由嗎?”蘇安嬉皮笑臉的回答。
“我這裏不歡迎你。”自家哥哥什麽德行,她最清楚不過了,能來找她指不定沒什麽好事。
把郁郁從懷裏放下來,從包裏翻出鑰匙,開門。
“郁郁,來舅舅抱你。”蘇安徑自無視蘇然的冷言冷語,俯身抱起郁郁,把臉湊上去:“郁郁,來,給舅舅香一個。”
鬼機靈的郁郁也不怎麽喜歡這個流裏流氣的舅舅,小細眉一皺,粉白粉白的小肉手捂住口鼻,一臉嫌棄的說:“咦,好臭。”
渾身的煙酒味兒,熏不死人才怪。
蘇安下意識的聞了下自己的領口,不以為然的岑怪道:“不臭啊!你這孩子,怎麽跟你媽一樣,不擠兌舅舅一句心不舒服是吧?”
開了門,把行李箱提進去,然後從蘇安的懷裏奪過女兒,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根本不給蘇安反應,然後堵在門口,冷聲詢問:“說吧,到底找我什麽事兒?”
“沒事就不能找你?”蘇安繼續打太極。
“你走吧,這裏不歡迎你!”蘇然作勢關門。
蘇安立即伸手推着門,防止被徹底關在門外,急沖沖的說:“是爸媽讓我來的。”
蘇然審視了幾秒,松開了門把手,轉身往裏走。
蘇安只顧着往裏走,差點被門口的拉杆箱絆倒,狼狽的扶住箱子:“爸讓我來問你清明回去不?”
“就這?”電話裏能說清的事兒,怎麽可能讓蘇安專程跑一趟,蘇然開始後悔自己輕易相信他的話,把他放進來,可他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不讓進門也不合适啊。
不過經蘇安這麽一提,才意識到清明節真的快要到了。
今年陸銘煜回來了,他應該帶着裴璟熙回家掃墓吧,那麽爸爸是不是見到了新兒媳不需要她看他了。
“對啊,你今年怎麽着也得回去吧,往年爸媽不知道你和陸銘煜離婚了,以為你要回婆家掃墓,他們心裏再不舒服,嘴上不說。現在大家都知道你和陸銘煜離婚了,看你還有什麽理由不回去。”
“我知道了。”蘇然淡淡的說,然後,想到了什麽,一雙翦水的美眸深深地凝着蘇安:“這是爸媽讓你帶給我的話嗎?”
絕對不是!父親不是溢于言表的人,甚至有些古板執拗,像這種表孝心的事情,他覺得完全看兒女的覺悟,強制回來的,還不如不要。
因為這四年來,除了經常和家裏通電話外,大大小小的節日她回去的次數屈指可數,可他沒有一次提醒她過幾天是什麽節日,又是誰的生ri你應該回來一趟。
沒有,一次也沒有過。
“就知道瞞不過你,是我的意思。”蘇安讪笑着承認,然後拿出當哥哥的架勢,一臉嚴肅的說:“我這不是給你提個醒,今年說破天也得回去,不然太不像話了!”
連蘇安這種吊兒郎當的人都看不慣她,蘇然真是感到自行慚穢,鼻尖湧上一陣酸楚,聲音帶了鼻音:“放心吧,今年我一定回去。”
“這才像話嘛!”趁着蘇然失神,蘇安走過去攬着她的肩:“跟你商量個事兒,哥想在你這裏借宿幾日,你看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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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像話嘛!”趁着蘇然失神,蘇安走過去攬着她的肩:“跟你商量個事兒,哥想在你這裏借宿幾日,你看行不?”
他拐彎抹角的說了這麽多,總算繞到主題了,還真是難為他了。
“不行!”蘇然極口否決。不是她狠心,而是怕被蘇安發現了她現在和陸銘煜不清不楚的關系,到時候傳到父母耳朵裏,怕是這輩子也進不了蘇家門了。
“我可是你親哥啊,你就這麽對我!”看着蘇然一臉顧慮的樣子,蘇安恍然,視線在房間裏搜索着:“你不會和那個男人同居這吧,所以不方便讓哥住在這裏。”
“是啊,還請哥體諒一番,去外面找個旅館住吧。”說着蘇然從錢包裏掏出幾百塊錢放在蘇安的手裏。
……
吃了午飯,蘇安一直磨蹭到下午三點才不情不願的拿了錢離開。
他走後,蘇然趕忙将蘇郁郁一周換洗的衣物和自己換洗的衣物分別裝進兩個包裏,反鎖了門離開。
她把郁郁送去了幼兒園,直接坐公車去了郊區別墅,因為今晚就是裴璟熙準她假日的期限。
拿了鑰匙開門,從屋頂直接掉下來的水晶燈,将整個室內照的猶如白晝,蘇然一邊換鞋,一邊環顧四周,怎麽不見裴璟熙呢?
回到卧室,将自己帶來的衣服放入衣櫥,脫了風衣,裏面是寶藍色的修身高領毛衣,下面是高彈牛仔褲,将她姣好的身材完美的呈現出來,就這樣出了卧室。
隐隐聽見廚房裏有動靜,便走了過去……
越過餐廳,入目的便是一道欣長的背影,淡藍色的襯衣袖子挽起,露出兩截蜜色結實的胳膊,腰際系着一條淡紫色的圍裙,手裏拿着湯匙在鍋裏攪拌着。
蘇然看的出神,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這樣的情景四年前也是最平常不過的,身在其中的她并沒有別樣的感覺,可是現在作為一個旁觀者,嫉妒如春風吹過的雜草般在體內瘋長,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丢棄的東西被別人撿了去,你才發現他的閃光點和價值所在。
而這時,他的主人已經不再是她。
試問哪個人能做到冷眼旁觀,心如湖面一般平靜。
覺察到身後的兩道視線,陸銘煜倏然轉過身來,被熱氣蒸的有些朦胧的眼對上一雙飽含幽怨的美眸,眉宇微不可見的揚了下,開口:“什麽時候回來的?”
這是最普通不過的問候,可聽到蘇然的心裏,加上此情此景,仿若丈夫在詢問外出回來的妻子。
鼻尖一酸,刺激的她眼眶一熱,似有淚水即将蒙了眼球,奪眶而出的勢頭。
她發現自從和陸銘煜再次相遇後,學會了一樣常人都不屑的本領——自欺欺人。
一直都在幻想……
對他的一個眼神,一抹笑容,一句話,只要不是憤恨的,偏激的,她都能在自己的腦海中自行加工成一個美好溫馨的畫面,而且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剛剛。”看着他身後咕嘟咕嘟冒着熱氣的鍋,問:“你在煮什麽呢?”
“璟熙身體不舒服,我給他煮點粥。”意識到自己腰上圍着和自己很不搭調的圍裙,陸銘煜面露尴尬。
眼看着鍋裏的粥有溢出來的勢頭,蘇然快速的走過去,将火關小。
“我來吧!”從陸銘煜的手裏拿過湯匙。
她寧願自己給他愛的女人做飯,也不願看到自己愛的男人給別的女人做飯。
這算什麽邏輯,可她就是這樣想的。
“好。”陸銘煜也不客氣,解下圍裙,扔在流理臺上的一瞬,走過去,繞過蘇然纖細的腰肢,給她系圍裙。
突如其來的動作好像是被他從身後擁住,白皙精致的小臉倏然浮現出一抹嬌羞的紅暈,心髒不可抑制的加快跳動頻率,蘇然想要轉過身來,身後的男人說——
“別動——”
蘇然怔了怔,然後腰上傳來被什麽束縛住的感覺,垂眸看去,腰上圍了一條剛才他所圍的圍裙。
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她又多想了……
“謝謝。”唇瓣微啓,這兩字說的尤為苦澀。
“記住不要放雞精。”叮囑完,沒有多停留一秒,轉身離開。
蘇然死咬着唇瓣,仰頭将淚水咽了回去,喉間一陣苦澀。
本抱着心疼他才替他承擔,卻不曾想人家連一個謝字都不稀得開口。
她不可否認,自己其實是想借着給璟熙熬粥的機會,想和他單獨對待一會兒,沒成想……
自取其辱,怨不得別人。
……
陸銘煜一只腳剛踏上樓梯臺階,門鈴聲響了。
“我去開。”這話是給蘇然說的,意思讓她專心煮粥。
走過去開門,漆黑的夜晚不等他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外面的人就開口了——
“我就猜一定是你,我妹怎麽會跟除了你以外的男人同居。”是蘇安。
他下午就覺得自家妹妹不對勁,假裝離開,在小區外等着,然後一路跟蹤她來到這裏。
“你怎麽找到這裏了?”陸銘煜壓着嗓子,滿臉不耐。
“我來找我妹啊。”看着陸銘煜擋在門口一副不讓他進去的架勢,蘇安索性抻着脖子,朝裏喊:“蘇然,蘇然——”
廚房裏的蘇然,聞聲,瞠大雙眼,哥哥……他、他怎麽知道她在這裏?!!
關掉火,快速的從廚房裏出來,白着臉,冷聲問:“你來這裏幹什麽?”
“然然,哥對你很失望,你忘了咱爸的叮囑嗎,你竟然給這個男人做情……唔……”‘婦’字還沒有講出來,就被蘇然撲上來,用手堵住了嘴。
“你跟我出來!”蘇然臉色鐵青一片,把蘇安生拉硬拽的弄了出去。
陸銘煜看着夜色下兩道拉扯的身影,眉宇緊蹙,猶豫了一會兒,無聲的嘆息了下,轉身離開。
路燈下。
“你跟蹤我!”蘇然惡狠狠的瞪視着蘇安。
對這個哥哥蘇然算是無語極了,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還是防都防不住。
“哥這不是關心你嗎?”
油嘴滑舌是蘇安一大特點,加上嬉皮笑臉的模樣,若他不是哥哥,蘇然真相抽他幾個大嘴巴子。
真讓人生恨!
“別跟我說這些廢話,你趕快離開這裏。”蘇然冷喝道。如果被裴璟熙看見,那麽她和陸銘煜的關系不就暴露了嗎?
蘇安一副受傷的表情:“那小子不讓我進去也就算了,你可是我親妹子,也将我推之門外,真讓我寒心啊。”說到後半句,裝模作樣的捂着心髒。
蘇然根本不為所動,雙手環胸,像是看路邊那些假裝乞讨的人一樣,滿目鄙夷。
看着蘇然這副軟硬不吃的樣子,蘇安只好使出最後的殺手锏。
轉身離開,嘴裏卻嘟囔着:“我無所謂了,不知道爸來這裏你是不是也一樣連門都不準進。”
蘇然一聽,慌了,快速的走過去,敞開雙臂,擋住蘇安的去路,目光誠懇,嗓音也軟了下來,語氣甚至透着顯而易見的乞求:“哥,千萬別告訴爸,不然他心髒會受不了的。”
“這個我可不敢保證,我是什麽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蘇安懶懶的靠在路燈杆子上,看着自己掌心的紋路,幽幽的開口。
蘇然跟過去,雙手握住他的胳膊,搖晃着:“這次你一定要把嘴閉嚴,不然爸真的就不讓我進家門了。哥……你就當是幫我……”
“我倒是想幫你,你可倒好,從小到大都是胳膊肘往外拐,和那小子一起不讓我進門,你都不向着我,我怎麽敢幫你?”蘇安心裏對這個妹妹也是恨得牙癢癢。
面對蘇安的控訴,蘇然無話可說。
的确如他所說的那樣,從小到大,在哥哥面前她就是個十足的叛徒,從來沒有向着他說過一次話。
這也不能怨她,誰讓他從小到大沒幹過一件正事兒。
“哥……我就求你一次……你就答應我的請求……”蘇然像個孩子般蕩着蘇安的胳膊,撒嬌道。
“就憑那小子對我态度不善,我就猜得到他對你也好不到哪裏去,走,你還是跟我回家吧,我認識很多炒股票發家的老板,随便給你找一個也比他強。”說着,用手反剪住蘇然的一只纖細的皓腕,拽着她離開。
“我不走……哥,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我不走……”蘇然的力氣哪抵得過蘇安的,一邊哀求一邊被他拽着走。
“放開她!”低沉磁性的嗓音劃破夜空。
084 什麽時候排卵期?(三更,求月票!)
“放開她!”低沉磁性的嗓音劃破夜空。
聞聲,蘇然蘇安同時回過頭來。
昏黃的路燈下,他的臉一面向光,一面背光,越發襯托出他五官立體深刻,神色冷峻堅毅。
尤其是一雙漆黑的眸,好似深潭般沉寂,令人安然的同時有心生畏懼。
“呵——,我帶我妹妹離開,管你什麽事?蘇然,我們走!”蘇安拽着蘇然,繼續往前走。
蘇然凄楚無助的看着陸銘煜,此刻他如泰山般伫立在那裏,巋然不動。
他這是幹什麽?既然不想阻止,出來幹什麽?
難道是想看着她死乞白賴的賴在這裏不想走的樣子,心裏會舒服是嗎?
剛剛因他出現而飄飄然的心,這會子急速下墜,最終掉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潭,徹骨的寒意侵襲着她身體的每一處。
蘇安也被陸銘煜不為所動而弄得很被動,難道他真的帶着妹妹從這裏離開嗎?
那麽,這個傻妹妹肯定會恨死他的,而外甥女,就不能和她的爸爸相認了,這得多可憐啊。
可是現在讓他把蘇然松開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于是,蘇安的腳步放慢下來,佯裝成拽不動的樣子,走了沒幾步,陸銘煜終于不疾不徐的開口——
“你不就是想要錢麽,放開蘇然,我給你。”他的唇角噙着一抹篾然。
蘇安的腳步立即頓住,可當着自家妹妹的面,心裏就算樂開了花,也要做足面子不是。
他轉過身來,一副不為五六米折腰的氣概:“你現在有幾個臭錢,就想欺負我妹妹嗎?”
“好,很好……”陸銘煜滿意的點頭,“那就帶你妹妹離開吧。”
話落,潇灑的轉身……
蘇然的心徹底涼透了。
看到了吧,你在他心中連挽回的力氣都不屑給,你是不是該好好反思一下這麽偏執值得嗎?
其實……還用反思嗎?
他所說的話,做出的舉動,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可為何就是無法接受。
飽含幽怨的美眸死死的鎖定着陸銘煜欣長ting括的背影,心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的扼住,怎麽辦,好痛,好痛……
陸銘煜,你就不能挽留一句嗎?
我不想跟哥哥回去,哪怕被和父親斷絕關系,我也想要視死如歸的跟随你,可你連這個機會都不願給我嗎?
就在陸銘煜的背影消失在轉角時,蘇安終究按捺不住的開口——
“等一下!”
突然一股猛力将她的思緒拽回,蘇然這才意識到哥哥拉着她正朝着陸銘煜闊步靠近。
“哥,你要幹什麽?”他不會是要過去打陸銘煜吧?
不行,絕對不行!
就在蘇然心裏思索着該如何阻止時,蘇安的拳頭沒有揮到陸銘煜的臉上,而是緩緩的移至他面前,然後慢慢的伸開——
陸銘煜看着面前的一張大手,勾唇一笑,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早就填好的支票,放在他手上。
蘇安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他就知道找來的目的,所以上樓去書房開了張支票,打發他。
蘇安垂眸瞅了眼上面的數字,“對我妹妹好點,不然你以後會後悔的。”
陸銘煜眉宇蹙了蹙,暗道:為什麽一個個都告訴他以後會後悔的?弄的好像當年離婚是他的錯一樣。
轉瞬又釋然,因為蘇然怎麽可能告訴她的家人當年是她出軌的。
蘇然還沒搞清楚狀況下,交易就這麽打成了,等她後知後覺的醒悟看到蘇安整把折好的支票往口袋裏放,才意識到自家哥哥鬧着一出是為了向陸銘煜要錢。
天吶,她在陸銘煜面前本就沒什麽自尊,這下好了,自尊都成負值了。
“哥,快還給他!”蘇然試圖從蘇安手裏搶回支票,可蘇安是誰,到手的錢能輕易還回去嗎?
蘇安死死用夾克裹緊襯衣口袋,蘇然像個潑婦般他在的身上狂扯亂拽,本不想參與他們兄妹争執的陸銘煜實在看不下去了,長臂一伸,抓住蘇然的臂膀,将她拽了回來,黑眸凝睇着蘇安貪婪的模樣,冷聲提醒道——
“我以後不希望在這裏見到你!”
蘇安點了點頭,走之前拍了下陸銘煜的肩膀:“我把妹妹交給你了,照顧好她!”
“哥——”蘇然還想阻止,肩膀卻被一股力道扳了過來。
“你哥是什麽人你不清楚嗎?”他的語氣裏是滿滿的嘲諷。
“他欠你的錢別指望我還。”蘇然沒好氣的說。
“不用還,你沒聽你哥剛才說什麽嗎?”看着蘇然一頭霧水,陸銘煜笑的別有意味:“他說把你交給我了,這意思還不夠明了嗎?”
蘇安剛剛說過這句話嗎?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這種賣身契和我無關!”蘇然氣呼呼的瞪了陸銘煜一眼,別指望她會感激他出手大方的給哥哥錢,他這是用錢踐踏她的尊嚴,踐踏蘇家的尊嚴。
陸銘煜松開放在她肩上的手,故意逗弄道:“好啊,那你回去吧,他還沒走遠。”
“你——”蘇然被堵得說不出話來,轉身朝着別墅方向走去。
陸銘煜雙手閑适的插在褲兜中,提醒道:“方向反了。”
蘇然:“我取衣服不行嗎?”她沒穿外套,腰上還系着一條圍裙,走也不是這麽個走法。
陸銘煜長腿幾步就追上蘇然,将她堵在栅欄上,沖着她微涼的嬌顏呵氣:“我覺得你穿成現在這樣就ting好看的。”
“我能變相的理解為你說我适合做保姆嗎?”平時都這般誇獎過她,現在圍了個圍裙就好看,是想讓她一直圍着圍裙,還是說她只适合做保姆?
“怎麽?不願意?”陸銘煜故意順着她的意思反問道。
看吧,一下子就被她猜對了。
蘇然一邊瞪視着他,一邊手背到後面卻解圍裙的帶子,陸銘煜看出她想幹什麽,将她兩條纖細的胳膊拽回來,迫使她的雙手擱在他胸前,聲音壓的很低,透着一股子情欲味道:“知道這叫什麽?這叫……”
他故意停頓下來,薄唇緩緩的移近她的臉頰,最後停留在耳畔:“這叫制服誘惑。”
蘇然的臉瞬時發紅發燙,粉拳捶了下他結實的胸膛,嬌嗔道:“惡趣味!”
陸銘煜對這樣的聲音,這般含羞帶怯的表情,尤其是垂着眼簾看到她那對長而卷翹的眼睫,像刷子一樣撓着他的心,毫無抗拒力可言。
“什麽時候排卵期?”染了情欲的嗓音沙啞極了。
“嗯……還有兩周。”蘇然摳弄着他胸前的一刻扣子,想了想,回答。
“那得抓緊點兒了。”
後面幾個字幾乎是渡進蘇然口中,四瓣唇火熱的糾纏在一起……
因為趿着拖鞋,倆人的身高差距很大,蘇然為了迎合他,如藤蔓般的手纏繞住他的頸項,墊着腳尖,将自己的重心都依附在陸銘煜的身上。
漆黑的夜晚,冷風蕭瑟,擁抱在一起的倆人卻吻的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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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碎碎的春雨一連下了十來天,似乎還沒有停歇的意思,再過幾天就是清明節。
陸銘煜因為是自父親去世後第一次在國內,所以今年的清明節他一定要回老家一趟,給父母掃墓。
晚上裴汝煥給璟熙打了通電話,提醒她在國外呆慣了可別忘了T國的的一大傳統節日,今年務必回來。
夫妻兩人頭一次産生想法分歧,到底是誰該跟着誰回去。
別的事上陸銘煜可以遷就讓着裴璟熙,可是這一次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麽,但心裏覺得璟熙必須跟他回去一趟,她是他們陸家的媳婦,從結婚到現在都不曉得婆家在哪裏,這怎麽也說不過去吧。
裴璟熙是個唯父親的話馬首是瞻的孝女,既然裴汝煥已經叮囑她了,所以她是萬萬不敢違背父親的意思。
裴璟熙挂了電話,挪坐到陸銘煜的旁邊,挽着他的臂彎,撒嬌道:“老公……爸爸一個人陪着哥哥也ting孤獨可憐的,趁着清明節三天假我們回去好好陪陪他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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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她是我們家保姆
裴璟熙挂了電話,挪坐到陸銘煜的旁邊,挽着他的臂彎,撒嬌道:“老公……爸爸一個人陪着哥哥也ting孤獨可憐的,趁着清明節三天假我們回去好好陪陪他吧,嗯?”
陸銘煜握着遙控器漫無目的的調頻,對裴璟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