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酒瘋。心想怎麽這麽倒黴什麽事都能遇上。
想推又推不開。
急得在那人的舌尖上咬了一口。
鹹腥的味道迅速在口腔裏擴散開。
那人吃痛松開一點,卻還是抵着他的嘴唇不放,呢呢喃喃黏黏糊糊地叫他:“晏晏,晏晏。”——大概還說點什麽,攪在唇齒之間,又有酒氣,根本聽不清。
蘇晏更懵。
……不過好歹現在他知道是厲建國,心略定了一下,随即又慌起來,擡手捧起厲建國的臉看,一看臉頰上都有傷,心裏“咯噔”一聲,瞬間就亂了:“你怎麽喝這麽多?誰送你來的?怎麽一股子血腥氣?喝醉了走路不看路啊?不會是車禍吧,酒駕啊你……唔……你等一下……”
厲建國根本不打算聽他把話說完。
拉開他手摁在頭頂上,又鋪天蓋地地吻下去。
蘇晏原本還皺着眉想問他話。
可只被叼着舌頭吮了兩下,腰就軟了。氣息也浮動起來。
——他這兩年,除了做試管生孩子的時候撸了一管,就只有跟許安恬來過幾次,還都是用藥助興,過程迷迷糊糊的。在圈子裏稱得上是相當清心寡欲。修身養性。現在忽然被這樣親,還是厲建國,哪裏受得了,身體很快從最深處熱起來,整個人被抵在牆上微微地抖。然而他到底還存着一絲理智,知道這樣不行,大門口被親射了超丢人,頭頂上就有公共監控……
可是厲建國根本沒有放開的意思。
他只好姑且一點點向裏挪。
剛挪一點點,厲建國就敏銳地發覺了,摁住他的腰把他往懷裏撈:“別走,晏晏別走,別離開我……”
什麽和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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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晏腦子混混沌沌的,不知道厲建國發的什麽瘋,只是他的語氣聽上去很不好,便跟着也心疼起來——厲建國還只是揉搓,胡亂把浴衣帶子都扯掉了,熱得灼人的手分分鐘順着敞開的衣襟鑽進來,只要稍避一下他就不樂意,捏着蘇晏的後腰往懷裏摁。
厲建國幾乎總是理性又從容。
心思很深。
從小就是這樣。認識他的時候,才十一二歲,已經是個很有主意的小大人。什麽事都有條有理。就算和人應酬醉酒,也不過就是沉默。
蘇晏難得看他這樣。和之前暴怒又不太像。仿佛壓抑了二十多年的孩子氣忽然全爆發出來,活脫脫一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蘇晏被他揉得沒有辦法,又不能跟酒醉的人講道理,只好放軟語氣先哄他——好了好了,我不跑,你乖乖的,好我也乖乖的,先進來好不好……嘴唇被厲建國含着,話都沒辦法好生說,費了吃奶的勁兒好不容易進了屋,關上門蘇晏滿腦子都是隔壁門那個老太太每天遛狗回家,她家哈士奇死活不肯進門的畫面……一回神發現浴袍被關在門外,從上到下就剩一雙拖鞋。
這會兒要開門去拿浴袍顯然不現實了。
蘇晏心想還好這公寓小,到沙發只有幾步路,雖然不如床,但也就湊和。這如果是在家,事情估計得在地上辦了。轉念一想家裏地上有波斯地毯呢,比這布沙發估計還舒服一點……念頭正飄着,已經被厲建國深深地摁進沙發裏——嘴唇被松開了,厲建國居高臨下望過來,逆光,看不清表情,只覺得他眼神深得吓人。
蘇晏這才看清,他身上全是細小的傷口。衣服都扯破一塊。從裏面的皮膚上有血污也有淤青。露在外面的手臂不用說。連英俊的臉頰旁都擦破了一條痕——心一下揪起來,撐起身捧着他的臉細看:“這是怎麽了?和人打架了?和誰?”
厲建國撇嘴。
不樂意說。
幼稚到死的表情。第一次看他做。很不熟練的樣子。蘇晏被逗得笑出來。想了想前因後果:許安恬失蹤,自己去找厲建國發脾氣,厲建國叫楚玄來背鍋……就問:“楚玄呀?”
厲建國皺眉。
蘇晏知道猜對了。單純以為是厲建國叫楚玄背鍋,擾了楚玄的什麽好事,兩人起了口角。頓時不高興:“這算什麽,打人不打臉哎……”——就去茶幾上摸手機:他的建國哥哥的帥氣的臉被劃傷了!超生氣的有沒有!
哪知厲建國一擡手就把手機摔得遠遠的。
“不許打給他!”超霸道,又任性,“不許你想他。”
“诶?不是……”
蘇晏茫然——明明打小和楚玄出去玩他都不管的,還說楚玄看上去靠得住有個人跟着很安全呢,今天怎麽……
厲建國不等他想明白,扳着他的臉,硬讓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只許看着我。”
蘇晏哭笑不得。
心想這人可是醉糊塗了,人設都崩了:“你喝多了,還流血,先去洗澡,我幫你處理一下,有事明天再……”
“不要,”厲建國咬了他一口,擡起頭深深地盯着他,“你答應我。”
那眼睛又黑又亮。
蘇晏臉一下就熱了,別開臉不敢看他:“答應什麽呀。”
“和我在一起,留在我身邊,別跟別人走,好不好,好不好……”
蘇晏這下是徹底傻了:“你,怎麽忽然……”
“蘇晏,”厲建國以為他不答應,很着急,額角青筋都跳出來,“我愛你呀,一直都愛,你也愛我,好不好,好不好……”
蘇晏的眼睛陡然瞪大了。
蘇晏腦子一片空白。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說好。
然後拉着厲建國的脖子兇暴地把他扯下來,用力吻起來——厲建國的口腔裏還留着剛剛被他咬破的血腥味,身上又是血又是酒,蘇晏只覺得自己被他熏得也醉了,動作都野蠻起來,不知哪裏來的那麽大力氣,竟生生把厲建國的衣服撕開了。兩個人在彼此身上又啃又咬,手腳糾纏,恨不得長在對方身上,便是沙發大也經不起他們這樣折騰,漸漸就滑落到邊緣……
……然後滾落在地上。
厲建國在落下之前的一刻反應過來,眼疾手快地翻到下面,把蘇晏護在懷裏。
他背後還有傷。
落地就“嘶”地倒抽一口氣。
蘇晏吓得差點蹦起來:“哎呀,摔着了?”
厲建國摁着他的後腰不讓他跑:“沒事,地毯這麽厚,不疼的。”
蘇晏伸手摸了摸,确認都是皮外傷,流點血但對于厲建國來說真不算什麽——何況就算真有什麽,現在也顧不上許多,現在蘇晏滿心裏都是厲建國,恨不得立刻把他吞下肚去:“疼也忍着。”說着就坐他腰上,但到底沒舍得用力,耐不住地用屁股輕輕抵着他滾燙的欲望摩擦,低下頭又想啃他,嘴大大地張開,輕輕地落下,chu了一下,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後退一點看一眼,哎呀,那麽帥,帶着傷好像反而更帥了,胸腔漲得要裂開了,不知怎麽才好,大腦仿佛不會轉了,只好低下頭又親吻。
如果可以的話,蘇晏倒很想就這樣讓厲建國進來。
但他太久沒和男人做,不擴張根本進不去。
只好胡亂地在茶幾上摸了支護手霜,擠得滿手都是,就往後頭塞——動作又急又快,疼得悶哼一聲,厲建國發現了,趕緊拽住他的手腕:“你急什麽,都是你的……”
蘇晏臉紅。疼。被他抓着動彈不得。又羞又惱。沉下腰用臀肉磨了他兩下,挑眼看他:“你不急,你不急你別頂着我唔……嗚嗚……”
話沒說完厲建國的臉色都變了。
直接翻身把他籠在身下,鋪天蓋地地把他吻得氣都喘不過來。
蘇晏最開始還勾着他的脖子。
後面缺氧,意識都有點不清醒,整個人都軟了,只能哼唧,被放開之後厲建國順着他的脖頸一路咬下去,他盯着天花板喘了半天才緩過勁,發現厲建國已經有兩支手指在身體裏,正慢慢地做擴張,一會兒曲起,一會兒撐開,又細致,又溫柔……從脖子到鎖骨到胸口都被啃的濕淋淋的,嘴唇還在他胸口的敏感凸起上流連……蘇晏受不住,哼哼唧唧的,咬自己的手,抓厲建國的頭發,又咬厲建國撐在自己腦袋旁邊的那只手,擡起小腿一個勁地往他的後腰上蹭,催他快點:
“可以了,就這樣進來。”蘇晏擡起腰,伸手去摸厲建國的性器,撸了兩把,吞了口口水,把自己穴口撐開,勾着厲建國的脖子撒嬌,“我都軟了,快進來嘛……”
“別鬧,”厲建國輕輕咬他一口,“你裏面太緊,硬來要受傷了……你怎麽……”問題問到一半,厲建國就閉嘴了——他是醉,但又不傻,什麽話不能說還是知道的。
蘇晏卻聽出來了。
把他的臉往兩邊拉,皺起鼻子來:“你是不是就覺得我就該好松好淫亂啊!”
“我不是,我沒有!”厲建國趕緊說。
蘇晏作勢要發怒。
厲建國手指在他身體裏輕輕地往敏感點上摸了一下。
蘇晏“嗚”一聲:“你犯規!”
“就犯規。”厲建國嘗到了耍酒瘋的甜頭,無賴起來,拖長音說,“我沒有嘛……”
蘇晏被他摸得直哼哼。
又聽他很委屈地說:“我就是……嗯……你身邊保镖那麽多,還天天……嗯……到你房間裏……”
蘇晏“嗤”地一笑,拽他的臉:“你又在我身邊安插了誰了?”
厲建國不說話,又多伸了一支手指進去。
蘇晏倒抽氣,被厲建國穩了一會,緩下來才說:“不許混我,我換個問法,我身邊還有誰不是你的眼線?”
厲建國還是不說話。
蘇晏笑得更深了:“不會吧,連我老婆你都策反啦?”
厲建國聽到“老婆”兩個字,哼唧一聲,在蘇晏的脖頸靠近耳後領子遮不住的地方用力啃了一口,吮出一個深深的印。
超不講道理的。
沒見過他這麽不理智的樣子。
蘇晏覺得開心——又覺得為這個開心的自己腦子實在有問題:“那些就是陪睡的。”
厲建國果然又“哼唧”一聲。
可也不能說什麽,只在蘇晏的脖子旁邊蹭蹭——這下真的像一只要被主人抛棄的大狗了。
蘇晏輕輕順着他的背脊:“想什麽呢,陪睡就是陪着睡覺而已。什麽都沒有,真的。”
“唔……”厲建國埋在他脖頸裏答應一聲,摟着他要腰的手收緊一點,“就算有什麽我也喜歡你的,一直喜歡的,就算在老在樓下等你也沒關系的……我又沒說什麽,你……”
什麽和什麽。
蘇晏又好氣又好笑:“別自己演苦情戲,我雖然亂,但也沒到這個地步……”蘇晏一使勁,把厲建國拽起來,捧着他的臉強迫他和自己對視,“我沒說你呢,你倒說我了——沒人陪着,睡不着這個毛病,你以為是誰留的?睡完了就跑,我說什麽了?”
厲建國愣了一下:“我……”
正要解釋,被蘇晏點着嘴唇止住了。
蘇晏看着他的眼睛,眼神又深又濃,眼角彎起來,帶着一點笑,像小時候那樣叫他阿國哥哥,然後問他:“我這輩子就愛一個人,你以為是誰?”
淺色的眼眸在燈光下一沉一浮,宛如流動的黃金。
厲建國無話可說。
只能俯身,用力地吻他。
“阿國哥哥。”
“嗯?”
“進來吧求你了,再不來我要被摸射了……”
“嗯。”
“對了。”
“嗯?”
“說起來,房間裏還有個陪床的呢。”——其實沒有,蘇晏吓唬他的。厲建國為人肅整,蘇晏就想看他為難的樣子。
厲建國果然滞了一下。
蘇晏正想和他說是騙人的,厲建國忽然長驅直入地頂進來。蘇晏猝不及防尖叫出聲。指甲在厲建國背上劃出幾道深深的痕。
“讓他們聽。”
“什麽。”蘇晏沒聽清——內腔被撐得滿滿的,全身都在細細地抖。
厲建國咬着他的耳廓,一字一頓地重複一次:“讓、他、們、聽。”——說一個字,就頂一下。
“幼稚。”
“就幼稚。”
蘇晏這才知道,厲建國幼稚起來當真磨人的要命。
壓着他不肯好好動,手要摸嘴要啃,活脫脫一只熱情過度的大狗——蘇晏皮膚嫩,哪裏受得了這個,沒一會兒被又捏又咬得斑斑駁駁,脊椎麻酥酥的直抖,用手輕輕推他的腦袋:“別咬了,你是狗啊?”
厲建國擡起頭,“汪”了一聲,地下頭去用舌尖擺弄他的乳頭,舔、繞着乳暈打轉、用力吮起來……厲建國前戲做得又細致又耐心,蘇晏被撩得厲害,剛被進入沒動兩下已經射了一次,沒摸前面,直接被操射的,射得很慢,精液淅淅瀝瀝地滴下來,高潮的感覺綿而且長,現在也還沒完全過去,全身上下都很敏感,其他地方就罷了,可是乳頭……厲建國碰第一下他就和一條被甩上岸的魚那樣彈起來,之後一直耐不住地扭,仿佛一條被卡着七寸無可奈何的小白蛇,推着厲建國的腦袋,模模糊糊地叫“不要”,又叫“輕一點”,厲建國偏不聽,叫一聲就輕輕在乳尖上咬一口,蘇晏想要蜷起來,被他摁着手腳攤開,真無法可想,只能哼唧,推着厲建國腦袋的手,漸漸插進發絲之間……
“這麽硬,還說不要?”厲建國手探下去,握着蘇晏的性器撸了一把。
蘇晏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又站起來了,被輕輕一路就全身酥麻,忍不住“啊……”地驚叫出聲,後背立刻反弓起來,膝蓋抵在地面上,胯向上頂,和厲建國擠緊緊相貼——這一下進得更深,一時腳趾都蜷緊了,整個人宛如一道緊繃的虹,白光從眼前閃過,無數奇妙的聲響在耳邊炸開,可是臨界點的感覺卻一直不散。蘇晏懵了一會才發現,出口被厲建國用拇指堵住了。
“放、放手……”
蘇晏全身發紅。
急得去掰他的手指。
哪裏還有力氣。且找不準位置。隔空還撓了自己兩下。撓得自己哀哀直哼。活像一只眼都沒張開四處亂鬧的小奶貓。
厲建國被他逗得直笑,用胡渣紮他的臉,還偏一深一淺地頂他,在敏感點上一下下地磨,叼起他的乳尖銜在嘴裏含含糊糊地問:“想要?”
“要……”蘇晏顫着嗓子拖着黏膩的長音,尾音都是飄的——他知道對厲建國硬着來不行,趕緊撒嬌,撒嬌他可最拿手,一會兒“阿國哥哥”,一會兒“厲爸爸”,變着法子說着服軟的葷話,什麽頂太深了,要弄壞了,好哥哥快給我求你了……怎麽浪怎麽來。厲建國聽得出他哪句真哪句假,知道他還沒到那份上,就叫喚着好玩兒的,怎麽可能就這麽放過他,反倒撈着腰把他抱到身上來,讓他坐在懷裏,從下往上頂。
這個姿勢進得很深。
蘇晏長久沒做,這下是真要不行了,環在厲建國腰上的腿直抖着往下滑,連連求饒:“厲爸爸,好爸爸,晏晏不行了,讓我射,求你了……”說一句喘兩下,話都說不清。
厲建國不聽,非抱着他作勢要站起來。
蘇晏慌了:“哎……別……你要去哪……”
“去給你的陪床看看,”厲建國咬着他的耳垂說,“你是誰的人。”
還惦記着這個呢!
厲建國一貫說到做到,蘇晏他真插着自己就這麽走去卧室——平時也就算了,現在哪裏受得了,趕緊告饒,說屋子裏根本沒別人了。厲建國意猶未盡的模樣,緩了一下問:“沒有呀?”
蘇晏趁機大喘了兩口氣,趕緊乖乖點頭:“真沒有,我加班呢……本來就沒打算睡……”
厲建國一聽就生氣了,在他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拍一下:“要死了你。”
蘇晏緩過來,環着他的脖子蹭:“以後不敢了嘛……”又在他喉結上咬一下,“你以後陪我,我就乖乖的唔……”
厲建國扣着他親了一會,慢慢地磨着他:“那叫兩句好聽的。”
蘇晏就叫阿國哥哥。
厲建國笑着捏他的脖子:“還有呢?”
“厲爸爸。”
“還有呢?”厲建國一邊問一邊啃他,專門啃留了印的地方,空出來的手催促似地捏着他的乳頭,輕一下重一下。
蘇晏直哼哼:“還有啊……”
“嗯,還有。”厲建國不依不饒,嘴唇也又拱到蘇晏的胸口上去。
“我想想……”蘇晏被他弄得又酥又癢,人都要瘋,一邊扯着他的頭發想要他開一邊卻挺着胸口把乳頭往他嘴邊送,“別、別弄了……再弄就……”
“就怎麽?”厲建國問,深黑色的眼眸裏都是促狹的味道。
蘇晏羞得打了他一下。
厲建國把嘴邊漲紅的乳尖叼起來拉扯一下又松開:“就變大了對不對?你看,現在都大了,這麽紅,說不定等等就會又奶流下來,晏晏的奶是什麽味道呢……”
蘇晏沒想到他尺度這麽高,臊得直撓他:“流氓,不會有的,放手啦……”
“就流氓,”厲建國不放,一路舔上去把蘇晏整個胸口都舔得濕漉漉的,“還有更流氓的呢——你要不要聽?”
“不要!”
蘇晏捂臉。眼睛卻從指縫之間亮亮地望出來。
“可我偏要說……”
蘇晏不等他出口就去捂他的嘴。
厲建國在他手心舔了一下,蘇晏尖叫着抽開手,又捂自己的耳朵。厲建國笑,把他的手拽下來,放在唇邊吻一下:“真不想聽?”
蘇晏用力搖頭,很堅決的模樣:“不聽不聽……”才搖兩下又不夠堅決了,眨眨眼,“先存着,以後再聽。”
厲建國笑得更深了:“那你快想,叫我什麽,想出來就不說了。”
蘇晏試了好幾個,都不對,這種時候腦子哪裏轉的過來,只好把渾身上下發嗲的本事都拿出來:“你告訴我呀,告訴我我以後都叫,好不好……”
厲建國單手捧着他的臉,咬了一下他的鼻尖:“小笨蛋,叫老公。”
噫。
臉那麽近。
認真的表情那麽帥。
蘇晏心髒都要停了。
環着他的脖子,盯着他深黑色的眼睛,軟軟地叫了一聲:
“老公。”
厲建國也愣了。
兩人就這麽沉默地對望了幾秒鐘。
厲建國忽然龇着牙笑起來,用力把蘇晏扣進懷裏,擡手在他屁股上用力拍得啪啪直響:“乖,老公帶你騎小馬。”
哪裏是小馬。
迷迷糊糊射出來的時候蘇晏想。
根本是特麽打樁機。
蘇晏被厲建國操射了兩次厲建國才抵着他內腔的敏感點射出來。
不知道厲建國多久沒做。
射精的沖擊感超強烈。陰莖在射精時輕輕抽動,繞着敏感點周圍毫無規律地一跳一跳,巨大的危機感和舒爽感,蘇晏被刺激得叫都叫不出來,不知想說不要還是想要更多,只能徒勞張着嘴,唾液從嘴角逸出來,和淋漓的眼淚混在一起,順着下颌滑到脖子上,又被厲建國一點點舔掉。蘇晏靠在厲建國扶着自己腰的手上,好半天才喘過來,皮膚感覺到舌面粗粝的觸感,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忙擡手去拽他的頭發,擡了兩下沒擡起來,只能虛虛地推他,低聲求饒:“別舔了……受不了了……”
“受不了啦?”
“嗯……真受不了了……”
“那親我一下。”厲建國把臉湊過去。
蘇晏輕輕chu了他一下,力氣回過來一點,擡手環住他的脖子:“喝醉了就這麽磨人,形象全崩了啊厲總。”
厲建國撈着他的後背含着他的嘴唇撕磨:“不喜歡?”
“沒有不喜歡,”蘇晏後腰上細嫩的皮膚被他握在手心裏把玩,只一會兒又麻酥酥迷瞪瞪的了,“你怎麽樣都好的……”
“當真?”厲建國促狹地眨眼。
“不适應……”蘇晏誠實。
“沒關系,”厲建國慢慢順着他的後背,“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适應。”
蘇晏感覺到他埋在自己身體裏的部分又漲大起來,頭皮都麻了,扭着身子想逃,慌不擇路反而把厲建國蹭得更大了,忙讨饒:“好好,以後适應……今天真不行了……”
厲建國知道他身體弱。
最近又忙,就算借着酒勁也不敢很折騰他。
只是湊過去再讨一個親。
蘇晏笑着主動把舌頭伸進厲建國的口腔裏,把自己剛剛咬破的小傷口細細地舔淨。
這一次吻得很深,很慢,纏綿悱恻。
一吻過後蘇晏身體又熱起來,覺得就這樣再來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好久沒做了,累就累一點,正想着厲建國扶着他的臀把他擡起來——蘇晏以為他再來一次,配合地擡高腰——陰莖從腔體裏拔出來,發出“啵”的聲音,厲建國換了個姿勢,把他橫抱起來:“這裏浴室在哪?”
蘇晏懵了一會,才眨了眨眼:“真不做啦?”
他的眼角還是紅的。長長的睫毛上挂着高潮時候留下的淚珠。茫茫然的樣子可愛得不得了。
厲建國忍不住低頭親他的眼睛,放了水把他慢慢浸到浴缸裏:“嗯,不做了。”
“诶……”蘇晏嘟嘴,扭,纏着他的手指不放,“可是我硬了……”
厲建國坐進浴缸裏,從後面環着他,讓他的腦袋舒服地靠在自己的肩上,手指輕輕滑進他後穴幫他做清理:“乖,一會兒給你弄出來。”
蘇晏一翻身勾住他的脖子,夾着他在體內清理的手指搖屁股:“可是你也硬了。”
厲建國嘆氣:“一會兒我自己撸出來。”
“什麽嘛……”蘇晏不滿意,“這麽能忍,喝的是假酒吧……”
厲建國“啪”地給他搖晃的屁股上來一下:“就你這小身板,再來一次,明天還下不下床了。”
“不下了。”蘇晏蹭他,對他眨眼睛,“不上班,不聽電話,哪兒也不去,一天都含着你,好不好?”
厲建國喝得多。
本來理性就不怎麽上線。
哪挨得住他這樣撩。
咬着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說一句“你真是要死了”,把還沒清出來的精液又重新頂進去。
浴缸很大。
蘇晏泡在溫水裏沉沉浮浮的。舒服得眼睛都睜不開。
厲建國身上還有傷。
被水泡開了,血重新滲出來。
蘇晏看到就心疼,可又覺得而他身上帶一點傷的模樣性感得要命,聞到他血的味道,像聞到春藥一樣,忍不住撲上去,一面抱怨“你怎麽這麽帥呀”,一面又舔又咬。
厲建國被他弄得很癢,笑問:“你是吸血鬼呀?”
蘇晏龇了一下牙,超配合:“哎呀,暴露了——怎麽辦,只有你的血和體液才……哎呀,你別動,讓我說完……”
“好好你說。”厲建國忍笑得腹肌都在顫。
蘇晏一邊小貓一樣舔他臉上的傷:“只有你的血和體液才能成為我的食物,我要吃掉你,嗷嗚——”
厲建國就不動,只是笑。
蘇晏啃了一會,難耐地夾屁股:“你動呀。”
“不是你叫我不要動的嘛?”厲建國撓他,“等着你來吃呢。”
蘇晏往他懷裏一鑽:“吃不動,還是你喂飽我吧。”
厲建國笑着把他摟緊。
當真喂了個飽。
被擦幹塞進被窩裏的時候蘇晏指頭都動不了了,腦子卻還迷迷糊糊地琢磨:一滴精十滴血。按照這樣換算,他今天“吞”進去的東西恐怕夠養活一窩吸血鬼了。轉念一下,啊不對,後來又清出來,全浪費了……
第二天醒來,天已經大亮了。
蘇晏不敢睜眼。
先聞一聞。
有厲建國的味道。
偷偷伸手過去摸一摸。溫熱的。雖然被子裏沒人,但有人睡過。
陪睡的保镖都是和他一起起床的。只有厲建國是一貫起得比他早。所以說——
啊啊啊!
昨天晚上都是真的!
不是夢!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昨天高興過頭了,好多問題都沒有想,現在想想簡直一團亂,厲建國還醉酒呢,會不會酒醒來就不認賬,他吃了吐不認賬的次數那麽多,這次又不認賬怎麽辦……就算認賬,又是為什麽啊,是真的嗎?真的真的嗎?……明天厲苛又拿出一視頻怎麽辦……啊啊啊蘇晏你怎麽遇到他的事智商就下線了!都有老婆孩子的人了怎麽遇到他的事情還是這麽沖動!他說不定只是酒後亂說呢你就什麽底都交了……啊啊昨天根本不該放他進來就該給他老婆打電話讓她把人接走的……
蘇晏越想心越亂。
就被人在眉心吻了一下:“醒了就起來,別賴床,一會兒頭暈。”
蘇晏知道騙不過他,只好把眼睛睜開,可半張臉還埋在被子裏,亮晶晶地盯着厲建國看——厲建國看上去沒什麽異常……沒有異常算是好還是不好啊?一般人告白之後第二天的早上是什麽樣的啊……
“怎麽了?”厲建國看着他笑,“這麽大的人了,還撒嬌?”
蘇晏不做聲,毛茸茸地點點頭。
厲建國又親他一下:“抱你去吃飯?”
蘇晏趁他湊過來的時候勾住他的脖子。
厲建國感覺他發抖,以為他不舒服,吓一跳:“晏晏?怎麽了寶貝?”伸手要去探他的額頭。
蘇晏一躲,把頭埋在厲建國的肩窩裏:“你別騙我呀……”厲建國還沒明白,就聽他又說,“你要騙我就騙久一點,別再讓我發現了……”肩頭一下濕透了,才發現蘇晏哭了。
厲建國慌。
捏着蘇晏的下巴想把他的臉擡起來看看怎麽了。
蘇晏扭着身子躲,耳朵都紅了。
厲建國不敢太勉強他,只把他籠在懷裏,側過頭輕輕親他裸露在外雪白的後頸,柔聲問怎麽了。
蘇晏被親得直顫,卻還是不說話,反把臉埋得更深了。
他從小就這樣。
厲建國是知道的。
心思重,什麽事都自己悶着。總是笑。面上看不出來不高興。真要到哭出來的時候,那可真是不好了。眼下蘇晏哭得這樣兇,厲建國心都要不跳了,心尖顫得直疼,坐下來抱着他像摸貓一樣一下一下順着他的後背,把他的哭嗝拍出來,打疊起精神,像小時候那樣,慢慢地哄他。
蘇晏揪着厲建國背後的衣服。
想要停下下來。
越想停越停不下來。反倒這幾年的不高興全翻上來。他是沒有厲建國抱着就哭不出來的。平日裏不覺得有什麽。橫豎自己咬咬牙就過去了——他現在也是一家之長,家裏老婆孩子要養,外頭幾萬人的大企業,多少人指着他吃飯,必須得有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樣子。可這樣被厲建國抱在懷裏,就忽然軟弱起來,覺得自己這些年辛苦的要命,大大小小受盡無數委屈。
厲建國心都要被他哭化了。
停下來的時候,鼻子眼睛都紅了,眼皮還有點腫,抽噎一陣一陣的,停不下來。
厲建國知道他前前後後還有事要忙,這麽着沒法見人,趕緊起身要去拿冰毛巾給他敷——蘇晏摟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他一放手就又要哭了,厲建國沒辦法,只好像抱個小樹熊一樣,抱着他走來走去找東西。這房子厲建國第一次來,兩百多平方米的套房,只留了一個主卧,其他都被改造成各種功能區,裝滿了蘇晏喜歡的各種新奇玩意兒,彼此相連像迷宮一樣,根本找不着衣帽間在哪兒。蘇晏伏在他懷裏還偏要鬧妖,故意把他指使得團團轉,最後才在浴室的小櫃子裏自己拿了蒸汽眼罩戴上了。
“還有這種先進武器?”厲建國不怎麽用這些,所謂保養皮膚就是出去spa的vip房裏倒頭一睡,連臉上被抹了什麽都不知道,看到還是很新奇。
“嗯,”蘇晏蒙了眼罩看不見,下意識把身體靠過去貼着他,摟着他脖子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緊一些,“睡不着的時候可以去黑眼圈。”
這其實只是個簡單的陳述。
但厲建國注意到它已經不新了,又被放在日常容易取用的地方,立刻就很心疼。不由就想起那年假期結束,要蘇晏自己搬回家去睡,結果蘇晏一個人大半夜偷偷打車跑回來,帶着清晨的露水哆哆嗦嗦地鑽進自己的被窩裏,被一路的冷風吹得骨頭都涼了,抱在懷裏暖了半天還是哆哆嗦嗦的,摟着自己的脖子一直細細地抖……這麽多年過去,他居然也沒什麽變,身量沒長多少,抱着也還是一樣輕……這些年他可怎麽過的呢?
這麽一想,厲建國的鼻子也有點發酸。低頭把蘇晏翹起的亂發壓下去,親了一下他毛茸茸的發頂:“不是早說了,睡不着就打給我麽。”
蘇晏的嘴不着痕跡地嘟了一下。
像空氣裏綻開一朵轉瞬即逝的花。
“你哪兒有空啊。”
“怎麽沒空,”厲建國把他抱到餐廳裏,放在腿上,把早餐的面包弄成小塊小塊地喂給他吃,“不是早和你說了嗎,你找我我永遠都有空的。”
“才不是呢。”蘇晏安安分分地靠在他懷裏,像一只家養小動物那樣等他喂。
厲建國聽他話裏有話,問他什麽時候打了。
蘇晏就不說話了。
厲建國想不可能啊,他家裏公司能接他電話的人都知道蘇晏來電話要直接轉給他,怎麽會有蘇晏打電話來他沒接到的?
追問了兩句,蘇晏咕咕哝哝地說:“……是學姐接的電話,我吓一跳就挂了。就再不敢打了。”
厲建國噗嗤笑出來:“你就讓她把電話給我啊,你心虛什麽。”
蘇晏“嗚”了一聲,又要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