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可還不至于讓人家給我買衣服。再說了,那個衣服那麽貴,我将來要是還錢,那得還多少啊,我可舍不得。
還沒等嚴尋開口說話,我疾步離開。
“向晚,你站住。”嚴尋腿長,三步兩步就追了上來,絲毫不顧忌人民教師的身份,擋在我前面,硬生生的把購物袋往我手裏塞。
塞完,他就想走,我一把拉住他,很嚴肅的告訴他:“嚴老師,這東西我真的不能要,您和我只是師生關系,您這樣,同學們該胡說了。再說,我不是把您車劃了麽?我還欠您錢呢,這衣服也要好幾千塊吧……”
說到後面,我支支吾吾的,我是極不願意提起我劃了他車這事兒。往事不堪回首說的就這種白癡行為,無端端的欠了一屁股債。
“誰讓你給錢了,我讓你給了嗎?”嚴尋有點兒不耐煩,眉頭緊皺着:“給你就拿着,別扭扭捏捏的,你欠我錢是一回事,我送你羽絨服又是另外一碼事。”
他嘆了口氣,哥哥關懷妹妹的口吻:“行了,別感冒了才是,要是缺什麽和我說一聲,別省那一點兒,要是病了多的事兒都能出來。”
話是這樣說,但我還是不能要他的東西,從八月末入校為止,制止如今十一月,嚴尋對我都是格外照顧,起初我并不覺得奇怪,可是今天他竟然送我羽絨服。
即便他可憐我家境特殊,也不至于送我衣服吧。
難不成……他是我親戚,我記得家好像沒有這號親戚?
莫非……他暗戀我!不然他做什麽對我這麽好!據說一個男人對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女人好,都是有企圖的。雖說我是女孩兒而不是女人,但大體歸類,我們都是雌性動物。
冷風中,我提着購物袋,渾身顫抖,上下牙關打顫:“嚴老師,您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您不會暗戀我吧!”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鼻涕很不合時宜的流了出來……
隐約之間,我仿佛看見嚴尋眼神裏流露出無語凝噎四個字,他遞給我一張衛生紙,順道甩我一記白眼說:“沒有人會暗戀一個十八歲還流鼻涕的女孩兒,流嘴裏了,真是的……”
我深深的感受到了嚴尋言語中的鄙夷,我當然知道他沒有暗戀我,我這麽問他,只是找個理由拒絕他的羽絨服。
我接過衛生紙擦掉了鼻涕,把購物袋往他手裏塞,一本正經的說:“既然如此,那您做什麽要送我東西,有這閑工夫,不如把這東西送給田昊雨老師,搞不好她一激動就嫁給您了,您看看您二十八歲了,還是個老光棍,再不結婚就要被剩下了。”
“你就當我暗戀你好了……”我正為我的聰明才智而洋洋得意時,嚴尋語出驚人的冒了這麽一句。
010奇葩黑猩猩
我還在驚愕之中沒能回過神兒來,他又附加了一句:“還有,二十八歲不算老,別老光棍老光棍的說得那麽難聽。”
出了一趟門,沒花錢就拿了件羽絨服回家,我還真是有點兒忐忑不安,而且這件羽絨服一看就很貴,少說也有七八百吧。
那是我好幾個月的生活費呢,唉,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丢個七八百塊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像秦露,她也是一有錢人,買件衣服七八百,她能因為覺得衣服的領子不好看而把領子給剪了,稍有不慎,給剪壞了,丫就直接給扔垃圾桶裏,我都替她心疼。
身為一名有錢人,秦露見多識廣,尤其是對各種奢侈品名牌。寝室裏整天嚷嚷着要嫁豪門的袁小薇都只是一知半解,然而到了秦露這裏,幾乎沒有她不知道的。
原因很簡單,她深藏不露的富家小姐,家裏是做房地産的,從小見慣了各種品牌,人家買車就和我們買耳機似的。
我提着衣服回到寝室,見只有秦露一個人窩在床上打游戲,果斷的把衣服拿過去問她:“秦露,你知道這羽絨服是哪個品牌嗎?”
我琢磨着,到時候拿去退貨,再把錢還給嚴尋。我要還他衣服吧,他還能說買都買了,他也不能穿,我還他衣服總可以吧。
秦露側過頭來,接過購物袋,拿出裏面那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看了一眼,眼睛瞪得像銅鈴,驚訝萬分:“向晚,你發財啦!”
“我哪能發財,我撿的……”我總不能說是嚴尋送的吧,随口編了個連我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謊言。
“這羽絨服是蒙克萊的,八千多塊呢!”她兩眼放光,滿臉狐疑又震驚:“這種東西都能撿着!……”
“什麽!八千多塊!”我比她更震驚,說句不文雅的話,我都吓尿了!
這麽貴!嚴尋怎麽舍得?就算他有錢沒處兒使,也犯不着花我身上吧,他非親非故的。
他不會真的暗戀我吧!玩兒師生戀是要被打死的,那是壞名聲的事兒。不對啊,嚴尋莫名其妙的暗戀我幹嘛?我長得算是一美女,但也就是一小美女,離傳說中的大美女還差了一大截兒呢!他這種有錢人是不可能的看上我的。
他可是白手起家,聽曾離說,嚴尋是從山區裏走出來的大學生,學的是金融,大學期間跟學校申請資金創業,靠着聰明才智就徹底山雞變鳳凰了。他這種人,眼光應該很高,而且不可能會喜歡自己的學生的。
到底是什麽原因?他可憐我?這也不對啊!算了,無論什麽緣故,我也要把衣服還給他,這衣服也太貴了,能頂我兩年的口糧了。
退貨是不可能的了,我這種土鼈也不知道去哪兒退貨。
我将羽絨服重新裝回購物袋裏,小心翼翼的放進衣櫃裏,這衣服太貴了,我消受不起,也不能弄髒了弄壞了。
明天中午趁着老師都不在辦公室裏,我就把衣服還給嚴尋。
“诶,你們看看,這多好看啊!蒙克萊的诶!你們說向晚是不是搭上什麽富少了,這衣服可八千多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第二天上完課和秦露一起回寝室的時候,看到袁小薇把那件羽絨服套在身上了。
原本就長得像只黑猩猩的袁小薇此刻像是一只巨型黑猩猩,我讨厭袁小薇,不是因為她長得像黑猩猩,也不是因為她明明長得醜還覺得自己美豔不可方物,而是因為她老愛不問自取。
我是個窮光蛋,她平時也不會翻我的衣櫃,所以我出門也就沒鎖,沒想到她今天竟然翻上了。見了我之後,她非但沒把衣服脫下來,還厚顏無恥的說:“向晚,你這衣服哪個富少給你買的,你看我穿着好看吧!反正你穿着也不好看,不如……”
“喜歡自己買去……”我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你穿着明豔動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是不問自取你不覺得有辱你的絕色容貌嗎?”
袁小薇并不是笨蛋,立馬聽出我在譏諷她,這種事兒放正常人身上都得把衣服脫下來。袁小薇她不是正常人,她是朵奇葩。
私自拿了我的東西,她還理直氣壯:“我怎麽就不問自取了!東西就在個櫃子裏,我穿一下而已,再說了,這樣貴的衣服,和你這種窮人根本不相配,放在那裏根本就是暴殄天物。我穿是給你面子!窮鬼!”
011人生有百态
拿秦露的話說,袁小薇就是我們寝室的攪屎棍。
她是攪屎棍,難不成我們都是屎嗎?
于是我說她是老鼠,人人喊打,壞了一鍋湯,愛偷竊的老鼠。我這人天生不愛受委屈,就是受委屈也得看對象。
我不會像沈清漪那樣息事寧人,忍氣吞聲,我瞥着袁小薇,冷笑着譏諷她:“我不需要一只老鼠給我面子。”
袁小薇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我在罵她,那張本就不好看的臉此時更加難看:“向晚,你說什麽,你說誰老鼠!你什麽意思啊你!”
“什麽意思你自己心裏清楚。”我迅捷的從她身上把衣服扒下來,接着往購物袋裏塞。
袁小薇平時脾氣大得很,沒少欺負沈清漪,我覺得沈清漪挺活該,她太懦弱,袁小薇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一副巴結讨好的模樣,袁小薇也不見得把她當回事。
“向晚,你他媽什麽意思說清楚!”袁小薇大概是把我當作沈清漪了,我話沒說破,她到是越發蹬鼻子上臉了,伸出她黢黑的手指指着我,完全一副社會女混混的模樣。
“行了行了,都別說了……”其他人見戰争爆發了,趕緊過來勸架。一來她們都不喜歡寝室裏低氣壓,二來,她們怕我被袁小薇給揍了,畢竟我平時看起來是弱不經風的。
秦露拉着我,曾離拉着袁小薇。袁小薇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并且欺軟怕硬的那種人。
見我沒說話,她以為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