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桃花運小錦鯉

陰轉雨, 雨轉雷暴雨!

“是你!!”範好勝當即伸手撫腰。

這個動作蘇晉元再熟悉不過, 是範好勝伸手抽刀的标志性動作!

範好勝雖是個姑娘,可平時日同範将軍一樣,都是習慣在腰間佩刀的。剛好今日入宮, 衆人都不得佩戴刀.劍, 範好勝的抽刀便才成了撫腰。

“呵呵呵!”蘇晉元都替她窘迫, 便不由尴尬笑笑。

範好勝一身戾氣被他瞬間提到了頂點。

白蘇墨一時沒明白發生了何事,可範好勝的性子白蘇墨再熟悉不過, 這是又被全然點着的模樣!

白蘇墨不由哆嗦, 若是方才範好勝腰間真有佩刀, 應是直接就将蘇晉元劈成兩半了。

蘇晉元識時務躲到白蘇墨身後:“範好勝, 有話好說!”

“你給我閉嘴!”範好勝頭上的火山就未熄滅過。

白蘇墨詫異轉眸,怔忪看向蘇晉元……

忽得想起他今日盛裝打扮,似是要會哪個姑娘;而範好勝恰好便是幾日前良州暴雨塌方,道路中斷了四五日,範好勝別困在路上,故而沒有趕上昨日太後壽辰, 今日才入宮來參加中秋宮宴……

昨日沒來, 今日來了宮中……

白蘇墨忽然嗅到了幾分旁的意味。

可蘇晉元壓根來不及注意白蘇墨的表情, 範好勝便也攆到了白蘇墨身後。

蘇晉元又一溜煙竄到了白蘇墨身前。

範好勝便也攆到白蘇墨身前。

好似貓抓老鼠一般。

而白蘇墨就是中間那根柱子, 只能拄在那裏看他二人繞着她轉。

“範好勝……”蘇晉元快撐不住。

“再說一個字!”

白蘇墨好氣好笑, 蘇晉元也有讓人像攆鴨子一般攆的時候?

可轉念一想, 被範好勝攆應當是這京中天字一號危險的事情才是, 看模樣, 蘇晉元的逃生路線已經很是熟稔,應當是——被攆過很多次,有豐富的逃生技能,至少,好過這京中絕大多數。

而範好勝的性子,她也最是清楚。

蘇晉元一開口說話,她就讓他閉嘴,應當是——擔心從蘇晉元口中泵出些什麽字眼來……

白蘇墨忽得心領神會。

“姐~~”蘇晉元一聲哀嚎。

白蘇墨才回過神來,笑道:“好勝,你今日不宜太過引人注目。”

範好勝這才頓住。

也是,她本是回京代父親給太後賀壽的,結果路上遇到暴雨塌方連太後壽辰都未趕上,今日若是再行事高調,倒是對太後不敬,反倒給父親添亂了。

幸虧白蘇墨提醒,範好勝這才停下。

她先前是沒認出這賊子來!有兩三年沒在她眼皮子下晃悠了,她險些都沒将他認出來,可多瞧兩眼,分明就是那個膽大包天的登徒子,只是兩年未見,個頭長高了,臉也長開了!

這世上還有誰看她的表情是這幅模樣!

就是化成灰她都認識!

想起他早前偷看她在溫泉中沐浴,範好勝一肚子的火氣就似找不到出處,回回見了他都想拔刀子!

砍手砍腳都行!

已經許久沒有這般惱意,範好勝環顧四周。

果真見周遭皆投來好奇目光。

範好勝好似萬箭齊發一般的淩目。

周遭目光便都抖了抖,又悉數收了回去。

蘇晉元心底這才一松,知曉半條命算是撿回來了,可剩下半條命還懸着。只是僅剩這半條命還能見着範好勝,同範好勝一處,他心底就似打了雞血一般,想将他轟走那都是不可能的!

遂又想起今日為了見她,特意玉冠束發,又身着華服,先前被她這麽追着跑了一通,應當都不像樣子了。蘇晉元趕緊拂了拂衣袖,正了正衣冠,一手在前一手在後,做儒雅狀。

範好勝看向白蘇墨:“他是你弟弟?”

看範好勝滿心厭惡的模樣,白蘇墨委實艱難點頭。

範好勝睨了蘇晉元一眼,才又朝白蘇墨問道:“叫名字?”

“……蘇晉元”白蘇墨附耳。

範好勝果真一記眼刀橫掠:“蘇晉元,在京中,你最好別落單!”

蘇晉元心底都跟着一顫。

範好勝又伸手,拽着他胸前衣襟拽到跟前,悄聲警告道:“不該說的事情,就爛在肚子裏,你若敢說半個字,就将你挂在城樓上,你可聽好了?”

蘇晉元咽下一口口水,緩緩點頭。

範好勝遂才松手,一扔,蘇晉元退後了好幾步才站住。

範好勝這才朝白蘇墨道:“白蘇墨,我先走了。”她需先去鳳暖殿,單獨在太後跟前照面,補上壽辰問候。

白蘇墨心底澄澈,便莞爾颔首。

範好勝又警告一般,瞪了蘇晉元一眼,方才轉身往前。

蘇晉元眼巴巴看着範好勝轉身,那道背影筆直修長,有着姑娘家的特有的英氣,怎麽看怎麽移不開目,只覺腳下就似長出了輪子一般,不由自主就想跟着人身後攆上去。

“蘇晉元……”白蘇墨輕咳。

蘇晉元才回過神來,這是宮中,可再等回眸,哪裏還有範好勝的蹤跡?他盼了兩三年才盼到見她這麽一面,就這麽匆匆一瞥,蘇晉元心底莫名惆悵,只得默默同白蘇墨一處。

白蘇墨笑:“蘇晉元,我算看明白了,原來你今日盛裝打扮,等着見的姑娘就是範好勝?”

蘇晉元嘴角抽了抽,便等同于默認。

白蘇墨肯定:“你已是全京城最有勇氣的少年郎。”

蘇晉元睨她。

白蘇墨便笑了笑,悄聲問道:“同好勝是如何認識的?”

範好勝性子是風風火火,但來得快,也去得快,能讓範好勝見面便不死不休的,這京中也挑不出來幾個來。

其中定然有段曠世奇聞才是。

白蘇墨問完,就見蘇晉元臉色一頓,不覺笑了笑,而後又拼命搖了搖頭:“範好勝先前說了,我若說一個字,她就将我挂在城樓上……”

白蘇墨若有所思一般:“範好勝個性耿直,卻從不糊塗。若她想将你挂在城樓上,那你定是做了傷天害理之事,值得挂城樓……”

白蘇墨言罷,蘇晉元語塞,只得惱火看她。

白蘇墨忍俊。

言辭間,已出了內宮門的長廊,宮中已挂滿了中秋應景的裝飾,雖是晨間,卻似忽得開始有了幾分中秋的氣氛。

總歸今日還要在宮中待一整日,總能再見到範好勝的。

蘇晉元心中便也豁然開朗。

今日是中秋佳節,來的權貴人家便都是攜了家眷一處,倒真有幾分熱鬧的景象。尤其是到了花園處,已是人山人海。

沿途的長廊和小徑處都有猜謎的紅貼,若是猜中,則可到內侍官處領蓋官印。

花園中每隔一段,便有類似擲沙包,射飛镖,撈魚,對對子等小游戲,得勝的一方也可到內侍官處領官印。

這一整日之內,蓋得的官印越多,越是好彩頭。

到晚宴的時候,元帝和陳皇後還會親自出題,若是能應得上這些題目的,便是加蓋帝印和後印,一個帝印可抵兩百枚官印,一個後印可抵一百枚官印,最後印章加總,拔得頭籌的人會得元帝和陳皇後的親自嘉獎。

是最好的彩頭。

眼看太子就要及冠,及冠之後便是大婚。

故而,今日都知曉這中秋宮宴的頭籌是留給東宮女主人的,玩得盡興便是,争也無用。

許是這兩年都沒有辦中秋宮宴的緣故,白蘇墨覺得今年尤其熱鬧。

蘇晉元更是。

擲沙包,遮掩摸月餅,對對子之類,無一落下。

偏偏他手又壯,便是不分勝負,同人抽簽比大小确認官印歸屬時,他都能将人壓一頭下去。

蘇晉元相貌不差,再加上今日一身打扮,風度翩翩,再加上在這些中秋游園的活動中表現搶眼,這中秋宮宴又是權貴人家一家都在,蘇晉元當下便得了不少人家的青睐,有不少人家更是直接相中了蘇晉元,在四處打聽蘇晉元是哪家的公子,年紀多大,是否定親等等。

最後見得他同白蘇墨一處,又才聽聞是白蘇墨的表弟,蘇家嫡出的公子。這蘇家雖不是什麽名門世族,但當年梅老太太下嫁蘇家時也曾轟動一時過,這京中沒幾個沒聽說過蘇家的。再加上還有梅家和國公爺的金子招牌,蘇晉元這家世想不顯現都不行。

梅家雖這些年因梅老太爺告老慢慢淡出廟堂,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朝中仍有不少是梅老太爺的學生,梅家在朝中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至于國公府,便更不用說了!

國公爺就白蘇墨這麽一個孫女,白蘇墨母親娘親的子弟能不提攜?

這蘇晉元談吐舉止都算入眼,日後借着國公爺的福鳳凰騰達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一時間,初次入宮的蘇晉元成了京中這群有女兒權貴手中的香饽饽,走到何處都有人拉着說話,更有直接的當面詢問。

蘇晉元多少有些招架不住。

……

顧淼兒到的時候,白蘇墨正在撈魚。

顧淼兒笑眯眯上前:“我見蘇晉元都快被人圍起來了,這你這個做表姐的倒好,躲在這清閑處慢悠悠撈魚。”

白蘇墨擡眸看她,唇畔微微勾了勾:“淼兒,你是不知曉,我外祖母此番是巴不得晉元在京中将親事定下來了再走,我不去參合對他便是好事。”

顧淼兒笑:“你倒真想得開,我看有人都快想掘地三尺遁了。”

白蘇墨笑:“那不管,是他的事。我怕是人越多,外祖母聽後心情便越好,這樣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言罷,将一側的小網遞給顧淼兒,相邀:“要不要一起撈魚?挺有意思的。”

顧淼兒嘆:“這能有什麽意思的?”

網這麽大,魚這麽小,能網起來的是鳳毛麟角!

這哪是撈魚?

是姜太公網魚,願者入網才是。

白蘇墨也覺有理。

可就在此時,還真給她撈起來了一只不大不小的。明明能從網中漏過去,卻偏偏似吃醉了酒似的,一頭紮進了白蘇墨的小漏網中。

白蘇墨笑道:“你早些來好了,興許我早就撈到了。”

顧淼兒在一側瞠目結舌。

內侍官趕緊上前蓋官印,一面雙手将冊子抵還給白蘇墨,一面奉承道:“白小姐的運數真好,這一上午,将這條小錦鯉撈起來的,也就白小姐一人了。”

“哦?”白蘇墨倒是意外。

顧淼兒也湊上前來看了看,只是錦鯉也分許多種,顧淼兒笑問:“這是管什麽運數的?”

內侍官笑笑:“桃花運數的。”

“喲~”顧淼兒頗有深意看向白蘇墨,而又啧啧嘆道:“難怪了,撲騰撲騰着就往白蘇墨這撈網裏竄,走都不帶走的。原來呀,是條桃花運數小錦鯉……”

內侍官不明所以,只當顧淼兒是說吉利的意思,便跟着點頭。

白蘇墨卻是心知肚明。

有人分明在顧此言彼。

言辭間,只見內侍官拿了只小魚盆,将這條小錦鯉裝了進去:“白小姐,稍後出宮前,奴才會送到白小姐的馬車去。”

原來是既撈既得,白蘇墨意外收獲。

趁內侍官去尋标簽的功夫,顧淼兒湊到魚盆跟前,悄聲瞪眼道:“說,你可是姓錢?自燕韓國中來……”

白蘇墨連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顧淼兒笑岔了氣兒:“小錦鯉呀小錦鯉,你來的倒是應景。”

白蘇墨也跟着笑起來。

……

由得如此,顧淼兒和白蘇墨兩人幹脆留在撈魚處常駐。

顧淼兒早前是不信這破網能撈上魚來的,可偏偏當即就被白蘇墨給撈了一條起來,還是條小錦鯉,顧淼兒哪能輕易服輸?

接過一直撈到将近晌午,錦鯉是沒撈上來,卻也撈起來一條大尾巴魚。

顧淼兒喜滋滋道:“明兒就把你炖了。”

可轉念一想,這麽小的魚得多細的刺呀,便又改了主意:“蘇墨,拿回去給櫻桃吧,估計你的桃花錦鯉也不夠櫻桃吃的。”

白蘇墨好氣好笑。

晌午将近,有內侍官引路去午宴處。

花園內的活動地方便陸續停歇了。

顧淼兒和白蘇墨起身去尋蘇晉元,先前見他在對對子。眼下對對子的地方還有不少圍着,應是意猶未盡,蘇晉元應該也在裏頭。

顧淼兒同白蘇墨便邊說話,邊往蘇晉元處去。

“也不知許雅今天是否會來?”出了昨日的事情,許相大怒,而後匆匆帶許雅離宮,連太後壽辰的晚宴都沒有參加。若非有沈懷月一事的風波蓋住了旁的事情,怕是許相這端已經惹了猜忌。

許雅能鐵了心行荒唐之事,便是日後去了東宮,怕是也會惹出是非來,許相這頭應當是斷了這門心思了。但即使如此,今日當除夕中秋宮宴還應當除夕,否則被旁人瞧出端倪便也是欺君,整個許家都會受牽連。

許相心中豈能沒有思量?

白蘇墨心底澄澈,卻未應聲。

果真,又聽顧淼兒道:“蘇墨,你說許雅從何時起竟成了今日這幅模樣?”

在白芷書院痛斥白蘇墨,若非許金祥将她拖走,她還不知要繼續說多難聽的話。昨日太後壽辰,她想同沐敬亭脫不開關系,竟連這些手段都用上了。

這還是她早前認識的許雅嗎?

是許雅變了,還是她早前從未真正認識過她?

顧淼兒言語間有遺憾,有惋惜,有不解,更有疑惑。

白蘇墨垂眸,聲音輕如鴻羽:“那你只得問她了。”

顧淼兒微頓,想起白芷書院那日許雅對白蘇墨惡言相向的一襲話,又想起白蘇墨自幼視沐敬亭如親兄長一般,許雅又生了心思險些将沐敬亭毀于一旦……

白蘇墨便是恨她也并無不妥。

她們三人明明一道長大,幼時起便是無話不說的朋友,卻似是在朝夕之間就變了。

白蘇墨心底應是最難過的那個。

她不應當當着白蘇墨的面問起。

顧淼兒遂也不多言。

……

不多時,行至人潮處。

蘇晉元将好從人群中側身擠了出來,擡眸便正好同白蘇墨和顧淼兒遇見。

“姐,你這一上午都去了何處?”蘇晉元的意思是,他竟沒同她碰到一次過。

“撈魚呀,你早前不是見到的嗎?”白蘇墨記得同蘇晉元分別時,蘇晉元便在一側看她釣魚。她早前聽不見,也習慣了無聲寂靜。眼下雖是能聽見了,但性子要靜起來的時候,便也是能安心坐在一處的。

蘇晉元卻意外,他自然是記得他同她分開時,白蘇墨是在撈魚。可他是沒想到,這一整個上午她都在撈魚。

蘇晉元好奇:“這撈魚能有什麽樂趣?”

白蘇墨嘆:“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也?”

蘇晉元敗下陣來,顧淼兒寬慰:“別怄着,她就是這幅模樣的,若是存了心想氣你,能活活将你讴死。”

蘇晉元握拳輕嘆:“我自小到大都是這般怄大的。”

顧淼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

三人說說笑笑往內侍官指引的用餐的地方去。

今日出席中秋宮宴的人實在多,正廳又在籌備晚宴之事暫不能用。這午宴便多從簡,尋了好幾處大的地方分別置了餐食。

國公爺不在,白蘇墨和蘇晉元便同顧淼兒,顧侍郎,曲夫人和顧文夫婦在一處用午餐。

早前因顧閱之事,白蘇墨也受了牽連。其中緣由顧侍郎多少知曉一些,聽顧閱的意思,是他曾拉着白蘇墨去見過陳子霜,也才讓陳子霜有了可趁之機跑到國公府門口去哭訴。幸而後來國公爺倒是妥善處置,事情沒有鬧大。但白蘇墨卻被國公爺罰跪,禁足,總歸,也都是顧閱惹出來的事。

顧侍郎和曲夫人心中都有愧意,午宴時,便對白蘇墨更親厚了些。

此時自是不便問起顧閱的事情來,早前只是從顧淼兒口中知曉顧閱去了軍中,白蘇墨也當全然不知。

只是蘇晉元這一頓飯來下來,一直心有旁骛,除了禮貌陪顧侍郎,曲夫人和顧文夫婦說話之外,大多數時間都在暗暗環顧四周,在這廳中見搜尋範好勝身影,可尋了一晌午都見着。

蘇晉元心中多少有些落空。

若是能見範好勝,便是追着他跑十裏地他也心甘情願。

總歸,一頓飯畢。

顧侍郎一家攜了顧淼兒去同旁人招呼,白蘇墨才朝蘇晉元道:“好勝昨日沒趕得上太後壽辰,今日單獨去鳳暖殿補照面去了,太後必會留她在鳳暖殿一道午飯,順道問問範将軍和将軍夫人的近況,而後再會一道飲消食茶,還會在鳳暖殿後的花苑裏散步走一走,等太後午睡了,範好勝才會回來。”

“……”蘇晉元哀怨看她,“可是又探聽我心中聲音了?”

白蘇墨搖頭:“哪裏用得着探聽?瞧你方才那幅左顧右盼的模樣便知曉了……”

白蘇墨話音剛落,便聽人喚道:“蘇墨。”

白蘇墨應聲轉頭,驚喜出聲:“謝爺爺?”

謝宇謝大人曾是朝中早前的監察禦史,也是爺爺許久之前的同窗,同爺爺的關系向來走得近,與白蘇墨也熟稔,喚得便一直是“謝爺爺”。

謝大人告老還鄉後便在源城住下,源城裏京中有三兩日腳程,爺爺時常借故去源城拜訪謝大人,一去都會小住幾日,同謝大人一道話天地。

早前七夕游園會時,爺爺為了讓褚逢程同她獨處,說得外出拜會老友便是拜會謝大人去了,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把謝大人親自種的菜回來讓廚房做粥。

謝大人告老還鄉後已經不大理朝中之事,也不常回京中,白蘇墨有一兩年未見過他了,此番忽然見得自然親切。

謝宇笑容可掬:“怎麽今日不見國公爺?”

白蘇墨應道:“爺爺身體有些不适,今日未曾入宮。”

謝宇關切:“可請太醫院看過?”

白蘇墨笑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尚未勞動太醫院的大人。”白蘇墨話鋒一轉,“謝爺爺是一人來的?”不見他帶了家中人來。

謝宇心知肚明,國公爺是不想入宮尋的托辭,就也不戳穿,朝白蘇墨道:“是國公爺一定邀我明日去看騎射大會,這都許多年了也不見國公爺有次興致,我這是赴國公爺的約,順道入宮參加這中秋宮宴,誰知國公爺竟未來宮中……”

白蘇墨心底微滞。

爺爺邀謝大人來觀騎射大會?

謝大人早前在朝中是監察禦史,是文官,對騎馬射箭之事并不熱衷。爺爺爺爺早前也邀過旁人來騎射大會觀禮過,但慣來邀請的都是京中武将,才志同道合。

爺爺此番卻特意邀了謝大人自源城來京中觀禮騎射大會,白蘇墨心底總覺得有何處怪怪的一般……

恰逢旁人見了謝宇,上前招呼:“謝老!”

謝宇還禮。

謝大人許久未回京,此時當有不少應酬,白蘇墨便福了福身,同蘇晉元一道先離開。

剛出廳中,心底忽得反應過來。

當不會,爺爺是請謝爺爺來京中看錢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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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爺爺:要不要看我神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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