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星

範宛離開塔樓,四處轉悠了一圈,地牢一般在地下室一類的地方,不會太顯眼,應該從主殿裏面着手。

果然繞回大殿後,範宛很快就在大殿一個隐蔽的廊道裏,發現了一個向下走的樓梯。

入口處自下而上傳來陰風陣陣,看起來空間還不小,裏面黑暗不清,不時透出回音,還有獨屬于地下室悶濕的味道。

應該就是這裏。

範宛朝着樓梯走下去,樓梯是木質結構,踩上去吱嘎作響,兩旁邊是光滑的石壁,每隔一段距離挂着一小盞油燈,光線氤氲不清,連看路都非常勉強。

沿着樓梯走到深處,果然出現了一道道的鐵門,是大牢無疑。

大牢的空曠位置擺放着各種陰森的刑具,範宛好奇地走過去拿起來看,那些扁片的小刀無論是尺寸大小還是形狀,看起來都像電視裏那種自宮用的器具差不多,而且那上面還殘留着幹涸的血漬,冒着血光。

他立即自行腦補了一出罪犯的故事,總不能是這人不顧身份階級跟皇室的公主好上了,最後淪為罪犯,還被君王沒收了“作案工具”吧。

太兇殘了,看到那些刀片,讓範宛硬生生打了個寒戰,這罪犯的下場,竟讓他有些感同身受似的,不由得小腹一緊。

範宛立刻放下手中刑具。

然後走過一道道空曠的牢房,才在最後的一間發現了不一樣的東西。

這間牢房的深處釘着一個木架,但油燈太微弱,漆黑一片,看不清楚是什麽,範宛只好從口袋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強光突如其來地照射,就像在游樂園的鬼屋裏突然打開了白熾燈,四處的構造暴露無遺,範宛的眼前出現了一具挂在角落裏的屍骨。

“我去!太突然了兄弟!”這不是道具,是實打實的人骷髅,讓範宛有些猝不及防,差點尖叫出聲來。

緩了一會兒,他才慢慢靠近,那骷髅估計死了有一定年頭了,骨頭發黑,褴褛的衣衫爛在身上,與僅剩的一點皮肉黏連。

骷髅被挂在十字形的木架上,四肢靠着鐵鏈,可以想象他臨死前的痛苦,範宛覺得,這應該就是他要找的罪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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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牢房的地面蒙着厚厚的灰塵,範宛四處觀察了一番,終于在抹掉地上的灰塵以後,才發現了用刀刻在地面上的字跡。

如果他猜得沒錯,這就是提示裏所說的罪犯的自白。

看樣子像是這個罪犯在極度痛苦的情況下刻上去的,字跡深而重,字體有些歪斜。

範宛辨認了很久,才大致捋清了罪犯的身份。

根據自白上的記錄,原來罪犯是君王之子,刺殺君王的目的是“為父母報仇”。

“咦……”範宛有些疑惑,不由得發出聲音。

有點奇怪,這罪犯是君王之子,那為什麽要刺殺君王?而且既然是君王之子,為什麽他還要“為父母報仇”?

這裏很矛盾,有些說不通,但信息極少,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線索了。

範宛毛着膽子去觀察了一下那具骷髅,生前應該受過很嚴重的傷,從碎裂的頭骨,還有消失的手腳掌部分來看,有可能這個罪犯是被關在牢裏折磨而死的。

看來這個罪犯并沒有成功刺殺君王,就被抓了,且最終被處以極刑而慘死。

但因為這是一具枯骨,所以範宛無法判斷這個罪犯究竟有什麽特征,自白裏也沒有提及,所以範宛不能肯定罪犯的特征是否跟自己一樣,是左眼失明。

他看了一下時間,确認沒有其他信息後,就趕回去找其他人彙合。

回到書房,裴殊已經找到了君王的線索,等了一會兒,直到春雄也回來後,三人開始整理所得的信息。

裴殊手裏是從寶匣裏找到的幾張信紙,上面是君王的手稿,他這人細心,從頭到尾重新理順了一遍,才說道:

“根據這份手稿裏的講述,原來這個國家的君王有14個騎士,他們征戰沙場立下赫赫戰功,但因為君王聽信奸臣讒言,害怕功高蓋主的騎士們謀反,故設計說有一名罪犯潛伏在14個騎士當中中,要求他們找出罪犯。結果此舉搞得人心惶惶,騎士們自相殘殺,削弱了力量。接着,君王遇到罪犯刺殺,罪犯刺中了君王的右背。”

範宛沉思:“所以說君王的特征是右背有傷口?”

裴殊回答道:“應該沒錯。”

說完,範宛将在地牢找到的罪犯的自白複述了一遍,說罪犯是君王之子,但因為要為父母報仇而刺殺君王,但沒有成功,最終慘死。但範宛也說了疑惑之處,為什麽君王之子刺殺君王,叫為父母報仇?

“我這裏的文獻正好解答了這個問題。”

接着春雄也從口袋裏拿出一本劄記,是在西邊卧室裏找到的騎士的線索,他逐字逐句道:

“我這裏是這樣說的,這14個騎士因為對君王頗有微詞,本就有逆反之心,但苦于沒有借口,需要名正言順。于是他們抽出其中一人,僞造了家族身份,謊稱是君王之子,流落鄉下,後來做了衛兵立下戰功成了騎士,要輔佐此人推翻現在的君王。這位被僞造的騎士,左胸有一塊胎記……”

範宛大概明白了過來,整理道:“也就是說,這個罪犯其實是僞造的君王之子,這就能解釋得通為什麽罪犯明明是君王之子還要為父母報仇而刺殺君王,可以這樣假設,因為他不是真正的君王之子,可能因為親生父母死于君王的□□,所以僞裝身份并刺殺君王。”

“那現在的線索就很明了了,君王的特征是右背有傷,而罪犯就是那個假冒的騎士,特征是是左胸有一塊胎記。”裴殊接道。

怔了片刻,範宛此刻只覺得非常疑惑,雖然前後都說得通,但是這個推論有瑕疵。

因為從昨晚自己的表現來看,罪犯的特征明明是左眼失明,為什麽信息給出的卻是左胸有胎記?

這一點确實有些奇怪,但因為他昨晚沒有看過自己的左胸,不确定自己左胸究竟有沒有胎記,有可能犯罪有兩個特征也說不定。

範宛決定今晚偷偷查看,并且入夜後要保護好自己的胸部。

三人又讨論了幾句,直到樓下傳來走動的腳步聲,從窗口看去,在古堡四處的人群都一個接一個往回走了,看時間,準備七點,估計是管家讓衆人去宴會廳吃晚餐。

把線索統一收好,三人下了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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