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兄長，我去看看出了什麽事。」捨不得對方被吵醒的赮畢鉢羅體貼地按着想起身的龍霞。

「不用了，意方覺會處理。」雖是對手下十分信任，龍霞仍是揉着眼睛坐起身，「意方覺，外面發生什麽事了？」

「陛下，有一批宮人意圖造反，屬下已經将局面控制住了。」意方覺吞吞吐吐地說，「但情況似乎有些古怪，屬下也說不上來……」

「造反？」半躺在弟弟懷裏的讓他幫忙綁頭髮的龍霞揚起眉。

「是戰慄公的人。」跟着意方覺進來的陸淑跪了下來，「我探查消息不力，請公子責罰。」

「這事不能怪妳，戰慄公對妳并未完全信任，自然不會将重要行動告知妳。」赮畢鉢羅溫言安慰道。

自從赮救出陸淑的情人後，陸淑便已暗中倒戈，成為他們安插在戰慄公那方的暗棋，眼看赮身邊多了一個得力的助手，龍霞不禁感到十分欣慰。

确認兄長的服飾都打點妥當了的赮畢鉢羅掀開床帳，「我去看看情況。」希望戰慄公有親自出馬，那他就可以順便幫兄長報上次壽宴的仇了。

「既然意方覺覺得有古怪，我們一起去吧。」龍霞牽着弟弟的手走出寝宮，在意方覺的帶領下前往雙方交戰處。

作亂的宮人人數并不多，根本不是宮內禁軍的對手，但即使戰力懸殊，他們卻仍覺頑強抵抗，甚至不惜採取同歸于盡的打法。

「是異識。」龍霞只看了一眼便察覺出不對勁之處。上次和戰骸交手時，他便發現對方被意識控制，只是想不到宮中也有被控制的人。然而憑藉這麽點人手就妄圖刺殺他，戰慄公未免太過天真……

龍霞正默默想着其中不合理之處，站在兩人身後的陸淑無聲拔出長劍，迅雷不及掩耳地從背後殺向龍霞。

「兄長！」事出突然，赮畢鉢羅想也不想地上前一步，用肉身護衛住龍霞，舉掌擋下陸淑的攻擊。

退到赮畢鉢羅後面的龍霞眼中銳芒一閃，從赮的腰間拔出菩提長幾往前一送，正好穿過赮畢鉢羅腋下，刺中陸淑的肩膀。

圓形的異識從陸淑體內脫出，陸淑頓時全身一軟，跪倒在地上。

「赮，你先帶陸淑回去，我去追異識。」龍霞扶起陸淑，把人和菩提長幾一起交給赮畢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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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赮畢鉢羅接過手，轉身欲走，卻又被龍霞拉住，唇上傳來一道暖意。

「小心點。」龍霞深深地看着他，幽深的紫眸中寫滿擔心和不捨。

赮畢鉢羅胸中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反手握住龍霞的指尖，覺得兄長的手指似乎太過冰涼了，「兄長……」

下一刻，龍霞縮回了手，頭也不回地追着意識離開。

護着陸淑回到寝宮之後沒多久，意方覺便前來禀報，被意識控制的宮人已被全數拿下。「那兄長呢？」赮畢鉢羅急忙問道。

「屬下并未見到陛下的蹤影，或許陛下追着異識離開皇宮了？」意方覺看起來也有些擔憂。

「我去找兄長！」想起兄長離去前的那一眼，赮畢鉢羅再也無法繼續等待下去。

「公子且慢……」意方覺愁眉苦臉地拉住他，「再過一刻鐘就是早朝的時間了。」

「所以要快點把兄長找回來啊！」心急如焚的赮畢鉢羅哪裏還有心情管早朝的事。

「來不及的。」意方覺頭很疼，「陛下武功高強，想必不會有事，大概是被什麽事耽誤了時間才無法趕回，眼下只有請公子代替陛下去上早朝了。」

「你在開玩笑吧？」赮畢鉢羅瞪着他，「我怎麽能假扮兄長……如果兄長趕不回來，你可以告訴朝臣說皇上身體不适，停朝一日。」

「但是大臣們會怎麽想呢？」意方覺嘆了口氣，「只怕又要猜想陛下貪戀美人，才會誤了早朝……」

差點忘了兄長現在正承受着流言蜚語了……赮畢鉢羅停下腳步，苦惱地皺緊眉頭。

「公子，為了不讓陛下被傳言說得更加不堪，求公子代陛下上一次早朝吧！」意方覺跪了下來。

我若不在了，你就是妖市之主。

想到龍霞前一天說過的話，赮畢鉢羅知道自己根本無從選擇。

今天皇上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啊……

朝臣們低着頭，縮着脖子，恨不得有個隐身術能讓皇帝陛下忘了自己的存在。

昨天早朝的氣氛雖是有些緊繃，但退朝前皇帝仍是溫聲嘉獎了衆位臣子對皇室聲譽得愛護之心，雖說反諷之意不輕，好歹還不到劍拔弩張的地步。

今日皇帝上朝時，腳步聲似乎比以往重了些，語氣也比平時來得不耐許多，特別是當某個不長眼的傢夥又提到皇帝宮中的男寵……

皇帝直接叫意方覺把人拖出去，讓他回家閉門思過了。

接下來，皇帝開始從庸流萍寓的改革至今未見成效，對金瓯天朝的通商的政策過于保守，再到魔息山連連發生災禍卻無人提出可行對策，一條條地讨論了起來，雖然沒有高聲斥罵，但隐藏在其下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

重要的國事都處理不好，你們是怎麽有臉管到皇帝的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