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生存還是死亡, 這真的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羽生涼雙手撐起臉, 呆滞地看着一臉笑意的七葉，開始思考人生的哲理。
這個熱心的女孩，說是為了讓他重拾自信，要給他挑一件非常好看的衣服，讓他光彩照人地去見未婚夫。
自從知道羽生涼的“不幸”後，七葉在羽生涼的面前痛罵了不懂得珍惜的“未婚夫”富岡義勇, 語言之犀利讓羽生涼內心更加愧疚。
羽生涼在心裏不停地對背黑鍋的義勇說對不起，打算回去後用其他的方式來補償他。
然後就被拉住了胳膊一起去挑衣服, 力道之大, 羽生涼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七葉姐, 我們其實不用這麽麻煩的。”
羽生涼很萎靡，尤其是七葉一臉興致勃勃地和他談論是櫻花花紋的好看還是牡丹花紋的好看, 因為在羽生涼看來, 長的都一樣。
金發少女很沒有興致, 碧綠色的眼睛一直都沒有神采，一副被生活打擊到生活不下去的樣子, 總之怎麽看怎麽讓人難受。
“你怎麽能這麽不自信，又不是你的錯，要狠狠地打那個男人的臉才行！”
手掌猛地重重捶了一下桌面, 七葉深深吸了一口氣，另一只手叉起腰，完全是不符合羽生涼一開始見到她時的溫柔。
現在的七葉有的只是剽悍。
羽生涼着實是被這一巴掌給吓到了，怔了好長一會才反應過來, 頓時端正了坐姿，睜大眼睛直直地盯着發怒的七葉，一點反駁的意思都不敢有。
女生就是這點很神奇，她總是有讓男生完全拒絕不了的辦法，就比如已經在這裏花了很長時間的羽生涼。
“那個……教祖和我們一起去花街……不好吧？”
視線在金發少女精致的臉上掃過，“去花街當然要找一個可靠的人陪着了，而且還是去理論，女生，尤其是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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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在桌子上畫了一個圓圈，羽生涼忍不住回了一句，他看起來有那麽傻嗎？
拿起和服的動作停住了一下，七葉也有些疑惑地勾了勾臉頰，“不過教祖大人很少外出就是了，這次竟然……”
被七葉用“你就知足謝恩”的眼神盯着，羽生涼有些無奈地偷偷翻了個白眼。
他完全沒有被感動到啊，這種恩惠他寧可不要。
“所以這件和服怎麽樣？我看着很适合你，這個顏色一定可以把你的皮膚襯得比雪還白！”
腦補了一下七葉說的話，惡寒地打了個哆嗦，羽生涼連忙搖了搖頭，比雪還白的皮膚是何等可怕的事情，他才不想這麽打扮。
“不行嗎？我看着挺好看的。”又仔細拿遠打量了幾下，七葉蹙起眉頭，但是少女的表情實在太過誇張，只好懷疑地放下了這件和服。
………
童磨有些詫異，眉毛輕輕挑起，看着哭喪着臉的金發少女，眼圈有些發紅，睫毛上也墜着淚珠，應該是來之前哭了一頓。
很委屈很委屈的樣子，童磨實在忍不住想聽聽原因高興一下，“你們這是……”
“她不聽話，不肯老實地穿衣服！”說完這話七葉腦門就暴起了青筋，五指緊緊攥成拳頭，很久沒有這麽想打熊孩子了。
她認認真真不厭其煩地挑選了這麽多件衣服，每次詢問都被否決掉了，一開始她以為是金發少女眼光高，後來發現是這個小姑娘不老實。
這才忍不住痛下狠手修理了她一頓，不然她是不會知道為什麽花兒這樣紅，眼角瞥了一眼還氣憤地嘟起嘴巴的金發少女。
抽了抽鼻子，羽生涼小心翼翼地偷偷瞄着七葉，看到她生氣的表情又縮了縮腦袋，他沒有未婚夫，怎麽去找他啊！
哪想到七葉這麽兇狠，專挑他癢的地方下手，他一邊害羞一邊忍住笑很痛苦的，完全忍不住好嗎！
“那麽，所以就現在這個樣子去嗎？”
眉頭輕輕皺起，童磨有些不太滿意，扇子收攏放回掌中輕輕敲了幾下，發出金屬質感的聲音，站起身來。
“這樣可起不到什麽作用，不能豔壓群芳啊！”
雖然金發少女的頭發為她增分了許多，眉眼也足夠精致出色，但是要想在美人如雲的花街足夠引人注目，這樣可是不夠的。
想想就覺得好玩，被一個外來人搶了風頭，花魁得是多麽的丢臉啊，童磨興致勃勃地開口，“七葉你去幫我拿一些化妝的東西來！”
微微笑了一下，他的信徒就一臉癡迷地點了點頭，然後執行命令笑着走了出去。
掀起寬大的袍子走進了幾步，童磨仔細端詳着金發少女的面容，想着該怎麽樣才能更加出色。
可能是以前太過于緊張，羽生涼這才發現，這個教祖大人也很高很高，目前他遇見的人中，也就比悲鳴嶼行冥低一些吧。
高大的身體靠近的時候像是要把他整個抱進懷裏，給人很強的存在感和壓迫感，羽生涼皺着眉側了側身子。
“可是……不喜歡我畫這些東西！”
雖然沒有明确地說出來，但是羽生涼在那時候的确是感受到了赭發少年的怒火，而且他也很不喜歡臉上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麽，他很在意赭發少年的感受。
“還是化一點的好！”
童磨眯了眯眼，手指擡起少女小巧精致的下颚，聲音有些冷淡，他不喜歡有人在他很有興致的時侯忤逆他！
察覺到身邊人瞬間有些冰冷的聲音，羽生涼想到自己寄人籬下的處境，差點讓悲傷淹沒了自己。
仰起臉，可憐巴巴地狗腿了一句，“但是我挺喜歡的！”
童磨：有點可愛！
羽生涼：沒想到這個教祖竟有如此癖好！
“要跟緊我們，我們現在要去的就是這裏最大的花樓！”七葉緊緊拉住金發少女的手，小步跟随在童磨身後。
“好的。”羽生涼微微擡起袖子，想要遮住自己的臉，結果看到教祖大人含笑的眼睛，又只能掩飾性地咳嗽一下，然後放下衣袖老老實實地跟在身後。
“這裏可是很危險的，尤其是對于你們這種小姑娘！”童磨換了一身常服，一邊還在搖着扇子吓着那個膽子很小的少女。
果然金發少女抖了一下，這讓他很有成就感。
而羽生涼，完全沒有被吓到，他只是在思考怎麽跑。
從七葉拉着自己的手不斷顫抖可以看出，她是很讨厭這個地方的，只是為了替自己讨回“公道”，才下定決心要跟着走一趟。
羽生涼有些抱歉地低垂着眼，他還是得離開，裝作不小心地絆了一下腳，然後側着身子被來來往往的人沖散進人群中。
“小姑娘，你陪我一晚上要多少錢啊？”
一股濃烈的酒臭味撲面襲來，然後不要命地往鼻子裏鑽，羽生涼險些被熏的直接吐出來，只能用手掌掩住下半張臉。
手腕被他的手握了起來，另一手還不規矩地想往他的衣領裏摸，羽生涼嘴角露出獰笑，在想着是要掰斷他的十個手指，還是兩只胳膊。
厭惡地皺了皺眉，還是先轉移走吧，雖然在夜裏比較危險，但是總比困在萬世極樂教然後被拆穿身份好一點。
“拿開你的髒手！”
眼睛變成了豎眸，童磨裂開嘴唇露出尖利的牙齒，緊緊盯着那個膽大妄為想要染指他看中獵物的酒鬼。
明明是他先看上的，而且在興趣還沒有結束前不打算吃的！
碧綠色的瞳孔緊縮，忘記了揮開酒鬼的手，羽生涼震驚地看着巷子口的童磨，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這麽快就被找到了。
“你算什麽？不就仗着長得好有幾個臭錢嗎，憑什麽姑娘都喜歡跟着你？”
酒鬼在發洩着自己的怒火，或許是在花街找姑娘受到了冷遇，然後想要在這裏尋求一下存在感。
金發少女很厭煩，他畫得精致的妝容都有些扭曲了起來，童磨緩步走了過去，唇角還是帶着笑，但是看着酒鬼的目光已然沒有了溫度。
“你這麽糾纏我的信徒可是要遭天譴的！”
依舊是微笑着恐吓，本應該不帶什麽威懾力，但是酒鬼卻有些站立不穩。
在那雙緊緊握住金發少女的惡心手掌上停留了幾秒，童磨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酒鬼的胳膊，就聽到了他發出了殺豬一樣的嚎叫。
“沒事吧？”少女剛才被攥住的白嫩手腕處有些發紅，童磨關切地問，目光卻更加詭疑。
如果是吃的話，肯定稍微一用力，就會留下如花瓣一樣的痕跡吧，童磨舔了舔唇。
人類真的很脆弱，最開始想要看戲的心情也沒有了，童磨現在只想殺了這個惡心的男人。
“今天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去，我會托人幫你詢問叫富岡義勇的人，讓他來給你道歉。”
然後等到完成了少女這個願望，就吃了她，讓她以另外一種狀态更加幸福的生活。
羽生涼：突然有些冷是怎麽回事？
“我是否已經告訴過你在這裏不要亂跑？”雖然是質問的語氣，但是卻讓人不敢說出否定的答案，因為從這位教祖的臉色很不好看。
“我……剛才好像看到了義勇……”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了合理的解釋，羽生涼眼睛暈出水霧，竭力扮演着一個求愛不得的悲情少女。
眯了眯眼，童磨揮開折扇走了出去，沒有興趣再和信徒交流，直接回到了萬世極樂教。
摸了摸如同潑了血的白橡的頭發，先是皺起了眉然後又露出無憂無慮的笑容，童磨雙腿盤起。
“算了，再陪她玩幾天吧！”
“聽說你和一個人類少女玩得很開心？”
僅僅是一眨眼，童磨就出現在了無限城中，視野裏出現了那個瘦削的黑發青年，即使聽到了青年的不愉，臉上卻笑得越發純潔。
“無慘大人，馴養自己的餌食有時候很快樂。”
蒼白的面上沒有任何表情，鬼舞辻無慘站在高臺俯視着下屬，血紅色的瞳孔冰冷無情，低沉磁性的嗓音高高在上地下達命令。
“鬼殺隊最近在尋找一個金色頭發的少年，我要知道這個少年有什麽特殊之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