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人,這人竟天生嬈骨,必是她的同族人。
且他身上魅意如此之濃,怕是嬈骨已快長開了。
可“嬈人”到她這一代已不剩幾個,除了她以外,便是她嫁給西夜國國主的親妹妹。這孩子,許是,許是她失蹤多年的親外甥。
原來,當年他竟被“天魔”巫閻浮帶走了麽?
白昙捏住她的下巴,薄唇隔着面紗勾起:“壞了你的生意,本座自會補償。不過,你那點小伎倆,就別在本座面前耍了,知道麽?”
姽魚兒尚在震驚之中,只點了點頭。
其餘幾人見勢不妙,便紛紛離去,頃刻之間,客棧裏只餘下幾個膽大的。姽魚兒去賠了罪,便命下人領了白昙一行人上了樓。
剛關上房門,白昙就像揣着金子的賊,趕緊把懷裏那根物事掏出來,放到桌上擺酒具的盤子裏。鹿鞭尚還熱哄哄的,切口仍在滲血。他坐了下來,便感覺整個人難受得很,昨夜夢裏洩了身不說,今日又用了媚術,現下真氣虛浮紊亂,說是外強中幹也不為過。
擠了一些血到酒樽裏,仰脖灌了一口,腥氣嗆得他差點吐出來,硬着頭皮咽下去,就抓起那根鹿鞭,閉上眼往嘴裏塞。
巫閻浮看到他此般模樣,先也是一陣錯愕,嘴角抽搐了幾下,極力忍着沒笑出聲。而後,他越看,便愈發挪不開眼了。
少年趴在桌子上,含着碩大的鹿鞭,嘴擠得滿滿當當,根本合不攏牙關,一口咬下去,就被噴湧而出的鹿精嗆得眼淚汪汪。好不容易連精帶肉和血的咽進喉管,又被噎得猛咳起來,一股白濁溢出了嘴角。
努力吞下一口,濃-精已順着修長頸項滑下去,濡濕了胸口。
好不容易吃下半根,臉上,身上,都被染得污濁不堪。
巫閻浮眼神愈發暗沉,看了一陣,便閉上眼睛,腹下陽筋突突直跳,好像白昙那張嘴含得不是那鹿筋,而是另一根物事。
“嗚!”
半根吃下去,已是再無法繼續,白昙暴躁了擦了擦臉,卻見自己頭發上也沾了不少精血,不由又是惡心又是惱怒,一掌拍下去,将桌子打了個爛碎。可他一動,就感到那吞下去的鹿鞭,轉瞬起了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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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異樣的熱流自腹下緩緩升騰起來,充盈了他的丹田。
腹下那物卻也蠢蠢欲動,白昙當下是坐立不安,燥熱難耐,解開鬥篷,身上已出了一層薄汗,将鬓邊長發撩到耳後,一片紅潮已自他耳根蔓延開來,宛若晚霞染映了無暇雪原,分外豔麗。
他不知,自己血氣方剛的年紀,哪受得住鹿鞭這等大補之物?何況還是取自發情的雄鹿,正所謂物極必反,此時竟是連打坐也靜不下心了。
白昙盤腿坐在地上,丹田內欲'火愈燒愈旺,以至渾身發顫,忍無可忍之際,一雙冰冷手臂忽而從背後将他一把摟住,男子喑啞幽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來:“主人……你怎麽在發抖啊?”
“滾!”白昙打了個哆嗦,狠狠罵道,豈料藥人非但不滾,還将他摟得更緊了,寬闊胸膛貼上來,猶如一大塊冰石,頓時是說不出的惬意,毛孔都像張開了,令他不自禁渾身發軟,咬牙道,“放肆……”
話音未落,便覺男子高挺鼻梁透過頸後發絲抵住他的後頸,而後潮濕薄唇觸到他耳根,呼吸掠過頸窩,直往他衣間鑽來,好似在無言求歡,摟緊他的一雙手臂上攀附的鬼藤沙沙蠕動,小蛇般纏了上來,修長骨感的大手将他雙手攏住,手指似想侵進他的指縫間來,欲與他十指相嵌,耳垂亦被舌尖勾住,卷進齒間,飽含着濃濃的占有意味。
白昙猛地掙開身後男子懷抱,竄上牆邊床榻,将帳子解了下來,把自己裹進被毯裏。
須臾之間,床榻便發出了輕微的嘎吱聲,混合着少年壓抑的喘息,飽含春情,透過一層麻帳,卻僅能窺見一團蠕動起伏的人影。
巫閻浮兀自閉上眼,聆聽着那聲音,好似品味一杯美酒佳釀,喉頭不住地上下滑動,俊美唇角亦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放肆?
為師還未下手,你便覺得放肆?以後,還有更放肆,更放肆的呢。
你不是想練那“天女勾魂”的七七四十九勢麽……
為師便與你一勢一勢好好的練,練到你崩潰求饒為止。
過了半柱香功夫,美妙的喘息聲才漸趨平緩,卻又轉為了啜泣。
巫閻浮擡起眼皮,額角扭曲的青筋稍松,朝床榻望去,見那被毯下鑽出一顆腦袋來,趴在枕頭上,單薄的背脊一聳一聳的,顯然是哭了。
啧,魔教教主,又哭鼻子了。
白昙松開揪緊枕頭的手,吸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淚。他哭也不是為別的,而是惱恨着急自己不但弄巧成拙,沒補成身子,還又洩了一回,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竟還如此的沒有定力,連這點欲求也抵禦不得。
大功未成,武林大會還迫在眉睫,這可怎麽是好?
穿上亵褲,白昙有氣無力地爬起來,掀開簾帳,斜卧起身,他臉上紅潮未褪,頭發也是淩亂的,一縷汗濕的鬓發貼着修長頸項,耳根處還留着一抹吻痕,好似初經人事的新嫁娘,一雙腳從毯下探出,卻連腳趾也透着旖旎豔色,巫閻浮盯着他的腳尖,便連呼吸也不暢了。
他抹幹淨淚痕,正要下榻,門口卻傳來“咚咚”一聲。
“何人?”
“妾身姽魚兒,來送溫泉水。”
白昙披上鬥篷,推門一看,便容姽魚兒進來了。可桶安置好了,姽魚兒卻沒有要走的意思,揮揮手遣散了幾個下人:“白教主,妾身有一件要事須得與你說。”
“何事?”白昙在桌邊坐下,一眼瞥見那半根沒吃完的鹿筋,不由大窘,連忙拂到地上。姽魚兒偷眼看他,燭光下少年發如墨,唇似血,真真是魅色透骨,宛若妖靈,心下只嘆,她這外甥生為男兒,實在不知是福是禍。
“是關于教主的身子骨。”姽魚兒有意強調了末尾一字,便見白昙臉色一變,出手如電,幾下就封了姽魚兒任督二脈,冷聲問:“你說什麽?”
姽魚兒将眼前少年自上而下看了個遍,才問道:“敢問教主……今年多大了?可有十六?”
白昙被戳到痛處,當下不忿道:“本座已及弱冠,不過外貌顯小罷了。”
她怔了怔——難怪如此,他的嬈骨,确是已快成熟了。
“你有何事要與本座說?難不成是想來侍寝麽?可惜了,本座對你沒興趣。”白昙倒了杯酒,用小指的銀戒試了試毒,漫不經心地看向她,卻發現姽魚兒面露憂色,便也正色道,“但說無妨。”
“白教主……你看看妾身。”姽魚兒轉過身去,忽而輕解羅衫,将曼妙玉體裸'呈于他眼前,白昙本以為這女子是想獻媚,一看之下卻吃了一驚。
女子脊骨竟紅得滲血,尾椎處尤勝。
他驚得從桶裏站起身來:“你……也生有嬈骨?”
姽魚兒點點頭,将衣衫拉上,柳眉輕蹙:“恕妾身唐突……教主可是西夜王妃蘇婳煙之子?”
白昙微愕,要知他被巫閻浮帶走是王室秘而不宣的禁事:“你怎會知曉?”
姽魚兒眼圈泛紅,将他雙手輕輕握了住:“妾身本名蘇姽雨,蘇婳煙……正是家妹。”
這女子……竟是他的親姨母?白昙愣了愣,狐疑地上下審視女子。
他母妃逝去後,父王便不再寵他,他所得到的親情也便極為薄寡,自是不信自己會突然冒出個親人,可方才所見卻是做不得假。
他從鏡鑒裏瞧過,自己的脊骨也是如此。
再者,都說生有嬈骨者天然妖魅,他亦能感覺,這女子勾人心魄,并非只是靠一張美豔皮相,一颦一笑都含着魅意,不是後天習媚術可得來的。
見他不大相信,姽魚兒又道:“婳煙臨終前,曾傳信讓妾身入宮輔佐當時身為王子的教主順利登上王位,可妾身那時身負重責,分身乏術……”
說着,她将什麽物事從窄袖裏取了出來,正是一枚紅瑪瑙耳墜,宛如一滴血。
白昙睜大眼,将那枚耳墜奪到手裏,細細打量了一番。
只見這血瑪瑙深淺變化,內中更封着一只極小的蠍子。不會錯,這是……她母妃常戴的飾物,因着是祖傳寶物,又是嫁妝,所以格外的寶貝。
憶起兒時母妃待他種種的好,怔忡之間,他下意識擡手将那耳墜子戴在了自己被巫閻浮穿了耳孔的左耳上,如兒時那撚弄了幾下,不由彎起唇角。
“當日妾身一見這信物,便知你母妃命不久矣。”姽魚兒聲音有些飄渺,看着他眼神也哀怨,“教主不必有疑慮,妾身不是來攀親帶故,只是想告知教主,教主的嬈骨要長開了,時候一到,便淫'性大發,魅惑衆生,堕入欲沼。所有嬈人都避不掉這一遭,妾身當年也是這麽過來的……教主與妾身同出一族,又是血親,妾身不忍見教主受罪,特來告知解決之法。”
白昙定定看了她一會:“你且先告訴本座,嬈人到底是何樣的存在?”
“嬈骨,又名狐骨,顧名思義,妖嬈如狐……據傳,嬈人祖先乃是修煉成人的狐妖,因化人後狐骨尚存,獸性難褪,所産下的子嗣也便代代如此。嬈人性'淫,一到成年之時便淫'性難抑,要麽淪落風塵,要麽禍國殃民……故而許多嬈人未免子孫受罪,幹脆一産下子嗣便殺死,嬈人也便越來越少,到了妾身這代,只剩下一小脈。你母妃與妾身的命,尚算幸運。”
“淫'性難抑……”白昙坐進水裏,渾身發麻,“你說有何解決之法?”
“此法若教主聽了,莫要驚惱,妾身所言,句句為實。”姽魚兒低聲道。
白昙揮了揮手:“廢話少說。”
“嬈骨生淫'欲,根本是由于陽元不足,陰氣過盛,需得尋壯'陽之物補身。”
“壯'陽之物?”白昙問,“莫非便是那鹿鞭一類的?”
“教主不知,世上最好的補陽之物并非采自獸類,而是人。”
“人?你指得是……”
姽魚兒表情極是暧昧:“自然是藥人。須知藥人全身上下最補的東西,不是血,不是肉,亦不是骨。若為女,便是奶水,若為男,便是陽'精。奶水滋陰,陽'精則壯陽。人之精華,什麽補品都及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