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是不是我家屬

張西堯直接給他備注從“白月光”改成“大寶貝兒”了,晚上躺床上想起來什麽,給人發消息,問:哥哥你跟葉教授什麽關系啊?

“他是我爸。”

我操!!!!!!!!!!

感嘆號沖破天了,張西堯躺床上瘋狂打滾。

我他媽居然在追我專業老師的兒子!!!!!!!

成了跟老葉就是親上加親,這概率簡直可以去買彩票了都。

他忍着笑回:葉教授是我專業課老師。

這邊小葉正擦頭發,回個巧了。

看見一溜感嘆號沒忍住笑一下,這小孩兒是真的有意思。

其實張西堯說的那番話夠真摯也足夠赤誠,把自個兒都踩地底下了,要說他再沒點兒反應那就是真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你心是冷的,但你血還是熱的。”

是真的被打動了,所以在他說點個頭時就點頭了。

張西堯情敵是挺不少,但這話是葉端故意說的,頭一回給人機會,其他人苗頭都給凍成冰渣子了。

冰山是個切開黑。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第二天看普天同慶的那條朋友圈底下的評論,有岑重山和汪洋兩條一模一樣的:我他媽好像嗅出了點兒基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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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您二位鼻子挺靈光。

就是大寶貝兒什麽反應都沒有,沒有就沒有吧,爺遲早讓你靈魂肉體都他媽起反應。

但他還是有點兒訝異這人的轉變的,回想一下,搜索完二十支玫瑰花的意義,然後給花店大哥發了仨兩百的紅包兒,謝謝他多添的那兩只。

人逢喜事精神爽,張西堯回歸校園沒見着憔悴多少,反而精神倍兒棒。

他沒像以前那樣尬聊了,有時候問問人忙不忙,叮囑好好吃飯,有空當了還越過半個校園殺人教室門口去,喊他:“學長出來抽一根兒?”

鄭一看他真起身出教室眼珠子快掉下來了,葉端從來不在上課時候抽煙,這人一喊就出去了,面兒這麽大呢?

張西堯今兒穿了個白衛衣,幹幹淨淨的,戴了頂深藍的毛線帽,笑嘻嘻的,把煙盒打開遞過去,等他拿完自己也準備伸手。

被按住了。

葉端:“戒煙戒酒,你不聽醫囑?”

“不想聽,從小到大除了我爸我媽和老葉的話其他人的我都不聽。”

二少爺脾氣很大的,親哥說他有時候還挨怼呢。

葉端直接伸手,幹淨利落地把他煙盒給奪了。

“沒收,”他夾着煙說,“我的話你聽不聽?”

張西堯愣了,愣完就笑開來。

心思活絡起來,就問:“你管着我?”

“那你是以什麽身份管我啊學長?醫生要家屬看着點兒病人,你是我家屬嗎?”

騷勁兒出來了,沒忍住想撩一把,還挺想聽聽他怎麽回答的。

葉端沒答話,把煙掐了要回去,留下一句“沒事兒別來了,我不愛在教學樓抽煙”。

張西堯挑挑眉,行吧,不愛在教學樓抽,我去你寝室樓下還不成麽?

下午剛下英語課,收到兩條菜鳥驿站的提貨碼短信,張西堯挺納悶兒,最近好像沒網購什麽東西。

他讓錢多多幫忙把書帶回寝室,自己去驿站取快遞。

倆盒子,都是不大不小的,有個還不輕。

什麽啊這都是?

張西堯抱着回寝室,拿美工刀劃開,神秘包裹露出廬山真面目來,輕的一盒是棒棒糖,沉的是一箱兒童牛奶。

張西堯望着桌子上的東西啞然失笑,想了想,給大寶貝兒發微信:我今兒收到倆快遞,你猜是什麽?

那人過會兒才回的消息:牛奶和棒棒糖。

看吧,還真是他。

“煙瘾犯了就吃個糖,想喝酒就吸牛奶。”

張西堯拆個棒棒糖放嘴裏,咂出聲響兒,挺甜。

那就戒了吧,要是連煙酒都戒不了,還怎麽表達自己的毅力與決心。

而且還是白月光買的東西。

我操,這是默認是我家屬了?

張西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捧着手機笑得特別開心。

有人喊他一起抽一根還是會去,人家點煙,他剝一支棒棒糖慢條斯理地嘬。

“嘿喲,改邪歸正了?”楊玺去拔他嘴裏的棍兒,咬得死緊,沒拿出來。

張西堯把糖換了個方向:“戒煙呢。”

“戒煙吃棒棒糖?這玩意兒管用?”

“你管不管用我不知道,反正我覺得挺好。”

楊玺納了悶兒,把煙盒遞過去:“那玩意兒不夠勁兒,來一根呗。”

張西堯不為所動,推開罪惡,嚴詞拒絕:“家屬不讓。”

眼瞧着對面同伴的眼睛變成鹌鹑蛋,張西堯笑一下,叼着棒棒糖回教室上課.

還養成了随身帶兩支棒棒糖的習慣,兒童牛奶沒好意思拿出來,太像個小孩兒,在寝室喝。

張西堯從五歲到十九歲對牛奶非常抵觸,但是這是白月光買的,另當別論。

挺好,他也漸漸習慣牛奶的口感。

九月還剩一天,這個月要過完了。

張西堯覺得這個九月跟以前所有普通的九月不一樣,值得紀念,掏出手機撥弄,按下鎖屏。

過會兒接到電話,那大哥還是依舊中氣十足:“喂老弟,我到你們學校門口了,出來拿花吧。”

他比約定時間來得早了點兒,還沒下課,這節是公共大課,老師正激情昂揚地噴灑口水,張西堯從座位上弓着腰摸到後門,小心翼翼鑽出來,出逃成功!

好死不死路上讓導員抓個正着,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撒謊:“老師我藥忘記拿了我回去吃藥。”

他進醫院的事兒驚動了學校,導員當真,輕描淡寫說了幾句讓他走了。

張西堯拿了花,五十六朵,依舊惹眼得要命,十分嚣張。

抱着這麽一捧再回去上課純粹招老太太的罵,張西堯直接往家屬上課的教學樓去了,上課時間趕在一起,他算計好的。

離下課還有十分鐘,張西堯像上回一樣倚在柱子上,騰出來右手給葉端發消息:在你教室樓下,出門就能看見。

十分鐘,六分之一個小時,一百四十四分之一天,他看表頻率高達五秒一次。

下課鈴終于打響,張西堯理了理衣服,站直身體。

“你今晚就回家嗎?诶怎麽這麽急?”鄭一看葉端比平時收拾書的速度要快很多,見縫插針地問他。

葉端把書一拿,扭頭沖他笑了下:“有人等我,先走了!”

鄭一把筆揣兜兒裏,一頭霧水地想: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張西堯在人群中一眼鎖定心上人,趕緊把腦袋縮回來,裝作若無其事地看手機。

一點兒都沒在激動的,二少風平浪靜。

才怪。

葉端看他這幅老神在在地樣子就忍不住想笑,看眼他懷裏的玫瑰,問:“給我的?”

張西堯一撩眼皮,上下打量他:“您誰啊?诶喲,還長這麽帥。我等我家屬,您是我家屬嗎?”

張西堯把玫瑰花摟在懷裏,皺着眉,演得跟真的似的。

中央戲精學院優秀畢業生,張西堯。

來來回回的同學校友投過來好奇的目光,竊竊私語,還有幾個妹子停下腳步看的。

張西堯還繼續問:“我家屬姓葉,請問您貴姓啊?”

葉端:“免貴姓葉。”

“那就巧了麽不是,您是嗎?”

“我可以是。”

操!!!!!!!

張西堯心裏滿屏都是瘋狂滾動的彈幕,不乏一些十八禁的。

二少爺的小火山噴發,岩漿流一地。

他問:“那這花兒,你收嗎?”

“收,”白月光回答,“答應過你了。”

對,張西堯想起來自個兒是有特權的。

爽!真他媽爽!

明兒就是國慶假期,自個兒生日也在這段時間,想約葉哥哥出來耍,就問人有空沒。

“我得上山幾天,拍夜景跟日出,其他時間不确定。”

張西堯就沒提自己生日這茬兒。

走到宿舍樓下,他從兜裏掏了棒棒糖剝開遞過去,然後又掏一支剝開碰了碰葉端的唇瓣,再放進自己嘴裏。

這麽一來糖的甜度多了N個加,這動作挺暧昧的,張西堯說:“我行使我特權呢。”

鄭一在收拾行李,明天早上的票回家,看葉端手裏的花簡直要暈厥過去。

“你是不是有情況!我就說你不對勁兒!終于要出山禍害人了嗎葉哥!”

葉端把書放桌上,大大方方承認:“是。”

鄭一啧啧咂嘴,繼續收拾行李。

葉端把電腦和最近看的書裝進背包,左手摟着花,給鄭一打了聲招呼出寝室,在校門口跟老爸會面,上車回家。

葉教授的車是輛奔馳S級,沒他的車大,葉端把背包放在後座,自己抱着花坐副駕。

這麽顯眼葉教授不可能看不見,趁兒子扣安全帶的時候,和顏悅色地問:“小葉戀愛了?”

大學談戀愛再正常不過,而且葉端朋友不多,大一到大三沒見過葉端有什麽感情方面的萌芽,葉教授也挺好奇。

葉端:“暫時沒有,好好開車吧老葉。”

這個暫時就很靈性了,老葉笑了笑,說:“年輕人啊。”

……

十月三號,張西堯二十歲生日。

第一個以二打頭的生日,家裏人很重視,長壽面很豪華,蛋糕是三層,但是壽星食不知味。

切蛋糕,要許願了。

許完願張西堯自個兒都想笑,數落自己忒沒出息。

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正在山上換鏡頭。

這是葉端上山的第二天,是個小山,沒怎麽開發,挺安全的,他經常來這兒。

帳篷在旁邊支着,葉端裹着沖鋒衣喝水。

晚上張西堯被人喊出去,錢多多那一幫,說要慶祝張大帥二十歲大壽。

他就去了,司機送的。

“壽星!怎麽就你一個啊?”錢多多往車那瞟,有點兒驚訝。

張西堯聳聳肩:“他忙事業呢。”

“哦,走吧,”錢多多跟他并排一起走,然後耳語:“祝菱那妞兒非要跟來。”

張西堯笑了笑:“沒事兒,玩兒呗。”

先去吃的火鍋,熱氣騰騰,張西堯涮塊兒毛肚,想:他吃飯了嗎?

再夾一筷子肥牛,又念:是不是還在山上攝影?

撈兩個蝦滑,還惦記:山上應該挺冷吧?

吃的熱了,他下意識地端起啤酒杯就打算一口悶,又猛地剎住,擡手要了瓶果汁。

酒吧是去不了,張西堯就說去唱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ktv開了個大包,鬼哭狼嚎。

後來有人又嫌沒意思,要玩游戲,真心話大冒險。

這游戲也爛俗啊,也沒意思。

玩兒就玩兒呗,反正他也無聊,就是不太舒服的是,祝菱一直看着他,怪瘆人的。

張西堯點兒背,第一個就輸了,願賭服輸,姚謙提的懲罰,因為是壽星,讓倆一起進行,給喜歡的人告白。

張西堯掏出手機,只能撥通葉端的電話,還被要求開免提。

今晚星星很多,點綴在深藍絨布似的天空上,好看得過分。

葉端看一眼手機屏幕,接起來:“喂?”

他一說話張西堯周圍的人就閉嘴了,屏聲靜氣地聽。

居然是男聲。

“學長,”張西堯說,“我喜歡你,”

“特別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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