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叫嘉德洛。”年輕的向導把哨兵帶到了無人的室外長廊上,“在這種場合下找到一個同齡人可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交個朋友怎麽樣?”

以諾微微颔首,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他沒察覺到自己含糊的樣子把伊瑞尼斯學了個十成十。如這個向導所說,這種場合下的年輕人不多,同樣,這種場合下的普通人可以認為幾乎為零。他不覺得一個身份成迷的人遞來的橄榄枝可以随随便便接下。

嘉德洛也看出了以諾的猶豫,笑道:“別這麽緊張嘛,現在又不是戰争時期,我可不是什麽壞人。我剛從向導學院畢業,拓展一下人際圈有什麽問題麽?畢竟不是任何人都喜歡跟那些無聊的老頭子們聊天吧。”

“我叫以諾。”以諾覺得對方廢話多,自己也說不出什麽來,只丢一個名字出來叫對方看着辦。

“別這麽冷淡嘛!”嘉德洛說,“哨兵對向導都是這樣的麽?跟我學到的一點都不一樣。”

以諾問:“那你學到的都是怎樣的?”

“我沒有綁定哨兵,但是在學院裏的時候,老師們都說哨兵與向導之間的關系是相互協作相互依存的,雖說談不上熱情追捧,但是你這麽冷淡的也是少見。”嘉德洛朝前走了一步靠近以諾,他的個子沒有以諾高,稍微擡頭直視以諾的樣子有幾分好奇的探索,然後忽然雙手按在了以諾的手臂上,“未經綁定的哨兵不應該這樣子的呀,老師肯定講錯了。”

“我不知道學院裏還教這種事情。”哨兵的五感發達而敏感,包括觸碰。以諾想要禮貌的拂下嘉德洛的手,反被他握住,對上了狡黠的笑眼。

“我覺得你不一樣,我很喜歡。”嘉德洛說。

“塞維爾家的小公子原來在這裏呀。”遠遠一個聲音橫插了進來,人影随後而至,兩人雙雙回頭,見到的是伊瑞尼斯。他頗有風度與矜持的翩翩而來,站定之後居高臨下的對嘉德洛輕點了一下下巴:“剛剛塞維爾總理還跟我談起了你。”

嘉德洛開玩笑地說:“但願他沒有跟你分享什麽奇怪的事情。”

“沒有。哦對了。”伊瑞尼斯說,“他正在找你呢。”

“是麽?”嘉德洛聳肩,“好吧,我先回去了。以諾,下次見啦。”他朝着以諾眨了眨眼睛,黑色的禮服很快消失于夜色之中。

室內的宴會有些喧鬧,而室外則屬于晚風與蟲鳴。伊瑞尼斯說:“不要招惹塞維爾家的人。”

以諾張嘴想要反駁,又想似乎也沒什麽說的必要,只說:“哦。”

夜深之後,燈火闌珊褪去,兩人一同回到了家中。這是這一陣子以來伊瑞尼斯跟以諾第一次同進同出,應付那些人叫伊瑞尼斯整個晚上都有些疲憊,他早早躺去了床上,而以諾卻很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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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兩個人都沒睡着,也不說話,好像各自懷揣心事同床異夢一樣。伊瑞尼斯伸手想把以諾攔進懷裏,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的,以諾本來平躺着,順着伊瑞尼斯的手臂就翻過了身去背對他。

伊瑞尼斯的手臂停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最終他還是落了下來,狠狠的把以諾掰了過來往懷中一摟,以諾掙了一下沒掙開,兩人就以一個奇怪糾結的姿勢躺在一起。伊瑞尼斯的下巴壓着以諾的頭頂,以諾無奈地說:“你要憋死我了。”

“為什麽對我們的關系避而不談?”伊瑞尼斯說,“我已經把所有麻煩都處理好了。”

以諾嘆氣:“那你為什麽當初不選擇告訴我或者處理掉呢?我不認為這些事情都可以用一個邏輯去概括。事實就是如此,我覺得沒必要了,随你怎麽想。還有,你們打算什麽時候放了我的朋友?”

“那個身份不明的向導?”

“他是我的朋友!”

伊瑞尼斯想了想,說:“在我們重新綁定之後确認你的身體沒有因為他的非法醫療手段而有任何的不适,我會叫科林放了他。”

以諾覺得這好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以前他求着伊瑞尼斯與他綁定,即便有了實質的結果之後兩個人的關系仍舊是不能見光的。而現在,他們合法注冊了,可是僅僅只有一個名義而已,綁定的标記在藥物的作用下越來越淡,就連嘉德洛都認為他是一個單身的哨兵。很多事情似乎反過來了,一個标記成了他們兩個人心中各自耿耿于懷的事情。

“這樣呀。”以諾從伊瑞尼斯的懷裏稍微退出來一點,手指挑開了伊瑞尼斯的睡衣扣子露出了胸膛,他的手臂攀附了上去像是要擁抱伊瑞尼斯一樣,伸出舌頭細細舔了舔伊瑞尼斯的脖子。

溫熱的濕意爬滿了全身,伊瑞尼斯卻行動迅捷的與以諾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你做什麽?”

“綁定。”以諾說,“不然呢?你們會放了他吧?”

後面一句話讓伊瑞尼斯相當不滿,以諾可以為了一個所謂的朋友做到如此地步,他是重視對方還是輕視自己?伊瑞尼斯不想深想。

以諾已經脫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沒有做多少心理鬥争的樣子。人類與動物不同,不必漫長等候春天,而是随時随地可以進入發情的狀态,這跟心境與感情都沒什麽太大關系,是非常純粹的生理反應。

“以諾,我想你該知道。”伊瑞尼斯的呼吸比之前重了一點,“綁定關系是雙方自願的,沒有一方可以強迫另外一方。”

以諾在伊瑞尼斯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嘴唇暧昧的順着他鮮明的五官輪廓往下走,最後在伊瑞尼斯的嘴角處停了下來,“我沒有強迫你。”他的大腿輕輕蹭了蹭伊瑞尼斯的胯下,身體貼着伊瑞尼斯,毫無隔絕的皮膚彼此觸碰,熱度逐漸的攀升。

伊瑞尼斯本意上不太想在這麽擰巴的情況下跟以諾發生關系,然而一想到尚未重新确定關系的以諾就像一個随時都會跑的野獸崽子一樣,伊瑞尼斯就不想估計那麽多了。比如今天晚上的事情,遠離王都遠離政治中心的以諾可能已經忘記了塞維爾家族,那時候塞維爾還沒有當上總理,而嘉德洛也還在向導學院裏學習,然而時局變換就是這麽的快。伊瑞尼斯曾在向導學院開過講座,那時候他見過嘉德洛,他一眼能看出這個年輕的向導有着與生俱來的天賦與智慧,只是他實在不太讨人喜歡罷了,聰明的令伊瑞尼斯覺得反感。

他不知道嘉德洛接近以諾是一個意外還是別有用心,無論哪種條件預設都叫伊瑞尼斯感到不安。

他需要确定以諾是屬于他的,僅此而已。

這場交歡變的極有目的性,散發着詭豔的氛圍。伊瑞尼斯反客為主把以諾壓在了床上,夜晚有些悶熱,以諾的身上起了一層薄汗,把月光也映的柔和。外輪廓線緊緊包裹着他結實的肌肉線條,伊瑞尼斯的手從以諾的手臂滑向了肩頭,每一寸都不放過。

掌心接觸到的膚質被時間打磨的不像少年時期那麽細膩,可似乎更加具有性感的魅力。伊瑞尼斯低頭吻住了以諾,身體嵌在以諾的雙腿之間,用自己胯間的硬物摩擦頂撞着以諾的下身,臀部緩慢的畫着圓圈。以諾的情緒很快被調動了起來,渾身火熱,呼吸都不太連貫了。

肉體與布料之間的擦蹭,交換口液的淫靡水聲,毫無節奏的呼吸,仿佛一切都如當年那般濃情熾熱。

“不……不用這樣。”以諾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還是直奔主題吧。”

“你永遠都是這麽急性子。”伊瑞尼斯一句話道出了甜蜜的過往。以諾現在已經穩重了許多,少時脾氣非常的急,說風就是雨,恨不得風風火火,連做愛也是。他年輕又有精力,在床上與伊瑞尼斯纏綿像是怎麽也不夠一樣,伊瑞尼斯倒是有閑心陪他玩,看他莽莽撞撞的覺得可愛,看他熱情如火又覺得性感。

哨兵的荷爾蒙彌漫在整個房間裏散都散不出去,向導對此感知尤慎。他像是被下了迷魂藥一樣吻便了以諾的全身,最後掰開了以諾的雙腿,用舌尖觸碰那個禁閉的小穴。以諾倒吸一口氣,這樣的刺激叫他生起了羞恥的快感,他的腿不由自主的想夾緊,卻被伊瑞尼斯掰的更開。

“啊……”

伊瑞尼斯舔弄着以諾的後穴,舌頭滑出來照顧到了上面的囊袋,以諾覺得好像自己的精神都被舔過了一樣,一陣緊張之後是滲透到四肢百骸的銷魂。哨兵五感異常發達,連在床上頭無法逃過。

“別舔了!別折磨我!”以諾叫出了聲,他怕自己窒息融化,因為那種性刺激可以在他身上無限放大再依次疊加。他相信伊瑞尼斯也是知道的,往常伊瑞尼斯會釋放一點精神力削弱他的感受力叫他不至于興奮過頭,但這一次以諾只是被挑逗後面就仿佛要爆炸一樣。

伊瑞尼斯一定是故意的。

“好。”伊瑞尼斯直起身子,換了手指插入到以諾的體內。腸壁溫柔的把手指包裹住,順着手指的動作慢慢蠕動。他可以不用指腹去尋找以諾身體裏的敏感點,精神觸絲已經捆滿了以諾的每一個細胞。伊瑞尼斯只要稍微有一個想法,那麽就可以付諸到以諾的身上。

兩根手指不斷的在腸道裏開合,把內壁擴張到了足夠容納他的程度。以諾渾身是含的癱在濡濕的床單上,快感對他而言宛如狂風暴雨,在當伊瑞尼斯的手指離開之後,他甚至用自己的膝蓋內側去蹭伊瑞尼斯的腰。

“別這麽對我……”他喃喃呻吟,“我不想。”

他以為伊瑞尼斯是在用這種方法羞辱他踐踏他,是啊,他無論面上對伊瑞尼斯表現的多麽不在乎,可還不是在這種時候乖乖的臣服在伊瑞尼斯的身下麽?哨兵無法控制自己過分發達的身體機能,亦無法在精神上與這個向導做任何抗衡。

龜頭在濕潤的小穴外面滑動試探,以諾閉上了眼睛,連大腿根的肌肉都繃緊了,小腹在呼吸的帶動下不安的起伏。

“我愛你。”伊瑞尼斯低沉的呻吟吞沒在與以諾緊緊想貼的唇縫間。以諾“唔”的悶哼了一聲,就被對方填滿了身體。一種飽脹的感覺從腸道擴散開來,順着密密麻麻的神經抵達心髒。

他先是停了一下,而後開始緩緩擺動腰身。性器肌理與內壁嚴絲合縫的貼在了一起,恰若天生一對。內壁擠壓着外來入侵者,可在這樣的拉鋸之中産生了不可言說的快樂。以諾被撞的氣喘連連,張嘴只能流出幾個不成句子的音節。

“以諾……我的寶貝兒……”伊瑞尼斯的鼻尖蹭着以諾的臉,然後低頭輕啄以諾的脖子。他的手臂禁锢着以諾的身體,胸膛貼着胸膛,沒有留出一絲縫隙,如同下一秒就要把對方融入自己一樣。精神在叫嚣着,伊瑞尼斯恍然發現,遺失的幾年時間重新入倒灌的水一樣奔湧而回,将塵埃洗刷掉之後露出了銘刻在心上的最清晰的文字。

抹殺了一貫的沉默和矜持之後才發覺,原來他那麽愛他的以諾啊。

以諾皺了皺鼻子,一雙本該明亮的眼睛被情欲籠罩的水光一片,他咬了一下嘴唇,在被連續數次猛烈的攻擊之後終于承受不住的叫了出來:“啊哈……太裏面了……嗚……”他的手指絞着床單還不夠固定住自己,只得攀上伊瑞尼斯的肩頭。伊瑞尼斯抱着他坐了起來,這樣的姿勢讓他的性器插的更深,彼此之間在沒有什麽隔閡。

“啊!”以諾垂下了頭,後面的聲音趕緊吞下。伊瑞尼斯就着抱着他姿勢手掌正好在後面撐住了他的臀部,一邊頂弄一邊揉捏,手指還去撩騷被撐開的小穴邊緣。雙重刺激之下以諾有些承受不住,他想快點結束,嘴唇微微張開就要咬伊瑞尼斯。

“這樣可不行。”伊瑞尼斯将他往後一拉,以諾的頭就仰了過去,“還沒結束呢。”

以諾雙頰通紅,汗水浸濕了頭發,熱氣從皮下透出來把他蒸的通透,他迷茫的看了伊瑞尼斯一陣,滾燙的液體從眼睑裏悄悄溜了出來,他吶吶張口說道:“爸爸……”

伊瑞尼斯一滞。

“爸爸……”以諾呻吟,“請你……和我綁定吧……”

“傻孩子。”伊瑞尼斯摟着以諾,頭埋在他的胸口細細舔弄着他的乳頭,下面撞擊的更加劇烈了。以諾仰着頭不住叫喊,有種極樂到瀕死的意味。以前,以諾會在興頭上的時候叫伊瑞尼斯“爸爸”,平日裏他可絕不會這樣。這些床上的口癖會叫伊瑞尼斯格外敏感,二人翻紅被浪直到天亮。久了,這似乎也就成了他們之間的默契,以諾這麽叫就意味着屈服,屈服于伊瑞尼斯帶給他的快樂,屈服于肉體的追逐。

伊瑞尼斯不再說話了,他的耳邊充斥着以諾的浪叫,心髒撲撲跳的厲害。他的手緊固着以諾的腰做起了最後的沖刺。以諾已經被操到完全失神,竟也乖乖的叫伊瑞尼斯行兇。伊瑞尼斯與以諾一同倒回床上,小腹撞在以諾的臀肉上發出啪啪的聲音,二人四肢糾纏誰也不放開誰,就在層層推進的情欲浪潮之下,伊瑞尼斯将精液悉數射在了以諾的腸道裏。

這有一個短暫的過程,被射精的哨兵幾近暈厥。伊瑞尼斯稍微釋放了一點精神力安撫他,也給自己一點喘息的時間。

浪聲過後,房間裏安靜了許多,只有彼此慵懶的呼吸聲。伊瑞尼斯還是那個姿勢抱着以諾,身上汗津津的也不甚在意。以諾半合着眼,乖巧的樣子叫伊瑞尼斯心中瘙癢難耐。他用手指撥弄了一下以諾的後穴,白濁的液體流了出來。他把手指探了進去,和着精液攪弄。

“不要了……”以諾發出模糊的聲音,腿卻沒什麽抗拒的被伊瑞尼斯拉開,恢複精神的分身一下子就滑了進去。

“寶貝兒……”伊瑞尼斯親了親以諾的眼睑,“爸爸疼你。”

哨兵敏銳的感覺瞬間被調動了起來,這個向導不負責安撫而是一味地點火,夜晚怕是不太好熬。

伊瑞尼斯的工作很忙,他沒時間在颠鸾倒鳳之後陪着以諾睡懶覺,不得不一大早起床出門。他叫廚師專門為以諾準備了頗具營養的早飯,可是臨到中午以諾才睜開眼睛。

他先是愣了一會兒神,而後才回憶起昨晚的內容。對于那些限制的畫面他倒沒什麽觸動,只是感官過度刺激的後遺症叫他的身體非常不舒服。更讓他煩悶的是,他們在昨夜并沒有完成綁定,伊瑞尼斯在耍他。

以諾在床上又躺了好一會兒才起來,随便吃了點東西就在通訊器裏接到了一條消息。他的聯系方式沒什麽人知道,所以嘉德洛的署名叫他格外好奇。

“以諾,你晚上有時間麽?啊,王都的生活真是無聊呀,不如晚上一起出來吃個飯好麽?我好想你啊!”

剛剛認識,連一個晚上的時間都沒有就訴說思念,以諾對于嘉德洛的腦回路和表達方式感到不能理解。不過他閑着也是閑着,在思考一陣過後便把伊瑞尼斯的警告統統抛在腦後,接受了嘉德洛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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