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九千歲挨訓
面對如此兇殘且武力的“女子”,賈琏抖索的灌了自己一壺冷茶,才将手上那軟綿的觸感忘卻,冷靜下來,跟司徒樂洽談起合作事宜。
首先,拒絕調戲拒絕家暴。
其次……
雙方就家庭與事業的規劃展開了細節的商談,愉快的商定好婚後兩家老人一起贍養等等問題,然後愉快的告訴自家老爹這個好消息。
忠義親王:“…………”
賈赦:“…………”
賈赦和忠義親王互相對視了一眼,發覺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因為這兩傻孩子率先考慮的是家裏老爹的贍養問題。
默默咽下我再不濟把自己嫁出去,不會當豬隊友的話,賈赦含淚同意了婚事,拉着賈琏的手情真意切着:“兒子,我會讓太醫院給你多備些金瘡藥的。”想當年,溫太白自打成婚後,就經常甩胳膊練臂力,因為抱不動馬女俠,房事上灰常小尴尬的。而且習武之人體力非常好,這點他很有感觸的。
想來都是淚啊!
“好了,不哭不哭。”賈琏看着伸手抱着他腰,埋頭痛哭的“赦大娃”,一時也揣測不出其想了什麽事,但也無比耐心,笑着揉着人柔順的發絲,安撫道:“你看,跟小溫在一起後,你要啥書包款式他都能給你繡,出走去安全感杠杠的……”
正寬慰忠義親王的司徒樂聞言,拉着自家親爹捂心裝病的手,情深意切着:“爹,不氣不氣,你看我娶……咳咳,是嫁給賈琏後,什麽陰謀詭計,魔鬼牛蛇都交給他解決。他負責養家糊口,我負責美貌如花。”
“他是我徒弟,有事弟子孝其勞,這是必須的。”忠義親王感覺自己依舊理不順這“情感”上的死結。理智上知曉這門婚事利大于弊。可情感上,一想到自己多年養的小白菜就這麽被頭野豬要拱走了。哪怕只是名義上的,哪怕這頭野豬是他親兒子呢。
這簡直就是生命中不可承受的痛楚!
但不管可不可承受,這生活總要繼續過去去。況且這兩“大齡”在左拖右延的,反而會誤了事。
忠義親王回了一趟宮,然後頂着溫了塵的名號,借着溫家的昔日餘光,開始跟賈家走六禮。
且不提這兩家婚約被衆人知曉,又引起的諸多波瀾。如今,好歹也算敲定了終身大事,避免了被重重催婚的壓力後,賈琏也算松了口氣。
Advertisement
翌日,忠義親王為賈琏引薦了秦王。
就在秦王跨進門來的這一瞬間,賈琏感覺自己腦子裏名為理智的神經徹底斷開了。
秦王長得俊朗,他還能人從眉眼間窺伺出昔日宣帝的幾分神韻,甚至有一瞬間他膝蓋自然的想要彎曲一分,行禮問安。但是這一切都被這“光頭”毀得徹徹底底。
不是說光頭不帥氣,但光頭……
賈琏忽然從心中湧起一股悲涼之情。這以後他家熊孩子會不會太多了些?
“小侄賈琏見過寶叔。”賈琏在忠義親王的示意下,恍若真相熟多年的親友一般,呼喚道。
秦王看眼被自己吓顫到的侄女,又斜眸掃眼賈琏,瞧着人笑意盈盈,面上自然無比,打量不出任何尴尬不自然的神色,不由感慨一句:“真是……真是臉皮夠厚的。”
足見環境對人的影響有多麽大,溫太白那迂腐古板的小書生的兒子竟然如此厚臉皮!肯定随的賈赦!想當年賈赦這豬頭叫皇帝叔叔叫那個親昵直把人當爹喚,混在他們一群皇子中間,都沒點不自然。搞得不少人還以為他是皇帝私生子。
“你才厚。”賈赦見不得自家兒子被嘲,立馬生氣回道:“當長輩,見面禮都不帶。”
“我帶了的,貂皮大衣好幾件,結果不是嫌太熱了,都把自己捂出痱子了。”秦王拍拍自己光溜溜的腦門:“就賣了啊。”
“好了,琏兒,你五叔就這德行,別管他。”忠義親王說完,又掃眼一直愣怔的司徒樂,開口:“你敢動自己頭發一根,你爹我就吐血吐給你看。”
“爹,”司徒樂将自己的羨慕之光從秦王的腦門上移開,讨好的對忠義親王一笑,手指指賈琏,開始胳膊肘外拐着:“還是先請五叔幫忙看看賈琏的筋脈。”
一說起這事,屋內所有人視線都轉向了秦王。
賈琏神色鄭重無比,單膝下跪,“還請秦王相助。”
秦王本打算就為這事而來,迎着衆人希冀的目光,正琢磨着要不要拿喬,裝一裝。畢竟,他喝了了塵,不知前塵舊事啊。
但一聽賈琏這話,秦王頓時樂了:“按着常理,不是得許諾些什麽錢財利益,最起碼也道一句什麽救了我的命,就是你的人,我答應給你當牛做馬做幾件事的。你這小子,土匪流氓都沒你這樣的。”
“因為琏某覺得秦王您是聰明人。況且自古承諾後毀約的不少。”賈琏依舊是單膝跪地,但腰杆卻是挺直的像是利劍一般,開口道:“有些人說了不一定會做,有些人做了不一定會說。”
他也是琢磨過秦王的。身世家庭背景皆是舉世無雙,還有天賦武學,甚至還有可親可敬的父兄。這世上基本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哪怕是皇位。他當年若是想要,前朝一半皇室血脈又如何,直接帶兵登位,上皇恐怕也無可奈何。
所以,要想引起人正視的目光,除卻憑借忠義親王的關系外,他得靠這不走尋常路。
畢竟,他已經哄過他爹,有經驗。
“有點意思。”秦王走了幾步,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颌,似笑非笑地看着随着他步伐,轉過身來跪着的賈琏,定定的凝視着面前青年,看着看着,忽然間瞳孔緊緊一縮,帶着狐疑飛快轉眸掃了眼他大哥忠義親王。
這……這……這賈琏看久了,越看越像他大哥呢?
他大嫂是溫家女。
當年忠義王府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派人去接賈赦的時候,他抱着馬婧的早産兒正監督衆太醫救大出血的王妃。
所以好懷疑啊,當時兵荒馬亂的,他家赦豬頭是不是把孩子抱錯了?
秦王這般一想,心有戚戚然,也顧不得拿喬了,揮手示意賈琏起身,随他進屋。
賈琏坐好,凝神靜氣,放松自己,任由體內漸漸多出一股真氣。
秦王凝神運氣,随着真氣的運轉,緩緩探過賈琏周身,掠過人丹田內那小股流竄的氣息,徑直将任督二脈,由下而上,又自下而上,順流逆流都走了一圈,不由得眉頭越皺越緊。
半個時辰過後,秦王收掌,看眼床榻邊齊齊目不轉睛的三人,視線看向司徒樂,道:“大侄女,你來,叔,給你探探。感覺不對勁啊。”
司徒樂聞言,視線旋即轉向,看了眼他爹。這習武之人窺視筋脈周身,無異于脫光,胴體呈現人眼前。
“樂樂,沒事。”忠義親王寬慰的看眼司徒樂,便扭頭朝秦王請教道:“據說還有能傳內力的功夫?傳給樂樂一點?”
皇家教育雖然文武并重,但是像他,沒武學天賦,就算練了外家功夫,最多也只是強身健體而已。可是他也有一顆飛檐走壁的心啊!
秦王聞言,翻白眼:“哥,你看啥話本了。能傳老子早就……”赦豬頭早成大将軍了。
“早就傳給你了。整個病恹恹的,當初要是爺在,反手一劍送刺客上西天。”秦王一想起自己聽聞刺殺事件後,那別提都懊悔了。
“不提往事了。”忠義親王笑笑,眸子裏滿是亮光,驕傲滿滿:“先看樂樂。他不但有文才,而且可有武學天賦了,任督二脈也是通的!快,看看能不能成為打敗你的高手,這樣日後行走江湖,我也放心。”
“驕傲什麽啊!”秦王嘟囔了一聲,垂首斂住驚恐之色。他感覺自己原先的猜測快要成真了。若真是馬婧和溫太白的孩子,那自然結合爹娘的所長,真正文武全才了。
要死了,他家赦大寶沒準把孩子抱錯了。
他們兩個真要成禍國殃民豬崽子了。
忐忑不安的秦王當真氣運轉司徒樂周身後,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他家大侄女竟然是大侄子。
大侄子……
渾然不知背後之人的糾結,司徒樂順着人雄厚的內功,自己內力緩緩追逐着,感覺像是千裏馬遇到了伯樂,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達到一種無法言說的玄妙之境。
作為只略懂一二皮毛的忠義親王,和作為一個完全不懂武的賈赦,兩人又一次坤長了脖頸,仔仔細細的盯着正運功的兩人不放,感覺自己脖子上像是懸挂了一把刀,這判決遲遲不來,萬分的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秦王再一次的手掌,神色萬分驚恐的看着忠義親王,意味深長:“哥,你可真……真忠義的。”
“哥知道你嘴巴緊。”忠義親王一臉信任的看向秦王,無比骐骥問道:“樂樂,如何?先前他也就照着功法瞎學,瞎學。”
“非常有天賦,好了吧?瞧你這嘚瑟的。”瞅着人分外自謙的模樣,秦王潑冷水翻舊賬:“當初是誰連寫信請教我武功上的事了,還讓我給你找武師父。”
“那我琏兒吶?”賈赦待聽到有關司徒樂的結論後,迫不及待打斷兄弟兩的對話,問道:“琏兒呢!”
一說起賈琏,秦王眉頭擰着川,眼睛掃過賈琏下半身:“你這小子之前練得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的玩意?本來資質就不好了,還瞎練。”
“恕小子無禮,我這內力有問題不成?”賈琏面色凝重了一分,不可置信的看向秦王。他練的是自己上輩子安身立命的《七煞拳》。這套武功,他還是從前任司禮監大太監的密室中搜刮來的,乃皇室訓練密探的絕學,可嘆他這具身體資質不好,如今還是在第二層停滞不前。
“廢話,你再練下去,別說通你的右手筋脈了,你小兄弟就別想要了。”秦王知曉司徒樂為男後,也不顧及什麽,開口直接道:“會陰穴廢了,你造意味什麽嗎?形同太監。”
賈琏:“…………”
作者有話要說: 賈琏:“…………嗚嗚,不是大號所有的東西都能給小號用的。”
賈琏:“經驗主義害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