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抱歉,向先生夠優秀,可我前男友太過優秀了,別人很難比得上,我還沒有從失戀中走出來。”虞照月淡淡說。

呸,去他的優秀!去他的比不上!

沒想到就算分手了,沈璨依舊能夠拿來當擋箭牌,美滋滋。

向天宇不敢相信,虞照月的前男友竟然如此優秀?他問:“不可能,S城不可能有這樣的人。”

虞照月抿起殷紅的唇,提着包站起來,禮貌說道:“他是沈璨,他優雅紳士、相貌超群、家世良好,在我心裏,沒人能夠比得上他。所以,向先生,抱歉。”

她提着包先離開,而向天宇沒有追上來,他完全愣住了,根本回過神來。

虞照月的前男友竟然是沈璨???是沈氏的那個沈璨!

向天宇猛然反應過來不久前的生日趴上,兩個人的确是眉來眼去似乎的确不同尋常,後面沈璨還追了出去。

等擡起頭,虞照月已經打開了一寸灰的房門。

她咧開嘴笑起來,今天又解決了一個裝飾品……呢。她腳步頓住,擡頭看着站在房門外的衆人,她腦子裏電閃雷鳴,喜悅都被尴尬沖散了。

站在門口最近地方的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高定西裝,穿在他身上,每一寸都覺得金貴大方,此時沈璨微抿着唇,臉色黑沉黑沉,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從這張臉可以看出,沈璨完全是聽到了她剛才說的話。她尴尬地腳趾都僵起,可還是美目瞪了沈璨一眼,不客氣地哼了一聲:“看什麽看?沒人教過沈先生不能偷聽別人說話嗎?”

沈璨身後有幾個大腹便便的西裝革履的男人,應該是他的合作夥伴。幾個人立馬別開臉,笑呵呵地拍着沈璨的肩膀:“沈總,我們在樓下等您,過兩天過合同就行哈哈,你們聊你們聊。”

衆人暧昧的眼神掃視沈璨和虞照月,她撇撇嘴,要從沈璨身邊過去。

沈璨高高的身體擋在她面前,她移了一點,走過他身邊時,聽到他嘲諷似的低笑:“沒想到,虞小姐還對我念念不忘?”

虞照月剛要反唇相譏,可向天宇不合時宜地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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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他說話的聲音立馬消失,看着面前的男人,比他高了半個頭,沉穩又內斂,由內而外的氣質的确不是他這種愣頭青能比的。

沈璨蹙眉,黑着臉看他:“虞什麽?”

向天宇話一轉:“魚真的是太好吃了!”

虞照月斜睨沈璨一樣,踩着鞋離開了兩個男人,出門來吃個飯都能碰上沈璨,兩個人真是命定的孽緣。

向天宇正猶豫着要不要追上去,他的确是特別想呀追虞照月,可人家前男友沈璨在這兒呢,他不太敢。

沈璨的手段,連他家老爹都要忌憚一二,他一個只會談情說愛的富二代,真的不敢。

正在向天宇糾結的時候,黑沉着臉的沈璨忽然說話了:“你在追她?”

向天宇張了張嘴,正要解釋,沈璨卻繼續說道:“我勸你離她遠點。”他咬牙切齒,鮮有地情緒外露,讓向天宇心驚膽顫。

天吶,他是不是觸到沈璨逆鱗了?!

其實兩個人現在只是在鬧別扭,兩個人還在交往着呢,他竟然就敢來撬沈璨的牆角?

對不起他不敢了!

沈璨轉身,臉色并沒有緩和,虞照月這種女人,滿口謊話,就能把男人騙得團團轉,還是離她遠點。

虞照月從人面桃花出來之後,便去了舞蹈室。而沈璨慢慢從樓上下來,遇到那幾位大腹便便的老總,各自寒暄幾句,便邀請沈璨晚上再去娛樂場上玩上幾回。

沈璨斷然拒絕:“不了,還有事。”

“沈總還有什麽事?我可聽說了,你現在的靈泉山度假酒店都在建設中了,還能有什麽大事?難不成是不想跟我們這些中年禿頂大叔一起去玩兒?”

沈璨垂眸,看着中年大叔的禿頂腦袋,依舊拒絕:“我還有幾個視頻沒有看,很忙。”

他要回去繼續看看虞照月的比賽視頻,他看了兩遍,不過如此。她怎麽就讓向天宇這樣的花花公子也心向往之呢?他還要回去再看上兩遍。

·

舞蹈室裏,音樂聲洋洋灑灑漸入高潮,陳淅然和袁沁,一個安靜坐在沙發上,一個斜斜躺着,可目光全都放在鋼管上起舞的女人身上。

蹁跹的舞姿與纖細的腰身,每一寸勾人的線條與舞步都讓人流連,最終,她停在了鋼管前,眼眸閃亮,光彩照人。

袁沁率先鼓掌:“月月,你去參加那什麽錦标賽,一準能獲獎!”

陳淅然也是微笑着表示認同。

虞照月光着腳丫走過來,大大咧咧坐在陳淅然身邊,笑容洋溢,“這幾個舞蹈我準備了大半年呢,要是真拿不到獎,我自刎以謝天下。”

陳淅然淡淡道:“不至于。”

袁沁問:“月月你的機票買好沒有?”

虞照月将手機頁面打開,有一張購買前往首都機場的機票,她特地給袁沁看了眼,“買了,這種大事怎麽可能忘記。”

錦标賽即将在兩周後進行,但是參賽選手要提前一周進入大賽組委會安排的酒店,虞照月早在三天前就已經買好了機票。

而離開虞家去首都,完全又是借用了陳淅然的名號,她騙家裏說是和陳淅然出去旅行了。

練完舞回家,她開車将陳淅然送到樓下後,又驅車回到自己家中。

剛好是虞庚規定的必須歸家時間,晚上七點。

她開門進去,懶洋洋喊了一聲:“媽,我回來了。”她拖着步子往屋裏走,等見到人,卻不自覺一愣。

虞庚和蔣若梅的臉色不太好,太過于嚴肅了。

她慢慢挺直背脊,還沒問怎麽了,卻見到虞庚忽然從沙發上甩出一張報紙,花花綠綠的報紙上有着一小版塊兒,寫了華國鋼管舞錦标賽的賽事安排。

她忽然心虛起來。

虞庚和蔣若梅發現純屬偶然,蔣若梅和姐妹們聚在一起并沒有什麽大事可聊,也就聊聊八卦之類的事情,這不,今天娛樂報上出了和大新聞,一名當紅男星竟然求愛不得,對方是大十歲的過氣演員。

蔣若梅覺得有意思,便帶了份報紙回來,準備細細看下這條新聞。

卻不想被虞庚看到了,他看到了角落裏那一小板塊的錦标賽賽事,他腦海中警鈴大作,立馬讓助理查了下虞照月的行蹤。

這一查,就出大問題了,虞照月在外面買了一個舞蹈室,她還買了一周後去首都的機票!這是為了什麽,簡直是昭然若揭。

虞照月臉色一陣白一陣黑的,最後歸于平靜,她坐到沙發上一邊,破罐子破摔:“既然你們都知道了,哪還有什麽好說的,對,我就是要去參加錦标賽。”

她大大咧咧地坐着,坐沒坐相,她這無所謂的态度,立馬就激怒了虞庚,他啪得一下把杯子摔了,玻璃渣濺得到處都是,透明玻璃渣碎片不好收拾,一不注意就紮了手或者腳。

虞照月皺了皺眉頭。

虞庚指着她的鼻子吼:“虞照月!我是不是太寵你了?!你現在都敢騙家裏人了,我看有一天你是不是還想要上天啊!”

他雄厚有力的怒罵聲響徹整個別墅,李阿姨待在廚房裏,有心想要幫幫虞照月,可被虞庚的臉色吓了跳,又縮了回去。

蔣若梅也愣住了,除了虞照月學跳舞那一年和她跑掉的時候,虞庚就沒發過這麽大的火。

虞照月哽咽了下,委屈湧上心頭來,她也站起來,腳下有些硌腳,應該是有玻璃渣,她紅着眼盯着虞庚,不甘示弱地道:“是,你是寵我!我從小到大,一點自由都沒有,我不知道你是養了一盆嬌弱的花還是養了個人!”

“虞照月,你還反了天了!”虞庚抽起雞毛撣子,準備要動手了。

虞照月沒有躲,虞庚一撣子下去,打在身上,啪的一聲。深秋穿得衣服多,傷不着皮肉,可虞照月還是覺得很疼。

她水氣彌漫的眼睛裏,終于掉出一顆豆大的眼淚,虞庚的動作戛然而止。

虞照月開始大聲地吼着:“憑什麽我自己不能有自己的夢想,憑什麽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得做什麽?我愛我的夢想,我想要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

“是,你現在是不好受,可我呢?你只想着你們自己,什麽時候考慮過我了?你們知道我想要什麽嗎?和沈璨相親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你們憑什麽要替我做決定?”

虞庚手指握緊了雞毛撣子,呼吸不平,重重地吐了口氣,不依不饒:“我們替你做的決定都是最好的!你四個月前回來,我還以為你知道錯了,你還年輕,你知道什麽?!你還真的能夠把那什麽鋼管舞當一輩子的職業?鋼管舞這玩意兒不就是跳來取悅別人的豔舞嗎!”

他微微別開頭,好像不齒“豔舞”兩個字從他的嘴裏說出來一般。

“豔舞?”

“爸,你們根本就不懂!”

“鋼管舞,她是體操雜技舞蹈的結合,是一項健康的運動,你憑什麽覺得它不堪入目!”

虞照月睨着虞庚,像是看着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她心裏涼了大半截,不想再和虞庚争論。

和這種生活在封建社會的家長争論,無異于對牛彈琴。

她轉身捂住耳朵,才不要聽虞庚繼續唠叨,她穿着鞋跑上樓,鎖上房門,撲倒在柔軟的乳膠床墊上,給陳淅然袁沁分別發了一條微信。

【我的夢想被老虞抽了一雞毛撣子】

讓虞庚改變思想觀念不是一朝一夕能夠達成的成就,至少不是這一周內能做到的。虞庚和虞照月正式陷入了冷戰之中,她并且被禁足了。

這下就更像是古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戶人家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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