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襄王有意神女無心(1) (3)

你開心就好。”

“既然你沒事,就陪我去花園走走吧。”清初還不解氣,“翠竹,你也去。”

“是,小姐。”

清初走在前邊,嚴邵和翠竹跟在她的身後,清初将手背在身後,邊走邊跳,裙擺一蕩一蕩的,身上哪有半分怕黑的樣子,翠竹在身後小心的提醒,“小姐,你好好走,別絆了腳。”

清初聽了,轉過身子,嚴邵和翠竹也跟着停住,“翠竹,我跟你說了多少回了,我不是什麽小姐,我只是葉家班的一個小弟子,不懂什麽規矩的!”轉過身去又自己嘀咕,“好好的風景,都被你破壞了,要不是我好心腸,我也踩你了。”

嚴邵聽了,只覺腳上一痛,心中卻想笑,他突然有些知曉為何二少如此喜歡葉小姐了。

清初走到湖邊,看着滿塘的荷葉,荷葉叢中的荷花嬌羞的低着頭,清香撲鼻,冰清玉潔,清初想到了姐姐,姐姐人好性格好,可惜就因為唱戲被人看不起,只能如這荷花一般悄悄地綻放着自己的美,清初心裏一陣刺痛,不知道他們怎樣了。

“小姐,小姐,你別靠河邊這麽近,當心摔了!”

清初有些煩躁,回過身,指着嚴邵,“你再小姐小姐的,我就把你許配給他!”

翠竹的臉蛋兒霎時通紅,嚴邵也是輕咳幾聲,兩人都不自然的将目光轉向別處,清初在心裏說:可算是清淨了。

突然想起花園的目的,“你,去給我撈條魚!”

嚴邵有些為難,“不想去?那我就去禍害宋維鈞!”

嚴邵沒辦法,“葉小姐,屬下這就去!”嚴邵走到水邊,蹲下身子,用手探了探水,還沒來得及下水,就被身後的一記猛力推進了水裏。

翠竹捂着嘴巴發出一聲驚呼,清初拍拍手,嘴角翹着,“在裏邊好生呆着吧!”回頭看一眼翠竹,“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我要回房歇着了。”

宋維鈞九點多回到卧室裏,清初已經睡熟了,宋維鈞躺倒在床上,摟過清初的身子,大手在清初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你個小丫頭,看把嚴邵折騰的!”

清初不适的扭着身子,宋維鈞只好又慢慢的哄着,晚上嚴邵去提醒他該休息了,雖然極力掩飾,但他還是能看出嚴邵走路一瘸一拐的,除此之外,嚴邵手握成拳,抵住嘴唇,不住的咳嗽,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身,于是他便叫來翠竹,翠竹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宋維鈞被氣笑了,對嚴邵說:“你明天休息一天,找個利落的人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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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邵也知自己是感了風寒,也沒再逞強。

嚴邵是宋維鈞的左臂右膀,若是旁人傷了他一根頭發,宋維鈞定不會放過他,今日,清初這般戲弄他,他竟也忍了下來,宋維鈞無奈一笑,摟着清初沉沉睡去。

宋維鈞第二日下午三刻就回來了,此時清初正躲在他的書房偷看他的書,清初對翠竹随便扯了個謊,翠竹便信了,清初從上午就一直待在書房裏,用過午飯後也一直待在裏面。

宋維鈞環顧四周,“人呢?”

“回二少,葉小姐在您的書房待着呢!”

“書房?”宋維鈞皺皺眉頭,“知道了,你下去吧。”

宋維鈞快步來到書房,在第二排書架處找到了窩在窗邊正在看《中外紀聞》的清初,清初看得入迷,對他的到來渾然不覺,直到手中的書被他搶走,清初擡頭看了他一眼,悄悄縮了縮腳趾。

“誰讓你進來的?”宋維鈞的聲音不冷不淡,讓人聽不出他的喜怒。

清初挺直了背,佯裝鎮定,“是你說的,說整林苑都是我的,所以我就進來了。”

宋維鈞将書放回書架,逐漸逼近清初的臉,“你好大的膽子。”聲音依舊不冷不淡,清初聽了心裏卻發怵,但仍嘴上逞強,“書就是用來看的,難不成放着讓他們生小書嗎?”

宋維鈞笑了,皮笑肉不笑,清初看了,抿着嘴,不敢再說話,宋維鈞将她橫抱進卧室,把她放到床上,随後欺身而上,手指拾起清初的一绺頭發把玩着,“你昨日戲弄我的副官,今日又擅自闖入我的書房,你說我該怎麽罰你呢?”

清初咬住下唇,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你......你不可以打我,你這是......是濫用職權,欺負民女。”

“若我娶了你,你便是宋家的人,那我就能随意處置你了。”

清初聽後瞪大了雙眼,他要娶她?不可以!

宋維鈞将頭發放到鼻前,深深一嗅,在清初耳邊低語,“清初,我等不及了,下個月九號,我要娶你過門。”

宋維鈞迎娶五太太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北平,念依看完這條消息,手不自覺的将報紙撚皺成團,宋維鈞帶走清初的那天,葉師傅氣急吐了血,後來被宋維鈞的人即時送進醫院,這才保住了一條命,而現如今,若再讓師父知道了這個消息,只怕會要了師父的命,對了,陸揚知道嗎?

正想着,陸揚也拿着一份報紙沖了進來,“念依姐,你看今天的報紙了嗎?他竟要娶阿初!”陸揚的眼中有怒火也有無奈,“念依姐我求你告訴我,我該怎樣才能救出阿初?”

念依心下一狠,當機立斷,“陸揚,他既要娶清初,就定會在大婚前将清初送回娘家,等清初一回來,你就帶她走,走得越遠越好,我是萬萬不能讓清初做他的小妾的!清初一旦進了宋府的門,搭上的就是一輩子!”

陸揚雖然很想答應,但是心裏又放不下念依他們,“可是,念依姐,那你們怎麽辦?”

“這時候就不要想那麽多了,能走一步是一步。”

“可,可我怕到時候阿初不答應,我怕她不跟我走!”

“不答應也要走,就是把她打暈了扛也要扛走!”

“念依姐,我們不能這麽自私!”

念依握住陸揚的手,厲然道:“陸揚,你聽我說,若是今日出事的人是我,你和清初會怎麽做?”

陸揚低下頭,又擡頭,只怕他和清初拼了性命,也不會讓別人帶走她。

念依微微一笑,“你明白就好,這天底下,我只信你一人能自始至終地對清初好,我把她交付給你,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陸揚眼中淚光閃閃,一邊是他最愛的阿初,一邊是他最敬的親人,他真的是難以抉擇!

念依又用十分鄭重的語氣問他:“陸揚,若清初真的被那姓宋的占去了身子,你會嫌棄清初嗎?”

陸揚目光凜然,勇敢直視念依的眼睛,“念依姐,我這輩子只要阿初!”

念依看着陸揚脖子上的銅錢,心滿意足的笑了,“你可要一輩子對她好,只怕我以後再也照顧不了她了。”念依流下不舍的淚水,“我就這麽一個妹妹,本來還想親自看她嫁給你的,我看是見不到了,若是那日沒讓清初登臺,也就不會生出如此事端了!”

“可是,念依姐,你和師傅們怎麽辦?”

“這你就不要管了,你只要和清初好好活着,努力的活着,多生幾個孩子,也就不枉費我們對你倆的犧牲了。”念依拭去眼中的淚水,對陸揚強顏歡笑。

此時,愣是再堅強的漢子也怕是會忍不住,陸揚轉過身,跑到院中棗樹旁的陰影下,背過身去。

念依見他的肩膀輕微抽動着。

☆、酒不醉人人自醉(3)

清初在大婚前一日才被送回梨園,念依早早就在門口迎着,看到清初從黑色的轎車跳下來,眼底止不住發酸,直到清初撲倒她的懷裏,“都這麽大人了,怎麽還這麽般毛躁!”念依撫着清初的額頭,見她穿了一身淡紅色的襖裙,淡淡一笑,替清初拂去淚水,“幾日不見,清初變漂亮了。”

“姐姐,我好想你!”

“姐姐也想你。”沒了清初在她身邊,她過得極不安穩,“走吧,我們回家吧。”念依忽視掉随清初一同下車的宋維鈞和嚴邵。

嚴邵冷冷開口,“念依小姐就這樣對待未來的姑爺嗎?”

念依冷笑,“真是好笑!我何時同意過要将我的妹妹許配給你宋家?”

宋維鈞先嚴邵一步發聲:“不管你同意還是不同意,人我是一定要娶得,今日我就把這聘禮放下了。”

話音剛落,就有一小隊士兵從後邊的轎車裏搬出成箱成箱的東西,一箱一箱運到院內的屋子裏,屋子裏盛不下了,就又搬到院子裏,念依默默忍受着他們,直到所有的聘禮搬完。

“清初,我走了。”宋維鈞不舍地看着和念依站在一起的清初。

清初不敢看他,但又不敢不回他,只是輕輕的點點頭。

宋維鈞又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上車,嚴邵把車門關上,随後汽車揚長而去。

念依和清初剛坐下,就見陸揚跑了進來,“阿初!”

清初看見陸揚,情不自禁站起身,四目深情對視,陸揚先行開口,“阿初,我從未見你這般漂亮!”

清初聽了,低下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臉色。

陸揚又苦澀一笑,“我怕是這輩子也買不起這般精致的衣服!”

清初聽了,再也忍不住,哭喊道:“你以為我願意穿嗎!”清初哭着跑進自己熟悉的房間,重重把門關上,後背靠在門上,拔去頭上的簪子,手不停的撕扯着身上的衣物,直到只剩下貼身的白色長衣長褲,失聲痛哭。

陸揚追了過去,使勁拍着門,“阿初,阿初,你別哭,是我的錯,我是瞧不起我自己,對不起,阿初。”陸揚跪在清初的門前。

“你走吧,陸揚,是我配不上你,我再也配不上你了!你走吧,你走吧……”清初咬着自己的手臂,想要掩飾自己的口是心非。

“阿初,我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只要你,只要你,阿初。”陸揚聽到清初隐忍的哭聲,心頭似有千把刀在淩遲。

念依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拉起陸揚,含淚輕聲勸道:“清初你開門,你先出來,聽姐姐的話。”

清初搖頭不聽。

念依勸了好一會兒,清初才穩下情緒,慢吞吞開了門,念依扶着她,陸揚見她只穿單衣單褲,急忙脫下外衣給她披上,清初坐在凳子上,垂着眼眸,鼻音凝重,“陸揚,我這輩子只想穿你的衣服和你給我買的衣服。”

陸揚聽了,再也忍不住,過去将她緊緊摟進懷裏,“好好好,我給你買,你想要什麽我就給你買什麽!”陸揚此時內心更加堅定了帶她走的信念。

念依擦去眼角的淚水,“你們兩個都好好靜一靜,我要去醫院給師父送飯了。”

“師父怎麽了?我也要去看看。”清初擔心地看着念依。

念依寬慰一笑,“你放心,不礙事的,你才回來,就在家好好呆着吧。”

念依拿了籃子,蓋上藍布,走出院子,将院門合上,把空間留給他們倆。

“你這幾日過得好嗎?”陸揚小聲的問。

清初在他懷裏搖搖頭,“不好,一點兒都不好。”

陸揚聽了臉上的愧疚更濃,“對不起,我沒能保護你!”

清初笑着搖搖頭,“我原諒你了,你知道嗎,我替你好好教訓了那日扣你手臂的嚴邵,他的風寒到現在都還沒好呢!”

陸揚聽了,眼淚差點落下,心裏既開心又難過,“你個小笨蛋!”

清初打他,“你才笨呢,我剛回來你就罵我!”

陸揚笑着逗她開心:“打是親罵是愛!”

“切,就知道哄我!”清初嗔他。

陸揚瞧見清初脖子上的銅錢,“心心相印?你還帶着呢!”

清初低頭看脖子上的挂墜,“當然了,是你說不讓我摘的,我當然不敢摘了,你呢,我看看你還帶着嗎?”

陸揚趕緊從脖子裏掏出來給清初看,“你看你看,帶的好着呢!”

“這還差不多!”

“阿初,你餓嗎?我去給你做好吃的。”兩個人很快就回到以前的相處模式,好像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分開過,沒有宋維鈞,也沒有明天的婚禮。

“嗯,我要吃你做的雞蛋餅,吃好多好多的雞蛋餅。”

陸揚推着她,把她推進她的屋裏,“好,你去換衣服,我這就去給你做。”

清初又換上她以前的衣服,坐在院子裏的凳子上巴巴等着陸揚的雞蛋餅,“好了嗎?好了嗎?快要餓死了!”

“來了來了。”陸揚端着盤子,從廚房急急跑了出來,“哎呀,燙死我了。”陸揚不小心被雞蛋餅燙到。

“怎麽了?我看看。”清初小心地給他的手指呼着氣,又拿涼水給他泡了泡,直到陸揚說不疼了才放下心。

“快吃吧,再不吃就要涼了。”陸揚幫她把餅撕開,清初大口吃着,最後全部吃光。

清初拍着肚皮,打了個飽嗝,“啊,好舒服。”

陸揚看她這個樣子,“你這麽能吃,怎麽才能養活你!”

清初摟着他的胳膊,“我才不管,反正你得養着我!”

陸揚刮刮她的鼻子,清初傻傻的笑。

“清初,你跟我走罷。”

“去哪?”

“浪跡天涯!反正我不會眼睜睜地看你嫁給那個姓宋的。”

“好啊!”清初答應的很爽快。

陸揚疑惑地看了眼清初,“怎麽答應的這麽快?你不管念依姐了嗎?”

清初睜着亮晶晶的眸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過去的這幾天裏,我每天都過得不開心,連飯都吃不飽,而且,最重要的,我怕他,怕極了。”

陸揚心疼的抱着她,“好,我們走,我們今晚就走。”

“嗯。”清初在他懷裏重重的點頭。

念依回來時,天色已晚,見清初正在收拾東西,立刻就明了她這是答應了,念依笑了笑,接過清初手裏的衣服,“衣服要這樣疊,姐姐教你。”

清初跟着念依認真地學,念依幫她收拾完行李,清初看着燭光下念依姣好的臉龐,淚水流下,從念依身後抱住她,“姐姐,我舍不得你!”

念依回過身,扶她坐下,讓她把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像小時候一樣,“清初,姐姐也舍不得你,但是現如今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往後你可不能再耍小孩兒脾氣了,以後你跟着陸揚,沒了姐姐的照顧,要學着長大,學着照顧自己,好不好?”

“好!”

“真是姐姐的好清初!你想吃什麽?姐姐去給你做,等會兒我要上臺唱戲,就不給你們送行了。”我怕到時我舍不得你走。

“姐姐做什麽我就吃什麽,我幫姐姐打下手!”

念依來到廚房,在竈臺旁悄悄擦眼淚,“火不要太大了,清初。”

“嗯,知道了,我少放點兒柴火!”

念依就給清初和陸揚做了幾個簡單的菜,見到陸揚進來了,此時也沒了吃飯的胃口,念依看到陸揚肩上的行李,內心酸楚,“你好好照顧她,我走了。”念依回頭又看了清初一眼,不等陸揚回答,然後決然離去。

“姐,我會回來找你的!”身後傳來清初的哭聲,念依聽了,紅着眼加快了腳步。

念依下午将周圍的路況悄悄記下,回來時畫了副地圖給陸揚,告訴他怎樣能夠躲過那些士兵的排查。

等到晚上大街上正熱鬧的時候,陸揚帶着清初出了門。

陸揚扮成老頭的模樣,清初扮成小子的模樣,兩人俨然一對父子,好不容易躲過城內巡警和士兵的排查,等到了要出城的時候,陸揚被叫住了,“喂,那老頭,你給我站住!”

陸揚生出一身冷汗,清初握住他衣袖的手也緊了緊,“別怕!”陸揚小聲安慰她,然後朝士兵走去。

“大爺,什麽事?”陸揚裝出蒼老的聲音。

“你們,是幹什麽的?”

陸揚拿出自己的出城證,“大爺,我是領我兒子來城裏看病的,我的兒子發燒燒壞了嗓子,不能說話了。”

士兵拿着他的出城證看了看,“哦哦,行了,可以走了!”

陸揚和清初順利出了城,等到了士兵看不到的地方,陸揚抓着清初的手,飛快的跑,心裏叫嚣着:我們終于自由了!

“哎呀,不跑了,不跑了。”清初累得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我要......要累死了!”

陸揚停下腳步,從背包裏拿出水壺,“瞧你,才跑了多久就累成這樣!”

清初大口的喝着水,瞧見陸揚貼在嘴上的白胡子,止不住噴了口水,“咯咯咯,哈哈哈……”

水噴了陸揚一身,陸揚嘴上的胡子也黏不住了,“葉清初,你還是不是個女兒家!”

清初捧腹大笑,“我忍不住了,你的小胡子真是太好笑了!小老頭!”

“你真是的!”陸揚扯去臉上的僞裝,用袖子擦幹臉上和身上被清初噴到的水,忍不住捏她的鼻子,清初也不躲,由着他捏。

兩人稍作歇息,陸揚道:“好了,我們快走吧!”

陸揚站起身,把行李背在肩上,清初繞到他的身後,雙手纏住他的脖子,“陸揚,你背着我吧,我好累啊!”

“真拿你沒辦法!”陸揚彎下身子,“上來吧。”

清初情不自禁地笑了,眸光閃閃,彎腰趴在他的後背上,嗅着陸揚身上的氣息,幹幹淨淨,清清爽爽,這輩子,她只愛陸揚!

兩人正慢慢的走着,忽然身後突然一陣亮光,兩人瞬間被整齊有序的士兵包圍,堵住前行的道路,黑色的奔馳汽車緩緩停下,門被嚴邵打開,一個人影從車上下來。

陸揚和清初的心瞬間跌倒低谷,他們知道那人是宋維鈞!

☆、酒不醉人人自醉(4)

宋維鈞從車上下來,信步走到陸揚和清初面前,清初此時已經從陸揚身上下來,躲在陸揚的身後。

宋維鈞眯着眼睛看着她,冷聲問道:“他背得你可舒服?”

清初低着頭不看他,也不回他,事已至此,大不了和陸揚一起死!

宋維鈞看着清初的反應,笑了,很好!“嚴邵,他竟然敢沾染我的五太太,你說該怎麽處置呢?”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傳到陸揚和清初的耳朵裏。

清初聽了猛地擡起頭,只聽嚴邵大喊,“來人,此人竟敢非禮五太太,快把這小子抓起來,給我打!”

兩個強壯的士兵拖走陸揚,壓着陸揚,另有兩個士兵用槍杆朝陸揚的後背狠狠打去,陸揚本就不是練家子,哪裏承受的住這般虐待,很快嘴角見了血,但是陸揚死咬着牙,決不求饒。

清初心如刀割,宋維鈞卻從身後抓住她的身子,第一次用如此陰冷的語氣同她說話:“我本想若你明日乖乖的嫁給我,我就饒了這小子,可你就是這般死心眼,我一路跟着你倆,不知給了你多少機會,希望你能中途放棄,可你就是不肯,還在我面前跟你的情郎打情罵俏,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敢這樣無視我!葉清初,你既然敢惹怒我,那你就得承受住惹怒我的後果!”

“我不要嫁給你,我只喜歡陸揚,你要打死他,就連同我一塊兒也打死吧!”清初掙紮着身子,看着受罪的陸揚,恨不得撲到他的身上替他擋着。

宋維鈞笑得陰狠,“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怕不怕你姐姐死?今晚秦大海可是去了梨園看你姐姐唱戲,你師父現在正躺在我管轄的醫院裏,嗯?清初,你怕不怕?”宋維鈞把清初拖到陸揚面前,掐着清初的脖子一同蹲下身子,“既然你這麽喜歡清初,那我就把你的大姨子送給秦大海做他的九姨太,讓你師父去碼頭當夥計如何?”

宋維鈞看着絕望的兩人,心裏升起一股快感,接着對清初說道:“清初,你的師父怕是當不了夥計了,他現在卧床不起,我就把他送給日本人做實驗好不好?嗯,清初?”

清初已呆若木雞,緩緩閉上眼睛,落下兩行淚水,“宋維鈞,你殺了我吧!”

宋維鈞拔出腰間的配槍,槍口指着清初蒼白的小臉,“殺了你?清初,我可舍不得,我怎麽會讓你死呢?我廢了這麽多功夫無非就是為了得到你。”宋維鈞将鼻子湊到清初脖子上,深吸一口氣,“真他娘香!”

陸揚死命掙紮,“你不能這麽對阿初!你放開她!你殺了我,繞過他們!”

宋維鈞勾唇一笑,“清初,我雖舍不得殺你,但是殺他簡直易如反掌!”宋維鈞将槍口頂到陸揚的太陽穴上,只要他動一動手指,哼哼,你倆就陰陽兩隔了!

“不要。”清初睜開眼,眼裏充滿了淚水,“我嫁給你,我不跑了,不跑了。”

宋維鈞聽了,滿意的笑了,将槍收回槍套,“你若早些明白,又何苦我這番折騰呢!”

陸揚聽了,“不要,不要,清初,不要嫁給他!”

不等清初開口,宋維鈞先行發話:“行啊,小子,那我現在就當着你的面得了她,然後再讓她伺候好我的這些弟兄,最後送你們一起上西天,怎麽樣?你來選。”

士兵已經停了手,但陸揚像傻了般愣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眼珠一動不動,只有嘴角的鮮血還在流淌。

清初聽完宋維鈞的話吓得直打哆嗦,宋維鈞在她耳邊小聲安慰:“清初不怕,我是吓他的,只要你乖乖聽話,除了我,誰都不能碰你,從今以後,誰若敢對你不敬,我定讓他生不如死!”清初被宋維鈞抱到車上,嚴邵輕輕敲了敲汽車的玻璃,宋維鈞打開車窗,“二少,這小子怎麽處置?”

清初的眼睛顫了顫,只聽宋維鈞說:“從哪來回哪去!”

然後就傳來嚴邵的指揮聲,“你們兩個,把這小子送回梨園陸師傅家。”

“是!”

清初又被宋維鈞送回了梨園,宋維鈞陪她進去,看她身上的衣服,微微皺眉,“我不喜歡你穿這樣的衣服,以後不要穿了!”

清初木木地點點頭,走進屋裏,卻見面如死灰的念依,念依見到她,眼淚止不住落下,“清初,清初……”

清初問道,“姐姐,你今日怎麽沒去唱戲?”

念依看了宋維鈞一眼,清初頓時就明白了,“我知道了。”

宋維鈞的眼光一直落在清初身上,“天色不早了,清初,你今夜就在這歇息吧,明早還要梳妝,會很累的。”

清初點點頭,宋維鈞将清初送進她的屋子,親自為她洗漱,看她睡熟了才從她的房間出來,輕輕關上門。

念依還站在院子裏,看着天上的月亮,宋維鈞走了出來,皮靴落在地上,發出“噠噠”聲,“明日就有勞大姨子了。”

念依苦笑,“不敢當,不敢當。”此時她再也不敢對他發出任何嘲諷之聲,現在想起以往的她,真如井底之蛙一般不知宋二少的神通廣大。

“明日我就不派人來幫忙了,畢竟梳妝這種事還是娘家人自己置辦好,該用的東西,明早我會派人送來。”

念依點點頭,“有勞宋二少了。”

“都要成為一家人了,不必這樣客氣,葉師傅那我會派最好的醫生照看。”

“謝謝二少!”

宋維鈞不再多語,乘車離去,清初屋裏已經熄了油燈,念依也不想再打攪她,望着天上的月亮,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啊!念依無聲嘆氣,即便從前秦大海三番五次來騷擾她,她也沒有這種絕望之感,大不了一死了之,而現如今,卻連死也死不得,直叫人活着受罪。

第二日梨園所有的人都早早起了,梨園今日停業一天,所有人都在忙活清初出嫁的事情,屋外念依的師妹們在燒着開水,用來給清初沐浴,屋內清初散着頭發坐在鏡子前,毫無生氣,念依推門進來,将宋維鈞派人送來的嫁衣放在床上,“清初,餓嗎?”念依走到清初身邊,清初搖搖頭,姐妹二人盯着鏡子裏的影像,面容有些相似,一看便知是姐妹倆,清初小聲開口:“姐,陸揚,他怎麽樣了?”

“斷了幾根骨頭,不過得虧他年輕,在床上養幾日就好了。”

“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他。”清初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

“清初,聽姐姐的勸,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想着他了,你們倆……你們倆已經不可能了。”

“我知道,可是姐,十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我總是抱有那麽一絲僥幸,他這麽花心,總有一天會膩了我的,我等着那麽一天,如果……”清初低下頭,“算了,那都是以後的事了。”清初把一個上了鎖的小盒子交給念依,“姐,你幫我好好保管着,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你再把它還給我。”

念依再也忍不住,抱住清初,眼淚掉下來,“清初,為何你的命這麽苦!”

“姐,我從不信命,可現如今,我不得不認命。”說完,清初将臉埋進念依的衣服裏,肩膀一抽一抽的。

沐浴,更衣,上妝,小師妹們圍在清初身旁,“阿初姐,以前我沒看出來,原來你也這麽漂亮啊!”

念依正在幫清初梳理身後的頭發,聽了不禁失笑,“你阿初姐就是怕別人發現她的漂亮,所以才穿男兒的衣服,扮成一副假小子的模樣!”

“啊?阿初姐,你好聰明啊!”

清初終于露出笑臉,“姐,你又在騙小孩子了!”

時辰到了,迎親隊來了,清初蓋上紅蓋頭,在念依的攙扶下被交到宋維鈞的手裏,鞭炮齊鳴,擂鼓升天,好一派熱鬧景象。

轟轟烈烈的迎親隊慢慢遠去,陸揚還在癡癡的看着。

“都說了不要你出來,你偏要出來,看了有什麽用,徒增傷心罷了!”陸師傅适才拗不過陸揚,只能扶着他出來。

“我來送她最後一程,我不能再陪着她了,希望今後她能好好的。”陸揚止不住輕咳,傷口又滲出了血,手卻牢牢握住脖子中的項鏈。

陸師傅嘆了口氣,“你看你,又出血了,快回去躺着吧。”

宋府

新人拜堂,新娘被送入新房,宋維鈞今日心情極好,凡是來敬酒的來者不拒,多喝了幾杯,臉色微醺,衆人便不再為難,嚴邵扶着他進了新房,一進新房,原本踉跄的腳步立刻變得沉穩,嚴邵将他送到門口便離開了,丫鬟見了,急忙捧着盛放喜稱的紅木木盤跟了進來,清初一身紅衣,頂着紅蓋頭靜靜坐在那裏,宋維鈞拿過喜稱,挑開清初的紅蓋頭,只見清初垂着眸子,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宋維鈞看得移不開眼,一個丫鬟又端着酒壺和酒杯進來,“二少,要喝交杯酒了!”

清初這才擡眸,見宋維鈞拿起酒杯,便從紅袖中伸出一只手,也拿起木盤上的另一只酒杯,兩人胳膊環繞,一飲而盡,丫鬟們放下東西,行了禮,就關上門退下了。

清初坐在床上,低着頭,不知所措,靜靜承受宋維鈞打量的目光,那目光太過灼熱,讓清初很不自在,清初想将暴露在雙腿上的手收回衣袖裏,不料卻被宋維鈞抓住,宋維鈞躺坐在她的身邊,把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着,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看着她,清初只覺屋裏越來越熱。

“清初,你終是我的了。”

☆、春花秋月何時了(1)

第二日,宋維鈞先行醒來,一睜眼便看見清初蜷縮在他懷中的小臉,她還在睡,呼吸聲淺淺的,氣體若有若無的掃在他的脖頸處,弄得癢癢的。

清初嘴上的口脂已經不見了,不知昨夜是吃到了誰的嘴裏,一想到昨夜的翻雲覆雨,宋維鈞只覺神清氣爽,屋內充斥着□□過後的淩亂,看到後又惹得他小腹一陣火熱。

宋維鈞懷抱清初的手又不規矩起來,清初被他吵醒,雙眼漸漸睜開,眼神慢慢聚焦,見她憔悴的樣子,宋維鈞硬生生壓下要她的欲望,淡淡開口,“醒了。”

清初只覺渾身酸痛、疲憊不堪,嗓子很幹,“我想喝水。”聲音有些幹澀。

宋維鈞聽了,有些心疼,昨夜不應這麽性急的,畢竟她還是初次承歡,宋維鈞起身,随便拿件衣服套在身上,露着精壯的上身,給她倒了一杯水,清初急急喝下,宋維鈞皺着眉輕聲喝斥她:“你慢些,還有呢!”

清初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的上身,身上斑斑點點,全數是他昨夜留下的痕跡,清初順着他的眼光看去,臉蛋兒變得通紅,急忙又縮回被子中。

宋維鈞笑道:“還躲什麽?你身上可還有哪處是我沒見過的?”

清初才不理他。

“好了,已經很晚了,快些起來給四位太太敬茶。”

清初裹着被子從床上起來,雙腳剛剛落地,突然□□傳來一陣撕裂感,若不是宋維鈞眼疾手快及時扶住她,只怕就要跌倒了。

“都怪你!”清初想起昨夜他對她有多過分,心下委屈。

“好好好,是我不好。”宋維鈞哄着她,将她圍在身上的被子扔回床上,橫抱起清初,朝浴室走去。

宋維鈞沒有叫丫鬟進來伺候,而是親自給清初放好水,把她抱進浴缸裏,見她舒服的發出一聲□□聲,嘴角忍不住上揚。

“可舒服了?”宋維鈞往水中放些提神的精油,用手攪了攪,湊到清初耳邊問道:“是現在舒服還是昨晚舒服?”

清初氣得捧水潑他,宋維鈞笑着躲開,不再逗她,自己用淋浴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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